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雨此時還靜靜得站在窗前,看著外面,突然身體微微一顫,放在旁邊的手機響了起來,拿起一看,顯示的是一個陌生的電話。
接通後,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了過來「是清雨小姐嗎?」
雖然等這個聲音,足足等了半個月,但這妮子憑著一流殺手的素質,輕聲應道:「是我,你是那天的人嗎?」雷鳴應道:「是的,聽說你找我,有事嗎?」
「能見面後說嗎?」話筒那邊沉默了近十秒後,發出這麼一個聲音。
「明天我有安排了,現在方便嗎?」
「嗯!」
「你現在住在哪裡,我來找你。」
坐在出租車裡,細細的雨絲打在車窗邊,然後沿著原先的軌跡流了下來。對於像拯救眾生的事業,對雷鳴來說,其實並不是太熱心。但事以至此,要是不去為此努力拚搏,那日子是不是就沒有意義了。仙人之類的事對雷鳴來說,還是很遙遠,看著前面安靜開車的司機,雷鳴突然說道:「師傅,幹你們這一行挺辛苦的吧!」
「辛苦也談不上,已經幹慣了。」
「收入不錯吧!」
「這要跟什麼人相比了,跟那些坐在高檔寫字樓的白領相比,我每個月賺得這點錢就不在他們眼中,跟那些工地裡的建築工相比,我就好多了。」
這位司機的歲數大概四十歲左右,正處於上有老下有少的階段,生活對他來說,就是盡自己的能力讓自己的親人安穩的生活下去,除此以外對他來說,都不是太重要了。
「這倒也是。」說完,雷鳴又靜靜看向外面。看後面這位客人,似有心事,那司機也沒有主動去搭話。
走進香格大酒店可以說金碧輝煌的大廳,巨大的水晶燈懸掛在大廳中央,把大廳整個空間照得富麗堂皇。看著裡面這些一臉或是自信,或是冷然的面孔。雷鳴不由心想:「要是嫣然說得是真的,這些人生活得還真是幸福,滿足於自己的小天地。我以前的性格也不是這麼高傲的,不能受人控制。是腦子聰明後,自然而然會這樣,還是修煉心法的緣故,或是小黃給我改造的緣故。哪一種處世的性格好?這個要好好思量思量。」
把小月弄走的力量,一直給雷鳴一種難以抗衡的感覺,但沒有一刻,雷鳴心中產生起放棄的念頭,香格大酒店的大廳裝飾的雖然很是豪華,但雷鳴卻隱隱感到眼前一切似是虛無,會產生這種感覺,雷鳴不知道是好還是不好。
走進位於酒店的五十八層的茶廳,雷鳴很容易就看到窗邊靜靜坐著的那個小妞。這個小妞面容還是很恬靜,如純淨的學生一般。
在雷鳴走到這小妞前十米時,這個女孩察覺到有人向自己走近,把目光從窗外收了回來,投向雷鳴。清雨看到,這個男人相當面熟,對自己的記性,清雨有絕對的自信,向自己微笑並走來的男人,自己以前見過。當雷鳴又向前走出一步時,清雨已經想起,這個男人自己在候機大廳看過,那個時候,這個人身邊還有一個女孩和另一個男的。清雨還記起,那個漂亮的女孩子是手拉著眼前這個男人的手。
雷鳴走到清雨身邊,微笑得說道:「下雨的時候,你的氣質更加幽靜了。」邊說,邊拉開椅子坐了下來。
「怎麼不帶面具了?」清雨輕輕說道。
雷鳴指了指四周,說道:「這種場合,帶著面具不太適合。清雨小姐,請問你找我有什麼事嗎?」這個時候,一位服務員端著一杯咖啡過來,慢慢放在雷鳴面前。
等服務員走出十步左右,清雨說道:「你說我脫離組織後,就來找你,所以我來了。」
想起那個時候的事情,雷鳴恍然覺得已經過了許久,但理智卻知道,這才發生在半個月左右的事情。微微驚訝得說道:「這麼快,你就完成了其餘剩下的任務了,這麼說,退休金拿到手了。怎麼,他們賴帳嗎?我就知道,那錢不會這麼好拿的。」
