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音,佛界裡的二號人物,其盛名比之如來也不遑多讓,其救苦救難之菩薩之名早深植眾人之心,而其法力無邊也廣為大家傳誦!
觀音的出現,無疑為眾人心裡增加了不可戰勝的強大信心。雞狗宗再厲害,屠天再厲害,在菩薩面前還不只有束手的份兒!
所以眾人均放下戒心,靜待觀音話。
「妹妹可逍遙得很啊,沒想到竟然先一步到達此地了。」觀音意有所指的傳音嫦娥道。
嫦娥臉上一紅,也是有苦不好說。這一段時間生的事又豈是觀音所能知道的:寧遇先是修為被封印,而後又受青明熏力一擊而傷,到現在也只是度劫後期修為……而觀音所說肯定是指二人不辭而別之事。
嫦娥紅著臉:「姐姐有所不知,當日不辭而別實在另有其他原因,待此間事了小妹再一一告之絕不隱瞞,還請姐姐原諒。」
「哦,原來是事出有因啊?」觀音輕輕說道,但心裡作為感想卻不是其他人所能知道的,然面上卻平靜如常。然而以嫦娥之修為卻感覺到了她氣息的一絲波動,只是一絲不易察覺的波動,若不是嫦娥修為高她太多也不易現。嫦娥也不知道是何原因竟然能讓心靜無波的觀音如此,大敵當前也不好多問,不然一定得問個清楚。
二人悄悄交淡,也只不過瞬間之事,外人何能知道?
「哈哈哈……」屠天見觀音無聲無息的出現在當場,心裡也是一驚,然而他也是梟雄一世,很快的平靜下來,冷言道:「沒想到竟能有幸得見觀音一面,屠天真是不虛此生啊。只是不知觀音大士不在西天靜修,為何竟突然至到此啊,莫不成也是聽說軒轅寶藏之事,想來分一杯羹?」
「屠天施主潛修多年也沒能勘破名利實不應該,須知眾生平等,本不應有你強我弱之分……」
未待觀音說完,屠天一下打斷了她的話,憤憤地道:「眾生平等?狗屁!你說我們之間平等了嗎?你是人人尊崇的觀音大士,而我們呢?我們卻是人人得而誅之的妖邪一族,難道這就是你們所說的眾生平等?」
「有其因必結其果,想當年,要不是你們族人大肆亂殺無辜,又豈會招致當日之過?」觀音面帶微笑,針鋒相對道。
「這還不是你們所謂的衛道士編來騙人的謊言。現在這個世界,強弱懸殊,哪裡會有平等?王候將相寧有種乎?只有憑實力說話才是真的,拳頭硬了才能說話,這是不睜的事實,不要再說那狗屁不通的眾生平等了,那只是你們騙愚民的無稽之談!」
屠天之言看似強詞奪理,然而細想之下卻正是那麼回事。
正道是什麼?邪道又是什麼?所謂正道,不過是上層為宣揚他們的理論而定的一個標準,這個標準絕對是他們的理念,而如果上層本就以邪惡為主導呢?那將又是另外一番景象了!
就正如在一個以妖魔橫行的世界,他們的正道是什麼呢?那絕對是弱肉強食,適者生存!他們還會被稱為邪道或者魔道?答案是否定的!
「我看屠天施主入邪甚深,道不同不相為謀,還是手底下見真章吧!」觀音已有微微怒意,那不是為屠天之言而怒,而是心裡對正道之說早已窺之甚深,只是心裡從小強加於心的意念不容她背叛。那一絲怒意也只是心裡複雜鬥爭而起的。
「哈哈哈……我說對了吧!還是只有憑實力說話才是真的!」屠天再一次憤然指著觀音說道。
「你們那草菅人命,視人命為草芥的作法何異於魔,當然人人得而誅之,實力只是為了衛道,並非為了作歹!」觀音也怒了。
二人的爭論雖然結束,而寧遇心裡卻在想:師父一直就教我強者生存,只要自己強大了,管他正道邪道。如果因自己實力弱被人殺了,連自己的東西都保不住還能管正道邪道的事?
寧遇看了一眼身旁的嫦娥,心道,若是實力絕的人想打她主意,我又拿什麼去保護她呢?看來實力說話並非歪理,而是生存之道!
這下要怎麼辦?如果硬拚雖也可以讓修真界眾宗吃到一點苦頭,然而有觀音在場,雖然她不會輕易動手,然而以她的修為自己絕不是對手;還有那些十級散仙,特別是混沌宗混沌先生和混沌夫人實力並示全部展示,我們最終的下場絕對只有全軍覆沒。難道苦心經營千年之久的基業又毀於一旦?那樣的話我還有何面目去見邪妖一族的先人?屠天不是傻子,審時度勢一番,心裡有了計較。
「觀音大士,屠天剛才只是洩一下心裡的不平罷了。」屠天一直盯著觀音面上的表情:「我們雖然道不同。然而佛云: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我經過千年清修,也深知當年乃我邪妖一族之不是,然觀音大士肯讓我們也有成佛的機會嗎?」
雖然現在修真界各宗對於邪妖一族當年之過憤憤然,然而現在有觀音在場,她的話就如聖旨一樣管用,絕不會有反對之人。於是狡猾的屠天先行用話將觀音扣住,讓觀音不得不號令眾人以慈悲為懷,錯過今日還怕邪妖一族沒有機會在他日復出?留得青山在哪怕沒柴燒,怕就怕在青山不在而是一片荒漠,那時就別說柴了,人也不會見一個!屠天深諳此理,靜待觀音話!
