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同是白衣,卻不似其他人那樣身上很多污漬,乾乾淨淨如同白雲一般,身子很瘦弱,皮膚也是白得有些病態,額頭中間有一顆綠色的寶石,由一條暗金色的鏈子嵌套著固定在額頭上,與蒼白的臉色行成了鮮明的對比,以至於木白離緩了下神才開始注意到他精緻的五官,大約十一二歲的年紀,眉清目秀,像個女孩子。木白離也回了一個微笑,開始聽端木白的招呼,壓腿,伸胳膊,活動了一下肢體。
「好了,現在練習以前學的基礎拳法,笙歌,你出來帶!」端木白將鞭子甩到身後,自己也退到了旁邊。
原來這個男孩叫笙歌?木白離的視線隨著白衣男孩移動,名字也很女氣呢!
「喝!」
顧不得多想,跟著揮動起拳頭,那笙歌身體雖然看起來瘦弱,但是拳腳出去也是虎虎生風,難怪能夠帶著大家做了!這套拳法木白離是比較熟悉的,當年是爹爹一手一腳親自教的,如今使起來,木白離是用盡了力氣,一個動作一個動作都完全到位,如果當年有這麼認真的話……甩了甩頭,不能再想下去。
休息的時候幾個孩子紮了堆,木白離一個人靜靜地躺在草地上,看天上的雲朵變幻,天是浩瀚的藍,讓心也跟著寧靜下來。
「這樣躺著很不錯!」身邊來了人,木白離偏過頭去,原來是那個笙歌,很高興的笑了一下,「是啊,以前在山裡我也最喜歡這樣看天了,那裡還有很多桃樹,花瓣簌簌的掉,像是下花瓣雨!」
「你就是木白離?」
原來自己這麼出名了,不是問你叫木白離,而是你就是木白離,有些自嘲的笑了一下,「嗯!」
「我叫笙歌,今年十三歲!」
十三?偷偷看了一眼他瘦小的胳膊,原來十三了跟自己一樣大,可是看起來很小呢,就這麼躺著,好像……跟自己差不多高呢?
像是看懂了木白離想些什麼,他接著說道,「我就是看起來太瘦弱,家裡人才送我來修行的!」
喔,原來是這樣,等等?笙歌這個名字上次好像在大殿上聽過,原來就是他,當下木白離又是仔細的看了幾眼,很有天賦麼?算了,自己可看不出來!還準備說些什麼,先前那個蘋果臉的少女走了過來,將笙歌拉了過去,笙歌歉意的笑了一下便跟著過去,那蘋果走著走著還不忘回頭瞪木白離兩眼,搞得白離一陣鬱悶!
沒歇多久,就聽到了幾聲輕呼,好像是心提到了嗓子眼,本來的尖叫只得低低的擠了出來,雖然輕,但聚集在一起也能引起人的注意,木白離轉頭望了過去,一下子也是呆了。
是他麼?又怎麼不是他!
齊言凌已經換了一身淡青色的長袍,長髮以玉冠高高束起,一步一步,都像是踩到了人們的心底。
他輕盈的朝著這邊走來,長髮在身側微微晃動,猶如群星閃爍,映襯著無雙的容貌,卻又讓那些星星黯淡了。
木白離不自覺的屏住呼吸,感覺即使一個輕微的聲響都會褻瀆這樣的美麗。
那漆黑的眸,清澈而冷漠,還帶著驕傲和不可忽視的威嚴,隱約中,似乎聽到無數的抽氣聲,然後是長久的靜默。眾人彷彿被他絕美到妖異的容顏以及冷漠冰冷的眼神震撼住了,一時間整個練場上落針可聞。
此絕世容顏,不似在人間!
還是端木白最先回過神,「言凌師弟,這麼快又過來啦!」
「嗯!」又是冷冰冰的聲音,卻依舊將那些新來的女弟子們迷得七葷八素,腦袋暈忽忽的像是揉了一團糨糊。
狹長的鳳眼一挑。
「天啊,他在看我!」某少女心如鹿撞。
雖然只有十四歲,齊言凌卻是身材修長高挑,天才的光環加上絕美的容顏以及冷漠的神秘氣質讓他成為了眾多少女的傾慕對象,此刻他更是驚艷出場,一時間不知道又俘虜了多少少女的芳心。恐怕場中近百名女弟子此刻的眼裡心裡,都只是他吧!
眾人的視線隨著他一起,到了木白離的身上。
嘴角不自覺的抽動兩下,齊言凌覺得有些脊背發麻,被火熱的視線盯著也不好受,怎麼先前好像沒有這麼多人一樣,他只是想過來跟木白離說幾句話,雖然無意識或者說心裡淺淺的有那麼一點兒奇怪的心思將自己收拾得工整了一點兒,也不用這麼誇張吧!實在有些不耐煩了,將木白離攔腰抱起,輕輕一躍,腰間長劍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出現在了腳下,瞬間便離開了練場,他卻不知,今日的這些行為,給木白離帶來的會是什麼!
等二人的身影消失,練場的弟子才回過神來,對木白離不滿的聲音,是愈發的大了!
飛得不遠,卻是落到了一個粗壯的樹枝幹上,木白離有些緊張的站在那裡,而齊言凌卻已經尋了位置坐下,轉頭看見木白離戰戰兢兢的站在那,眼中的清冷俱散,隨意的一笑,卻讓木白離更加的緊張起來。
「不要害怕!」說完齊言凌自己也是一愣,好像自己就會說這四個字一樣,伸了手過去,「慢慢過來!」
怕,木白離是不怕的,爬樹的事情她做得多了,這麼粗壯的樹枝她怎麼會害怕!可是此刻心裡卻是咚咚的跳得厲害,眼睛都不敢直視齊凌的臉,五年不見,他怎麼能長得這麼漂亮?天啦,她覺得自己已經找不到詞語來形容了,以前的他不是臉黑黑的麼?現在怎麼會……木白離倒是忘了,當年齊凌的臉是怎麼弄黑的!此刻只覺得那容顏俊美得彷彿自己坐過去就會褻瀆到他,當下心裡更是不安,可那只修長的手就這麼伸了過來,一直到自己的身前,再配上那個雲淡風輕的笑,木白離一怔,不自覺的就將手放進了那伸開的掌心裡,輕輕一拉,等回過神,她已經坐到了齊凌的旁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