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魂記 正文 第十五章 前世
    華姐說今天我們的主要目的是參觀長城。

    隨後,我們一行便到了長城。我們到的是八達嶺。

    我不想在這裡過多地描述長城。因為我認為親臨其境還不如在電影、電視裡面看起來那麼雄偉、壯觀。

    當我們登上長城的時候我忽然明白了,人們到這裡看的並不是長城本身,他們看的是歷史和自己的心情。

    有的人看到的是「防禦」,也有的人看到的卻是「保守」,還有人說,長城體現了中華幾千年的性格——束縛和封閉。

    我卻看到了纍纍白骨和無數的靈魂在上面遊蕩。這和其他人不一樣,因為我看到的不是想像的幻境。

    我真切地看到了那些沒有腳的「人」在長城上四處飄動,從穿著上看像三、四十年代的軍人。

    「你看到了什麼?」我悄悄問張蘇,我想借這個機會恢復我們稍有隔閡的關係。

    「我看到很多人,古代的人。」她說。

    「怎麼她看到的和我看到的會不一樣?」我有些疑惑。

    我把我所看到的對她說了。

    「也許我們看到的不是一個時空。」張蘇想了想對我說。

    「時空?」我問她,「為什麼會兩個時空存在一起啊?」

    「我不知道。我只是猜測。」她的回答很簡單,我卻更疑惑。

    「排長,你來了?」我忽然看見一個穿著三、四十年代國民黨軍服的人走到我面前並問我。

    我看了看他的腳,(現在都成習慣了,看到生人的時候要先看對方的腳,以便區分對方是屬於什麼性質。這習慣和現在大街上那些擦皮鞋的一樣了。)果然是一個鬼魂。

    「你叫我什麼?」我問他(在這裡,我不忍心用『它』這個代詞。)。

    「排長,我是王大富啊。我是您的勤務兵啊,您不認識我了?」他著急地問。

    「你認錯人了吧?」我對他說。

    「怎麼會呢?」他說,「咦,您的軍裝呢?您怎麼穿著這麼奇怪的衣服呢?」他很奇怪。

    「什麼軍裝啊?我叫東方離,你說的那位排長叫什麼名字?」我問他。

    「排長,您別逗我了。您**上有顆紅痣,有一次我們一起在河裡洗澡的時候我看見的。對不對?我沒亂說吧?」他笑著對我說。

    我大驚。因為在我的**上確實有顆紅痣。

    「那你說我叫什麼名字?家住何方?」我問他。

    「您叫周雲江,家住山西臨汾城東面不遠處的西孔村。您在家排行老三,您還有個弟弟叫周雲生,對吧?」他對情況很熟悉。

    我被問得滿頭霧水。我問張蘇:「你看得見這個人不?」

    她搖頭。「我只看見你在和空氣說話。要不是我知道你,我一定會認為你昨天喝醉了。」

    「你說說,我是哪個部隊的?」我好奇地問那個叫王大富的鬼魂。

    「您和我都是十九路軍的啊。您怎麼會不記得了呢?哦,對了,我們都已經死了。就是在這個地方死的,被小日本的炮彈炸死的啊。我們死了後,您還指著我們的屍體對我說:『死了也不覺得有什麼嘛。』。我就說:『可是下面我們該怎麼辦呢?』這時候我就看見您飛了起來,不一會就不見了。我在這裡有很多年了,可我就是走不出這個地方。我很想回家去看看,但是我卻出去不了。排長,您幫幫我好嗎?」王大富哀求我。

    「東方,你在和哪個說話啊?怎麼,又看到什麼東西了?」原來是清雲走了過來。

    我轉身對他說:「又個叫王大富的鬼魂說我是他的排長,……。」我把前面遇到的情況對他詳細地講了。

    「他還在嗎?你問問他,他看見的是你還是你哥哥。」清雲忙對我說。

    我也忽然想到了這個問題,忙轉過身去準備再問他,卻沒有了他的蹤影。

    「王大富,王大富!」我大聲地叫著他的名字。可是再也沒有看到他在什麼地方。

    雖然張蘇她們玩得很高興,但是我在後面的時間裡卻再也沒有了興致。

    我一直在和清雲討論前面的那個問題。

    「他說你身上那地方有顆紅痣。他說的對不對?」清雲問我。

    「對啊,就是有啊。不然我就沒那麼吃驚了。」我回答。

    清云「哦」了一聲,說:「對一般的人來講,我是可以從他的面相上看到他身上那些比較突出的痣的。但是你不一樣。你是別人的軀體自己的靈魂。所以我看不準。但是你想想,那個叫王大富的鬼魂看到的是你的身上那地方有顆紅痣,這代表了什麼?這代表了他看到的是你的那個身體而不是你的靈魂。」

