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雨滄桑 正文 第 一百一十二 章 歷史抉擇
    粱啟章一行三人回到營口後,直接趕到王家善的公館,向正在焦急等待消息的王家善匯報了情況。當聽到**總司令,要親自簽字時,王家善顯得非常激動,滿面笑容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在屋地上來回走了兩趟後,眼含淚水感慨地說:「真沒想到,**能如此真心的對待我。」屋裡其他的人也為**的博大胸懷而感動,戴團長激動的說:「這樣的政黨不佔天下才怪了。」

    58師的起義工作,從王家善萌生想法開始,直到起義前最後一次軍事會議,都是在絕密的情況下進行的。用王家善的話講「這是件關係到全師將士身家性命的事,一但暴露,那可是千、百顆人頭落地啊!容不得半點疏忽。」因此,自始至終起義的事,除了參與起義工作的十幾個人和**地下黨的幾名主要人物外,在58師無人知曉,甚至有的副團長都不知道。

    為了確保起義的圓滿成功,王家善責成粱啟章、王文祥等人連夜起草一份行動計劃。一式兩份,送交**吳司令一份,以取得解放軍的協助。

    粱啟章等人,根據王家善的意思馬上起草了行動計劃,大致意思是:一起義時間定在二月二十五日晚十點,

    二請求解放軍在二十五清晨起佯攻,以威震58師的官兵和給前進指揮所及交警支隊之錯覺。

    三設計抓撲營口市政府,前進指揮所和警察部隊腦人物,作為起義部隊的獻禮。

    四由三團協助解放軍消滅營口的殘敵,為解放營口獻一份力量。

    五部隊起義後,由東城門出,沿途要有解放軍部隊的保護。

    王家善看完行動計劃後,點點頭說:「好,就這麼辦。」然後,簽上字交與劉鳳鐲一份,讓他直接送到**吳司令的手中。

    劉鳳鐲依然伴成商人,由趙傑開著吉普車將他送到了東門卡子。

    一直在老邊等待消息的吳司令,看到劉鳳鐲送來的行動計劃後,和金參謀長合計了一下說:「劉副團長,請轉告王師長,我同意你們的計劃,並保證全力配合。」

    劉鳳鐲和趙傑回到營口時已是深夜。

    王家善的公館裡,王文祥等人已經研究出具體的行動方案,並分頭行動開始做起義前的準備工作。

    公元一九四八年二月二十五日,經過一宿操勞的王家善,臉上沒有一絲倦意。天一亮就走到大門口,看著東邊的天際,天邊一輪紅日冉冉升起。王家善和身邊的趙傑說:「今天的日頭(太陽)咋這麼好看。」趙傑笑了說:「這是師座的心情好。」

    清晨六點多鐘,城外響起了一陣激烈的槍聲,引起了城內守軍的一陣騷動。有人向王家善報告「師座,不好了,八路要進攻了。」王家善說:「不要慌,命令各部隊一定要堅守住陣地。」

    前進指揮所的鄭明新也來了電話詢問生了什麼情況,王家善說:「是共軍試探性進攻,已被我部打退,看來晚間要有一場惡戰。」

    鄭明新聽後說:「要密切注意共軍動向,隨時向我報告。」

    上午八點鐘,58師召開了起義前最後一次校級以上軍官會議。為了防止出現意外,警衛連的士兵荷槍實彈將師部警戒得水洩不通。

    從七點半開始,軍官們66續續來到師部,有些軍官對這充滿殺氣的戒備感道吃驚。有人悄悄的問趙傑:「趙副官,什麼會弄得這麼緊張?」趙傑笑了笑未置可否。

    軍統的上尉聞訊後也來到了師部,被趙傑攔在了門外,他問趙傑:「趙副官,這次開的什麼會?我咋沒接到通知呢?」趙傑笑了一下說:「老兄,這是校級以上的軍官會議。你看看自己領子上是什麼花?」

    「可我是軍統的人哪!上邊有命令,58師所有的會議我們都得參加。」

    「那是你們的命令,在58師不好使,師長有令,不夠級的不准進!」

    上尉一看,進是進不去了,眼珠子一轉,從口袋裡掏出一盒美國香煙。打開後抽出一隻遞給了趙傑,然後又劃根火柴給趙傑點著。趙傑問他:「你這麼獻慇勤,是不想打聽點啥?」上尉「嘿嘿」的笑了說:「不怪人家都說趙副官是個人精,這次我可真領教了。我知道你對我們有成見,我也不怪你,看在咱們多年的交情上,你能否給我透漏一點消息?」

