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微笑著靜靜的說:「你先且莫生氣著急,這個銳兒是幾位太子中最頑劣不堪的一個,我也不曉得婉露怎麼會偏偏喜歡上這個小子,也不曉得皇上怎麼就可以答應讓婉露嫁給他,我還在生氣呢,婉露是個好姑娘,銳兒怎麼配得上,可是,目前事已至此,我也奈何不得,若是你有什麼不滿,最好是去找銳兒理論,這皇宮之中,怕是還沒有人可以左右他,我也是沒有辦法。」
孟老太太差點氣得背過氣去,這不就是在糊弄自己嗎?!
「你們當我不敢是不是?」孟老太太惱怒萬分的說,「你們不要仗著自己是什麼太后和皇后,這些個稱呼統統不放在我眼裡。我還現在就去找那個混蛋小子算帳,我要不把他從合意苑裡揪出來,我還真不算是當今皇上的姐姐!」
太后輕輕一笑,沒有說話,心說:我知道你敢,我更知道銳兒更敢把你從合意苑裡轟出來。前段時間因為楓兒失蹤生死不明,整個人形同行屍走肉,完全喪失了以前的模樣,如今楓兒回來了,他的底氣又足了,他不招惹別人也就是值得慶幸的事了,還有人敢去找他的不是,真是想不開。若是想找事隨她的便,已經讓楓兒治過一次了,還是不長記性。
俗語說: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那楓兒看起來平和溫柔,其實最是外柔內剛,銳兒都對她言聽計從,可想而知是何等人物,這老太太竟然還沒完沒了,真是想不開。
孟老太太說完,真的站起身來就向外走,太后和皇后通通鬆了口氣,這個老太太總算是走了,若是還不走,怕是她們都要忍不住打呵欠了。大概是去合意苑了吧,不過,想來,這還真難為不著司馬銳和慕容楓,說不定還真有熱門可看。
「小德子,快去看看,有什麼事記得速速回來告訴我。皇后,你也早點回去休息吧。」太后笑了笑說,「我還想再等一會,瞧瞧會出什麼事,那楓兒真是合我心意,還真敢和這皇上的姐姐對著幹,想想也是氣人,明明是我的小輩,在我面前連點個規矩都沒有,生生讓先皇給慣得沒個大小沒個教養可言。」
皇后微笑著點了點頭,還真是有點乏了,外面的雨聽著可是下得越來越大,這老太太也真是有精神頭,如此大的年紀,如此糟糕的天氣,也攔不住她的腳步。
合意苑,大門被砸得山響,風雨雖大,竟然也蓋不過去,聽得已經休息的人也不得不重新起來。
春柳匆匆跑去告訴慕容楓,聲音有點哆嗦,穿著單薄的衣服,有些不禁風雨之涼,雖是夏日晚間的雨,可夾雜著狂風和閃電,還是有些涼意。
「四太子、四太子妃,是孟老太太,在外面讓下人們砸門,說一定要見到四太子這個——這個——」春柳不敢說下去,那話,孟老太太可說,她一個丫頭,怎麼可以隨便說。
「她嘴裡肯定沒好話,說不定是在罵我,所以春柳不敢說下去,我還是不要再逼問了,只要出去,就能聽見她的聲音。」司馬銳笑了笑,眼睛裡卻已經有惱怒之意,這個老太太,自己前段時間因為情緒的緣故,根本就是一具活著的屍體,如今有了活下去的理由,卻還有人如此不識趣的來找事,真是活膩了。「讓她進來,就說我正等著她,楓兒,我們去前廳瞧瞧。」
慕容楓微微一笑,懶洋洋的說:「算啦,我累了,想要睡了,你自己招惹的麻煩你自己想辦法解決吧,我才不管呢。」
司馬銳故意裝做生氣的樣子,說:「好啊,只是同甘不能同苦,這個麻煩如果留下來,怕也會是你的麻煩。」
「呵呵,」慕容楓笑了笑,說,「當時娶了人家,如今又不認帳,人家家人找上門來理論,你不自己處理,怎麼還要我替你出面不成,那個孟老太太怎麼說也是皇上的姐姐,論起來也是你的姑姑,我一個小輩可不願意招惹如此不講道理的老太太,俗話說,秀才遇見兵,有理說不清,我可不想說不清,惹得自己生氣。我呀,還是睡我的覺吧,如此風雨之夜,不睡覺實在是浪費。」
說完,仍然躺下,閉上眼,唇畔有笑,嬌俏可愛。
司馬銳歎了口氣,說:「命苦是我,當時是父王做主,我心如死灰,懶得理會,哪裡想得到如今麻煩成這個樣子,實在是討厭的很,早知如此,當時就該斷了她的念頭才好,念著還是親戚,人呀,真是慈善不得。」一邊說一邊走了出去。
前廳,孟老太太氣呼呼的坐著,幾個下人身上淋得濕濕的,站在那,有些哆嗦,但一個個還是強打著精神,目光炯炯的看著前方。
「姑姑您好,下這麼大的雨,您老還親自到合意苑來看望侄兒,侄兒我還真是感動。」司馬銳笑嘻嘻的說,在椅子上坐下來,看著孟老太太,一副樂呵呵的模樣。
「臭小子,你還有臉見我!」孟老太太惡狠狠的說,「你把婉露放在四太子府不管不問是什麼意思?純粹想氣死我是不是?」
司馬銳輕輕一笑,「說得也是,放在那也實在是不讓人放心,這皇宮裡全都是些勢力的小人,若是在那兒住得時間久了,說不定那些個太監丫頭們會使壞,不如這樣,若是姑姑願意,侄兒我這就寫了休書,您自個兒正好帶回去?」
「你!——」孟老太太氣得把杯子摔在了地上,身子真打哆嗦,恨得咬著牙,「司馬銳,你不要仗著你是什麼四太子,就如此不講道理,婉露是你娶進家門的,你竟然敢寫休書,我,我就死給你看!」
「噢,對啦,姑姑您這一說侄兒我才想起來,當時還真是舉行了婚禮,可是好像侄兒記得自己喝醉了,那新娘頭上的喜帕我一直沒有揭,如此說來,我還真沒有將婚禮舉行完畢,按照大興王朝的規矩,若是新郎當夜沒有揭了新娘的喜帕,新娘自己不可以揭去,除非新郎動手,否則不算是成親。侄兒應該麻煩姑姑您老人家去問問,您這寶貝孫女的喜帕是哪位給揭去的,若是她自己揭的,她還真是算不得是我司馬銳的人,她住在四太子府還真是不合適。」司馬銳面上帶笑,語氣卻是涼涼的,讓人聽了心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