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黑傳說 第七集 第十章 疊翠流火
    夜色來臨,疊翠苑沉浸在朦朧月光中。

    清涼的晚風徐徐拂過,吹動得苑中草木沙沙搖曳,宛如風琴般的低鳴。

    今夜明月如鉤,清朗的天幕中綴著幾顆遙遠的星辰靜謐閃爍,皎潔的光輝毫無吝嗇的播灑人間。

    我擁著鏡月公主倚坐在攬鏡亭中,清脆的蟲鳴此起彼伏的縈繞在寂靜的苑中,遠處的水鏡湖沉睡於一片黑暗裡。

    入夜後所有的人都突然銷聲匿跡,這刻天地間仿佛只剩下我們兩人。

    鏡月公主溫柔安靜的靠在我的懷抱裡,黑夜中比晨星更璀璨的明眸凝視著水鏡湖的波光,美麗的玉容上一片恬靜。

    “修嵐,鏡月真只想陪你這麼一直坐到老,忘卻塵世間所有的紛爭和煩惱,就把時光永留在眼前一刻。”

    她的纖手輕輕在我胸口畫著小圈,天籟似的聲音溫柔的響起說道:“等我們回到比亞雷爾,鏡月願意不管一切的俗事,只乖乖的作你的妻子。”

    我微微一笑,環抱她的手微微緊了緊,說道:“你終於承認願意成為我乖乖聽話的小妻子了。”

    鏡月公主眼中閃過俏皮的神色,嬌憨道:“人家又在什麼時候說過不願意了?都是你一直冷冰冰的堤防鏡月,總懷疑人家對你別有企圖。”

    我“嘿”道:“你不記得第一次見我時那副凶巴巴的樣子了麼?居然在大庭廣眾之下用流金聖劍刺殺我,後來又象審問犯人似的盤問我許久,這事你便不說了?”

    “我哪有?”鏡月公主道:“那不過是人家為了試探你,誰叫陛下一開口就將鏡月許配給了你?”

    我“哦”了聲道:“原來你當時心裡很不樂意,所以才打算干脆把我殺了也好輕松了斷?”

    鏡月公主氣的在我胸口輕擂一拳道:“你當鏡月是母老虎麼?”

    我一把握住她的粉拳放在唇邊輕輕一吻,微笑道:“你那日的樣子還真有些象,你不說我倒沒在意。”

    鏡月公主輕怒薄嗔道:“修嵐,今晚你是否要翻鏡月舊帳來著?”眉宇卻是含情脈脈,無限溫柔。

    我哈哈一笑道:“你算說對了,今天晚上我要跟你老帳新帳一起結算,徹底了斷!”

    鏡月公主冰雪聰明,聞弦歌而知雅意,頓時脂玉一般的秀容騰起一抹嫣紅,露出少女獨有的嬌羞道:“果然是個壞蛋,處心積慮想得到人家,只怕等的就是今晚。”

    我哼道:“這有什麼不對麼,你即答應跟我回疊翠苑,就該明白無論如何今天晚上也是逃不出我掌心的。”

    鏡月公主深深將玉容埋入我懷中,面頰散發出一團灼熱的紅暈,低聲細語道:“你想算帳就算吧,鏡月從見你第一面起就已料到早晚逃不脫你這惡魔的手心。可奇怪的是,越是這樣,鏡月卻越想著找出種種理由借口見你。每次看到斐雅她們依偎在你身邊幸福的模樣,鏡月心中就越發不可自持。”

    “原來如此,”我聽著懷中玉人深情吐露,不由心頭大是舒暢,不知道為什麼更想見她窘迫的模樣,嘿嘿笑道:“那你還跟我玩了這麼久貓捉老鼠的游戲,白白浪費了半年的寶貴光陰。我若早知道你心裡是這麼想,上回在帝都的時候就該找准機會將你就地正法。”

    “修嵐!”鏡月公主在我的懷中微嗔道:“你是否就此不再尊重鏡月,總要逗的人家窘迫無比呢?”

