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地方與現代化的城市形成了一種強烈的反差。我恍然隔世的感覺。
我忽然覺得自己好像對這個地方很熟悉。
我閉上眼睛跟在樊華的身後,一步、兩步、三步……六步!明白了、我頓時明白了!
我熟悉的不是這個地方、而是這個地方的氣息,那種古老~氣息。
就這六步,我彷彿看到了自己遙遠的過去。就在那六步,我看見了——
自己正處於一古舊的城鎮裡面,周圍的人都像古裝電影裡面的人物一樣,他們在我的周圍不住地穿梭。街道繁華非凡,各色小攤沿街而設。這絕對不是我們現代的所在!
六步,當我邁出第七步的候,我大腦中的那幅景象便忽然消失了,我的腦海裡面僅僅只有片黑色。
睜開眼,我的前面仍然是樊華。
我剛才看到的究竟是現在這個地在古代某個時候的情景呢還是我看到了自己的過去?
我不知道。
「到了。」我前面地樊華指著一:狹窄地門臉說。
我沒有想到這個小門裡地空間居然如此地寬敞。裡面是一個四合院!
「這個地方地怎麼這麼小呢?」我好奇地問。
「這個地方以前是國黨特務地一個窩點。他們為了不引起別人地注意所以特地將大門改成了小門。」樊華說。
「原來是這樣啊。」我說。心裡卻暗自在苦笑。因為我最開始還以為是因為風水地緣故呢。
這是一個標準地四合院。院子地中間很寬闊。這裡雖然有一個爬滿葡萄籐地葡萄架。還有幾棵石榴樹。但是卻並沒有讓這個地方顯得擁擠。在我地視線中反而還有一種空間被拓展地感覺。
「張蘇!」我們一進到院子的時候樊華就大聲地叫了起來。
樊華的叫喊聲剛落,我就聽到一個美妙的聲音在問:「誰啊?」
是張蘇!
我和她分開的時間並不長。但是當自己得知時間居然已經過去了三年多的時候我卻忽然感到我們分離得似乎已經太久了。
我看到她了!
我幾乎認不出來這居然就是張蘇!
她瘦得整個人已經脫形、臉色也蒼白得厲害。
我朝她跑了過去:「你怎麼啦?生病啦?」我問。
她卻在那裡呆呆地看著我,眼睛睜得大大地。她,她忽然倒在了地上!
我大驚,急忙上前將她扶了起來。可是我卻現的雙眼閉得緊緊的—她昏迷過去了。
「快、快叫醫生!」我朝著樊華大叫道。
樊華朝著外面飛奔而去。
「離!」我忽然聽到了一個聲音,這聲音卻來自身後。
是張蘇!是她的聲音。
我愕然轉身。
我看見了,我看見張蘇正站在我的身後、笑吟吟看著我。她仍然是那麼的美麗。
我回過頭來,卻分明看見瘦骨嶙嶙的她正躺在我地懷抱裡。
「快回來、快回到你的身體裡面來!」我知道她已經靈魂脫殼,急忙大聲地對我身後地那個她叫道。
她在那裡搖頭:「我的身體太虛弱了,它承受不了靈魂。」
「這如何是好?」我著急得沒有了主意。
「這三年你都跑到什麼地方去啦?」她走到我的身旁問我。
「我們進入到了一個沒有時間的地方去了。我還以為只有半時間呢。」我回答說。
「我還以為……」她哭了。
「你怎麼變得這麼消瘦了啊?」我看著懷中的這個她問。
她卻自顧自地在那裡繼續說道:「我還以為你要離開我呢,我用自己地靈魂四處尋找你的下落,但是卻一直都沒有你地消息。我……我差點就不想活了!」
我忽然明白了她消瘦的原因了。
「張蘇,我對不起你。」我喃喃地說。
「是我對不起你,我當時不應該聽你的話的,我應該一直陪著你。」她在旁邊哭著說。
我頓時淚如泉湧。
「離,你別哭。你讓我休息一會兒,我休息一會兒就可以回到自己的身體裡面去了。」她卻在我的身旁勸慰我。
我忽然想到了一個辦法。
我將自己的右手放到她身體的胸前,我的手忽然出現了一種**的感覺。
「來,快回來。」我對身旁的那個她說……
「我回來了。」我懷中的她忽然睜開了眼睛,努力地笑著對我說。
我現她仍然是那麼的美。
「啪!」我正深情地凝視著張蘇的時候忽然聽到身後傳來了一聲輕響,似乎是由什麼東西掉在了地上。
我回過頭……
「離兒!」
是我的父親和母親!在他們旁邊的地上,菜籃斜斜地倒在了地上,裡面的蔬菜被灑落得到處
我的父親抱著一個孩子。孩子大約兩、三歲的樣子。他是我的兒子?我心裡一怔。
還有小江,她正站在我父母的身後。
我哽咽地叫。
「你回來啦?你真的回來啦?」母親快步朝我跑來。
「我回來了、我回了。」我語無倫次地說。
「張蘇怎麼啦?」父親在
我扶著張蘇站了起來,「她虛弱了。」我說。
小江看著我,眼裡全是眼淚。
我頓時有些無措起來。
「你好。」我不敢去正視她。
「嗯。」她應了一聲,隨即朝我走來。
我的心裡頓時惶惶的。
她卻過來直接去扶住了張蘇,然後我道:「我扶她進去休息。你和你爸爸、媽媽說說話。」
「這孩子……」我看著父親抱著的孩子問道。
父親將孩子放到了地上,著我笑了:「雄兒,你給他取的名字。」
我忽然感覺:己是在夢中。
「雄兒,你不是經常問嗎?你不是經常問我你爸爸到什麼地方去了嗎?這就是你地爸爸啊。」母親過去摸著那孩子的頭指著我說。
那孩子看著我,滿眼的驚疑。
這是我的兒子?他真的是我的兒子?!
