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鑒定室,雷鳴不由舒了一口氣,拔腳就向外走。走過一個櫃檯的時候,雷鳴不經意的發現,櫃檯上的一面鏡子裡,現出一個極為醜陋的一個人,那臉上即有驚慌,又有害怕,又有狂亂的神情。這種神情,雷鳴從電視上,在那些法制在線,或是吹毒,或是慣偷的人身上,看見過這種神情。
一時間,雷鳴還沒有回過神,心想:「這是誰啊!偷東西了嗎?啊!等等。」雷鳴定了定神,又向那鏡子看了看。鏡子裡的那個人,相貌看起來,還是給人猥瑣的樣子,不過雷鳴看到,那個臉,好像是自己的臉。那個櫃檯的服務員,見這個,看起來,令自己不怎麼舒服的人,楞楞的對著鏡子看,嘴角不由翹了翹,心想:「長成這樣子,怎麼還這樣喜歡照鏡子,真不知羞恥,不過這樣的人,一看也沒有什麼羞恥之心。」
這個時候,店裡的人,已經有點多了。那個服務員,雖然討厭這個的人,但還是臉帶微笑得說道:「這位先生,看玉嗎?」雷鳴身體顫抖了一下,忙搖了搖頭,說道:「隨便看看。」說著,就急沖沖得離開這個櫃檯。
走出聚福閣的大門,雷鳴抬起頭,朝著太陽看了看,暗暗罵了一聲,也不像,原來想好的,急急的打車,帶著小黃,從這個城市閃人。在大街上走了幾百米,挑了一個有樹蔭的地方,雷鳴坐了下來,開始認真考慮今後該如何走,沒有辦法,剛才,那鏡子中醜陋的形象,給雷鳴的觸動太大了,如果以這個樣子,回去見小傢伙的話,雷鳴知道,自己一定會被小傢伙看不起,此時,自己可是代表著地球人的形象。定了定神,雷鳴嘴裡含叼著:「古人云,富貴不能淫,威武不能屈,貧賤不能移,方為大丈夫。」這話念了幾遍後,雷鳴用手搓了搓臉,心想:「鑽石,不就是一塊透明的石頭。小黃有這等本事,即使被人家偷了,再叫小黃弄一些上來,不就得了,再說了,不一定,就有人來偷。人總要相信人,如果剛才那個女孩子,心存惡意的話,那臉一定不會這麼漂亮,形由心生,我剛才,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嗎?這是好事,這可是天大的好事,不能讓好事,變成負擔了。這麼想,也不需要離開這個城市了,但要是不上班的話,那幾個傢伙,一定會東問西問,明天,想個什麼理由,要麼,說自己要到外地,學一門掙錢多的技術,對,就這麼著了。」又搓了搓臉,雷鳴站了起來,向超市走去。
這一次,雷鳴著實體驗了一下,不看價格,只管拿東西的快樂。當十一點左右,雷鳴提著大包小包,走到自己的家門,看門還是老樣子,並沒有被人撬開之類的情況,掏出鑰匙,堆門進去,小傢伙已經向往常一樣,站在門邊,不過這一次,這個小傢伙卻用前肢比劃著,嘴裡還抗議式得,嗚嗚直響。那意思是「我的大電視呢?」
把手上的東西一放,雷鳴抱著小黃,興奮得說道:「小黃,你弄來的,還真是鑽石。這下子,我們哥倆就翻身做富人了,那大電視機,我們馬上就買。跟你商量一事,你是喜歡平平靜靜,向往常一樣生活,還是喜歡,到外面去開開眼界。」這個時候,雷鳴已經把懷裡的小傢伙,當成平等的對象了。再說,這鑽石是小傢伙弄出來了,也應該聽聽小傢伙的意思。畢竟,小黃睜開眼睛,也才一個月左右,到外面旅遊的話,有可能,這個小傢伙會吃不消。
小黃用前肢,指了指門外,意思很明白「我要到外面去開開眼界」看著小傢伙的這個舉動,雷鳴輕舒一口氣,如果小傢伙不願意離開這裡的話,那自己也只能呆在這裡了。摸著小傢伙,雷鳴歡聲說道:「小黃,你弄來的這些鑽石,夠我們用一輩子了,幹這活,要是吃力的話,以後就別幹了。當然,要是不吃力,我也不會阻止你的勞動,有個偉人可是說過,勞動是人的本性,也是人的權利。」邊胡說著,雷鳴邊向臥室走去,雖然能確定,鑽石還在,但雷鳴卻還是想,親眼看一下。
