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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曲。
簫聲悠揚,葉方手握紫玉蕭,一首催眠曲迴盪在空中,飄忽空靈,整條街的人都不約而同地閉上了雙眼。
白小呆昏昏沉沉,腦裡一片空白,意識也越來越渙散,眼皮合上便再也不想打開。
好想睡。她作勢就要倒下,卻被葉方拉住,狠狠在她大腿上捏了一把。
「沒出息!」就這種程度的催眠曲都抵抗不了,這兩年來的心神修煉白費啦。
白小呆,一聲大叫,猛得驚醒,被葉方的盯得全身起雞皮疙瘩。這能怪她嗎?就她那點心神修為能抵得上葉方這千年老姑婆嗎?見葉方又想伸手掐她,趕緊帶著二傻去阻止那發瘋的兩人。說到底事情也是因她而起。
她祭出玲瓏千絲網將兩把飛劍罩住,玲瓏千絲網極為堅韌,那兩把毒劍在網內左突右攻,卻始終沒能破網而出。魯何二人大喝一聲,兩把劍青光大勝,從劍內生出青煙,青煙纏繞住劍身,劈向玲瓏千絲網時,青煙附著在網上,慢慢地一步步的腐蝕著。
而此時,魯何二人也向她奔來。他二人的攻擊毫無章法完全是靠自身蠻力,白小呆接了何杜一掌,震得她手掌發麻,向後退了好幾步。她的手一直顫個不停,她怎麼也沒想到,這個看起來弱不經風的瘦子,居然有這麼大力氣。
可這二人的實力明明只有靈寂中期啊?她皺眉,莫非那包藥粉在二人身上產生了某種變異,眼見著一小時藥效時間就快過去,這二人卻越來越凶狠。不對勁,真的很不對勁。
眼見著兩把毒劍要將網腐蝕殆盡,連忙將它收回,招出了二傻和三笨。
三笨是一把長三尺的黑色古劍。劍身古樸,漆黑如墨,劍的末端刻著兩個字「暗夜」。從「夜」字的最後一撇向整個劍身綿延,形成了古怪而細密的紋理,這些包裹住整個劍身,緊密相連,構成了一龐大而繁瑣的大陣。一絲白光,在紋理間流動作,穿梭著,整把劍散發出古老而蒼勁的氣息。一聲劍吟,躁動不安的兩把劍瞬間安靜下來。
這把「暗夜」是葉方賞賜給白小呆的唯一一把仙器,它身上被打了九重封印,如今她只能發揮它的十分一,然而就是這十分之一也讓人膽寒。
魯何二人再也不去管被震住的兩把劍,各自噴出一顆青綠色的墨玉珠子。這兩顆珠子,直徑足有五公分,裡面有條宛如小蛇的紫色光絲在游動著,紫絲游動的速度越來越快,越來越快,最後一道炫目的紫光沖天而起,街道上湧起了青霧。霧氣將陽光嚴嚴實實地擋在外面,那些五顏六色一下子退了去,街道上只剩下一種顏色,綠,極為詭異的慘綠。路燈,長椅被綠霧腐蝕,一點一點融化,冒起的青煙與綠霧形成一個大大的骷髏頭。空氣中瀰漫著令人嘔吐的酸腐之味。
白小呆捏住鼻子不敢呼吸,突然她覺得腳下癢癢的,有一點刺痛,低下頭一看才發覺,板鞋的前面已被腐蝕出了一個大洞,腳丫子上面也染上了一絲青氣。她連忙拿出一粒萬靈丹,塞入口中,為她那雙可憐的匡威鞋哀悼,穿了兩年多,這下倒好,沒了……
珍愛生命,遠離毒藥啊。白小呆哭喪著臉,將破鞋扔到一邊,當著腳向二人奔去。她身後,葉方捏了個法訣,一道五彩光從她腳裸發出,其中一個彩鈴化成一個圓形泡泡將她包裹住,綠色的毒霧被隔絕在了圓罩之外。「呸,敢在姑奶奶面前班門弄斧。」她對魯何二人極度鄙視,別忘了,她才是玩毒的祖宗。
毒霧從縫隙中漸漸滲透至商店內,人們在睡夢中發出了痛苦的呻吟。
「龍堂那群王八蛋到底幹什麼去了?」葉方悶哼一聲,手不停地結印,從她手中飛出四朵白蓮花。
蓮,潔白清新,出淤泥而不染,它是這慘綠的街道上唯一的異色,它讓昏暗的街道逐漸有了光亮,它的馨香逐漸壓制了毒煙的酸腐,將體內的濁氣一清而空。而後葉方放出它們並不單單只為了這些。
東、南、西、北。它們分別處於四角,形成一個四方形的結界,罩住街道,將漫天的毒氣困於結界之內,並且一點一點地吸收、淨化。那被遮住的太陽又露出了它紅彤彤的臉龐。
結界之外,葉方拿出萬靈丹,將它們捏成粉末,用風將它們送入每一幢樓的每一個角落,萬靈丹可解萬毒。在別人眼中無比珍貴的萬靈丹正被葉方不要錢似得糟蹋著,連白小呆都在為之心痛。
然而,她去沒有時間提醒師傅省著點用,隨著毒氣的逐漸減少,魯何二人突生異變。
毒霧慢慢向他二人回縮,被壓得極濃極密,最後形成一條長長的綠水,綠水就像是一條蓄勢待發的毒蛇在二人身上四處游動著,從胸口鑽進了他們的體內。
「啊!」何杜發出痛苦的嚎叫,他抽搐著,那原本纖細乾癟的手臂居然瞬間變得肌肉虯起,一下子就從迎風而倒的病秧子變成了虎背熊腰的大漢。
青筋暴起,雙眼充血,暴戾之氣充斥著整個結界,他們看來就像是兩頭失去控制的野獸。空氣紊亂不安,層層烏雲翻滾而來,黑壓壓地壓得喘不過氣。狂風呼嘯,電閃雷鳴,大雨傾瀉而下。
他二人仰天撕吼,雙手觸地,如獸一般用四肢走行著,白小呆甚至在他們身上感覺到了妖氣。
妖氣?修真者怎麼會有妖氣?人怎麼可能會有妖氣?!帶著疑問,白小呆望向葉方,卻見葉方沉著臉一語不發。
冷。她從未見過那樣的葉方,退去那雙大眼的俏皮以後,透出的是絕對的冷,肅殺之氣,讓她看起來更像是自九天而下的殺神。白小呆竟有種錯覺,葉方長大了,不再是那個外表只有十歲的小女孩兒。
葉方冷笑著,慢慢抽出了一把七尺長刀。
刀是紅色的,如血一般的紅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