    趙傑想了想後說:「老兄,這你可難為我了。不過看在咱們的交情上,我只能給你透漏一點點。」

    上尉一聽面露喜色,忙不迭(急急忙忙)的說:「一點點也好。」

    趙傑走上前貼近他的耳朵小聲說:「這次還由你來當督戰隊長。」上尉一聽臉變了色,說了句:「你耍我呢!」然後跚不搭(不願意)的走了。

    清晨八點鐘,58師校以上軍官6續來到會議室。

    會議是由唐副師長主持的,他走到作戰地圖前,拉開遮簾,用教鞭指著營口地區說:「諸位,今天早上的槍聲想必大家已經聽到了吧。這是解放軍向我們起全面進攻的前奏,擺在我們面前的形式非常不好。先,我們槍械陳舊,彈藥不足,工事以多數不能用。其次,解放軍這次進攻營口是志在必得,出動了獨一師和四縱兩支主力部隊,共計三萬餘人(唐副師長有意誇大),而我們把營口所有部隊加在一起,不足一萬一千人,無論從裝備上還是人員上相差懸殊。再次,我們這一仗是沒有退路的,東南兩面是解放軍的部隊,西面是大海,海上以沒有任何艦船接應我們,北面是遼河,雖然封凍,但鄭軍長準備把它炸開,為什麼?不用說大家也知道,他這是叫咱們背水一戰,想叫咱們置之死地而後生。但是,這個後生能不能生值得考慮。」唐副師長說到這,王家善打斷了他的話,神情嚴肅的說:「我交給大家一個底,這場仗我們是打不過的,戰必敗,跑也跑不了。在這種情況下怎麼辦?我想聽聽大家的意見。」

    對於王家善的這番話,多數軍官心知肚明,只不過沒人敢挑頭把話說明。幾個腦袋反映慢的軍官搶先了言,有的說:「這一仗我們只能是死打硬拚,大不了一死!」,有的說:「咱們突圍出去,手裡有槍有炮,還拉桿子立山頭,當個山大王也挺快活。」,還有的說:「憑咱們的兵力也能堅持一陣,不如來個死守待援,我看52軍也不至於扔下咱們不管。」

    按照事先的安排趙傑了言,他說:「諸位,我看咱們不用瞎嗆嗆(爭論),剛才師座已經把底交給我們。打,是打不過的,跑,也是跑不了的。擺在我們面前只有兩條道,一是血戰到底,其結果自然是戰死沙場,作為軍人我想諸位和我一樣都是不怕死的,放下家中的妻兒老小不說,就憑國民黨政府**和拿咱們不當回事,這種死法值得嗎?死後有人說你個好嗎?前一次的教訓還不夠深刻嗎?因此我想,這仗不能打了,可是不打又怎麼辦?跑,咱也跑不了。即使能跑出去,我們上那去呀?國民黨能容我們嗎?即使能容,我們還能得好臉嗎?再說,東北的戰局已定,國民黨必敗無疑。有人提出要從新拉桿子,這是荒唐的想法,**的部隊成師成軍的被消滅,就咱突圍出去的這點人馬,還不夠人家一劃拉。主要的是,師座要把我們領上一條正道,再當鬍子那能是正道嗎?要走正道,只能是全師起義,投奔**。從小的方面講,咱能保住一條命,從大的方面講,**得天下是鐵板釘釘。我們投奔他們才是一條光明之路。」

    趙傑的話說完後,會場上的軍官們議論紛紛,多數人都認為趙傑說的對。只有少數幾個人提出,**要是找我們後帳咋辦?

    唐副師長把起義官兵的八項條件念了一遍,心有餘悸的幾個人消停了下來。

    唐副師長提議,對起義的事舉手表決。當他說:「同意起義的舉手!」「五虎將」、三個團長、加強營的營長不約而同的舉起了手,其他的軍官也隨著把手舉了起來,有幾個猶豫不決的軍官看到這種情況,也只好把手舉了起來。

    王家善站起來說:「諸位,你們都是我的好兄弟!我的心思你們也知道,『八一五』光復後,我本想把弟兄們領上一條正道,參加**隊伍,也算還了我的一個心願。那成想,國民黨**成病,已入膏肓。我們又屢受排擠陷害,弟兄們怨氣沖天,這步棋我走錯了。現在又想叫咱們當炮灰,我不能一錯再錯,趙副官說得對,我們只能起義,投奔**,這才是我們的光明大道!剛才大家舉手錶了決,沒有什麼異議,我很高興,大家都是明智之人,**也沒有虧待咱們。因此我決定:58師全體官兵,起義!投奔**。」

    王家善的決定宣佈後,在場的人抬手要鼓掌,王家善用手壓了壓。趙傑用手指了指窗外,屋裡的人明白了,外面還有國民黨的特務呢。

    會議快要結束的時候,粱啟章宣佈作戰命令:一、下午以召開城防會議為名誘捕52軍副軍長鄭明新、營口市市長袁明廷和交警支隊隊長李安等;

    二、晚間以開宴會為名,誘捕58師內的國民黨特務和頑固份子(其中有些中下級軍官對**仇深似海)。

    三、晚上八點各部隊集結,以團為單位等待換防出命令。出順序是一團為先頭部隊,加強營為後衛部隊,師部機關在二團的後邊,各部隊不管遇到什麼情況不准反擊,違令者軍法從事。

    四、58師撤出城後,由戴團長帶領三團協助解放軍部隊消滅城防司令部和交警支隊,解放營口。為了區分出三團和其他國民黨部隊以免造成誤傷,還特意規定了三團的官兵每人左胳膊上扎一條白毛巾。

    五、在部隊沒撤出營口前任何人不得洩露機密,所有參加會議的軍官,起義前不准離開師部,違者軍法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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