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恆無奈的搖了搖頭,正準備跑回樓下睡覺去,卻聽見房間內傳來張菲雨的聲音:「你自己在樓下挑一間房間吧,就不要睡沙發了。」
周恆答應了一聲就下樓了,這棟別墅只有三層,不過頂層的面積小,當做雜物室用了。一樓也有不少空閒的房間,東西基本上都配備齊全了,周恆甚至可以就這樣住進來什麼都不用拿。
房間雖然比不上張菲雨主臥房那麼華麗氣派,可是比起周恆以前的那個小狗窩也算人地獄天堂之差了。只不過周恆卻沒有一點高興的意思,鎖上房門後就不要命般的做了百餘個俯臥撐,直到快要虛脫了為止。
「簡直太像了。」接近虛脫的周恆終於忍不住說了出來,這個慕容雪照片上看還有點不真實,可是當面見到還真的和她又七分的相似。想到這裡,周恆忽然起身來到了窗前,看著窗外皎潔的月色柔聲說道:「晴歌,你在上面還好嗎?」
晚上發生的事情雖然有些莫名其妙的,可是周恆卻絲毫沒有興趣知道,他只感覺自己開始轉運了。
躺在床上,周恆頭一次如此放鬆是睡了一覺,夢裡,他又見到了那個讓他魂牽夢繞的女人……
第二天早上,周恆按照慣例在七點鐘起床,相對於都市的白領們應該算是比較勤快的了,尤其還是這大冬天的。周恆依舊是穿著那套范思哲的名牌,他對這個倒是沒有在意,反正不是花的自己的錢,怎麼浪費都無關緊要,只要把自己的工資拿到手就比什麼都實際。
這個理想似乎有點太普普通通,但周恆卻是嚮往不已,這種平淡的生活才是他的理想,也是那個女人的理想。他也不可能利用張菲雨的關係給自己很賺一筆,現在的他說來說去還是托了這個女人的福,知恩圖報的道理他還是懂一些的。
周恆在別墅區周圍跑了一圈,將附近的地形基本上摸清楚了,怎麼說也是個保鏢了,當然要做到像模像樣了。
名苑別墅的地勢很好,視野很開闊,別墅後面有一大片的楓樹林,現在是冬季還沒有什麼感覺,可是秋天的時候肯定會是一番如畫的風景,只不過周恆擔心有沒有可能會等到明年秋天。
當保鏢的就要把生死置之肚外,全心全意為主子服務。周恆忽然摸了摸自己的臉,感歎道:「你果然就是一臉的奴才相。」
跑完步回來順便帶回了一些早點,雖然貴點,但是口味還不錯。不過這個錢嘛,還是大清早去問張菲雨要來的,雖然丟面子,不過周恆似乎早已經把這玩意拋在腦後了。這傢伙無賴起來誰拿他都沒辦法,更別說張菲雨張大小姐了,直接將錢包扔給了她,繼續埋頭大睡了。
這麼久以來,這是她第一次睡的這麼安心的。
因為的張菲雨的私人保鏢,所以周恆只要私下和張菲雨簽訂一份合同就可以了,海博公司和他還是無緣啊,不過張菲雨也考慮到這一點,還在海博給他掛上了一個董事長私人助理的名頭,也算是滿足了周恆這傢伙的虛榮心吧。
從名苑別墅到海博只有半個多小時多一點的路程,駕駛著這款最新型的蘭博基尼,周恆頓時覺得整個人都升級了不少,以後又算是有車一族了。不過至於他為什麼會開車,而且如此的熟練卻是從來沒和被人提起過,張菲雨問他也只是含糊的敷衍了幾句。顯然他不想透露自己的過去。
張菲雨沒有死皮賴臉的追問,而且越發覺得這個人神秘了。昨夜雪兒臨走的時候就告訴過她這個男人不簡單,張菲雨知道慕容雪的眼光比她要準確,加上對周恆的一些大智若愚的表現,心裡也隱隱有些相信。不過她也沒有時時刻刻放在心裡,用她的話來說周恆現在還處於試用期。
張菲雨昨夜打電話回去通知了張震,北哥這個人心狠手辣,什麼事情多能做得出來。張家上次的變革就是拜他所賜,之後就消聲滅跡一年的時間,現在回來估計又是一場權利上層的變革。
華海市現在雖然還是張震的地盤,可是上面那些老傢伙絕對不會放過這塊肥肉的,北哥從美洲回來的消息估計已經傳到總部了。
張震聽到消息的時候很是震驚,顯然總部並沒有傳達消息下來。要不是張浩的多嘴,張菲雨也不會知道的。
張菲雨對家族內部權利的爭奪沒有什麼興趣,可是關乎到他老爸張震,她也不得不多留心了。
抵達海博大廈的時候公司還沒有多少人,周恆跟著張菲雨辦理了一些手續,必要的合同還是要簽訂的,張菲雨是極其大方的開出了兩萬的月薪,又是讓周恆留了不少口水。
保鏢生涯的第一天,周恆回到自己虹口區的小破屋中,簡單的收拾了一下必要的生活物品,忽然發現手機上居然有一條短消息,原來楊廣狗賊又召喚自己去K歌,直接被周恆無視了。周恆給楊廣的這個稱號可謂是恰到好處。
告別了房東老太,周恆踏上了一條嶄新的道路,人生或許就是變幻莫測,周恆一個窮小子也有今天,房東太太看到穿著一身名牌周恆還不敢相信的揉了揉眼睛,這才敢肯定就原來那個一日三餐以泡麵為食物的頹廢青年。
再回到海博公司的時候周恆徑通過高層電梯來到了頂樓,東西已經被一股腦兒的扔到車子的後備箱中去了,其實也沒有什麼,就是一些普通的鍛煉器材。
