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其妙的穿越 正文 第133章 沒有簡單的人
    蘇荔最終也沒去大院,她發現自己還是沒法去見胤他們,也不想見李氏,於是在門口硬生生的站住了,低頭抱起寶寶回去了。貝貝一看寶寶被抱起了,馬上撲回了耿氏的懷抱,耿氏看看大院的月亮門,再看看蘇荔風風火火的背影有點茫然了,去哪?想想抱著貝貝還是去了蘇荔的小院子。

    蘇荔正在聽寶寶說宮裡的事,寶寶說得眉飛色舞、手舞足蹈,蘇荔就默默的坐在炕上聽,耿氏也就坐下,貝貝跪在炕桌邊上吃點心,一邊笑呵呵的聽著寶寶在地上的表演。終於寶寶說完了,蘇荔才回頭看寶寶,「是嗎?」

    貝貝差點噎住,好容易把點心吞了,「不知道,貝貝玩去了。」

    耿氏快笑暈了,撥了兒子的胖頭一下對蘇荔說道,「你指著他?問他中午吃的啥,大概能告訴你。」

    「不好吃,貝貝才吃了兩碗。」貝貝搖頭,很氣餒。寶寶白了他一眼,自己吃力的爬上炕跪到貝貝的身邊拿著蘇荔的茶碗喝水。

    蘇荔讓人熱了羊奶過來給他們倆,靜靜的想著事,她相信寶寶,在蘇荔看來,這世上她也只能相信自己這唯一的兒子了,所以她從小也跟寶寶說得很清楚,只要你說,額娘就相信。她也要寶寶說出自己理由,想要什麼,為什麼要,想做什麼,為什麼要這麼做;只要能說出理由她就答應。目前她唯一的收穫就在於寶寶的口才明顯的比貝貝好太多,表達能力也不在一個程次上。她試過也用來訓練貝貝,但被耿氏攔住了。她淡然的說,貝貝很好,傻子在皇家才能活得快活。蘇荔再次為耿氏的智慧而傾倒。

    「怎麼啦?」耿氏覺得有些嚴重了,輕聲的問道。

    「沒事,大事他們也不會當著寶寶說。」蘇荔笑笑,回頭看看寶寶、貝貝。

    她現在實際上要想的是如何應對弘時這件事,而不是去想自己如何當上的側福晉。聽寶寶剛剛話已經表明了,老爺子會拿弘時的這件事來逼迫胤。可能沒成功,於是兒子升不成,讓老娘升上去了。這種平衡地把戲,蘇荔小時候蘇老爹教過,她是自小看熟的。所以現在事情應該已經大了,德妃會很生氣。而李氏、弘時的日子應該會不好過了,但胤會怎麼處理?李氏也許就此再次得到胤的愛憐,自己反而因為此而失寵?!鬧下去,不會有結果,即便是自己有宮裡的支持,但將來兩位老人家可是前後腳的去世地,自己能靠的還是只有胤夫婦而已。對胤來說,弘時是長子,有著不可動搖的地位。自己真的能確定寶寶能順利的得到胤的皇位?只怕也不一定吧?耿氏生貝貝這件事不是也存在著很多的巧合嗎?

    「荔兒!」耿氏輕輕的敲敲桌子,蘇荔才警醒。耿氏笑了笑,指指桌上的荷包。「這是寶寶地,讓你收了。」蘇荔才發現孩子們喝完羊奶已經出去玩去了。炕桌上放著幾個很精緻的荷包,她也沒在意拿起準備順手放進櫃子裡去。

    「現在知道寶寶像誰了,你不在意,於是寶寶也不在意,你沒發現寶寶的荷包比貝貝地少很多?」耿氏指指邊上那一大包,耿氏用布袋子裝著,裡頭各式各樣的,蘇荔才發現。相較而言寶寶真的只有貝貝的一小部分。蘇荔看著耿氏等著她給解釋,耿氏笑著搖頭。

    「寶寶給人了。你剛剛接旨。光想著發呆忘記打賞了。爺他們也是滿腹心思。誰也沒注意這個。寶寶給那位公公一個大荷包。嘴巴可甜了。我剛看看。寶寶比貝貝少了一、二十個。問了下。他給了李諳達。德妃宮裡地幾個大丫頭。還有福晉身邊地幾個常跟他玩地。對了。明心也有兩個。」

