迦蘭的身體自開春以後一直不是太好,每日起來總是伴隨著莫名其妙的乾嘔,雖然想找大夫來看看,不過總被她給謝絕了。
「主人,迦蘭沒什麼事,休息幾天就好了。」
「可是,前幾天你也是這麼說的,到了現在,好像沒什麼好轉。」我還是不太放心,最近軍務日趨繁忙,南下的軍械、糧草、士兵等等都在籌備中。而且德拉科普軍似乎也和蠻族達成了什麼協議,自開春以後,就不斷增兵北上,騷擾邊界一帶。在這種情況下,我實在沒什麼時間陪伴在迦蘭身邊,惟有多珍惜這些
時間,多關心一下。
「只是小病,如果主人真的不放心吧,那我就去見女王殿下。」
或許是難以啟齒的婦女病吧,所以不想讓一般醫生看,我是做如此理解的,米娜維亞殿下怎麼說也是醫師出生,如果去見她的話,應當沒有問題。
「也好……」我點了點頭,正欲陪迦蘭進女王寢宮時,一名侍從急沖沖跑了過來。
「大人,有緊急軍文,希望大人立刻前往軍議會。」
「知道了。」我應了一聲,轉頭對迦蘭道,「暫時沒辦法陪你去了,你可一定要去呀。」
「是的,主人,一路小心。」迦蘭垂下頭,把兩手放在膝蓋前,做出了送別的姿勢。
我向她笑了笑,然後大步向外走去。
王歷1356年3月6日
德拉科普軍北上
「即便法普小兒真是什麼天命之子,我也要把他的皮給剝下來!」德拉科普在出師前是如此對他的部下說的,其麾下包括精銳的神聖騎士團四千人,牙狼騎士團三千人,以及支屬部隊總共兩萬人,此外還有兩萬左右的蠻族援軍。
德拉科普出賣王國土地的消息看樣子是真的,不然蠻族人不會派遣援軍。
「這樣也好,如果德拉科普選擇龜縮在聖城了,我們浪費的時間還要多。」德科斯如此道,然後捧起了茶杯。
「已經準備好的部隊有多少?」我轉頭問梅爾基奧爾。
梅爾基奧爾略略思考了一下,然後回答了我的問題:「總數為兩萬五千,不過能夠相信作戰能力的只有一萬人。」
「夠了,德拉科普雖然有四萬大軍,但是真正能夠作戰的只有七千人,拿一萬對七千,我們還是有勝算的。不過為了預防萬一,我們在陣線推到南法蘭的赫斯特山脈附近,在那裡修築防禦陣地。」
南法蘭的赫斯特山脈連綿約數百里,一邊切入布萊克諾爾境內,另一邊則切入了南特拉維諾最荒蕪的澤地。在地理上講是南方軍北上必經的地方,不過在地勢上講就稱不上險要,大部分是由丘陵組成的。
在那裡組織防禦線的話,一來可以抑制德拉科普軍佔有優勢的騎兵隊;二來,也可以方便我軍佔優的弓箭隊宣洩箭雨。
「通知各部,我們立刻南下。」我揮手道。
「是!」軍官們齊敬禮後,紛紛走出軍帳。
收拾了一下桌子上的東西,我喚來了侍從:「備馬,我要回府一趟。」
當快馬回府後,才發現府中只有幾個侍女,詢問之下,才知道迦蘭在我離去後,就進女王寢宮了,到現在尚沒回來。正欲趕到寢宮,幾匹快馬已經衝到府外,上面的騎者一見我就滾落下馬,大聲道:「大軍已經準備完畢!」
微歎了一口氣後,我轉過馬頭:「我們走!」
3月7日
新亞魯法西爾軍南下,與赫斯特山脈一帶建立起防禦線。由山腳修築簡易的柵欄,佈置火槍隊開始,到山腰處長槍兵團的結陣,以及後面的弓箭手、步兵,直到山頂的本陣,這裡駐紮了除留守在法蘭附近部隊
外的兩萬人,整個部隊將赫斯特山脈都插滿了新亞魯法西爾的旌旗。
3月14日
「……迦蘭身體無恙,望主人無須牽掛;迦蘭在後方為主人祈禱,望大人早日大勝歸來……」將迦蘭送來的平安信折好後,放入懷中,我深吸了一口氣,多日來的牽掛暫時平息了一下。幾名背負著傳令兵旗號的士卒急速從我身邊跑過,將我的視線帶到了更遠處。
