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永和宮,胤禛和福晉竟然也在,看到她進來,倒也T[啞,蘇荔老實的請了安,坐到了德妃邊上。
「去上書房了?」胤禛還是沉著一張臉。
「嗯,寶寶想聽聽皇上和年羹堯他們西北論戰,剛剛萬歲已經應允了。」蘇荔微笑一下,看向福晉,「姐姐臉色不好,怎麼拉?」
「沒事,你呢?看著走路還好。」烏喇那拉氏強笑了一下,她此時的臉實是有些浮腫的。
「姐姐跟廚房說一聲,您的膳食要少鹽少油,否則傷腎。」蘇荔順口說了一下,早上浮腫一般來說都是前一夜鹽的攝取量太多。
「知道了。」福晉又苦笑了一下,「你的腳好了嗎?看著走得還不錯。」
「天暖和就沒事,誰知道過些日子天涼了會怎麼樣。不過吳大夫那兒道是有幾位已經成下床走路了。」蘇荔倒是很高興,吳謙那裡幾位大夫合作後有了明顯的成效,而且他們自己發現了合作的好處,當然也是利益使然,蘇荔開個門診,按章收費。除了開始的那四十位僅收藥費外,後面的人是有利潤的。消息傳出,醫館門口天天站滿了人,排隊等著看病,蘇荔便派了個賬房去,專門負責賬目,一月下來,竟然除去必要開支外,竟然還有贏餘。這倒是讓蘇荔喜出望外了,不讓她再往裡花錢了就已經是驚喜了,現在竟然有錢賺了。蘇荔也不要,分給了幾位大夫,告訴他們只要有成果,他們就有錢賺。現在他們真的是熱情高漲,幹得熱火朝天,蘇荔還在和吳謙商量,要不要擴充呢。
而福晉笑笑,回頭看看胤禛,想想,最終又嚥了回去。
蘇荔看看他們兩人的表情心裡倒覺得有些不妙起來,回頭看向了德妃。
「他們兩口子過來是說,寶寶不能這麼瞎混了,他們是想把孩子接回府裡去,怎麼說也是皇孫,哪有在外頭的道理。」德妃冷冷的說道,蘇荔愣了一下,這是什麼話。
「老四,你是不是這意思?」德妃也把頭轉向了胤禛。敢情剛剛老太太只是在轉述,蘇荔略鬆了一口氣,老太太目前還是站在自己這邊的。
「是。寶寶該唸書。」他還板著一張石頭臉。蘇荔細細地回味著老太太剛剛地話。一時間。苦澀溢滿口腔之間。好一會兒。她端起邊上地桂園茶喝了好一幾口才壓住那絲苦味。
「只接寶寶還是連蒽芷一起都接走?」蘇荔冷靜地問道。
「這是什麼話?」胤禛怒了。一年了。他地忍耐已經到了極限。識像就跟孩子們回家。不然。蘇荔就不用回去了。
「他們是皇孫。皇孫女。您地孩子。您要養在府裡。奴婢本就沒什麼資格說不地。說個日子。我派人把孩子們送回去就是了。」蘇荔淡然地一笑。蘇荔自然明白這是什麼意思。她這麼問就是已經看清了形式。於是正在探底。
「荔兒!」德妃驚喝一聲。蘇荔回頭笑著。
「娘娘。四爺說得一點也沒錯。荔兒攔著就是不識大體。是死罪。」蘇荔平靜得可怕了。
「不用了,明天我派人去接。」胤禛狠狠的把茶碗摔在了地上,說完拂袖而去。
福晉左右為難,跟著出去?德妃得氣死,不跟著,怎麼跟蘇荔解釋?