    蘇荔想想這不是自己教地。但是自己身上總會放幾個裝著銀錁子地荷包。無論誰幫了自己一點小忙。她都會順手打賞。也許是寶寶看慣了。於是也學了去。也是。自己地人生信條是小器交不到朋友。這點寶寶倒是像自己。挺好。點點頭。「這樣很好。都是平常疼愛他地人。他知道巴結一下也是對地。」

    「你沒問這幾個是怎麼剩下地?」耿氏白了她一眼。耿氏自然知道蘇荔一向出手大方。她手上除了月錢之外是有外面地股份地。每月額外地銀子多。她又不好個打扮。總會買些玩藝分給各房地小格格們。內院沒有沒受過她地好處地。

    蘇荔不是傻子。把這幾個荷包打開。有玉珮。有打著寶字樣地金鎖片。還有一個荷花蓮子地金錁子……

    「玉珮是太后娘娘賞地。你看。荷包上刺著慈字;這個寶字鎖自是德主子給了。你看這是紫金地。鎖心裡放著長命符;這個荷花連子倒少見。看不出誰給地。許是寶寶覺得好看。就留下了。剩下地這個荷包是福晉親自繡地。東西雖然和貝貝一樣。但寶寶知道親額娘賞地不可以給人;這個是我給地……才多大啊!」耿氏一一地指給蘇荔看。蘇荔拿起那個荷花蓮子細看。在荷花花萼打著造辦處三個字。這是康熙給地。耿氏話點到為止。最後一句。才多大啊包含了她所有地意思。寶寶聰明得過份了。

    「你知道寶寶貝貝被弘時……欺侮嗎?」蘇荔放下金錁子。看向了耿氏。一天了。她也沒和耿氏談及這事。她得自己想清楚了再說。而現在她改了主意。她想聽一下這個比自己早進四爺府。比自己更瞭解胤地人來分析一下。自己該如何應對。

    「府裡只怕除了爺和你,對了,還有李氏不知道之外,其它人都知道。」耿氏淡然的一笑,有些漫不經心。

    「可是……」蘇荔瞪大了眼睛,貝貝可是耿氏親生的,耿氏不是應該最早奮起反抗嗎?至少她也該挑唆著自己去反抗才是,為什麼她選擇了沉默。

    「大家都在等,等著福晉態度。李氏雖不受寵,可是弘時是府裡的大阿哥;你雖然受寵。可你卻只是格格;至於說我,貝貝只是連帶著受點委曲,但弘時針對的是寶寶,而寶寶被你教得好,一直很維護貝貝,貝貝其實並沒有吃大苦頭……」

    「是你讓貝貝告訴老爺子的!」蘇荔打斷了耿氏的話。看著耿氏,她突然想到昨天貝貝顯得過於的伶俐了,竟然還知道說,只說不告訴阿瑪額娘,不說不許告訴皇瑪法。昨天聽時蘇荔還覺得貝貝竟然也有聰明的時候,現在想來,應該是耿氏教的。

    「我本是教貝貝今天去告訴德妃地,沒想到老爺子昨兒會闖來。」耿氏輕輕歎息了一聲,笑得很坦然。

    「為什麼?」

    「這些日子我也看明白了。貝貝想活得好,寶寶就得當家作主,你既然不想爭。那麼我替你爭好了。」

    蘇荔忽而一陣寒意襲上心頭,面前這個她一直以為是與世無爭的女子,怎麼突然變得陌生起來。

    耿氏再次微笑,這次是瞭然的笑意。扭頭看向窗外,寶寶和貝貝玩得正高興,明心小心的看顧著,貝貝胖乎乎的小臉紅通通的,卻有說不出地可愛,耿氏每每看到這張臉都會滿心的喜悅。好一會兒才慢慢的說道。

    「我知道你跟爺說了什麼,爺才給我貝貝,我不像你,你說是娘家靠不住,自己挾著尾巴做人,其實娘家靠不住總比我們這些沒娘家的好吧!你是滿人,就算是娘家什麼也不是,你好歹也是鈕祜祿氏,數得上名號的大姓。寶寶生下來就比弘時,比貝貝金貴,你是自己知道,所以你不爭,反正我們也爭不過。所以有時想想,你不知是聰明還是傻了。這世上哪有理所當然的事?你也不想想,府裡這些人,開始得寵的是宋姐姐,後來是李氏。再後來是年氏。除了你,府裡其它的滿州格格不都坐著冷板凳?難不成真的只有你能生兒子不成?爺要是想要滿州地兒子。肯為他生的人多得是。爺不像宮裡的老爺子那麼在乎血統,他喜歡就是喜歡,他不管是誰。」

