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眼睛瞇起來,不用想了,肯定是文小姐在我馬車下面藏了東西。
馬車外的文小姐像看案板上的肉一樣藐視著我,車底下的官兵爬出來,興奮地揚著手裡的一枚金幣樣東西。
當官的男人迅速跑過來,看了看金幣,冷冷下命令,「把他們押起來。」
我實在看不出這小小的金幣竟然會是什麼皇家之物。文小姐笑的嫣然,從頭上拿下一枝金釵,「凌老闆不會不知道,只有皇家才能用金子打造的東西吧,我這金釵還是先皇賜給祖上的呢。凌老闆這金幣是哪位皇族中人賞賜的啊。」
我冷笑一聲,這麼快就已經打聽到我姓什麼了。
我畢竟是一個商人,再有錢也地位低下,文小姐好歹是個落魄貴族,所以用這種手段來害我,這次算是我疏忽大意,彎身下了車,男人示意手下要來壓我。
文小姐得意的眼睛冒光。
正當官兵要碰我手的瞬間,馬車裡傳來張碧的聲音,「是我送的。」下了車,看著文小姐和男人,阿修羅般的眼神一片冰冷。
文小姐和男人忍不住後退一步。
我驚訝地看著張碧,「張碧,你……」這個姿態,這樣的笑,竟然和人妖四完全重疊在一起。
城門邊,兩輛馬車停堵在道路上,四周穿著軍衣的官兵,盯著站在他們面前的少年,不知所措。
少年本來要說什麼,眼睛瞥見身邊的少女,因為下馬車蹭髒的裙角。臉上就像冰雪融化一般露出一絲微笑,本來緊抿地嘴唇,像花一樣綻放。(,電腦站,更新最快)。
順著張碧的目光。我趕緊低頭看沾泥的衣服下擺,這麼長時間了。我還是不會用輕功,張碧一定是在笑我邋遢。
他下車,用冰河樣地眼神看周圍人的時候,我原本覺得他和我地距離會一下子拉遠。從來沒想到就因為我裙子髒了,這麼一個理由就能容易地獲得了他的笑。
我扯著裙角。發狠地咬著嘴唇,就像咬別人的一樣。
文小姐看著張碧,臉色不大好看,看著張碧幾乎忘記了說話。還是那當官的男人清了一下嗓子,「你送給她的?你這金子是從哪來地……」聲音發顫,一句話功夫滿頭大汗。
張碧收起微笑,下巴像刀刻一樣,「我是東臨瑞。」
聽到這句話,我頭皮就跟炸開了一樣。緊緊捏著手,不敢再去看張碧,其實我想跑。跑的越遠越好,從來不自虐的我。把手心攥的生疼。
我聽見當官的不自覺咽吐沫的聲音。文小姐臉色蒼白。
東臨瑞,張碧說他是東臨瑞。東臨國的四皇子,給我下蠱毒的人妖四。
他半寐著眼睛,接過羊脂玉的杯子,在指尖轉悠,垂目淺啄,漱了漱嘴,吐進丫鬟手上地盆子裡,另一個丫鬟從他手裡取走杯子,看著我被拖出去,把我當物品一樣扔到了野外。這一幕演電影一樣從我眼前閃過。
我的手在輕輕的抖,其實我並不怕人妖四,我只想現在這個事全都解決掉,身邊所有人都離開,只剩下我和張碧,我要問他……我要問他什麼?我想不出來下。」當官地腿忽然軟了一下,瞪著眼睛,本來要結巴著彎下腰。文小姐忽然咳嗽了一聲,嘴唇已經淡的快沒有了顏色。
當官地猶豫了,他應該是沒有見過四皇子,所以不能確定眼前地這位是不是東臨瑞。張碧不再說話,只是看向我。
我乖乖地走過去,他的手抬起來扣著我地腰,扶我上了馬車,當官的一時之間不知所措,文小姐不肯輕易放棄,於是給了當官的一個鼓舞的眼神,當官的想上前,但是他已經不能再靠近馬車,原非站在張碧的身後,手裡搖晃著一塊小小的金牌。
當官的跪在了地上。
張碧坐在我身邊,春橋放下簾子,馬車繼續往前走。
「若若。我半天才反應過來,抬起頭「你叫我?」
「若若,我有話想跟你說。」
我盯著他黑得發亮的眼睛,咬咬嘴唇,「張碧,你假扮四皇子還真像。」
張碧半天沒動。
我說「以後別這樣了,被人發現,太危險。」我確認似的看向張碧,他靜靜地坐在那裡,沒有反駁我。我瞬間心情大好,我說「雖然你們長的像,可還是能被人看出來的,如果北國深糾,或者被那邊的四皇子知道了……總之要小心。」
張碧「嗯」了一聲,不再說話。
春橋一臉迷茫,偷偷觀察我和張碧,彷彿要重新認識我們這兩個人。
我說「原非手裡拿著的是什麼?」
張碧斂目,「是北國太子給的令牌。」
「哦,」我發覺我突然時間話變得少起來,悄悄挪了挪身子,第一次感覺到馬車裡空氣稀薄。
張碧注意到我的動作。我扯扯嘴說,「太擠。」希望張碧說什麼,又不希望他開口,我的心情變得十分矛盾。
看著自己的腳尖,彷彿要將腳和腳下車廂木板的紋理看清楚。終於到了別院,我以前總是磨蹭著最後一個下馬車,今天卻一支箭一樣竄了出去,見到陽光輕輕地舒了一口氣。
沒等張碧出來,我就遠遠地跑開,然後回頭,看見他站在馬車旁邊,一動不動。我低頭又看見自己裙角的泥巴,想起他一笑,目光是那麼柔和,嘴唇瞬間又鮮艷幾分。
晚上春橋叫吃飯,我推說自己沒胃口,不想吃,在屋子裡靜靜地躺著。
我本來一直在外面轉圈,沒想回來,可是忽然看到遠處跟著我的原非,我才有覺悟,我這麼折騰是會連累別人的,只能溜回來,進房那一瞬間看見原非得逞的笑臉,這傢伙一準是故意讓我看見他的,以他的武功和我的遲鈍,只要他願意,我就是被默默保護八百年也覺察不到。側臉盯著緊閉的門,害怕它被人打開,可是又捨不得去落門栓,張碧沒有回來。完成任務,推薦票
教主這個月進不了任何榜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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