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就是原來住在四太子府的那位四太子妃,如今是太后和新皇上親點的皇后人選,馬上就要來合意苑住。」王保一旁輕聲說,有些心虛,但是沒辦法,不知道為什麼,自己的爺就好像突然間換了一個人,提都不提慕容楓,就好像根本沒這個人似的,來得時候冷冰冰的吩咐他告訴那個叫慕容楓的罪人立刻搬出合意苑。
慕容楓真的是愣了,司馬銳怎麼會這樣?到底出了什麼事,怎麼會突然變成這個樣了?她不在乎什麼皇后不皇后,她在意的只是司馬銳,他怎麼突然不再理會自己,難道就僅僅因為自己是慕容青良的女兒,是個罪臣之女,就該如此對待嗎?
「我可以見他嗎?」慕容楓看著小德子問。
小德子為難的搖了搖頭,有些事,就算知道也不能說,否則,何必要在不久就了結麗妃的命。為得就是她知道的太多,如果自己多嘴,怕也是活不過三日。
出了合意苑,能夠帶的只是些隨身的衣物,小小的包裹,盛不下多少東西。春柳眼中含著淚,陪在慕容楓身後,安靜的朝著那冷清之處走去,四太子發的什麼邪呀,竟然如此對待小姐?
迎面,碰上孟老太太和孟婉露的轎。
孟老太太一眼看見了慕容楓,不由得有些興災樂禍,得意的說:「慕容楓,沒想到我們這麼快就見了面,你個小丫頭片子,還想和我鬥,沒想到我家婉露不僅回來了,而且還是皇后,你只能去那只有老鼠的地方呆著,做一個連奴才也不如的棄妃,真是可憐。」
慕容楓沒有心情理會她,只是淡淡的說:「恭喜。」
孟老太太愣了一下,一時之間竟不知要說什麼才好,面前的慕容楓表情淡淡的,沒有喜沒有悲,安靜的好像空氣中的風,淡淡的,微微的幾分憂鬱和黯然,但都是淡淡的,就好像風中隱約的細細雨絲般,讓人心中有隱隱的憐惜之意。
「慕容楓,你不過是個有些姿色的女子,我要的是司馬銳的心,只要他放我在心上,我就一定可以回來,我如今回來,並不會因此就放鬆,只要你在一天,我就會提防一天。」孟婉露掀開轎簾,冷冷的說,「在你不在的日子裡,我幾乎已經得到了他的心,如果沒有你回來,我們早已經恩愛相伴啦。」
夏荷伸手一把推開慕容楓,後面的春柳一見慕容楓險險摔到,立刻上前扶住,嘴裡說:「狗仗人勢,你一個奴才,就算是我家小姐被貶,也只能由四太子教訓,哪裡輪得到你。」
「啪!——」夏荷一巴掌打在春柳的臉上,春柳沒有武藝在身,又不曾提防,挨了正著,「我打你個多嘴多事的奴才!」
慕容楓立刻將春柳護到自己身後,抬手給了夏荷狠狠的兩巴掌,說:「夏荷,我自己的丫頭我自己教訓,哪裡輪得到你,若是你家主子不捨得教訓你,我就得讓你長長記性。」
夏荷一愣,剛要還手,聽得後面有人說。
「鬧什麼鬧!」
是司馬銳,慕容楓不用看,就聽得出他的聲音。只是,為什麼,這聲音聽起來如此的陌生,抬起頭,看到了,確實是司馬銳,一身錦衣,襯得人如玉氣質高貴。只是,看著她的時候,眉間竟然全是厭惡之色,好像唯恐避之不及一般,那眼中竟然全無恩情,只有厭惡。
看向孟婉露的時候反而溫柔,笑著說:「婉露,你來了。」
慕容楓靜靜的站著,看著司馬銳走向孟婉露,用微微有些顫抖的聲音靜靜的問:「司馬銳,你為何如此對我?」
「為何?我到要問問你,我為何要向你解釋?你竟然敢直呼我名,王保,掌她的嘴。」司馬銳冷漠的說,這幾日總是休息的不算太好,如今仍然還是有些倦意,這個叫慕容楓的人很是讓他討厭,不知道為什麼,一聽到這個名字,就從心裡升起一股討厭的感覺,巴不得她滾的遠遠的。
王保低下頭,他可不敢,除了知道這個女人以前是司馬銳最喜歡的女人外,他也不敢面對慕容楓那雙澄靜的眼睛。
「王保!」司馬銳有些不耐煩,叫了一聲。
「爺,爺,您,您莫要為難奴才。」王保有些結巴。
「你要他打我?」慕容楓愕然的看著司馬銳,「楓兒不知自己錯在哪裡,竟然惹得你如此惱火?」
「你父親替大興王朝惹下如此大的麻煩,害得父王臥床不起,害得我的兄長或貶或傷,你說我打不打得你?你在我面前一點規矩也沒有,仗著自己有些姿色,誘惑我,逼走婉露,若不是祖母告訴我,怕是我還要蒙在鼓裡許久。」司馬銳冷冷的說。
慕容楓不怒反而笑了笑,只是笑容裡有太多的悲哀,她看著司馬銳,靜靜的說:「所有恩愛一句我誘惑了你,司馬銳,你——」
「啪!——」孟老太太一巴掌打在慕容楓的臉上,「丫頭,你竟然敢如此直呼大興王朝新皇上的名字,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慕容楓心中有一股火發不出來,抬手就還了兩巴掌,她不是一個喜歡打人的人,但如今,她根本無法左右自己的肢體,她需要渲瀉。繼續看著司馬銳,依然靜靜的說,「你給了我一個很好的解釋,你我之間不是愛,只是我慕容楓誘惑了你司馬銳,我信你愛我,拼了命的要回來,回來了,或許這是我的劫,是我奪了你和孟姑娘的愛,我認了,既然你如此說,我慕容楓認。」
說完,轉身就走,「春柳,我們走。」聲音不高,卻隱隱有著無法表述的悲哀,那身形卻有決絕的悲哀,再也不肯回頭,就彷彿這一去,就再也不會回來,再也不會見這個說她誘惑了他的男人。
皇宮中,沒有愛,沒有真情。
拼了命的要回來的是自己,怨不得別人,也許自己真的只是司馬銳和孟婉露之間的第三者,如果自己沒有出現,他們會很好,所以,最後自己還是要讓出,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