呆呆欲仙 正文 第一百二十三幕 搶藥(四)
    聽到吃人肉這幾個字白小呆心裡一陣惡寒,看著侏儒那張肉皮外翻的臉也格外覺得陰森恐怖,可是她知道既然席三娘方纔已經發了話,那麼,除非在生死關頭是不會出手救她,或許連生死關頭也不會,因為她相信只要她神識不滅就有辦法救活她。

    想到這兒,懼意就已去了七七八八,反正她死不了,就算重死去了修為也沒什麼可惜的,反正這身修為也是坐飛機來的,丟了也不覺得可惜。

    「原來是野人來著?好好,姑奶奶我最喜歡的就是打野人來著。」白小黛話是這麼說,面上卻不敢鬆懈半分,那侏儒既然把重錘扔了就說明他身上還有更利害的寶法。

    侏儒冷笑一聲卻是未說話,他身上的血好像流不完似的,過不會兒整個人被染成黑紅色,連帶腳下的海面也是。海的腥鹹混雜著血的味道,不知為什麼卻讓她想吐。

    突然幾頭大白鯊冒了出來,張開大嘴露出它們尖銳的凶齒,聚集在白小黛的下方,她的眼神變了變,這些大白鯊居然都有元嬰期的修為,雖然單個不算什麼,但是卻勝在數量多,她這下猜到侏儒的目的了,是想用自己的血把他們引來,這群大白鯊想必也是幽煉門的寵物。

    這老頭兒還真想把她生吞活剝。她想著,不敢有絲毫大意,誰知道這些元嬰期的大傢伙有沒有法寶飛劍什麼的。

    白小黛想以靜制動哪知卻恰巧給了侏儒機會,他冷笑一聲,一捏手訣居然從海裡飛出來一口大鍋。這鍋直直徑有十米,鍋裡盛著的海水,汩汩地沸騰著。敢情不是要生吞活剝而是要把她當肉煮了?

    「裡面不要放大蒜啊,我討厭那個味道,記得多撒點蔥花。」也虧得她。這時居然還能開這種玩笑。

    看到她這付從容不迫地樣子。侏儒倒有些謹慎起來,他目光掃向席三娘旁邊的鬼婆和黑漢子。他們那空洞的眼神讓他心裡一突,白小黛那點修為縱使有再多神兵利器他也是不怕的。可旁邊那兩人就不好說。

    要殺人不難,但是能一招就將鬼婆和黑漢子制服的在幽煉宗裡除了左右護法就只有海底那些老變態們,難道是藥仙谷地老傢伙?他不太確定卻暗中發了一個玉簡傳詢給執事堂,席三娘將他地那些小動作看在眼中,卻是笑著什麼也沒說。一時間侏儒也猜不出她存的什麼心思。

    事到如今他也顧了那麼多,目光轉回來緊緊地盯著白小黛,右手抓在傷口上然後將臉上地肉硬生生地撕下一塊來,表情沒痛苦反而是興奮與暢快,甚至還有些許迷離就像是嗨了藥一般,他把撕下來的肉扔到海裡,那群鯊魚聞到血腥味張開大嘴爭搶著。

    白小黛面色皺白,胃裡一陣翻湧,差一點就要吐了出來。侏儒地那邊臉早已血肉模糊。甚至還隱隱看見白骨。她現在才明白,原來之前自己那些也不過只是小菜一碟。她身子一抖強壓著惡寒扔了拿出一片綠葉寒在嘴裡,頓時身體清爽,靈台也清明了許多。

    「呸!」她向下吐了一口唾沫,噁心自己就算了,還要出來噁心別人。

    那侏儒起初見她瞳孔緊縮害怕得心,心裡升出復仇的快意,可是當她含了葉片恢復正常以後,他重重地哼了一聲,腥紅的雙眼向外凸著,好不嚇人。那只吃了他肉的大鯊魚好像吃了興奮劑一樣,嘴一張,一個接一個水箭向她噴來,那水箭被靜風檔住落在七彩蓮台居然冒起了白煙,不過白煙之後,蓮台卻是絲毫未損,任它水再酸腐也是毫無作用。

    這一切似乎都在侏儒的意料之中,在大白鯊用水箭瘋狂地噴向白小黛時,他掐著法訣,那口大鍋迅速地縮小,從原來直徑十米到現在剛好可以放下七彩蓮台,看來對方是把她當蓮子,要和蓮台一起煮了。

    水就在她下面開著,水蒸汽冒上來,很熱,她覺得體溫越來越高,皮開始瘙癢,很想去撓,像是有什麼東西在上面亂爬一樣。糟糕,她暗叫了一聲,沒想到這水蒸汽有毒,居然能穿過靜風直接附著在她地皮膚上!

