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說吧,是怎麼回事啊?」
「小僧奉知府大人的令成親後,沒過二天,她娘家帶了好多人來小僧居所,把家裡碰了個一塌糊塗精光乾淨;說是壞了她家的名聲,還要小僧賠嘗名譽費等等的,小僧拿不出錢來就被揍得鼻青臉腫的,你看這不還在呢……臨走時說過二天還要來,小僧是實在扛不住了才逃出來的呀。」
「那你見了我們跑什麼呀?」
「小僧晚上吃壞了肚子,出來正在出恭呢,就見遠遠的有人追來,小僧怕是她娘家的人又追到這裡來了,哪還不跑呀?哪曉得是各位大俠在此辦案。不管是什麼案子,都不是小僧做的,請各位大俠捕快放了小僧吧。」
「我看就是你吧,起碼你也脫不了干係吶。」陳捕頭喝道。
「小僧冤吶……小僧今天才到蘇州城的,捕快大人可以查實呀。」
「哼!本捕頭看你一臉的淫相,可能這幾起採花案子真的與你與關哪。」陳捕頭習慣了衙門裡的辦案風格,在他眼裡是好人不多。
月舟和尚一聽嚇得又跪在地上磕頭了:「真不是小僧做的呀,與小僧無關,天哪,白狗吃食,黑狗當災哪……」邊說著,臉上的哈拉水鼻涕水眼淚水象泉湧而出。
「好了,好了,我看不是他做的,我與費弟在常州見過他,他說的是真的,放了他吧。」蘇亦星幫他解圍。
「多謝大俠幫忙,多謝……小僧感恩不盡,為了表示小僧的感激之意,小僧情願跟隨大俠做跟班,以報大俠救援之恩……」月舟小和尚精得很呢,匆匆出門錢又少,現在走投無路了,又怕小寡婦娘家人來追緝,所以順著桿子往上爬;要是能做了這幾位大俠的跟班總好過自己整天地提心吊膽地防著人過日子,真的一舉幾得呀。
「這個嘛……」蘇亦星本沒想過要找跟班,封老員外老是要他出門時帶著家裡的僕人,他總感覺不方便,怕接觸多了打打小報告的多找麻煩……不過今天這個小和尚到是讓人覺得很有趣吶,跟在身後到是可以解悶取樂,再說還是個才子和尚,詩做得真的很不錯的。
蘇亦星想了想說道:「嗯……這樣吧,你明天到桃花塢『封府』來找我。」
「三更多了,今晚不知那淫賊會不會出來作案……這麼大的一個蘇州城,唉,明天再說吧,今天諸位也辛苦了,謝謝了!」陳捕頭無精打采疲憊地道。
眾人分成二拔回轉,留下了月舟和尚在原處發呆。
「哦,封公子你們幾位少俠明天還請到衙門裡來幫忙好嗎?還有,另一家苦主的女兒沒有解穴……」陳捕頭臨走時叮囑。
第二天一大早,家僕就來報說有位小和尚來找封少爺;蘇亦星只好睡眼蒙松地起來洗漱更衣,好在小婢梅兒早就端著用具侍立在門口等著了。
蘇亦星洗好收掇好親了下婉蘭的臉頰出門了。
客廳裡,費雲霖與許姑娘幾個都已梳妝正齊地在等他了。那月舟小和尚見到蘇亦星馬上磕頭見禮。蘇亦星示意不用多禮,接著又對月舟小和尚說了些常用的家規之類事,小和尚一一點頭接受,就這樣月舟小和尚成了蘇亦星的跟班小弟了。
一眾幾人剛要出門到知府府衙裡去,唐寅唐伯虎匆匆忙忙地趕到了,人末到聲音先傳了過來:「小封慢地走,老唐有要事相告……」
「老唐慢走啊,什麼事這麼急呢?」
「是這樣子的,今天一大早來了一大幫子人到我蝸居裡,帶了好多的禮物來,陪著一起來的還有蘇州府衙的師爺眾人……來,先上口茶吧。」唐寅跑得急了,口乾舌燥地要茶喝。
「是好事呀,有人上門送禮總是好事吧。」蘇亦星道。
「說不清呢,是江西南昌寧王府的長史司典薄,叫王善,說是奉寧王之喻來蘇州請我到王府作教師,教王府裡的姑娘們畫畫。」唐寅喝了口茶道。
「每月多少銀子呀,少了可是不能幹的,那麼遠的路程呢。」蘇亦星捻著手指問道。
「先給了五百兩金子,還有些江西帶來的土儀……我呢,最近在家裡無聊得很呀,你們幾個要麼就不聲不響地走了,連個招呼也不打,所以……小封附耳過來……」唐寅湊在蘇亦星耳邊輕聲道:「其實最讓老唐我心動的是到王府裡看美女呵,你想啊,這王府裡的美女那可是成群哩,就算動不得也可以飽飽眼福呀,對吧?怎麼樣?要不跟我一起去逛逛?住上一段日子。」
