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呆欲仙 正文 第一百七十一幕 大亂初始!
    山。

    論路程藥仙谷離蜀山最近,但真味子等人卻走在眾多門派代表後面,別人是坐飛機踏飛劍,藥仙谷的老道們卻是踱步而行就好比郊遊一般愜意。藥仙谷代表們的平靜跟蜀山的弟子們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蜀山嚴防布守,弟子來往匆忙表情雖然還是欣喜,但凡有眼力的人都看得清楚,卻是如臨大敵。這些天6續有探子回報,c市裡駐紮了一大批來歷不明之人。蜀山接任大典這次意在除魔,若說魔門沒有反應那才奇了怪了。

    林月風穿著新制的青白相間的星月八卦袍,雲冠高聳,原本內斂於髓內的劍氣破體而出壓向眾人,整個人就好比一把利劍,那陣式與威嚇比誅仙劍陣更令人生畏。白小黛似乎又看見了當年在十八彎時的林月風,一個眼神就能讓人心驚膽顫。這時原本質疑的聲音也消了下去,此時的林月風已不是當年的林月風,在被蜀山雪藏隱匿了十年之後,大家赫然現,那個二十八歲結成金丹的天才,在不知不覺中已證了仙道,得道成仙。他那身上徐繞的紫氳仙氣自然瞞不過各派掌門的眼睛。林月風將作為蜀山有始以來第一位天仙掌門而被載入史冊。

    林月風淡淡地掃了一眼下面,在人群中白小黛之後朝著他微微點頭,但是他卻依舊沒有笑,依舊板著一張臉,眼神就好像他手上的紫青雙劍,銳氣逼人。

    接任大典開始時,蜀山飛起萬把飛劍,在空中相撞彷彿是禮樂,但那錚鳴之聲,卻讓人彷彿置身於金戈鐵馬之中,熱血沸騰,接著山中傳來了蜀山弟子的歌聲。

    踏劍而行,縱橫千里,欲將我心比道心。

    濁酒一杯,縱情高歌,欲與天地爭鳴!

    玄之玄,道之道,眾妙歸一。

    其善,其德,其仁,其信,萬念歸心。

    太虛寥廓,正氣浩然。

    腳踩七星。伏令誅仙!

    ……

    這歌來回唱了三遍。傳遍了蜀山地每一個角落。每一位蜀山弟子都在大聲地和著。萬人齊唱。那是何等地震撼。反正白小黛被狠狠地震了一把。

    歌畢劍落。蜀山地大長老枯海走上了問劍台。他一甩拂塵向台下稽了個道:「感謝諸位道友此次前來參加我蜀山新掌門接任大典。前任掌門虛榮不信遭魔門暗算。飲恨九泉。此時正逢亂世。魔門愈見猖狂。蜀山不可一日無掌門。月風自幼在我山中學道。為人寬厚。勤奮好學。天資縱才。二十八歲便結金丹。如今更是證道成仙。持蜀山令。號令我門。」

    「來人。請蜀山令!」

    接著一個白衣勝雪地女子托著一個紫檀托盤款款而來。這位女子正是蜀山地第二美人。白依依。人如其名。這身白衣穿在她身上彷彿天人。

    白依依奉上蜀山令是,偷偷地看了林月風一眼,滿臉紅暈,正道是:妹有情,郎無意,圖惹相思。林月風看見了,卻故意裝作視而不見,他把掃了一眼台下的白小黛,雙眼輕閉似在割捨。

    「接令!」枯海雙手奉住蜀山令。

    「第一百四十六代弟子林月風接令!」林月風大喝一聲,向蜀山祖師像三叩九拜只後,又轉向枯海,手放於頂,接住令牌。枯海正要將蜀山令傳於他,天空突然響起一陣悶雷,一道閃電直直劈在了問劍台上。

    山外烏雲滾滾捲席而來,該來的終於要來了!

