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誰?」
張菲雨非但沒有畏懼,反而一臉平靜的問道。這倒是讓老頭子的眼神裡閃過一絲讚許,不過隨即便被滿腔的仇恨所代替。
「反正你的生命馬上就要結束了,我不妨告訴你吧,我是北哥的手下,你可以稱呼我一聲老牛。而我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吃嫩草,尤其是你這樣的水靈靈的嫩草。」說著老頭拿著鋒利的刀刃在張菲雨的臉上摩擦了起來,一陣酥麻的感覺蔓延在張菲雨的全身。張菲雨堅持的忍住,堅定的望著周恆,用眼神示意他快點離開,不要管自己了。
周恆微微一愣,心底摸個地方彷彿被觸動了一樣,一種熟悉的感覺湧上了心頭。
「小子,還不快滾,當真要老子開殺戒不成。」此時的老者和剛才那個有些儒雅的老者完全不是一個樣子,這樣的演技怕是在好萊塢都能混的風生水起吧。滿臉猥瑣的老頭子邪笑的盯著周恆,有點不怒自威的感覺。
可是他遇上的不是一般人,開始的時候老頭子並沒有對這個傢伙多做留意,本想把張菲雨引導後面去的,可是突然她只買了一塊圓玉就離開了,本以為計劃不成功,卻突然發現這條傻魚居然返回來了。對於這個瘦弱的保鏢他壓根就沒有在意。
周恆像張菲雨投去了一個放心的眼神,柔聲道:「閉上眼睛,乖,一會就沒事了。」
店裡沒有人,這樣的古玩店其實很少人進來的,而且三人站立的方向也靠近角落,沒有人注意到這裡所發生的一切。其實老頭子可是輕易的將張菲雨刺殺的,可是這不是他的目的,他還另有打算,而且北哥也說過只是要嚇唬嚇唬張震而且,一家人還不至於徹底的反目,凡是要留一條後路。
可是當老頭聽見周恆的聲音的時候巨額發覺不對勁了,這個看似瘦弱的男人似乎並沒有自己想像的那樣膽小怕事,不過就算是一般的退役特種兵他也不會放在眼裡,只是這個青年身上流出出來的氣息卻下意識的讓他感覺到一陣忌憚。混跡黑道這麼多年來他還是第一次有這種感覺。
張菲雨雖然不想周恆出事,可還是把眼睛閉上了,心裡還有一點點陶醉於他說話的語氣。能在這種情況下如此鎮定的人,注定不是一個普通的男人。何況張菲雨在輝煌酒吧的時候也見識過這個打破他世界觀的事情,他既然如此的鎮定一定說明他很有把握吧。
在張菲雨閉上眼睛的哪一刻起,周恆身上壓抑的殘忍冷血的氣息再次顯露無疑,老頭的臉色頓時變得難看至極,這樣的事情他還是第一次見到,那是從心裡本能的反映出來的恐懼。他是惡魔,從地獄出來的惡魔。
不過僅僅是這樣還嚇不倒老頭,他手中鋒利的匕首緊扣,在張菲雨的脖子上留下了一道淺淺的血印。不過張菲雨卻絲毫沒有發出任何聲音,雖然很痛,痛徹心扉,張菲雨還是緊緊的咬住貝齒忍了下來。
周恆心裡暗暗的歎息了一身,這是你逼我的。
老頭甚至沒有看清楚周恆是怎麼移動了,在以速度號稱的他的面前居然能讓他看不清楚,老頭的心裡更加的驚訝的。不過臉上還是表現出很鎮定,只不過身體的反映已經跟不上他移動的速度了。老頭心想這次完了,遇到高手了。抱著玉石俱焚的心裡,老頭乾脆不理會周恆,閉上眼睛,手中的匕首準備猛地劃破張菲雨的喉嚨,起碼自己也不虧了。他知道遇上這種高手自己勢必是沒有活路的。
可是他又錯了,匕首如同被卡住了一般,任憑他怎麼用力都無法再往後拉動一分。就差一分,就差一分張菲雨便會成為自己的刀下亡魂,他這一刀也將會挑起南北張家的戰火,而自己的主人將會得到最後的利益。
可是,失敗往往來的太快了。甚至沒有感覺到發生了什麼,張菲雨睜開眼睛,看到了一個洋溢著一臉微笑的周恆。
「沒交你睜眼就不要睜開。」
周恆輕輕的將張菲雨抽出來,單手夾住了老頭手中的刀刃,卻彷彿像是抓住了女人的青絲一般,再輕輕一彈,老頭消瘦卻強勁的身軀轟然到底,而他手中的那把匕首卻是穩穩的插在他的心房之上。
這一切發生的太快了,超出了張菲雨的理解能力,所以她決定不去想,因為他忽然感覺到,原來自己一直都是最安全的。周恆沒有管地上的屍體,想必自然會有人出來處理的,拉著無比鎮定的張菲雨出門直接鑽進了車裡。揚長而去。
繞著失去瞎轉悠了一圈,擺脫掉了幾個潛在的跟蹤者後才回到了名苑別墅之中。張菲雨回到家第一家事情就是癱坐在沙發上,回憶起剛才的一幕,雖然她不清楚周恆是怎麼把那人殺掉的,可是她能想像的出周恆當時一定想武俠小說中的高手一樣飄逸無塵。
女孩子總是喜歡幻想,就是在這種情況下也不例外。張菲雨並不是那種世俗的女子,雖然沒有親眼看見那人的下場,但是用下巴想也知道,對於殺人張菲雨一開始覺得她很難接受,可是現在沒事的時候在想想竟然覺得挺刺激的。不過好在周恆沒有讓她看到飆血的一幕,否則今天的晚飯就泡湯了。
回來的一路上周恆都沒有說話,張菲雨也覺得這個時候不適合說些什麼,而且他對犯法一事就更是不在乎了,法律本來就不是被所有人制定的,還有一小部分人是凌駕於法律之外的。而很走運的是張家就是其中之一,這件事張菲雨很快就打電話通知了張震,叫他要加強戒備,最近可能不太平。而剛才發生的事情張菲雨則沒有提到,這時候正是張震休養的最重要的時候,千萬不能讓他受到刺激了。
這個做女兒的寧可多負擔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