    我沒有明白他的話,「可是他說我和他一起死了的啊。」

    「對啊,就是這句話提醒了我。他看到的是你現在這個軀體的前生。一般來講,在一個人轉世的時候他的某些極為顯著的特徵會出現在後世的。所以,他說的你,其實是你哥哥的前生。也就是說,你哥哥的前生叫周雲江,是十九路軍的一個排長,家住山西臨汾東面那個叫什麼村。」他這麼一分析我似乎明白了。

    「你們道家不是不相信轉世嗎?那可是佛教的說法。」我問他。

    「誰說我們不相信?在所有的宗教當中,我們到家和佛教是最能融合的,也是融合得最好的。你看《西遊記》裡面寫的,道教和佛教可是在一起的。」他解釋說。

    「那我們到臨汾去不是就可以證實了嗎?」我忽然想到。

    「從理論上講是如此,」清雲說,「但是經過了這麼多年,是否還可以找到周家的人就很難說了。」

    「那總是一種希望啊。」,我說,「可是我哥哥以前為什麼沒有對我講過他的前生的事情?」

    「我也不知道啊。估計是他的魂魄不知道他的前世或者這件事情對他沒有什麼幫助吧。」清雲說。

    「不,會有幫助的。因為這關係到他的靈魂的轉移。」我說。

    「那你準備怎麼做?」清雲問我。

    「馬上到臨汾去。」我說。

    「還是讓她們在這裡多玩幾天吧。」他說的是張蘇和清月她們。

    「她們可以在這裡玩啊,我自己一個人去就可以了。你把她們照顧好就是。」我可不想耽誤時間在單純的玩上面。

    回到酒店給她們一說我的想法,張蘇卻非要與我同去,她說以後到北京的機會還很多也不在乎現在。清月倒是很不情願的樣子,於是我就勸清雲留下來好好陪她。

    華姐有些生氣。她說她都把後面的日程都安排好了,結果我這麼不給她面子。但是我不好直接對她講明原因,只是含糊地說有其他緊急的事情必須馬上去處理。

    最麻煩的是空姐小江。

    她說她要和我一塊去。我說你不上班啊,你那工作不錯的。

    她卻說她準備馬上去辭職,以後就一直跟著我了。

    張蘇幸災樂禍地看著我,似乎在說你看嘛,這下惹麻煩了哦。

    我求助地看著清雲,希望他能夠幫我想辦法解決這個問題。

    可惡的是他卻拉著清月跑了。

    華姐看著我們三人尷尬的場面,嘴邊微微一笑,拉起張蘇就到另外一個房間去了。

    「你不要生氣啊,我是覺得你太神秘了。而且是你救了我,我想一輩子跟著你了。」小江對我說。

    我覺得自己對不起她,因為畢竟她把第一次給了我。

    「可是,你也是知道的。張蘇是我女朋友,我和你沒有結果的。」我對她只能說實話。

    「我不要什麼結果,只要和你在一起就可以了。」她堅決地說。

    我很頭痛。現在我非常痛恨自己昨天晚上的衝動。

    「可是你父母會同意嗎?」我彷彿抓到了一根救命的稻草。

    「他們離婚了。我才難得理他們呢。」她似乎對她的父母很不滿。

    「那你要主動和張蘇處理好關係。」我心裡其實還是很灰暗的。「只要她接受你就可以。」我把難題推向了她。

    「真的?這可是你自己說的。」她高興得跳了起來。

    這時候我的電話忽然響了起來,「東方,你還在房間裡嗎?」是清雲打來的。

    「在啊。」我回答。

    他卻忽然把電話掛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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