穿過頂層的走廊,周恆敲響了張菲雨的辦公室大門,還是一股麝香的味道傳來。周恆換上了一套剛剛買來的黑色西服,不為別的,就是電視上的保鏢都是這幅打扮,要是在配上一副墨鏡,那就……
進到辦公室中,並沒有看到張菲雨的身影,估計是開會去了。周恆坐在沙發上等待著,對海博大廈的情況他還是不太清楚,這裡的保安工作雖然坐到很到位,不過周恆對那些保鏢可是絲毫沒有信心的,對於小流氓老實人倒是可以,可是像這種權利上層的爭奪戰,動不動就是出現一些殺手級別的人物,周恆對自己的身手雖然有信心,可是安全措施還是要加強一些的。
張菲雨請周恆當貼身保鏢只不過是想讓兩人有彼此瞭解的一個過程,可是誰也沒有想到周恆能夠在以後的時間內幾次讓她化險為夷。當然了,這是後話,暫且不提。
說也奇怪,周恆在辦公室中凝望了城市中的車水馬龍,總覺得自己好像並不屬於這裡一樣,有點和尚進道觀的感覺。不過周恆也沒有在意,因為他知道自己已經沒有選擇的權利了,為了混的出人頭地,他現在已經將心裡頭原本很矜持的東西全部拋棄了,適者生存這的道理到什麼地方都是一樣。
周恆透過寬大的玻璃窗,看著街道上來來往往,密密麻麻的行人,心裡只有一個念頭,就是讓自己有能力凌駕於這攢動人群之上。曾經有一天,周恆已經的立於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了,可是知道那個女人的離開周恆才發現,原來自己那三年的時間裡,已經失去了自我,忘記了自己到底是誰了。
可是現在也不是後悔的時候了,事情再痛苦,也會隨著時間的痕跡沖淡。現在的周恆只想開始一場新的生活,走上一條新的人生。
現在就是周恆人生的轉折點,周恆清晰的看見了一條艱難而且未必長久的路,可是他卻毅然而然的踏上了這條路。整整兩年的安逸生活周恆已經受夠了,男人還是要活動活動的的。
雖然他不知道張菲雨一家到底是幹什麼的,可是他卻能確定以後免不了要到處充滿了危險,張菲雨張大小姐既然選擇了自己就不能讓她失望。做個盡職的保鏢,對不對得起誰先不說,但是肯定要對得起那兩萬的月薪了。
其實周恆不知道是一般貼身保鏢的工資絕對不止他這個數的。當然了,張菲雨也不清楚,她對個行情絲毫是不瞭解的。不過對於周恆這個沒有絲毫經驗的人來說也算是不錯的了,何況他要保護的這個人還是他是救命恩人呢。
張菲雨將這件事隱瞞了下來,也是不想讓周恆有心理上的負擔。她需要的二人能彼此多多瞭解一點。至於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誰也不知道將來會發生什麼。
正在周恆計劃著應該怎麼展開他的保護工作的時候辦公室的大門被推開了。
今天的張菲雨換上了一套淺白色的工作制服,因為是剛剛接受公司,所有有很多事情要忙。沒有管理過一個企業就不知道這件事有多累。今天張菲雨就知道了,一上午的時間終於將整個公司的現狀整體上瞭解清楚。現在張菲雨主要掌管產品研發部門,這是海博集團的核心部門,擁有一支領先全國的技術團隊。要管理一個團隊可不是一件輕鬆的事情,尤其是這些人還都是這個行業的頂尖力量,張家也是靠了巨大的財力才能留住他們的。
張菲雨名義上是管理者,可是實際權利還是在張博的手中,要一下子接管過來她也沒有那個本事,只能一步步的來了。好不容易有時間放鬆一下,張菲雨這才想起來還有一個傢伙在等著自己呢。這不又急忙的跑回來了。
不過在進到辦公室的時候張菲雨還是換上了一張工作時候的表情,倒是恢復了往日那種不沾人間煙火的樣子。周恆看著張菲雨心想老闆要是換上一套古裝就可以直接去演小龍女了。
「咳咳,上班時間不要吸煙。」張菲雨咳嗽了兩聲,回到了辦工作前坐下。
恆剛才閒了無事就點上了一根香煙,這玩意雖然知道對身體不好,可依然無法抗拒。或許是因為內心空虛想找個東西依靠一下吧。男人就是喜歡這樣,再感覺到孤單寂寞也要使勁裝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周恆也不例外。這不同於小青年裝頹廢,而是自然而然散發出來的感覺。
掐掉了煙蒂,周恆起身站在張菲雨的身後,站姿規規矩矩,還真有點中南海保鏢的味道。
張菲雨在心裡偷笑了兩聲,這傢伙學的倒是像模像樣的。「好了,你還是按照自己的意思做事吧,這是你的工作牌,免得讓別人以為你是小偷了。」說著張菲雨從抽屜中取出一個小牌牌,上面寫著『周恆,董事長私人助理。」
這名頭拿出去也是響噹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