我忽然感覺自己的全身已經僵硬了。
「快叫爸爸啊。」父親溺愛地摸著那孩子地臉說。
那孩子卻忽然掙脫了母親的手、跌跌撞撞地朝著房屋裡面跑了過去,嘴裡還在不住地大叫著「媽媽、媽媽!」
「這孩子,還怕生呢。」母親笑著說。
「東方,醫生來了。」我看見樊華從外面走了進來,身後跟著兩個穿白大褂的人。
「她已經醒了,給她輸點水就是了。」我感激地對樊華說。
樊華帶著兩個醫生進屋去了。
「離兒,這幾年你跑什麼地方去啦?怎麼沒有一點你地消息呢?」母責怪地問我。
我忽然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了。
「孩子有他自己的事情,你就別問了。」父親在旁邊替我解圍。
我忽然想到了一個問題:你們是什麼時候到北京來的啊?」
「我們三年前就來了,就是小月生小孩的時候來的。這還得感謝樊同志呢。當時就是他專程派人來接地我們。你這孩子,結婚了也不給我們說一聲,就連媳婦生孩子我們也不知道。你這孩子!不知道你一天都在忙些什麼事情!」母親不住地在那裡嘮叨。
「好了、好了!離兒這不是回來了嗎?你當這個便宜奶奶不是當得很舒服嗎?別說了,我們趕快進去看看小張。」父親連忙打斷了母親的話。
我看著自己地父母,心裡百~交集。
「好,我不說了。」母親說著便朝屋內走去。
「離兒,我聽樊同志派來的人講,你是在為國家做事?」父親看著母親進了屋,急忙拉住我問道。
「我……」我卻又不知道該怎回答。
父親卻拍了拍我地肩膀,笑著說:「我知道你們幹的都是國家的大事,得保密呢。你不能講就千萬別給我講啊。」
我看著父親那已經花白地頭已及那些爬到額頭的皺紋,哽咽著叫道:「爸……」
張蘇恢復得很快,幾個小時後她就下床正常地行走了。
我卻現她對我地態度忽然冷淡了下來。
「你這孩子,結婚了也不給我們說一聲,就連媳婦生孩子我們也不知道。你這孩子!不知道你一天都在忙些什麼事情!」我忽然想起了母親對我這句話,心裡很不是滋味。
「爸,我想和你出去走走。」我決定應該將有些事情與自己地父親好好談談。
我和父親走到一個僻靜的地方坐了下來,席地而坐。我不想別人聽到我們的談話。
「這個地方?」父親狐疑地看著我問。
我點了點頭對父親說:「爸,我想把自己的事情好好與您談談,但是我希望您不要告訴任何人,包括媽媽。」
父親卻立即站了起來:「有些事情你還是不要告訴我的好,爸爸懂得呢。我可不希望你因為我犯什麼錯誤。」
我急忙拉住他說:「爸,您放心吧,這完全不涉及什麼國家機密。這牽涉到我今後生活得幸福問題,所以我現在必須與您談談。」
「是嗎?」父親看著我、隨即又坐了下來。
於是我便從我大學時候的生活開始講起……
我沒有給他講哥哥的事情。因為我不知道這件事情該不該對他講。
我在那裡講著,眼睛一直看著自己前方的地下。
我不敢去看父親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