「阿彌陀佛,我佛慈悲。」觀音為難了,她心裡哪會不行屠天打的什麼主意,只是若用強的話,只會引得別人說:原來佛祖所云也只是冠冕堂皇,而做不得數的,佛家之人不肯給人留半點生機,哪還有一點慈悲之心?那時豈不又落入屠天的圈套裡?
「大士,雖然佛祖確實如此說,然而邪妖一族之人所行早讓人神共憤,我們豈會聽他信口開河?江山易改本性難遺,若是邪惡妖一族之人能改得了而入正道,我看太陽也從西邊出來了!屠天所用緩兵之計實為惡毒,錯過今日還不知他會做出什麼變本加厲之事!菩薩萬萬不可相信。」華山宗雲遊真人激昂地說道。所有修道宗派也紛紛附和道,只有修禪幾宗默默不言,一切全憑觀音作主!
觀音也是左右為難。
「哈哈,屠天,你所言實乃廢話,鬼才相信!」寧遇見觀音怔了片刻沒有說話,知她難處:若放過雞狗宗眾人,修真界各宗明裡不會說什麼,暗裡卻會說她放虎歸山;而她動手對付雞狗宗的話,屠天一定又將什麼眾生平等之類的話抬出來扣帽子。
「嘎嘎,混沌先生此言差亦,豈不聞朝得道夕死可矣?剛才聽得觀音大士一席話,屠天茅塞頓開,深悔以前之過,決定放下屠刀心向正道。這個請求正所謂大快人心啊!」屠天信口胡謅道,先示之以弱,轉而語氣一變道:「難道竟然不跟我宗這個機會?」
「哈哈,你純屬胡言亂語讓人怎麼相信?至少你得拿出你的誠意!」寧遇朗朗道。
「對,拿出誠意!」
「沒有誠意怎可讓人相信?」
……
眾宗之人紛紛附和。
「看吧,屠天,我沒有說錯吧,如果今日你不拿一點誠意出來,大戰是免不了囉。」寧遇見群情激憤,逼迫屠天道。
「那怎麼樣才算得有誠意?讓我自殘身體也只是形式而已,這一點對於修真者來說也不是大問題,何況對於我?」屠天以退為進。
「這事兒還是待他們商議一下的好。」寧遇轉頭對眾宗之人說道:「各位覺得要怎麼樣才能讓雞狗宗表示出誠意呢?」
對於修真界之人來說,留下一點東西並非難事,就算留下人頭對於修真者來說也是小事一樁,只要元神不滅再造一個輕而易舉。而最能讓修真者表示誠意的只有兩點,一就是對天起誓,修真本就是逆天而行,對天盟誓方顯心無他念,不怕遭天遣,二就是交出靈器,靈器雖好煉製,然而想得心應手卻也不容易。
觀音、寧遇、嫦娥三人站在一起,而其餘各宗之腦也圍在一起商議讓雞狗宗如何表示出誠意。
「邪妖一族對盟誓並不看重,讓他們對天起誓也只是枉然,我看讓他們交出各人之靈器就好了。你們說這樣可行?」雲遊真人建議道,雞狗宗的靈器可是讓他一陣眼紅,那威力與神妙之處他早看在眼裡,因此才有此提議。
「不錯,起誓沒用。還是讓他們交出靈器得了!」眾人表示同意。
「好,既然大家同意就如此辦了。」雲遊點頭說道。
緩緩走到場上,揚聲對屠天道:「上天有好生之德,我們也不為己甚。如果雞狗宗心甘情願化干戈為玉帛,那麼請交出你們的靈器以示誠意!否則一切免談,我相信即使觀音大士也不會加以阻撓!」
屠天竟然微微一笑,似是早已猜到他們的想法:「好,我答應你們的要求!」頭也不回,厲聲對後面的雞狗宗眾人喊道:「孩兒們,將你們的靈器交出來吧。隨我回去一心潛修!」
屠天在雞狗宗的地位那是絕對的說一不二,雖然那些弟子多有不願,然而宗主已話,容不得他們反駁,只有一一走到場中,將靈器放置地上。
「屠天施主,請謹記今日之言,若貧尼知道你們再有不軌行為,就算違了佛祖法旨,我也不會放過你們了!」觀音沉聲說道。
「嘎嘎嘎……屠天記下了!」屠天臉色青的說道。
任誰也聽得出他話裡的不甘與憤怒,想他屠天何曾受過如此之氣?如若不是為了保存實力,就算拼得性命他也情願。然而形勢比人強啊,該低頭時還得低頭。
「多謝各位今日之寬大,我雞狗宗不敢一日或忘,但願他日有機會報答!屠天去也!嘎嘎嘎……」
人已去,剩下的是蒼涼、落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