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瞧著高興,故意裝做沒看見,由著二人甜甜蜜蜜的聊。看著紅玉,問:「你父母可好?見過芸慧郡主了嗎?」
「都好,謝謝祖母惦念。」紅玉乖巧的回答,只是眼睛不太看祖母的眼睛,微垂著頭,「已見過芸慧妹妹,只這幾日她去探望住在此地的朋友,沒在宮中,只是匆匆見了一面,想來今日家宴上會見到她,妹妹到是比年前見時又出色了些。」
太后輕輕歎了口氣,「只是可憐這丫頭命苦,許了人家,偏偏還未入門,夫君就在出海經商的時候出了事,好在這丫頭性格好,沒放在心上,人看著到依然是爽爽朗朗,招人疼惜。」
司馬銳一邊不以為然的說:「祖母若真是疼她,就乾脆再為她許個人家,芸慧表姐年紀還輕,總不能就這樣耗下去,如果有合適的人家再許了,說不定反而是祖母真疼她。」
太后一笑,「這還用你說,祖母一直記在心上,只是一時半會的沒有合適的人選,只得先擱在一邊。」
大家各自坐下,司馬銳從紅玉身邊經過,聲音如風一般輕輕的吹入紅玉的耳朵,表情卻淡淡的,好像根本沒有說什麼,眼睛裡卻有著怒火,「紅玉,如若那姑娘真有個三長兩短,我司馬銳必不饒你!」
紅玉輕輕哆嗦一下,低垂下頭,靜靜的說:「四弟,你說什麼呀,二嫂真是不懂。」
司馬銳輕輕哼了一聲。「懂不懂是你的事,你知道我行事如何,如若沒事,到還罷啦,如果有事,信不信我立刻揭你的老底?」
紅玉垂頭不語,心中不是沒有害怕,但不敢表現出來。
他們的對話聲音非常的小,幾乎沒有人注意到,慕容楓卻看到了,這個司馬銳比她想像的還要嫉惡如仇,或許表面的東西也會騙人,初時覺得他全無善處,根本就是個十惡不赦的傢伙,風流、放蕩,事實上他似乎比身邊的其他人都要正人君子。
就比如他軟禁了慕容雪那麼久,竟然就沒有佔她一點便宜,就算言語上有些挑逗之意,到也可以寬恕。雖說這月嬌與他無甚關係,但他依然會為了她出頭。
月嬌認識了司馬哲是何其悲哀的事,但認識了司馬銳又是何其幸運的事。如果換了是司馬哲,會不會維護她呢?
慕容楓覺得司馬哲肯定不會,月嬌只是一個替身而已。
聽那司馬哲輕聲對司馬銳說:「四弟,莫要去為難紅玉了。事情都已經過去了。」
司馬哲並不知道他們之間在說些什麼,但看得出來,司馬銳依然對紅玉有成見,表情上總是冷冷淡淡的,剛才看他們二人擦身而過,那一瞬間似乎傳達了一種令他擔心的訊息。
「我能如何?大哥到是細心的很,什麼時候你能如此關心關心你身邊的人。」司馬銳懶洋洋的說,眼睛裡卻透露著一種悲哀,語氣中有淡淡的強忍的埋怨,「可憐的可不是紅玉,怕是那些個無辜的人,若是愛了,就得遵守當時的諾言,若是不愛,就乾脆放了人家。你當這紅玉真是塊寶,那也是司馬強的,不是你司馬哲的,大哥,你真是讓我寒心!「最後的語氣中已經有了憤怒之意。
司馬哲微愣了一下,每每提及紅玉,總是引得司馬銳有憤怒之意,知道弟弟是心疼自己,也知道弟弟說得是什麼意思,可是,青梅竹馬,十多年的感情,又如何能一朝放下,縱然是她背叛了自己,縱然是男已婚女已嫁,可仍是放不下,仍是見了就會痛。
「四弟,大哥知道你是為大哥好,可——」司馬哲輕歎了一聲,有些恍惚的說,「大哥也知道應當放下,只是,不見還好,見了,就會心痛。月嬌她如何了?」
司馬銳輕輕歎了口氣,輕聲說:「很不好,腿受了傷,又讓人下毒,怕是不能再跳舞了,而且現在極痛,幸虧麗妃前去幫忙,配了藥緩了痛,但解藥要從烏蒙國送來還需一些時日,已經派人快馬加鞭去了,大概這一兩天就可以回來。」
「烏蒙國?她一個青樓女子,怎麼會和烏蒙國的人結仇?」司馬哲不解,「我們大興王朝一直沒和烏蒙國有藥材上的貿易往來,怎麼會中了烏蒙國的毒?麗妃去解得毒?她為何肯幫忙?」
司馬銳輕哼了一聲。「你問我,我還要問你呢?又不是我下的毒,我如何知道。你還是自己想想吧。至於麗妃為何幫我,那是她和我之間的事,你當關心的是月嬌,不是其他與月嬌傷痛無關的事,如果有機會,最好還是去看看她吧。」
「你嘗嘗,這種點心的味道還真是不錯。」慕容楓不知什麼時候冒了出來,手裡端著一個小盤,最面放置了幾樣點心,臉上帶著輕鬆可愛的微笑,「祖母這兒的點心要比府裡的好吃些。你們兄弟二人聊什麼的呀,聊得如此嚴肅,大家都在看你們呢。」
司馬銳取了點點心,嘗了一下,味道還真是不錯,「祖母這兒全是各處進供的點心,自然味道好一些,府裡的都是祖母再派人送的,不一定就正好合你的口味,若是喜歡,最是容易,臨走時向祖母要些就好。」說著話,不再理會司馬哲,大哥有時候虛偽的讓他深感失望,難道只有虛偽了才可以做君王?!
慕容楓皺了皺眉頭,突然想念起白敏時代的一些食品,突然想,如果有機會,自己一定要嘗試做做,還是白敏的時候,自己就經常試著做些好吃的慰勞自己。
「想什麼呢?如此愁悵?」司馬銳調侃到。
慕容楓微微一笑,「想念好吃的東西。」
「如此浪漫的表情,卻是如此現實的念頭,真是『失望』。」司馬銳笑著說,「我還以為你是在想我呢。」
「想你?」慕容楓故意不屑的一笑,「值得我如此表情嗎?我應該是興災樂禍的想你才對。」
司馬銳做了個可憐的表情,湊近慕容楓,輕聲說:「要不不用想,我陪你身邊不離開,今天晚上?」
慕容楓拿了塊小點心,塞進司馬銳的嘴裡,笑嘻嘻的說:「我覺得還是安靜的你比較可愛,我請你吃點心,麻煩你不說話。」
太后那邊笑著說:「你們小兩口,能不能不這麼肉麻,看得祖母我都臉紅了。」語氣是喜悅而開心的,輕鬆,詼諧。
司馬銳故意生氣的說:「祖母,您已經如此年紀,就不能眼睛不瞧這麼清楚好不好?我和楓兒說會話,您也看得如此清楚,我們走了,不呆在這兒了,等到晚上再過來,到時候不曉得有什麼好節目可看,有什麼好吃的可吃。」
說完,拉著慕容楓就離開了。
第一次手牽在一起,說不出是故意還是無意,但一切很自然,做為司馬銳的妃子,慕容楓知道,早晚她都得面對這一關,不論愛或不愛,她最終都會是司馬銳的人,所以,寧願愉快些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