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色妖仙 世事總難料 痛徹心扉:一
    木白離心裡咯登一下,反手捏過齊凌的手,手止不住的顫抖,側過臉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齊凌,神色不安,齊凌,你不要離開我,嘴上雖然沒說但是那表情任誰都能看出來,木白離看著齊凌若有所思的樣子心裡頓時有些透不過去,可是轉念一想,跟著現在的掌門修煉應該是很好的事吧,以後會有大成就呢,自己不能太自私,可是……

    手上更加用力了,手心都滲滿了汗,只看見齊凌抬頭直視張重,兩人互相打量了片刻,齊凌的嘴角露出一個莫測的微笑,他仰起臉,一字一頓的說道,「我可以有一天的時間考慮麼?」

    張重先是一愣,有些不悅,可再看了齊凌一眼,「好,你明天早上給我答覆!」木白離有些恍惚,要考慮麼?是不是要離開自己了?可是去張師叔那裡修行不是更好麼?比呆在什麼都不會的我身邊要好得多吧,齊凌是那麼聰明的人,可是,可是心會痛啊,我要一個人了啊,一個人好可怕,好難過啊……

    「多謝掌門!」齊凌行了個禮便拉著魂不守舍的木白離出了大殿。走到轉角處,只聽有人呼喚,「白離!」一連叫了幾聲還是齊凌掐了一把木白離才回過神,輕輕地喊了一聲秦師叔!

    「白離不要害怕,我會幫你的!」木白離神色木然地點了點頭,「謝謝師叔!」

    看著兩個小孩互相扶持的背影,秦歌再次的歎了口氣,「如果那男孩子選擇跟掌門修行,那白離,就真的一個人了吧,才多小的孩子啊!」

    ……

    房間裡,木白離一直低著頭沒有吭聲,齊凌斜斜地靠在床上眼睛望著床頂思緒也不知道飄到了哪個地方,燭火在桌上發出微弱昏黃的光,白離抬頭看了一眼旁邊的男孩張了張嘴卻什麼也沒說又將頭低了下去,要不要問呢?內心一陣掙扎,他現在是在考慮麼?

    「齊凌!」

    「白離!」

    兩個孩子竟然同時開了口,齊凌輕聲一笑,「白離,你害怕麼?」

    「我,我……」木白離喃喃幾聲,「以前我是什麼都不怕的!」小臉蛋仰起來像是想到許多開心的事眉眼都舒展開,「以前爹娘老說我天不怕地不怕最愛闖禍!」一想到爹娘,神色又黯淡了下去,低著頭,聲音輕輕細細的還帶著哭音,「現在我好怕,真的好怕!」

    「睡覺吧!」齊凌跳下床讓木白離躺好,自己則坐在床頭旁邊的凳子上,看著木白離一副要哭的樣子笑了一笑,將被子給她掖好,「睡吧,我看著你,不會做噩夢!」儼然一個小大人的樣子,木白離忽然覺得很心安,這樣,就不會那麼害怕了吧,迷迷糊糊要睡著之際忽然想起其實自己沒有問過齊凌到底幾歲,看起來小小的為何像大人一樣呢?可是眼睛已經張不開了,還是明天再問吧,木白離迷糊的想。

    第二日清早剛剛被齊凌喚醒,昨日那個很凶的師兄就已經到門口不耐煩地等著,還未來得及梳洗木白離的一雙大眼睛腫成了一條線,紅彤彤的像兩個大核桃,仍舊是被一路扯著到了大殿之上,這次連丸子也沒能倖免,被那師兄另一隻手拎著,直接丟在了大殿之上。

    「這個就是你那個靈獸?」一聲鄙夷的冷笑傳到耳朵裡,丸子跳了跳緊緊地在白離的腿邊挨著,就白乎乎毛茸茸的一圓陀。木白離將丸子抱起,下意識地看了一眼旁邊的齊凌。

    前段時間齊凌穿的衣服是自己去爹爹的房間裡翻出來的,將下擺剪斷長短還能將就,上面太寬鬆就纏了兩圈再用一根帶子紮起來勉強就能將就穿,儘管有些不倫不類。今天齊凌穿的是洗乾淨的他自己原本的那件青色長袍,身子雖然小小的卻傲然而立,眼神彷彿初見那天的冷漠,薄唇緊抿,青色的綢帶將黑髮束起又遮蓋住了額頭,一抬頭,露出張還顯得十分稚氣的妖媚面容。長長的睫毛下,一雙冰冷清澈的丹鳳眼漠然地環視四周,那雙眼凝望四方的感覺卻像帝王在巡視領土,孤高的威儀不容侵犯。

    這種高高在上的感覺讓木白離一瞬間有些迷惑,他是齊凌麼?是那個對著自己笑要看著自己睡覺的齊凌麼?

    像是感覺到了木白離的注視,齊凌輕輕地側過了頭,就這一瞬間,他眼中的清冷俱散,雖然還是沒有什麼特別的表情,卻讓木白離感到了溫暖,他會一直陪著自己吧,木白離腫腫的眼睛艱難地彎了彎。

    「木白離,經過昨夜商討決定罰你去後山關禁閉,何時悔改何時再出來!」張掌門說完不再看白離只是將目光放在了齊凌的身上。

    一干弟子恐是對這個結果不滿,但也只是恨恨地盯著木白離看也不敢多說什麼,木白離聽到這個結果倒是有些怔了。

    關禁閉麼?以前最怕的便是爹爹罰關禁閉,這次就是關禁閉麼?要不是當時怕關禁閉而隱瞞了爹爹,就不會發生那麼多事吧,就不會害了那麼多人吧,到頭來,還是要關禁閉呢?垂下臉,任由內疚的眼淚無聲的滑落。

    「至於齊凌,你現在就是我言字輩的弟子,齊言凌,我會親自教導你!」木白離身子一抖,驚惶地抬起頭,只看見齊凌面無表情躬身答道,「是,掌門師傅!」

    一時間木白離覺得透不過氣,腦海裡一片空白,只是呆呆地看著齊凌,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什麼也說不出來,什麼也想不起來,眼淚已經打濕了整個臉龐卻渾然不知,不知道周圍在說些什麼,一片茫然,耳邊只有那幾個字幾句話不厭其煩地一遍又一遍的重複,「是掌門師傅,是掌門師傅,齊凌,你會陪著我麼?睡吧,我看著你,我看著你,是掌門師傅……」彷彿一個魔咒,啃噬著木白離的每一寸肌膚,最後在大腦裡生了根,將裡面的東西一點一點的蠶食,疼啊,爹,白離頭好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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