德拉科普的白底飛龍旗,此外還夾著牙狼的青旗,和蠻族人的破布旗,熱熱鬧鬧的舞了起來,將天際處弄的擁擠不堪。與這個相比,其他的貴族旗就顯得有氣無力,耷拉在一角。人數上雖然佔了優勢,但是論起軍容來,比丹魯會戰時的艾爾法西爾軍尚且不如。
在我心中多少起了點鄙夷之心,不過很快收斂起這個想法,蠻族人的凶悍在修法戰場上就有所目睹,雖然缺乏必要的裝備,但是那種一往無前的氣勢,足夠彌補那些缺憾。而神聖騎士團為王都禁衛軍之首,自身戰力不可小看。就算是牙狼,也是「三大騎士團」
之一,素來有「疾電」之美育。唯一可乘的空隙,就
是那些臨時拼湊起來的貴族軍。一旦開戰,第一個下手的對象就是他們。
掃視了一下戰場,我基本決定了攻擊的方向,正欲下達指令的時候,對面的敵陣突然產生了波動。
「蠻族人就是蠻族人呀!」身邊的德科斯高歎一聲,在他的言語間,就看見身披破爛皮甲的蠻族兵已經越出戰陣,狂嗥著衝了過來。有點促不及防的前陣火槍隊慌亂的開起槍來,幾條亮線就在蠻族人的衝鋒陣裡濺起一點點的血花,我甚至能看見幾名身上中槍的蠻族兵僅停頓了片刻,繼續衝了上來。
「真是狼狽呀。」我不得不如此道,接受過多正統作戰訓練的我軍士卒,在敵人有點愚蠢的衝擊下居然破綻百出,片刻之後,先陣的火槍隊就丟下了好不容易樹起來的柵欄,拚命向山上跑過來。
「重步兵隊!」我高喝了一聲,身披重甲的步兵開始以密集的陣型向山腳踏去,明亮的盔甲在太陽的直射下閃閃發光。前列的長槍兵也開始後撤,眨眼間,就把最前沿的陣地丟的一乾二淨。
這個就是後來被稱呼為「赫斯特戰役」的開始,所有的一切顯得雜亂無序……
「乒——」前衝的蠻族兵撞擊在重步兵的盾牌上,仰天倒地,從口鼻處狂噴出血來,還沒等血花濺落在地,後面的蠻族兵直接踏在前者的身上,揮起手斧就劈在盾牌上。「咚咚咚」的聲音即便是在山上都聽得什麼清楚。
重步兵微微側身,偏了一下盾牌後,挺出了長戟,盡數捅進了蠻族人的胸口,長長一列重步兵防線上同時噴出了血霧,將那裡抹上了一層鮮紅。長戟收回,盾牌依然保持了原來的密集,似乎一切沒有變動過,只是衝到最前列的蠻族兵們在搖晃了一下後,軟倒在地,又是一陣密集的劈砍聲。
「那可都是精鐵鑄造的盾牌,就是那麼多的艾爾法西爾重騎兵突防,也是靠衝擊力撞開,蠻族人不會就想著這麼攻破吧?」對於蠻族人那不要命的衝擊,很多軍官露出駭然的神色。
這不過接下來的,就更讓他們驚異了,蠻族人拋出了手斧。
手斧轉了幾個圈,然後劈在盾牌上,留下了一個印記後,就跌落到地上,然後是第二把。蠻族人一波又一波的將手中的兵器拋過來。不斷承受重擊的步兵居然在這種攻勢下顯露出疲累,僅幾個波次,就有數人抵擋不住,倒退了一步,完整的密集陣就此露出了破綻。
沒等他們重新補位,早有蠻族人怪嘯著衝了進來,手斧翻騰之下,製造出大量的血液。
「重步兵隊完蛋了。」山上一片哀歎,這個時候,弓箭手總算進入了預定的位置,拉開了弓弦。
「射擊!」一聲令下,無數的箭飛上了天空,在滑翔過一段距離後,墜落到擁擠在一起的蠻族人陣營中,哀號聲響起。箭雨落過的地方,蠻族人就像是冰雹打過的麥子,盡數伏倒在地上。
即便這樣,迎著箭雨,舉著簡陋的木盾,蠻族人還是鍥而不捨的發起攻擊,硬是把重步兵的防線給撕爛了。
「平射!」使用長弓的射手退下,露出後面跪地的機弩手,在這聲令下,無數的白光過後,最先衝上的蠻族兵渾身插滿了箭矢,在張口嘶吼了什麼後,仰天倒下,滾落下山。又是一批蠻族兵衝上,然後就看見飛掠上來的手斧。
