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白離強忍著退開的衝動,還鼓起勇氣伸手在那蛇頭上象徵性地摸了兩下,滑膩膩的感覺讓木白離的手臂上瞬間起了密密的雞皮疙瘩,勉強擠出了一個笑容,結果不示好像以前一樣也就罷了,最多墨黑的寶石眼會水汪汪的注視著自己然後委屈地躲到山的背後露出蛇頭,可是今天可能是感受到木白離的特殊對待大蛇情不自禁地將木白離一圈一圈地纏在中間,剛繞了兩圈木白離就只剩下一個頭還露在外面,而如此造型的墨黑長長的身體導致頭無法低到合適的位置,不停地在那扭動蛇身,而圍觀的人都是一副欣喜的表情絲毫沒有發現裡面的白離面色蒼白,險些就暈了過去。
還好,掌門木懷風宣佈要進行認獸儀式了,這才將木白離從裡面解救出來,看到木白離蒼白的表情,木懷風還安慰了一句,「不用這麼緊張,臉都發白了,你看,墨黑這麼喜歡你!」
木白離此刻還處於有些缺氧的狀態,自然沒有答話。任由爹爹拖著走到了水池對面的那一大片空地上。
因為木白離深受靈獸墨黑的喜愛,所以這次的認獸儀式也就沒有佈置太多的守護結界,大家都只是遠遠的站著,中間的位置就顯得異常的空曠,於是那直徑超過十丈的大陣就更加的突兀和莊嚴起來。
這個陣是紹華派一直用的針對墨黑和炫紅的靈獸陣,是由紹華派開山祖師親自造成,在堅硬地石地上雕刻出來的直徑十丈的大圓環,而其中又雕刻著密密麻麻的符文,只是刻印得稍微淺一些,而此刻這個陣的外圍鋪滿了晶石用來提供能量,灼灼生輝顯得異常華麗,是木白離當初在永霧森林自己擺的捕獸小陣完全無法比擬的。
就在木白離暈暈乎乎的時候指尖傳來一陣尖銳的疼痛,「娘,好痛!」木白離下意識地說道,抬眼一看卻發現爹爹的手裡正拿著一根尖尖閃亮的銀錐,銀錐的尖上還有一滴紅色的血珠,看來這個就是剛才偷襲自己的暗器,木白離嘴巴一癟視線移動開始尋找娘親鍾華英的蹤跡,奈何望了一圈也沒發現,娘說的辦法到底是什麼啊,能不能成功啊,娘哪去了呢?心下頓時更加緊張,腿都有些直不起來!
「都說了不用緊張了,平日裡囂張跋扈的氣質哪去了?」木懷風看著寶貝女兒此刻哆嗦的樣子微微皺了一下眉頭卻在瞬間消失露出了一個鼓勵式的微笑。
罷了罷了,硬著頭皮上!血都流了,總不能白流,木白離想到此處咬緊了嘴唇挺起了胸膛倒顯得頗有氣勢,木懷風看到白離的快速轉變神色間透出了幾分讚許。
「去吧,進去了!不能再耽誤了!」看到爹爹的目光落在自己的手上木白離此刻才發現自己的中指此刻還在往外汩汩的冒血,將流淚的衝動堪堪忍住一步一挪地走到了大陣的中央站好。
打量了一下周圍,看到大家都急切地注視著自己,墨黑卻是順著那個大圓的輪廓將自己的身子也擺成了一個園,一雙大眼睛裡隱隱的有些期待。耳邊響起了一個優雅又有磁性的聲音,「小侄女,我看著墨黑已經完全認可你了,現在不過是走個形式,讓你的標記烙在它的身上即刻,不用緊張!」
是秦師叔,木白離朝著秦歌的方向擠出一個苦笑,可是我已經有靈獸了啊,這樣的話此刻是不能說的,娘,我實在是有些害怕啊,你準備好了沒啊?木白離心裡呼喚著。
「祭!」木懷風堅定的聲音。
隨著聲音的響起,陣裡的水晶猛然迸發出強烈的光芒,一時間各色光芒讓人眼花繚亂,墨黑的一雙大寶石眼此刻閉了起來,身上也開始散發出淡淡的白光。
而木白離在聽到那個洪亮的祭字之後也只得勉強地收斂了心神,閉上眼睛,集中注意力,將雙手伸於身前放直,右手受傷的手指自然地垂下,放鬆,放輕鬆……
櫻唇微微張開,「吾以鮮血為引,締結永世之契,宿命之輪,不離不棄……」
靈獸陣中間猛然騰起了一陣大霧,將木白離整個籠罩期間,一道血紅色的光線從指尖射到地上,迅速地在石頭雕出的刻印裡流動,紅色逐漸蔓延,將整個陣雕刻出來的溝壑全部填滿,而這紅色液體不是別的,正式木白離指尖處流出來的鮮血,此刻白離的大腦一片空白,身子搖搖欲墜,隨時都可能載倒在地,隨之木白離腳下開始浮現出一個不停轉動的紅色六芒星,並且在轉動的過程中迅速擴大,朝著靈獸陣邊緣的墨黑身上湧去。
此刻的墨黑彷彿忍受了巨大的痛苦,本來閉著的眼睛已經張開,蛇身不停地扭動,將許多晶石都掃飛出去,飛快的速度和極大的衝擊力使得這些晶石如同火流星一般密密麻麻地射向遠處觀看的眾人,一些修為尚且的弟子來不及躲避,被砸到頭破血流,幸好幾個長老迅速地撐開結界將各自的弟子護住才避免更大的傷亡。不過大家都是一臉凝重。看來,一切都沒有想像中的簡單。而陣中,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由於霧氣的阻擋,根本看不真切。、
掌門木懷風焦急地站在那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此刻的情況彷彿是派中古書上所說的最大排斥,怎麼會這樣,墨黑不是認可了白離了麼?現在能不能收復墨黑已經不那麼重要了,只要白離安全,便是好的,木懷風不安地注視著中央,想給妻子鍾華英一個安慰的微笑卻發現她此刻並不在這裡,頓時更加不安,這麼關鍵的時刻,她去哪兒了?會不會出了什麼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