清雨搖了搖頭,解釋道:「原來是可以拿的,但因為我打死了二個同伴,這錢就當給我的處罰了。」
雷鳴喝了一口,想了想說道:「現在你是自由身了,一定很開心吧!有什麼打算嗎?」
如秋水一般的眼睛看著雷鳴,這小妞柔柔得說道:「你不想要我當你的女人嗎?」
這個時候,真不是泡妞的時候,也沒有泡妞的心思。雷鳴笑著說道:「那個時候,我只是開玩笑的。」說完,雷鳴看這小妞的臉色沒有變化,還是靜靜的,如外面的小雨絲一樣。
「我知道了,真報歉,打擾你了,讓你跑一趟。」說著,這個小妞盈盈站了起來,向雷鳴微微彎了彎腰,就要離開。
「我說清雨小姐,我大老遠打車過來,連一杯咖啡還沒有喝完,你就走,是不是太對不起我那五十元的打車費了。」雷鳴想起,自己畢竟摸過這個小妞胸部,那組織派這個小妞過來,有什麼來意也不知道。反正現在自己跟極強的勢力已經對上了,那個組織的勢力再強,也不可能給殘留在這裡的仙人強吧!要是嫣然說的是真的話。
聽雷鳴這麼說,這個小妞又坐了下來,眼神很平靜得看著雷鳴。看著如此的眼神,雷鳴很奇怪,這個小妞殺過許多人,還能保持這種心境。眼神是心靈的窗口,從眼睛中雷鳴可以看出,眼前這個女孩還是一個心境純潔的姑娘,這與事實實在太衝突了。
相對無語五秒後,雷鳴首先開口:「你是說,我要是願意,就可以把你睡了,是不是這樣?」
清雨輕輕點了點頭。
「然後,我是不是還可以讓你幫你辦事。」
清雨又輕輕點了點頭。
「這樣可以有多久?」
「按說定的,是我的一生。」這小妞答道。
「一生嗎?」雷鳴伸出手,「把手放在我手心好嗎?」
這個女孩很乖巧的把手拿上來,輕輕撫摸著這妮子的手,手很軟,虎口及扣機板的手指也沒有老繭,但雷鳴能確定,這樣一雙小巧柔軟的手,能在十分之一秒時間裡,讓一個人的生命消失。
「最近,我遇到一件急事,要去處理。我們相處的時間不長,你對我也許會有誤解,我其實是一個很傳統的人,並不是很色。我們之間的生活環境相差極大,相處起來一定很有意思,說真的,我真是很期待。等我把那件急事辦好後,我們像普通人一般,好好戀愛一下如何?我相信,你的故事一定很多吧!」
清雨隨著雷鳴的話,臉慢慢羞紅起來。低低得說道:「那事,我能有出力的地方嗎?」
「這事,是組織派我做的,你也知道組織的規矩,你不是我組織的人,不好進去插手。這幾天,你還是住在這裡吧!家裡有點不方便,能理解吧!對了,你沒有退休金,身上的錢沒有多少吧!我記得你的家產只有五萬多吧!」
「現在還有二萬,你不用擔心,要是錢用光了,我出去接個活。」
「這倒也是一個方法,不過說實在話,對一個女孩子來說,打打殺殺我還有點不習慣,尤其像你這麼一個漂亮的女孩。要是你不小心,碰到我這麼一個壞人,你也給那壞人來那麼一手,我該怎麼辦啊!」雷鳴也是隨便說說,不料清雨很正色得說道:「要是我給別的男人碰一根手指頭,我就自殺,不會給你蒙羞的,你放心。」
雷鳴大驚道:「不用這麼剛烈吧!我們以後乘公交車的時候,和別人身體的接觸是難免的,這樣也自殺,那以後我怎麼帶你逛街啊!不用這樣,剛才我只是開玩笑。」心想:「也不知那個組織給這小妞受得是什麼教育,作為一個女殺手,用身體作武器那是極普通的事情,怎麼灌輸過去那種烈女的思想,也不知那個是不是這小妞真心的思想。
「錢方面的事,你就不用擔心了,有卡嗎?我給你打一百萬進,應該夠用一段時間了吧!」財大氣粗真是沒有辦法,一百萬在以前龍騰公司分部工作的時候,雷鳴就是干到退休,也掙不來這一筆錢,現在竟然對這麼一個女孩,隨手就給一百萬。當然,清雨那出眾的相貌,還是有點原因的。