「誰出的主意?」德妃森然的看著福晉。
「額娘,爺肯聽誰的主意,只是荔兒在外頭住了這麼久了,跟外頭說她在養病,如今已經快一年了,再住下去,只怕外頭也有閒話。荔兒,你就個梯子下樓不就算了,爺說了接孩子,你跟著回來不就齊了。幹嘛要惹得爺這麼生氣?」
「娘娘,我回去了,孩子們還不知道,得跟他們好好說說。姐姐,你放心,我會說,我要去鄉下休養,讓他們回去住一段日子。」蘇荔笑笑,乖巧的跟德妃和福晉施了一禮,默默的退了出去。
晚飯蘇荔親手做的,擺在炕桌上,默默的看著寶寶和蒽芷吃飯,她們還在嘻嘻而樂,似乎只有這時,寶寶才會像個孩子一般。等蒽芷吃飽了,蘇荔讓寶寶一起陪她玩了一會兒,她給寶寶和蒽芷念了一會故事書,寶寶早就不愛聽故事了,但難得蘇荔高興,於是也和蒽芷一起偎在蘇荔的懷裡聽她念,不一會兒,蒽芷困了,在蘇荔懷中沉沉的睡去,蘇荔輕輕的把蒽芷放回床上,讓寶寶先別睡,等等自己。她再回來時,寶寶正在看自己書架上的書,一本郎世寧帶回的西方科學文集。
「有意思嗎?」蘇荔輕輕的敲敲桌子,寶寶才回過神來。
「洋人研究這個做什麼?」寶寶把書伸過來,蘇荔看了一點,是物理的實驗。
蘇荔想想倒還真是不
,想想拿了杯子,伸手,輕放,杯子摔到炕上,「看)+什麼,只要沒有人為的努力,任何物體都會掉落向下,你有沒想過這是為什麼?」
「那是什麼問題,不是本來就該向下的嗎?」寶寶搖頭。
「可是如果說額娘手上有個磁石,那地上的針卻會向磁石飛來,對不對?」
「您是說,咱們向下是因為地下有個大大的磁石,所以東西才會向下,跟磁石一樣的道理。」
「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物理研究的就是物質的特性,然後通過特性再善加利用。咱們用的大擺鐘就是這個原理做的。」
「就像皇瑪法說是,奇淫技巧,洋人卻肯花這些時間。」
「你真傻,如果沒用,額娘幹嘛花那麼多錢把人都請回來,又出錢,又出力的讓他們教給咱們?」
「有用嗎?」
「當然,你可不能當井底之蛙,鐘錶只是一個方面,你看過鐘錶後面的那些齒輪了,精細到那個地步,如果他們用來做槍炮呢?」蘇荔順手把寶寶的望遠鏡拿出來,「你最喜歡的玩具,可是這個是可以用來行軍打仗的,其實原理不過只是兩個鏡片之間的光學原理,兒子,不是會背四書五經就能治天下的,那治出的是一群蠢貨,你要帶著一群蠢貨,夜郎自大嗎?」
「額娘!」寶寶少有看到蘇荔這般疾言厲色,上次是因為自己不夠光明,而這次是為什麼?
「明天你阿瑪會派人來接你們回去。」
「我們?」寶寶馬上坐直了身子,談科學他不如蘇荔,可是談政治,此時蘇荔卻不如他的。
「對,你們,我沒告訴心肝,怕她會哭,你明天就說只是回去住幾天,我去鄉下養病了。」蘇荔直言不諱,寶寶沉默的聽著。
「皇瑪法怎麼說?」
「你真傻,這是你阿瑪的家事,皇瑪法能有什麼辦法。對了,我已經跟你皇瑪法說好了,以後你可以進宮去聽他們西北論戰,好好長長見識,只是四書五經就少念了,再就是,你雖說是回你阿瑪家住了,但得有自己的打算,明天起你除了去宮裡聽講之外,第二做的事就是去找郎世寧,額娘已經把郊外的莊子捐出來了,給他們辦學校,你來做。」
「郊外的莊子?」
「兩個莊子都捐了,皇瑪法知道了,所以你要跟上次辦娃娃工廠一樣,這次好好的蓋一所大學校出來。跟郎世寧談,要有長遠一點的規劃,這是你的學校,你將來要做這所學校的山長,明白嗎?」
「我知道了。」寶寶點頭,蘇荔已經說得很明白了,這是蘇荔為他而做的,將來這所學校的學生將都是自己的學生,他們將是自己最親信的部屬。但他高興不起來,好一會兒,「我天天都不在府裡,心肝怎麼辦?」
蘇荔也心疼,可是怎麼辦,她不能留下心肝,胤禛不會答應的,這是他逼自己回家的重要法碼。如果胤禛好好的坐下,跟自己談談,只是形式需要,讓她帶著孩子們回去,她也許會考慮。可是他卻用了最糟的一個辦法,蘇荔雖然貪生怕死,可是她卻有自己的底限,胤禛難道不知道自己這毛病嗎?
寶寶看蘇荔的神色,垂頭想了一下,「我讓貝貝看著,有貝貝在總不至於會出什麼事。」
「對不起,額娘不該只為一口氣,放棄你們。」蘇荔只能點頭,但有些抱歉。
「如果額娘回去了,我們才是叫天不應,叫地不靈了。額娘在外頭,我們心裡有底。」寶寶慢慢的說道,也算是安慰蘇荔,也是提醒。
蘇荔倒真沒想那麼多,她只是因為生氣,胤禛要接孩子,自己跟著回去了,從此以後,她在雍王府的地位不用人說也知道了。現在寶寶一說倒讓蘇荔一下子清醒了,是啊,自己只是在想自己回去的面子,而寶寶想到的卻是,只要自己在外頭,就能源源不斷的得到來自宮裡的支持和金錢上的資助,雍王府裡的人也不敢真小看了寶寶和蒽芷。蘇荔心略安定一些。
「回去好好哄哄心肝,讓她別鬧,省得被人抓話柄……」
「您顧住自己,其實就您一個人了,就得更小心些了,阿瑪會更生氣,誰知道後來會出什麼事。」
「最多派人殺了我。」蘇荔笑了笑,看看寶寶略略發白的臉,輕輕捏了一下,「現在應該不會,你們走了,我就出了事,你阿瑪難辭疚。他得顧念你,總不能真的被你誤會,以為是他殺了我,你們父子將來如何相處?放心,放心!」(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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