手裡拿著玻璃瓶,看著裡面大大小小的鑽石,雷鳴在心裡叫道:「真不敢相信,我手上最少拿著六千萬的東西,下面,就把這些,存到銀行裡去吧!放在家裡,總是不放心。一百五十萬,是不是夠用了,要是買幾套房子後,也不太夠啊!那個美女,反正已經知道,我身上還有鑽石,要麼,再賣二顆,五百萬左右,應該夠用了,」雷鳴曾經的理想是,住在碧藍的大海邊的房子裡,每天可以悠閒得望著大海,不用為生計發愁。在去年,公司曾經組織過一次,滿三年的基層工作人員,到青島旅遊三天,青島蔚藍色的大海,和整潔的城市風貌,給雷鳴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當時,雷鳴記得,自己還想,以後等娶上老婆後,再攢起錢,帶著老婆去青島玩玩。這會兒有錢了,雷鳴第一個想要去的地方,無疑就是這個城市。
對付過午餐後,雷鳴和小傢伙打了一聲招呼後,玻璃瓶小心的放進一個包裡,出去了。坐在出租汽車裡,雷鳴暗暗心想:「也不知到銀行租一個保險箱,要不要進行身份的登記。有可能,現在那個美女不會出什麼壞心,但也不能肯定,以後,這人不會起壞心。年紀青青,就當上了這麼大一家珠寶店的副經理,還是剛從國外回來的,一百多萬的主意,也只不過,通過一個電話就搞定,不會是?」原來,雷鳴就是簡單的上下班,安安分分的生活,從來不會,也不需要猜測人的心思。雷鳴的生活圈就只是倉庫裡幹活的那幾個人,大伙也沒有什麼利害關係,長久下來,各人是什麼樣子,都心中有數。可是現在就不同了,現在手上可是有價值昂貴的鑽石,所謂人為財亡,雷鳴也是知道這方面的事情。
原來,天宇就是想直接去銀行問一下情況,現在,一個念頭冒了出來,雷鳴對出租汽車司機說道:「師傅,麻煩你,隨便在一家網吧停車吧!」這不是什麼過份的要求,那司機隨口應了一聲。
雖然身上帶頭價值六千多萬的鑽石,但雷鳴也不相信,在網吧裡,會有人來搶自己帶著的包。無論那個小偷看到雷鳴,都不會對這個年輕人感興趣。不管上看下看,左看右看,雷鳴渾身上下,都透出一股平凡氣。臨出門前,雷鳴已經在鏡子裡,潛息靜心好一會兒,直到看到自己幾乎跟原來差不多的時候,這才出門。
這一天,因為是休息天,網吧的人,特別多,竟然沒有一台空著。這個情況,是雷鳴沒有想到過的。看到這情形,一股心急的情緒,從心底升了上來。這種感覺,雷鳴立即感受到了,腦海裡,已經出現一個猥瑣的面孔,在聚福閣櫃檯的鏡子裡,那個樣子,給雷鳴的映像實在是太深了,一感覺到,雷鳴馬上對自己說道:「別急,這有什麼好急的,現在,我們也有錢了,幹什麼非在這麼煙霧瀰漫的網吧上啊!自己買個筆記本上上,對啊!自己買個筆記本啊!那玩意兒,也最多不過一萬元。」想到這裡,雷鳴奪門而出。
打車到中國銀行,同網吧的情況不同。中午時分,銀行裡的人顯得不多。午間的陽光,從巨大的落地玻璃裡,照進大廳。一時間,雷鳴感受到,一種從來沒有過的感覺,彷彿時間流動的慢了,空氣也彷彿變成軟軟起來。微微瞇著眼睛,雷鳴自言自語得說道:「這就是小資的感覺嗎?」此時,雷鳴已經決定了,明天就去工廠,提出辭職申請,在雷鳴心裡,從現在開始,以後的時間,都是自己的了。不知不覺得,雷鳴看事物的眼光,跟以前有點不同了。
走到一個櫃檯上,以前看著銀行中,那些身穿職業套裝的白領女性,雷鳴總是有一種,類似敬畏的感覺。可是這會兒,雷鳴身上帶著一百五十萬,還有價值達六千萬鑽石的這個信息,已經傳到潛意識裡,因此,雷鳴挺大方得對那個職員說道:「請問一下,這裡有沒有,租保險箱的業務。」
雷鳴所在的銀行,可是寧波中國銀行分行,這麼大的一家銀行,當然有租保險箱的業務。那個銀行職員,看了看這個身著普通,但神態卻大方的顧客,點頭說道:「有的,先生貴姓?」雷鳴應道:「姓陳」
三分鐘後,雷鳴禮貌得說了聲謝謝後,離開這個櫃檯。坐在大廳裡,休息區的椅子上。雷鳴思考起來:「租保險箱,一定要登記資料。我這個,是不是太小心一點了。銀行用戶的資料,可是保密的。雖然電影上,也有黑客進入銀行資料庫,盜取用戶信息的事情,但這只不過是在電影上。這個世界上,比我有錢的人,多得是,而且別人還都知道,也沒有見到他們,藏著不見人。」
閉上眼睛,深深吸一口氣。雷鳴喃喃得說道:「那鑽石,雖然值錢得很,但只要有小傢伙在,還不是源源不斷的可以生產出來,就先放在銀行裡吧!有錢了,就應該享受生活,怎麼能偷偷摸摸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