「嗯……」蘇亦星有些心動,不過轉念一想,不妥呀,據電視裡說好像寧王要造反了,現在是學著王莽造反前做的那套先從謙恭下士開始,拉攏文人為其造聲勢作宣傳工作吧。那麼唐寅到了那裡會不會受牽連呀?想想不會的,從電視中自己清晰地記得唐寅裝傻後被寧王遣返回家的,這是歷史應該是不會改變的;那就讓他先去吧,等自己空了再去也不遲的,再說目前的首要大事便是捉採花大盜,辦事要有始有終才行。
蘇亦星搖頭回道:「老唐那你先去吧,兄弟我在這裡還要辦一些匡扶正義的大事呢,等我辦好了再去南昌找你也不遲,行吧?」接著又小聲附耳言道:「老唐記著呵,有美女可要給本少爺留幾個哦,哈哈。」
「匡扶正義?呵呵,小封是不是想闖江湖做大俠啊?小心哪,別讓給揍了個鼻青臉腫地回家哦。你忙吧,我先回了,晚上你過來喝酒吧,算是餞行酒。「唐寅樂呵呵地回去了。
蘇亦星與費雲霖幾個不消一會兒便到了知府衙門,陳捕頭早已等候在那裡,一見他們馬上露出了笑容,上茶招呼坐定後道:「托幾位少俠的福,昨晚上那淫賊沒有作案,或許可能聽到點風聲什麼的吧,總之昨夜的一關算是過了。今天諸位想想辦法,看有何妙計擒住此賊,以正國法,以解民怨。」陳捕頭說得是慷慨激昂地,可惜底氣不足。
蘇亦星心道,能有啥個辦法呀,自己從來也沒有辦過什麼案子,做夢也沒有想到吃偵探這行飯;憑現在的功夫或者能對付幾個悍賊,不過在沒有試過之前一切還是個未知數,要知那可是真刀真槍地干吶,稍不留神那可就玩完了;與費雲霖是對過幾招,那是練習,不是動真格的。思索半晌才問費雲霖:「費弟有何良策呀?」問的時候眼光也帶過了許姑娘她們。
費雲霖道:「我們幾個這樣守株待兔是沒用的,以我看既然已經知道了是『惜花客』楊折柳幹的事,那麼就該從『惜花刀胡龍』的身上著手,我想那幾個……對了,真的笨呀,唐寅兄不是說今早晨寧王府的人來請他嗎?」
蘇亦星截口道:「對呀,真***笨吶,這樣看來是昨天晚上他們才到的,所以昨夜沒有發生採花案,有可能是在一起商量什麼才沒出門。」
許姑娘也插嘴道:「這麼說是那『惜花客楊折柳『先到的蘇州城……」
陳捕頭問道:「幾位說的是江西寧王府的人?」
「是呀,陳捕頭可知道他們來的是哪幾個人?」
「江西寧王府的人是昨天傍黑時分到的,不願住驛站,後來就把『飄香樓』後院包了下來。」
費雲霖馬上追問道:「可知有幾個人?是些什麼人?王府的『把勢』們也到了?」
「這個本捕就不知道了,要知道這幾天我忙著破案子,頭暈著呢,哪有空去管他們幾個呀,好像接待他們的是府衙裡的師爺吧。這樣,我把師爺請來一問便知了。」
好一會兒府衙師爺才搖著把蘇州水磨竹骨黑色折扇慢悠悠地到了,輕咳一聲油然道:「陳捕頭尋本師爺有何要事呀,這大清早的……咦,好像是封家公子吧?」師爺的眼神不好,走近了才發現有封家公子在場子,所以馬上一改神色,恭敬起來了。
蘇亦星心中有氣,冷哂道:「師爺的架勢真大呀,本公子見知府大人也沒有這麼久等呀,嘿嘿……」
師爺馬上恭敬作揖媚笑道:「封公子別誤會,別誤會呀,老夫不知是公子在此,多有失禮,請多多包涵。」一雙老花眼骨溜溜地轉了一圈:「不知公子有何差遣,儘管吩咐下來,老夫盡力而為。」
蘇亦星閉口側臉懶得理他,陳捕頭把想要瞭解的情況對師爺說了一下。
師爺頷首道:「嗯,好像是有那麼幾個江湖人在一起的,叫什麼做什麼的確是不知道,長得也像凶神惡煞似地,決非善類,那個劉管事到還隨和些……昨晚在席間聽到他們談笑間漏出一二句是……好像要到太湖去請個什麼人加盟一起做什麼大事吧,唉,寧王府的人做事哪論到我們打聽呢。老夫只要做到把他們的住宿按排好,然後再請他們吃一頓就算是替知府大人盡了地主之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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