被劈中的機弩手倒出了陣列,血從傷口處流出,慢慢淌下山去。機弩手退下,後面的輕步兵接替了戰鬥的崗位,舉著長槍發了一聲喊,排著隊列就往山下衝去。
到這個時候,我不得不對蠻族兵致意,這種瘋子似的衝擊撕碎了我好不容易佈置的防線,這麼快就迫使我軍和他們做混戰。更遠處,德拉科普的軍旗慢慢的壓制上來,似乎是準備等著我們和蠻族人拼的你死我活的時候再一鼓作氣衝上來。
「全軍出擊!」我抽出了彎刀,下達了命令。
「啊——這個時候,敵人的主力都還沒上來?」
梅爾基奧爾驚聲道。
「不必等待德拉科普了,他既然想看見蠻人的死,我就滿足他吧。」
「是!」梅爾基奧爾點了點頭,揮起了軍旗,鼓聲和牛角的號聲同時響起,在兩翼的山麓,無數的旌旗樹起,而隱藏在後山的精銳部隊同時爬上了山頂,在高舉著戰旗後,大吼著衝下山去。
蠻族人的氣勢瞬間被壓制到谷底,在兩翼騎兵的衝擊下迅速陷入崩潰狀態。大批大批的蠻族人轉過身子,第一時間開始後撤,根本不管是否會衝擊到後繼部隊的陣型。這個時候,從德拉科普軍中,飛射出無數的箭矢,緊接著,火槍聲響起。
毫無準備的蠻族兵像秋收的麥子般被掃倒了一片,僥倖活下來的人立時發出憤怒的喊聲,高舉著手斧急衝過去,一隊步兵踏出德拉科普軍的陣列,全是舉著巨大戰斧的特拉維諾人,在領頭一人驚天動地的一聲呼喝後,殺進了蠻族人中。
這裡的戰鬥幾乎停頓下來,瞠目結舌的看著那伙特拉維諾人像殺小雞一般屠盡了後退的上千名蠻族兵。
「法普,下一次就是你了!」領軍者高舉起一個蠻族人的頭顱,大聲喊著,聲音在這裡都能聽見,這個傢伙,地獄裡的魔鬼,狂戰士涅寇斯。
在如此的驚嚇後,蠻族人哪裡還有什麼戰鬥心,紛紛放下武器投降,而我軍的士兵在一邊收容俘虜的時候,一邊小心翼翼的防備著來自德拉科普軍的侵襲。
對方顯然沒有想再次攻擊,慢慢退下,那些脅從的貴
族軍兵臉上滿是扭曲的笑容。
我總算瞭解兩萬貴族聯軍怎麼會那麼快就被殲滅了,有那個恐怖的男人在,如稚兒般的貴族聯軍就算加上幾倍,也會迅速崩潰的。
「有必要把這個傢伙從德拉科普軍裡分離出來。」
德科斯歎了一口氣,露出凝重的表情。
我點了點頭:「看樣子,一萬多貴族軍的戰鬥心是被那個傢伙維繫的。」
「只要殺了他,貴族軍就會自行崩潰。」梅爾基奧爾補了一句,聞言者紛紛點起頭。
「法普大人,請把他交給我吧!」雷帝斯漲紅了臉,踏上了一步,「這是我們狂戰士之間的戰鬥,我不想別人插手!」
看著他,我點了點頭,突然心裡像被揪過一般疼痛。
十四日的戰鬥就這麼落下了帷幕,兩萬蠻族人成了可悲的殉難品,其中六千人死在了我軍的攻擊下,三千人死在了德拉科普軍的手裡,其餘投降。我軍死傷者約兩千,本部軍力保存完好,德拉科普軍,基本沒有損傷。
接下來,就是兩萬對兩萬的戰鬥,這是決定亞魯法西爾未來命運的一戰了。
十五日
戰爭繼續……
率先衝鋒的就是涅寇斯的部隊,只有區區八百餘人,卻如同針芒般。先陣的火槍隊僅僅開了三發子彈,就被涅寇斯破開了臨時搭建的柵欄,巨大的戰斧捲過,當先的幾個人身首異處,血如湧泉般噴向了半空。
「樹主帳旗,讓涅寇斯看看清楚。」我高喝了一聲,然後坐在凳子上,將刀拄在身前。雙翼戰旗在我身後緩緩拉起,這是黃色底紋的旗幟,標誌著法普,也就是我就在這裡。
涅寇斯揮舞著戰斧,筆直的向我這裡衝來,擋在他面前的士卒紛紛化做了飛揚的血色塵土,根本沒有人能夠抵擋那麼犀利的攻擊。但是在一波波散開以後,每一次合攏,就捲走了涅寇斯麾下幾名士卒。
