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敏楓居,春柳安排好慕容楓休息,慕容楓的傷口上已經敷了藥,人仍然在昏迷中,沒有醒來。
春柳並不希望小姐這個時候醒來,小姐是個心善的人,只怕是見了,也許就放了孟婉露。有著侍衛守著,有著皇上的聖旨,春柳才不介意孟婉露會有什麼反應呢。
她舉起鞭子,雖然她不是一個有武功在身的人,但她有仇恨,若不是這個女子,小姐哪裡要受這樣的委屈,小姐也許心軟,可自己不心軟,不好好的給這個女子一個教訓,只怕是以後還會惹事生非。
「奴才,你敢打我!」孟婉露並不相信春柳真的敢打她,畢竟她是主子,春柳是個奴才。
「為什麼不敢,這是皇上的聖旨,若是不打,春柳就是個抗旨不尊的罪名,春柳仔細考慮過了,您是個主子不錯,可皇上更是個大大的主子,既然皇上比您這個主子大,春柳就得聽大主子的。打!」說著,一鞭子下去,孟婉露差點沒疼昏過去,長這麼大了,這還是第一次挨打,而且還是讓一個奴才打。
「狗奴才,我定不饒你!啊——」孟婉露額頭上見了汗。
「隨便您。」春柳咬著嘴唇,冷冷的舉起鞭子,堅定的說,「孟妃,您是主子不錯,可小姐更是春柳的主子,夏荷可以為您做的事,春柳一樣可以為小姐做!」
說著,打著,每打一鞭,似乎小姐的痛就會少一些。
孟婉露額上有汗,眼中有淚,心中有痛,聲聲慘叫。
半個時辰後,司馬銳準時讓人來接孟妃,如何送慕容楓回來的,如何接走的孟婉露,多一句話也沒有。
剛剛回到合意苑,孟老太太就趕來了,夏荷的通知讓孟老太太差點氣暈過去,簡直是反了天了,竟然敢讓一個奴才打她的寶貝孫女,真是不知自己吃幾碗乾飯了。
「皇上在嗎?!」孟老太太進門就問。
「在。」司馬銳懶洋洋的回答,他正在看書,朝中的事已經處理完了,難得閒下來有時間看會書,也猜到夏荷會告狀,會通知孟老太太,隨她的便,剛好可以趁此機會把這個時時想要監視他的奴才攆回家,免得天天沒事惹出是非來。
「銳兒——」孟老太太氣呼呼的剛要說話。
司馬銳淡淡的看了她一眼,淡淡的語氣,輕輕的說:「麻煩您稱呼朕為皇上,朕不想為難您,您畢竟是當朝孟大學士的母親,真的說了,怕您臉上掛不住。」
「你!」孟老太太氣惱的說,「我還是你的姑姑。」
「朕說是,就是;朕若說不是,就不是。不要令朕不高興。」司馬銳淡淡的、懶洋洋的回答。
「好!皇上!」孟老太太故意的鄭重其事的說,「我到想問問婉露因何挨打?而且還竟然是個奴才打的。」
司馬銳冷冷的說:「在朕的面前稱『我』,你也未免太過猖狂了吧?而且,朕教訓自己的妃子,輪得到你們這些個做臣子的人說話嗎?竟然敢跑到合意苑來指責朕,你可真夠有『教養』的!來人,把夏荷帶來!竟然敢去告狀,干涉後宮之事,找死!」
「司馬銳!——」孟老太太簡直是氣暈頭了,直呼著司馬銳的名字,剛要說話。
「小德子,給我掌嘴!」司馬銳冷冷的說,「難怪手下的奴才敢干涉後宮之事,一個大學士的女兒竟然敢背著朕教訓朕的妃子,若是沒有你這個做祖母的縱慣著,如何來得膽量?朕還沒有問你,你竟然先質問起朕來。」
孟老太太愣了好半天沒有吭聲,她沒有想到司馬銳會如此態度,她已經習慣了宮中的人對她照顧、遷就,從自己的父親起,大家就一直很忍讓於她。
小德子看了看皇上,不知道動手還是不動手。
「小德子,朕說得話你沒聽見是不是?」司馬銳不耐煩的問。
小德子嚇得一哆嗦,上去就給了孟老太太一巴掌,打得又利索又脆響,饒是孟老太太是個火爆脾氣,竟然也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其實,小德子也是一時反應,若是真讓他有時間慢慢打,他肯定下不了手,只是皇上這一聲,讓他有了條件反射而已。
被煙玉帶進來的夏荷正好看到,立刻低下頭,知道等待自己的肯定不會是好事。
「皇上,夏荷帶來了。」煙玉安靜的說。
「孟老夫人,這夏荷可是你親自挑來給孟妃的?這丫頭可真是隨你,」司馬銳懶洋洋的說,「竟然敢出手打朕的妃子,膽量和本事都不可小覷,這樣子的人,朕可是不敢放在身邊。這樣吧,來人呢,把這個夏荷的武功廢了,拉出去杖責三十,讓孟老夫人領回家去吧。」
孟老太太當真是愣住了,剛剛挨得那一巴掌還沒醒過神來,如今夏荷又被攆了出來,以後,孫女要靠誰來扶持呢?
夏荷躺在凳子上,那棍子打在身上疼得她直冒冷汗,卻突然想起初次遇到慕容楓的情景,忍不住苦笑了一下,那個女子,真的不是自己的主子可以應付的了的。那是個根本就沒存心機的女子,她做事完全是率性而為,沒有過多的考慮過什麼,所以做得坦然,而主子和自己則處心積慮的對付她,反而被動。
孟婉露躺在床上,欲哭無淚。
「皇上,你若是這樣下去,肯定會後悔的。」孟老太太恨恨的說,「婉露哪點不好,她完全是為了你!」
「這不是她好不好的事,是朕高不高興的事,若是她再這樣任性下去,朕就真的要休了她,如同夏荷一樣攆回家去。」司馬銳不耐煩的擺了擺手,「沒事的話,就都下去吧,朕乏了,孟老夫人,你自己回吧。以後沒事,不要把這兒當成個說來就來的地方,沒有朕的旨意,就不要來了,你還真當朕的地方是平民百姓的家,說進就進的嗎?散了吧。」
孟老夫人硬是沒有說出話來,其實對這個侄子,她還真是有些不太敢太過放縱,不是不知道他的處事方式,若是真惹惱了他,只怕是沒有好結果。原來他只是個四太子,有些事不得不聽他父親也就是太上皇的安排,而如今他是當今的皇上,有些事完全可以自己做主,以前休不了孟婉露,可並不表明現在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