    林月風一揮袖擋住閃電,隨後一道金色劍氣,向烏雲穿去,緊接著便聽到雲中穿來一陣慘叫。他依是跪著,面對著蜀山令依舊是那樣的虔誠與謙卑。他旁邊的枯海冷哼一聲,「哼,米粒之光敢給與日月爭光!」

    白小黛覺得這老頭不是一般得狂妄,哪怕是方信也不敢把自己比作日月,他倒是敢說出口。那黑雲裡的人也跟她一般作想,傳來森森寒寒的笑聲,伴隨這笑聲,四周的空氣徒然冷了幾分。

    「嘿嘿嘿,哈哈哈……老夫狂妄之人見過不少,每個都如此說,可是每個人都死在了老夫手裡,嘿嘿嘿……」那笑聲猶如魔音入耳攪亂心神,體內血氣翻湧,那些年輕修為不濟的年輕弟子,壓制不住喉頭一甜吐出血來。就連那些元嬰期的弟子也要盤腿調息才能勉強壓制住。光這一點就能看出對方的修為是何等的高深,只那麼笑幾聲,在場的便有大半的人招架之力。白小黛正想拿出紫玉蕭,以牙還牙,但見林月風重重地哼一聲,那魔音被赫然阻斷,林月風從接過蜀山令站了起來,衣袂飄飄不怒自威。

    「閣下不遠千里而來何不下來喝杯小酒?」說著呼吸之間就見數道劍光往黑雲飛去,劍光細小如針,乍眼一看沒什麼殺傷力,但是一接觸到黑雲卻突然爆開,那金光刺透到黑雲中去,硬生生將它驅散,露出了雲中之人。

    那黑雲之中原來藏著一艘飛雲舟,這飛雲舟從外形上看跟天宵的雲舟有些相似,但是更大一些,做工並沒有雲舟精緻,功能上只怕也差了不少。舟上插著的赫然是幽煉門的旗幟,為的更是神秘組織的金面具。五位「金面具」宛如五尊魔神壓得人踹不過氣來,然而這五位之後的黑木上還坐著一位戴著翡翠面具的黑衣人。

    林月風與白小黛同時看向了他。「沒想到是你來了。」

    黑衣人沒有說話,只是把目光落在白小黛身上,深幽仿若泥潭。

    「你想做什麼?」她問。

    「我能做什麼?」那聲音竟然是尋夜。尋夜笑一聲,輕輕一躍就從飛雲舟上跳下來落到白小黛面前,四周的人竟然來不及阻攔。

    「師叔祖……」寒杉子正要快步搶到白小黛面前保護她卻被她用手止住了。辰挽都不是尋夜的對手,又更何況是寒杉子?

    「他不會傷害我的,放心好了。」她說這句話時卻是看著尋夜的眼睛,她試圖從尋夜的眼睛裡看出一些端倪,但是她失望了,她看到的只是一汪死水,甚至沒有一點生機。以前的尋夜縱然冷酷,但是眼裡卻有火一般的**在跳動著,他的至少內心渴望著,而如今除了灰黑她什麼也。

    是什麼讓他變成了這個樣子呢?難道是因為自己的拋棄。

    他們就這麼對望著,時光又好像回到了十年前,她跳進他的房間霸佔了他的床,她死皮賴臉地跳在他身上,在肖仁的酒吧裡他只給自己喝果汁,那些看似淡然卻又細緻的呵護……一切的一切從往昔的歲月中穿梭而來,映在心裡又是如此清晰。

    她還是八年前的樣子,而他卻再也不是從前的尋夜。她這一生遇到了四個男人,肖仁讓她擔驚受怕,辰挽與她心意相通,林月風親如兄長,只有尋夜讓她幾欲說放下卻又真的放不下。

    他是她第一個喜歡上的男人,他是第一個任由她施為的男人,他是第一個帶給她安全感的男人……她突然覺得自己有些可恥,一直以來都是在索取,少有回報,是她讓平淡無波的尋夜愛上自己,轉而卻又將他拋棄……

    「或許我該說對不起。」

    「哈哈,這可不像你。」尋夜笑了幾聲接著便戛然而止,如此突兀。

    「你不覺得我們再談下去會有人以為藥仙谷與魔門狼狽為奸嗎?」他哼了哼,掃視著周圍注視著他們的人。

    「我不在乎,我只問你,你是不是身不由己?」

    「你這是在挑唆我與下屬的關係嗎?百玄仙子心思深沉,在下自愧不如。」白小黛沒理會他的諷刺,再問。

    「如果你現在回頭,我們還是朋友!」

    「哈哈,剛剛不說仙子心思深沉,怎麼這會兒又如此天真?回頭,我為什麼要回頭?!」尋夜忽然一步退回到了飛雲舟裡。

    「你們這些修道成天把道德仁義掛在嘴邊,做出來的事卻豬狗不如。哈哈,林月風你就算接任了蜀山掌門又如何,聯合了眾家道門又如何?天真!這些老傢伙撿便宜倒是比誰都跑得快,衝鋒陷陣嘛……哈哈哈哈……」尋夜沒有說出後面的話,但是他表達什麼,大家卻心知肚明,幾家前來參加大典的老頭子面子上掛不出,蹦跳出來,指著尋夜就是大罵。在場的人除了林月風、白小黛以及藥仙谷的老道們,竟沒有一人現這黑衣人就是尋夜。