    她暗罵了一聲,開始往外飛,可是不管怎麼飛,那口鍋始終都在她的下方開著,怎麼甩也甩不掉,皮膚越來越癢,她差一點就要控制不住去撓。無奈之下,她只好又吃了一顆藥丸子強行封閉了神經系統。但是這樣的危害卻是極大,未來的幾天裡只怕她會一直在疼痛中渡過,這是殺敵一千卻自傷二千的蠢辦法,不到緊要關頭不會輕易便出。

    侏儒見她一顆藥丸子下去痛苦的表情立刻就消息了,他不得不感歎這藥仙谷的小丫頭身上的寶貝真多……想到這兒他又陰惻惻地笑了,寶貝多又如何?還不是照樣會載到自己手裡,他手指向上一指那鍋裡的水居然飛出來向白小黛衝去。那水型成了一個尖錐形似冰非冰,白小黛用左手地魔音刀去擋,刀剛接觸到水就冒起了濃煙,轉來刺鼻子地焦臭,眼見著那刀就要腐化成黑水,她連忙將它扔開,換用右手的玉劍。雖然依舊冒著濃煙,但那刺鼻味也淡了很多,只是她看著劍峰上地黑點,心不由得抽痛。

    乖乖,那把刀雖然只是下品仙器但好歹也是仙器,再不濟也不至於一個照面就化成一灘黑水,她這把玉劍可是方信送給她的好東西心啊,才第一次用怎麼就有黑點了?也不知道那鍋裡的水是什麼東西,她心緊縮著,再這樣下去,就算她有再多寶貝也不夠她腐蝕的。

    廢了一把她的好刀,自然就要用東西來賠,尾地極光感應到她的想法。白光一閃,又衝了出去,奇怪的是這次侏儒並沒有躲閃而是任由它穿過身體,大聲的笑著:「小娃娃,你就只有這幾個本事嗎?」他手訣一變。那水柱之上居然又分出幾個小水柱向白小黛飛去。

    不好!慌忙之中她抽出一件法寶捏在右手。左右揮試圖彈開那些討厭的水柱。而就在這時候其怪地事發生了,水柱挨著那件法寶居然被吸了進去。不但吸了,過不久還吐出來反身攻向侏儒。白小黛愣了,完全搞不懂這是怎麼回事。她看自己慌亂中抓出來地東西。那東西是一件青銅鏡,樣式古樸,並沒什麼繁雜的花紋但是卻刻著一隻蟾,她望著那鏡面時。那蟾地眼睛動了動,竟像是活的一般,嚇得白小黛手一鬆那蟾鏡差點落到蓮台上。

    侏儒見白小黛法寶繁多,去了一個居然又拿出一個,恰巧這面青銅鏡破他地混天魔,漸漸沉不住氣,也不管一旁的席三娘和綠荷,再掐法訣那鍋脹大居然有好幾十里,儼然成了一個大湖。那幾個大白鯊被他移在鍋裡。向白小黛撲去,而侏儒也進入鍋裡。他吸了一口鍋裡的水,身子慢慢地長大,一米,兩米,三米,四米……居然長高五米高,白小黛在他眼裡已變得比小人國裡的小人還要小人。

    他將的伸時水裡,翻起,頓時翻江倒海,浪捲著浪四面八方向白小襲來,七彩蓮台就好像一隻搖曳在暴風雨中地小船,那樣不堪一擊,那樣搖搖欲墜。

    藥仙谷內,無數的老道在飛花閣外等著方信的結果,寒杉子聞訊也從萬羅界裡趕了回來,青味子也沒那個心思去參加什麼無心崖的收徒大會,他本來想回來的,卻被雪楓子勒令呆在無心崖,葉方受傷的消息一直被他們壓著,他這一回來勢必會讓外界產生許多猜疑。只是這事上哪有不透風的牆,不肖半日,葉方被襲擊重傷的消息立刻傳遍了修真界,很明顯是有心人故意為之。

    不少門派為了證實消息的可靠性,傳訊給真味子詢問不說,還派了些個與藥仙谷老道們有交情地弟子以拜訪地名義去藥仙谷一探虛實。真味子自然不可能說明情況,只是打哈哈。那些來藥仙谷來探虛實的人更是撲了個空,因為藥仙谷地護同大陣開著,無人能靠近,老道們要麼佯稱自己在閉關,要麼就說自己有爐很重要的丹在煉走不開身,總之就是兩個字「不見」!

    藥仙谷的這番態度讓不少人確信了這件事的真實性,天極論壇上更是開了無數貼討論此事對修真界的深遠影響,很多人憂心忡忡,修真界暗濤洶湧,如果事情屬實,就算沒有暗手,只要葉方稍出意外,不用別人出手,藥仙谷的老道們都會冒天下之不諱,將整個修真界攪得天翻地覆,這種事在一千年前已經出現過一次,經歷過那件事的各派長老們,此時想起來還是心有餘悸,這些年來他們一直信奉一件事:不要得罪瘋子,更不要得罪藥仙谷的瘋子。

    事實上那些長老們的擔心也不無道理,寒杉子已在飛花谷外集結了所有藥仙谷的弟子,一個個殺氣騰騰,這哪裡像是丹道門派,一個個比那悍匪還要悍。

    「若祖師奶奶有事,我們應當如何?」

    「殺!」眾弟子異口同聲地喊到,那一聲「殺」字在藥仙谷的上空迴盪久久散不去,痞子望著他們,咧開嘴,大雄提起手中的板磚,「若葉小丫頭有事,當如何?」

    「殺!」痞子整齊劃一,殺聲滔天,兩幫人對望了一眼,竟是極外的順眼。

    「咚!」大雄正想再開口,一個板磚重重地敲在他頭上,他兩眼一黑暈了過去。

    「吵什麼吵,當老子死了不是?」方信從飛花閣裡走出來,橫了痞子們一眼,他們趕緊低下頭去,用板磚敲自己的頭,也跟著大雄一起暈了過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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