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王和蓮燼出去的那麼多天,其實只因為一件事。
一件讓天君頭疼,而這二人無所謂的事。
魔王醒了。不是因為封印開了,只是他睡覺醒了。這一睡將近二十年,也不知道皮膚光澤些沒?
魔界魔王,屬於長得醜還偏要愛美的那種傢伙,本體是一個面相猙獰的凶獸,全身上下裹在一層黑氣中,眼若銅鈴,臉弱圓盆,獠牙歪嘴,丑中極品。
繞是那上萬年的修為,用變幻術的話頭上血色尖角口中尖利獠牙也始終無法去掉,即便是皮相變得再俊美,那牙和角在那頂著,別指望迷惑人,出門就是一連竄的尖叫,「怪物,怪物!」
魔王覺得很悲哀,他只不過是愛美了一點兒,偏偏長得連修羅族那些怪物都不如,好歹他們還有個人像,而自己,是怪獸。
幸好有一樣東西,可以讓他一段時間變成一個清秀的少年,而且那些東西質量越高,那少年就會越俊秀,只可惜,那東西的質量好像就沒有怎麼高過。魔王混了這麼些年,都是一副簡單清秀的樣子,扔在那些個手下啊敵人堆裡,簡直渺小得更塵埃一樣,這讓他很是悲情,時不時的睡覺,期待睡夢中能夠美上一點兒。
不過每次醒來,他都會大失所望。因為睡的稍微久了些,那東西好久沒有進補,身體早已恢復了怪獸的模樣,魔王這次醒過來之後狂躁不已,讓手下擄了三千童男童女放血沐浴,一時間民間怨氣沖天直達天府,所以,天君頭疼了。
魔界魔物眾多,簡直是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以前也沒鬧出過這麼大事,也不知道這次是怎麼了。那魔王如此反常,三千童男童女啊……想到那密密麻麻的的魔界妖物天君就覺得頭皮發麻,天兵天將去了不少,死傷無數,偏偏魔界出動的僅僅是些沒有智慧的低等妖物,那些上等魔將一個也沒出來就讓天兵天將損失這麼慘重,這仗,打下去,無論最後結果如何。天上的損失都是無法估計的。
最後,天君想到了修羅族人。
修羅族人好戰,修羅族久無征戰,那些修羅戰士早已皮癢,再加上魔界妖物只有紅蓮烈火才燒得乾淨,所以,天君派人將修羅王請來,好酒好肉天才地寶的伺候著,請得修羅王同意派出一名將軍領兵出戰。這才了卻心中一樁煩心事。
「王,你準備派誰出征?」寒落下意識的問,那些個修羅戰將,無論派誰去,怕都不會服氣,搞不好內部會先來一場比武爭鬥,「這件事情需要好好考慮才是!」
「我自有分寸!」蓮燼一摔衣袖。快步離開,這讓寒落地心中爬起了不好的預感,算了算了,先去把那粉紅豬帶回去再說。
這廂寒落剛被三兒打擊了化作一七八歲小童在木白離的房門前不遠處牆角蹲著淚奔掩面,瞧見一雙暗金色的長靴立在眼前。抬頭一看,滿眼眶的眼淚瞬間化成了霧氣,碧綠色的眸子晶晶亮,小身子站起來,正要變回原型腦袋瓜兒被那人手使勁一按,「就這樣,挺好!」
小身板兒跟在蓮燼後面走得一步三晃,著實可憐得很。
「木白離,本王要對你進行特訓!」蓮燼才走到門口就開始說道。聲音雖刻意壓低顯得生冷卻依舊無法掩飾裡面所蘊含的得意和喜氣。
「哦!」木白離頭都懶得抬,手指在豬尾巴上打圈。
蓮燼突然覺得自己很看不慣她那副一切隨意的樣子,他開始懷疑自己到底是不是做錯了,只是如果不換的話。她現在怕不是慵懶隨意而是一堆死灰了。那樣地話,就更不會有樂趣了。一堆死灰能勾起他的興趣麼?顯然是不能,雖然他心底裡有些想念從前的那個小師妹,但是那個小師妹,永遠都不會再出現了吧……
「特訓之後,由你帶兵攻打魔界妖物!」蓮燼很想看看木白離臉上有其他表情,哪怕是錯愕驚訝也好,結果丟出這麼一句石破天驚的話,木白離依舊是懶洋洋的答應,「嗯!」
而身後的寒落卻是揪著他的衣擺,一個勁兒地念叨,「你瘋了,你瘋了,你瘋了……」
「明日開始特訓!」蓮燼一甩手,順便將揪著自己衣服的某小孩拂開,轉身離開,留下寒落坐在地板上撲騰著小短腿,「禽獸啊,禽獸啊,不待見心腸歹毒落井下石的……」
等他鬧騰夠了,卻發現那邊三正主都是一副看傻瓜地表情將自己望著,被兩人這麼看著還好,連那隻豬都同樣表情,這讓他悲憤不已,按捺住心中的傷痛,他的表情顯得凝重起來,「魔物,是很厲害的!」
兩人一豬依舊是面無表情的盯著他。
「木白離,你去會送死的!」
「區區魔物,何足掛齒!送客!」木白離只覺得眼睛疲倦,當下不管寒落在那裡捶胸頓足的強調魔族妖物有多可怕,直接下了逐客令!
米多多費力地用豬鼻子拱啊拱,終於將小寒落給拱出了房間,轉身前還不忘了在他肉嘟嘟地臉頰上又印了一個紅蹄印,瞧著那兩個並排的印子,米多多顯得很滿意。
「禽獸啊禽獸,不待見這麼忘恩負義不識好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