    「閣下等到了黃泉再慢慢罵吧!嘿嘿!」最開始說話那老頭兒桀桀地笑兩聲,大手一揮,滿舟的人都向下面飛去,這些人,一半為百煉門的精銳,一半為神秘組織的銀面具,五位金面具混雜在其中,大殺四方。

    蜀山早有準備,執事堂的弟子立刻衝上來擺陣,誅仙陣一起,硬生生將魔門的第一波攻擊擋了下去。那金面老頭見勢不對,手勢一變,令所有魔門弟子分散開來,他隻身闖入陣中,以一敵百。

    枯海笑她自不量力,但是白小黛在萬羅界卻見過這些金面具的實力,只怕這誅仙陣還真是奈何不了他。

    而這時,在城的另一側,一隊人馬悄悄地潛入了千鳳山。這隊人面露凶光,暴戾無比絕非善類。他們來到了進入山門的銀杏樹前,隊中有一位年輕俊朗溫文爾雅,看起來跟這隊人極不相稱的三十左右的男人走到樹前,掐了個法訣,銀杏樹居然慢慢打開,露出了通道。這進山的法訣與那扣山的符紙不同:符紙只要與藥仙谷有點交情的人都可以拿到,但是這法訣卻只有本派弟子才會,這個看似儒雅的男子竟然就魔門在藥仙谷的暗樁。

    山門一開,眾人紛紛收斂修為步入,藥仙谷大陣開啟,他們一步一個腳印地跟在暗樁後面,開始還很順利,可是一踏入萬樹梨花時眼前的景象突然變化,四周所見再也不是雪白的梨花,而是如血一般的山茶,沒有山沒有水,所見之處全是血紅。天色灰蒙,地如寒冰,那一片片嬌嫩的花瓣,卻如縱橫交錯的紅刀,割得人遍體鱗傷。

    花瓣有毒,讓人四肢麻木。

    「遭了!中計了!」暗樁大叫一聲,本以為用幻天星雲步闖陣萬無一失,但是卻不料想反而中了別人的算計。

    「嘖嘖,怎麼才這點兒人啊?枉爺爺我費這麼大心思布這反幻天星雲陣。」藍幽坐在搖椅上注意著陣內的情況,然後伸手抓了一串紫晶葡萄。

    「人嘛自然還會來滴,而且還會不少。」反觀軒墨胸有成竹彷彿這一切都在他的預料之中。

    「你說蜀山那邊如何?」聽藍幽這麼一問,軒墨故做深沉一笑,「這個嘛……你猜……」

    蜀山如何暫時還不知道,不過入夜時分各中小門派前卻總是有不明人氏集中在山下,鬼鬼樂樂一同上山。

    魔界。

    一座巍峨的宮宇之中,有兩名男子在月下對弈,左邊那位如霜,一身白色蟒袍,注視著棋盤嘴角微勾。右邊那位鬢如墨,黑色長衫,性情狂放,每下一子喝一口烈酒。

    「我是該誇你有膽識,還是該罵你瘋狂?」黑衣男子又喝了一口酒,語氣聽不出是讚賞還是諷刺。

    「謀略?哈哈……我未俟很少佩服人,你算是一個。」原來這著黑衣的人竟然未俟魔君。

    「你這一計不但是打方信的嘴巴,連蜀山崑崙也一併得罪了去,在人間有道統的人只怕要將你恨了透。雪從風你和那兩人的恩怨已過去這麼多年,你道也有成,還有什麼放不下呢?」原來這白衣男子竟然是當初被打下山崖的雪從風。

    「呵呵,你今天是來當說客的嗎?你可真是為了你那兄弟鞠躬盡瘁。」雪從風輕哼一聲,白棋落下,取下五目黑子。

    「我是念在你一身修為得來不易。」

    「哈哈……這是我聽過最好聽的笑話。未俟別以為你比我早得道就可以對我如此語氣,說到地位大家平起平坐,還輪不到你對我指手畫腳。」

    未俟不怒反笑,「哈哈……這麼看來道友已有十足的把握,那麼這盤棋我們慢慢下,看看到底鹿死誰手。哈哈……我那裡有一口雲龍棺,看你我最後誰躺在那裡,哈哈!」

    …………

    嘎嘎……六千已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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