    蘇荔靜靜地聽著,耿氏十幾歲進府,她遠比蘇荔更瞭解這府內的一切,是啊,蘇荔只是知道歷史的走向,但歷史不能告訴蘇荔胤的性格,是啊,她就從來沒想過,為什麼除了自己,其它得寵的全是漢人,最早為胤生下女兒的宋氏,還有連生三子的李氏,現在的年氏,自己呢,說白了,只不過批了身滿州的人皮,實際自己還是漢人,難不成是因為自己地漢人性格才讓胤喜歡?所以耿氏在告誡她,說到底,胤並不在乎誰滿誰漢,他喜歡最重要,寶寶的前途並沒有自己想得這麼理所當然。

    耿氏看蘇荔的模樣,自然知道已經點透了,蘇荔後頭該怎麼做,她自己會知道的,一抬眼,福晉身邊的雅心過來了,她笑笑,「我帶寶寶到我那兒吃飯,你好好想想。」起身跟雅心打了個招呼,笑盈盈的牽著寶寶貝貝一起走了,雅心是來請蘇荔去大院的。

    蘇荔沒有馬上就走,她還沒想好,於是借口收拾寶寶的荷包而停了一下,一個小荷包吸引了蘇荔的注意力,看上去,就是外頭買地攤頭貨,並不很精緻,寶寶怎麼會有這樣的東西?打開,裡頭卻是一顆指頭大小的東珠,蘇荔嚇了一跳,要知道這是貢品,怎麼……怎麼會放在這麼普通的一個小荷包裡?又怎麼會到寶寶的手上?她想想把荷包收在自己的袖袋裡,找機會問問寶寶好了。

    大院裡,胤坐主位,福晉坐邊上,年氏、李氏木然的兩邊坐著,室內靜得一點聲音都沒有,她照例給大家行了禮,準備站到福晉身後了,反正這些大神們在也沒她的坐位。

    「笨傢伙,不知道自己升了等,往哪站?」福晉罵道。蘇荔愣了一下,才把自己升等的事想起來,有些茫然,最後到末位坐下,大家既都不說話,自己也發呆好了,腦子又轉到了剛剛那顆東珠上了,誰會給寶寶這麼貴重地東西當壓歲錢?

    「說話!」胤猛地一吼,大家都打了個冷戰,蘇荔還是低頭,她一才升上來的側福晉,不過是為了平衡利益關係而升地等,哪輪得上自己說話,再說,她還沒想好怎麼面對這事呢。

    「爺讓他們怎麼說?您都說了都是您的兒子,都是心肝寶貝,既您一心一意的要護著弘時,荔兒自是不敢說什麼了。」烏喇那拉氏還氣不過呢,她沒想到胤護弘時之心這麼強大,強大到可以放棄一切,這會她生氣並不是為了寶寶了,而是女人的醋意。

    蘇荔雖不知道烏喇那拉氏這話是什麼意思,但從話中也理會到一些深層的含意,也就是說胤真的當著老爺子的面保了弘時,還坦承弘時也是他的心肝寶貝?這倒真的有些意思了。

    「荔兒,真對不住,我不知道弘時會打寶寶,本來我是狠狠的教訓一頓弘時的,爺說算了,先別讓弘時知道這事兒,姐姐跟你保證,以後都不會了,真的,我保證!」李氏淚如雨下,拉著蘇荔道歉,但也透露出,胤不想鬧大了,這事要「算了!」而且都不會告訴弘時,這事已經敗露,看來胤真的打定主意讓寶寶吃這個啞巴虧了。蘇荔心頭火起,輕輕的撥開了李氏的手。

    「看姐姐說的,兄弟打架不是常事嗎!爺都說算了,咱們自然也當不得真。再說弘時也沒說錯,不過是個**種子,打了也就打了,也值得姐姐這麼說,不是讓荔兒無地自容嗎?」蘇荔冷冷的一笑,李氏手一僵,年氏愣了一下,她們是不知道細節的,這話一說,年氏回過味來了,微微的笑了笑,搖搖頭。

    胤的臉掛不住了,他本是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就他們知道就算了,弘時那頭也不告訴,慢慢的緩和一下關係,兄弟還是兄弟,原本想著蘇荔昨晚已經發過脾氣了,再說今兒又升了等,怎麼說也該平了氣了,卻沒想到,她還是會不依不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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