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是我。老樊。」電話裡面傳來了樊華的聲音。這是他第一次在我「面前」自稱老樊，但是我卻有些不習慣。
「你好。」我不知道應該怎麼回應電話裡面的這個聲音。
「小江生了。」電話那邊的那個聲音很平淡，我聽不到一點的情感。
我心裡頓時一沉。
「你想知道她生了個什麼嗎？」電話那邊繼續問道。
「難道生了個怪物？」我忽然有些緊張了起來，心裡著急地想道。
「生了個什麼？你快說！」我不再做出假裝不關心的態度著急地問。
「兒子、非常漂亮的一個兒子！」對方忽然高聲叫了起來。聽上去很激動。
我這才明白他是故意在和我開玩笑。
「老樊，小江生兒子你那麼激動幹什麼？」我假裝生氣地道，卻完全沒有注意自己的這句話中已經把自己搭了進去。
「高興啊，你東方家有後了啊。」對方似乎並沒有注意到我話中的問題。
「哪有說兒子漂亮的。」我咕嚕道，「那肯定像我。」
「哈哈！我還是第一次現你很幽默。」電話那邊的樊華大笑了起來。
「我和清雲大哥在忠縣呢。」我看了清雲一眼，朝著電話裡面繼續說。
「我覺得你還是應該到北京來一趟，畢竟那給孩子是你的親骨肉啊。」樊華在電話中建議道。
「我……」我猶豫了起來。
「怎麼啦？」清雲在旁邊疑惑地看著我。
我把電話遞給了他：「樊華。」我對他說。
「我是清雲啊。怎麼啦？」他接過電話後對著電話問道。
我看著他，不多久就看見了他的臉上出現了驚喜的神色。
「太好了！」他看了我一眼，仍然對著電話道：「我勸勸他。」
我把電話搶了過來：「我們在這個地方現了一件奇怪的事情，我認為這是一起靈異事件。」
「你給我簡單講一下。」電話的那邊似乎有些激動。
我把情況給他講述了一遍，說完了我才現自己講述的是一件刑事案件而並不是一件所為的靈異事件。
「這只能說你們想通過特殊的方式去破這個案。好像你說的這件事情並不是什麼靈異事件啊？」果然，樊華很好奇地問。
我不禁苦笑。我知道自己剛才話中透露了我心中的秘密——害怕去北京。這是潛意識！
「這……。我們想盡快幫助當地公安機關破案，要不然會有更多的人遇害的。」我終於想到了一個合理的理由。
「你要相信公安的水平。」電話那邊似乎有些不悅，「東方，不管怎麼樣，那孩子可是你的啊。」
我頓時有些猶豫起來。是啊，那孩子可是我的啊。
可是，我將如何面對張蘇呢？
「我打電話給張蘇說說。」清雲卻在旁邊對我說。
我疑惑地看了他一眼——難道有了天眼後就可以看透別人的心思？
「我馬上去給她打電話。」他似乎並沒有注意到我疑惑的表情。
「等等，我一會兒打給你。」我對著電話說了聲、隨即掛斷了電話，「喂。清雲大哥，你怎麼知道我在想什麼啊？」
「我應該很瞭解你吧？」他笑著回答說。
「這麼說你是猜測的？」我問。
「當然的啊？難道我還可以用算卦的方式測這樣的事情不成？」他笑道。
我有些無地自容起來。
清雲把電話放到了耳邊慢慢地離開了我。我看到他嘴裡在對著電話說些什麼，但是我卻聽不清楚。
「張蘇聽到這個消息很高興。」他不一會兒過來對我說道。
「怎麼會呢？」我完全不相信。
「你接電話吧。」他把手機遞給了我。
「張……張蘇，是我。」我忽然結巴了起來。
「你有兒子了，我很高興。」我沒有聽出電話那邊的聲音有高興的感覺。
「對不起。」我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麼說了。
「真的，我是真的替你高興。」我聽到張蘇的聲音裡面包裹著哭泣。
「對不起！」我傻傻地重複著這句話。
「我想和你一起去看看那孩子。」張倩在電話的那邊說，「清月師姐現在已經完全恢復了。」
「完全恢復了？」我有些不相信。
「小惠來過幾次。」她說，「我在半夜看到她來過幾次。她用內丹給清月師姐治病。」
「你確定是小惠？」我疑惑地問。
「是她。但是來的卻不是她的**。」她回答說，「我可以感覺得到來的是她的魂魄。」
「她什麼樣子？你怎麼知道她長什麼樣？」我更加不相信了。
「我的魂魄到過你們的身邊多次。」她回答我說，「我沒有讓你現。」
我更加地慚愧。她對我這麼依戀，但是我卻如此負心。
「東方，你可要對小江負責啊。」沉默過後，張蘇柔聲地對我說。
「我愛你。」我脫口而出，完全沒有了肉麻的感覺。
「我知道。」電話那邊的她哭了起來，「可是，那孩子……，小江……」
「那是一個錯誤。」我輕聲對她說。
「孩子不應該為你的錯誤付出代價。」她大聲地道。
「東方，你和常人不同。你不應該受到感情的束縛。」清雲卻在旁邊大聲地對我叫嚷了起來。
「我就是一個常人！我犯了錯誤就應該自己去承受這個錯誤的後果。」我嘶聲地叫了起來。
「你怎麼去承受？小張那麼愛你，你也那麼愛小張。難道你要離開她？」清雲問道。
「不，我不會離開她的。」我的心猛然一痛。
「那麼小江呢？你的那個孩子呢？你準備怎麼處理？」他問。
「難道你要我犯重婚罪？」我問。
清雲大笑了起來：「原來你在擔心這個。我在白雲道觀給你一個身份。這樣就沒人管你了。」
「你讓我去當道士？」我忽然有了一種跳入陷阱的感覺。
「誰說的？我是說如果萬一有人查問起來你也好有個說法啊。其實，你一個自由人士，誰會來管你呢？」他認真地對我說。
「我的感情接受不了。」我苦惱地說。
「哈哈！你還是跳不出去啊。」他忽然大笑了起來。
我現自己現在變得極度的虛偽。
「清月師姐已經完全恢復了。」我又開始逃避了。
「我知道。張蘇已經告訴我了。」他意味深長地看著我說。
「明天我們到巫山去接她們到北京吧。」我歎了口氣道。
「好！這就對了嘛。」他欣慰地看著我說。
「我們回賓館去吧。我想回去休息一下。」我忽然感覺很累，我知道這種累來自於我的心中。
「好吧。我們回去。但是我們午夜的時候必須出來。」他執著地說。
我朝他點了點頭。
但是我卻一直睡不著。我的眼前總是有一個孩子的身影不住地在晃悠，但是我卻看不清他的臉。
奇怪的是，小江的臉我也感到有些模糊。
忽然，我有了一種熟悉的感覺——有一雙眼睛在凝視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