從酒店出來,仰起頭看了看天,在霓虹燈下,千千萬萬條細細的雨絲從天而降,扑打的臉上,涼涼的。因為知道城市中的雨水,不可直接飲用,此時雷鳴沒有張開嘴。
回到家中,已經近十二點了。稍稍洗了一下後,雷鳴輕輕把小黃抱在懷裡,正準備睡覺,讓雷鳴感到難以相信的是,外面竟然又傳來了門鈴的聲音,這意味著外面又有人想進來。
元神出竅術,或是老魔嘴中探測術,雷鳴已經掌握的得心應手,雖然在氣憤的狀態下,還是能施展出來的。一看之下,雷鳴大吃一驚,一躍而起。門外,老魔全身烏黑,好像被雷劈中一般。
門一打開,老魔如木頭般倒了下來,雷鳴忙扶住,急聲問道:「什麼了,發生了什麼事。」老魔此時如垂死之人一般,無力的擺了擺手,然後讓沙發上指了指。外面這個大的動靜,王嫣然早就聽到了,把門輕輕打開一道縫,一看之下,這妮子也怕了一大跳。任人看到一人扶著一個人形焦碳,都免不了會大吃一驚的。
輕輕把老魔放在沙發上,老魔睜著眼睛,呼吸了幾下,然後長長吁了一口氣,睜開眼睛,說道:「小子,想不想跟我去我那個地方?」
「現在嗎?」雷鳴也算是經歷過一些風浪的,回答得有點水平。
「就是現在。」
「老魔,你也知道我的情況,像現在這種情況,怎麼能走呢?」
「看來你說得對,弄一個活人的身體,是有人要管的。啊!時間不早了,快來化牙獸拿下來。」
「要小黃幹什麼?」小黃可是自己的小兄弟,需要問一下。
半個小時前,老魔正摟著一個女孩睡覺,突然被一個人叫醒,如果雷鳴在的話,這個人是認識的,那就是神秘的人物,李遠。
「別問了,如果你想讓小月死,就給我他媽的再囉嗦。再過二分鐘,什麼都遲了。」雷鳴一聽,大吃一驚,也不在再問什麼,飛快得向樓上跑去。
時鐘現在處於十一點五十八分,離十二點還是二分鐘。雷鳴心想能把老魔弄成這模樣,莫非是仙人殘兵干的,難道他們已經出來了,或者。李遠的模樣出現在雷鳴腦海中。
小黃相當不滿的從舒暢溫暖的被窩裡,被雷鳴給抱出來。把小黃放到老魔手中,分針已經指在五十八分與五十九分之間。離十二點還剩一分半,也就是九十秒。
看著老魔掙扎的站了起來,把小黃放在大廳中央,然後一顆顆桔子大小的鑽石憑空出來,老魔開始擺起陣法來,雷鳴靜靜的站著,心中有把小黃抱出來的衝動,但老魔剛才那話,實在威力太大了。
客房的門,打開了。王嫣然已經穿戴整齊,輕輕走在雷鳴身邊,與雷鳴並立站著。等老魔擺好陳法後,時間還有十五秒。
站在陣法中,老魔向雷鳴揮了揮手,說道:「快進來,不覺小月就死定了。還有十秒鐘,九秒。」這傢伙的話,實在是不能相信。去異世界跟救小月有什麼關係,但許多以前雷鳴不敢相信的事情,不是都已經發生了嗎?
咬了咬牙,雷鳴向陣法邁去。王嫣然見雷鳴邁入陣法裡,咬了咬牙,也邁了進去,而且緊緊的拉住雷鳴的手。
雷鳴大驚道:「你進來幹什麼,快出去。」
「多一個人,多一分力量。」王嫣然說著,拉著雷鳴的手越發緊了。老魔在一邊感歎道:「年輕的心就是好啊!還可以產生如此純正的感情。準備好了,倒計數,三,二,一」
陣法閃出一陣刺人的白光,如閃電一般,存在一瞬間就消失了。再看大廳,陣法不見了,位於陣法中央的小黃也不見了,裡面那三個人也不見了。
在一幢高樓的頂樓,一個人傲然站著,自言自語得說道:「一切看你小子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