從山腳一直到山頂,總共布下了百餘列戰陣,猶如海綿般不斷吸附著涅寇斯所造成的破壞,在他的身後,德拉科普軍的腳步被硬生生阻斷在山腳處。
「雅修、曼陀羅攻擊!」我忽略了涅寇斯的衝擊,不斷下達著命令,從兩翼跳躍出兩支精悍的騎兵部隊,直接插進了德拉科普軍。山腳的戰局陷入了泥潭般的
僵局,但是在山上,最後一列戰陣崩壞,涅寇斯一個人渾身浴血的衝到山頂的空地上。
親兵隊舉著盾牌將他團團圍住,數十名火槍手迅速跑到我面前,跪地舉槍。
涅寇斯用殘餘的一隻眼睛掃視了一下四周,露出了鄙夷的神色,然後重重踏上了一步,這個時候,雷帝斯握著戰斧,慢慢走到他的面前。
「狂戰士雷帝斯!」
「狂戰士涅寇斯!」
兩個人僅搭了那麼一句話,就各自揮舞起戰斧,衝向對方,火星四濺,每一次碰撞都發出了巨大的聲音。風從兩個人站立之處捲起,四周的親兵情不自禁的向外退去。這個就是狂戰士的戰鬥,沒有其他人能夠插手的戰鬥。
「乒……」聲音很響,就看見半截斧頭飛向了天空,連打了幾十個轉後,墜落地下。
血從雷帝斯的口中溢了出來,一道驚人的傷口從左肩一直裂到右腹,晃動了一下身體,雷帝斯頹然倒地。
涅寇斯的一隻手掛在肩膀上,另一隻手單舉著戰斧,站在那裡,血如同瀑布一樣從身上淌下。
「殺!」數名親兵大吼了一聲,挺著長槍直衝了上去,幾聲悶響,長槍盡數沒進了涅寇斯的身體。揮斧,又是幾顆頭顱飛向了半空,無首級的身體搖晃了一下後,撲倒在地上。自行斬斷了還插在身上的槍,涅寇斯在這個時候,還能移動腳步。
「乒乒乒——」一陣槍響,在黑煙尚未散盡的時候,一把戰斧直飛而來。
「保護大人!」四下一陣驚叫,沒等反應過來,一個人影已經擋在我身前,只聽見一個沉悶的聲音,然後是一蓬血在眼前散開。
抵擋者向後仰倒,撲在我懷裡,這才看清楚,是多年跟隨在身邊的軍官,血從他的口中噴湧而出,眼見是不能活了。反手一把抓住了我的衣衫,那人道:「大人……抱歉……不能殺夠一百個人去死了……」
頭無力的低下,手在我衣衫上留下了一道血印,慢慢滑落。
這是第十七個,漢克、嘉洛斯、巴薩耶夫、康恩特……伴隨著這一個個名字,都已經隕落在從北丹魯到這裡的路上,他們沒有違背他們的誓詞,再也沒有給兵團添上羞辱。
有點茫然,我將這名軍官的屍體平放在地上,然後抽出了彎刀走向還站立著的涅寇斯。
「抱歉,我背負著太多的使命,不能像騎士一樣和你決鬥……」刀刺出,捅穿了他的心臟,涅寇斯一把扣住刀刃,似乎用最後的力氣吐出一句話:「我不甘心……」身體軟倒,就這麼跪在我面前,死去。
「割下他的首級,傳閱全軍!」抽出了彎刀,我冷聲道,眼淚早就不屬於我了。
「是!」親兵上前,這個時候從另一側傳來了其他的聲音。
「雷帝斯大人還有氣,快找醫生來呀!」
……
涅寇斯的死在貴族軍中激起無數的漣漪,一波波的臨陣叛亂頓時如山洪爆發般捲過了整個戰場。一萬餘名貴族軍就這麼四分五裂,而神聖騎士團和牙狼騎士團在與我軍撕殺的同時,還要小心不斷湧現的叛變者,戰爭僅再維持了一刻鐘,德拉科普的部隊全線崩潰,逃竄在原野上。
王歷1356年3月23日,我軍拿下聖城。
久別的聖城在沉寂中向我們敞開了大門,在我的眼裡,只有一片片破碎的瓦礫,勝利的喜悅再也湧不上心頭。抵抗者只有少的可憐的牙狼騎士和神聖騎士,用他們最後的戰鬥維護了這兩支騎士團殘存的尊嚴。
雖然沒有找到德拉科普的下落,但是亞魯法西爾的內戰在這一天終於畫上了一個句號。
速離開了隊伍,走到一處瓦礫前,從裡面掏出了一支笛子,在小心拭去了上面的灰塵後,抵到唇邊吹奏起來。這是第一次聽到速吹奏笛子,雖然聽不懂他吹的是什麼,但是一股淡淡的思念繞在心頭。
「速,結束了,可以回家了!」我坐在馬上,突然大聲道。
速第一次露出笑容,然後指了指地:「家,這裡。」
我點了點頭,然後轉過身去,對著行進中的部隊嚷道:「我會重新建設亞魯法西爾,並把大地賞賜給你們,讓你們建立自己的家園!」
片刻沉寂後,無數的盔帽扔向了天空:「萬歲,光復王!」
第三個國家轟然倒下,聖亞魯法西爾之名再也不出現在其他國家的歷史記載中,只留下了這樣的記載:「……法普,摧毀大地之惡魔,虐殺亞魯法西爾擁有高尚血液之貴族後,竊國自立,擁血統不明之妖女米娜維亞為傀儡女王。卑賤之血液統御該國,神聖之名將不再賜與亞魯法西爾……」
而在亞魯法西爾史上所記載的是:「……法普。
海因斯,亞魯法西爾之光復王,乃天降吾國之救世聖君……」
……
站在高高的山岡上,眺望著這片亞魯法西爾的土地,我不禁感慨萬千,終於結束了長達三年的內戰。
雖然南方的蠻族依然盤踞在天隘附近,而東部的布萊克諾爾仍然是虎視眈眈,但是,至少亞魯法西爾的百姓有了一個休養生息的機會。
「如果大陸的戰爭還是不能停止的話,就由我結束它吧,將七國統一在一個國家之下。」或許是接受了聖龍的封印,許多時候,我會冒出這種野心勃勃的想法。不過現在,我需要守護的東西太多了,整個大陸對於我來說,實在太龐大了,但是將來的話……
「主人,你在想什麼?」迦蘭輕笑著問道。
「沒什麼,我在想給我們的孩子取什麼名字。」
我露出笑容,然後將手輕貼在迦蘭的肚子上,感受著另一個生命的誕生。
迦蘭低下了頭:「一定要好聽才行。」
「是呀,這是我們第一個孩子,要取個響亮的名字,不過一定要帶上個蘭字。」蘭碧斯將軍,我最尊敬的上司,也是為了迦蘭,我最愛的人。
迦蘭仰起頭,露出一絲甜蜜的笑容,陽光灑在她臉上,真的比女神還來的聖潔。
「大人,還下不下來了,阿普雷頓的酒可早送過來了,如果你不喝,我們就先喝了!」山腳下塔特姆高聲嚷著,在他的身邊,有綁滿繃帶的雷帝斯,一臉壞笑的德科斯……
「馬上就來。」牽起迦蘭的手,我大步向山下行去……
(全書完)
※※※
後記:
騎士的戰爭暫告一個段落,一直以來承蒙各位的關愛才堅持到此。雖然很多事情沒有交代清楚,不過想來總體的故事基本結束。可憐的法普終於結束了國內的戰爭,暫時不用受操勞之苦,也可以去度個假,和迦蘭生下一堆小寶寶什麼的。
本來是打算痛下殺手,把十團長再砍掉一半,不過後來想想,還是放條生路。我是比較害怕被冤死者在夢中折磨,已經殺了很多了,再殺下去,那就是夜夜有人輪值,不得安寧了。
故事的結尾算是沒有結束的結尾,留些想像給大家吧,若是有人代寫後續,我是鼓掌歡迎。
一直以來是在上班和寫書中痛苦掙扎,工作比較繁忙,只好利用空閒時間寫書,每天不得不工作十二小時以上。不過奇怪的是,體重卻有飆升的趨勢,這也是讓我痛苦不堪的地方。現在總算有機會給自己放個假,想來是好好補補睡眠;然後呢,山岡莊八的「德川家康」,以及孫子兵法的註解總算是有機會好好看看了;再然後,或許會另寫一本書吧,不過想著應該能夠成熟點,不要像騎士那麼多漏洞就好了,呵呵。
十分感激大家的,也十分感激水樹兄給我這次機會出書(水樹兄是誰?這個嗎,反正不要來問我。)
還有,如果有什麼怨恨的請在論壇裡宣洩吧,有機會,我會去看看(當然是要等能聯的上時候gt;_lt;)。
再見,諸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