    “哪裡有,”我的心底驀然一熱,大手爬上了她神聖不可侵犯的茁胸,微笑道:“我只不過是換了一種尊重你的方式而已。”

    鏡月公主被我的手撫得一陣顫瑟,從懷中抬起頭來道:“修嵐,你——”

    她的話沒有說完,我火熱的嘴唇已早一步封上了嬌艷欲滴的櫻桃小口。

    唇齒相依,香舌消魂。

    夜風自亭中穿梭而過,驅走白天留下的熱意,送來一陣涼爽和著苑中花草清幽的氣息芬芳。

    月還雲抱,星闔睡眼。

    惟有夏蟲清鳴,流水丁冬。

    我的雙手緊緊擁住她盈盈堪握的健美纖腰,舌尖貪婪的在她香唇間翻卷逗弄,一股雄渾的暗黑能量自小腹覺醒,噴薄洶湧的呼嘯,透過我的舌尖度進鏡月公主的體內。

    她低低嚶嚀,感受到暗黑能量潮水一般的沖擊,而強大魔氣所帶來的無與倫比的刺激。清澈的明眸裡朦朧覆起一層水光,修長豐滿的嬌軀在我懷中顫抖忸怩,全身心的享受著我的入侵。

    暗黑能量不斷提升,欲望象點燃的火山激烈的湧動,我的雙手從她的腰肢悄然往上,摟抱住有若刀削的香肩,再輕輕一解,熟練而輕巧的將那層薄如蟬翼的柔紗褪至胸口。

    白皙皎潔的肌膚立刻暴露在月光中,那膚光竟比月色更聖潔,更柔和亮麗!

    這是上天無與倫比的傑作,只為賜予我所擁有。

    這是我最心動的瞬間,竟可忘卻所有的身外事。

    我宛如野獸一般低吼一聲,眼中射出濃烈的精光,低頭粗暴的吻在她細膩光滑,如象牙雕琢的肩頭。

    鏡月公主仍保留著心頭靈覺,努力伸手想阻止我道:“修嵐,這可是在亭中,隨時都有人會看見。”

    我哼了聲,頭也不抬的揮起左手發出一團黑光,那黑光在我手心迅速膨脹擴散,漸漸將我們兩人包容在其中,最後將整個攬鏡亭全部吞噬。

    “這樣,就不會有人看見了,甚至連聲音也休想聽到。”我含糊不清的在她的肩頭說道,右手早開始撕扯她胸前的衣裳。

    鏡月公主見我居然不惜耗費能量打開結界,忍不住幽幽一歎,自知今晚無論如何也躲不過這一劫,只是沒想到我會選擇這個地點。

    雲衣輕褪,露出堅挺柔滑,猶如粉雕玉琢的酥胸,兩抹嫣紅飽滿圓潤不自覺的微微顫抖著。

    那是如此完美的上天傑作,竟無法讓人選點出一絲一毫的瑕疵。

    鏡月公主白皙的肌膚泛起粉潮,一雙星眸中柔情似水,纖手輕撫著我的後背,用夢幻般聲音說道:“修嵐,今晚鏡月已全屬於你——”

    我再忍耐不住,一口重重吻上。

    鏡月公主宛如受驚的雲雀,低低一聲嚶嚀,在我的魔氣刺激下眼中漸漸燃起高漲的火焰,瓊鼻輕顫,不由自主的發出羞人的呻吟聲。

    一股暗黑能量如尋找到了歸宿,決堤似的從少女最敏感的粉珠上度進嬌軀,在鏡月公主的體內流轉奔騰。而她修煉十數年的聖門仙氣面對暗黑能量的侵略不僅沒有半點抗拒,更是全身心的開放吸納,既而水乳交融在一起。

    一點影象在我的腦海中逐漸清晰,那是一把暗黑色閃耀著血紅光暈的弧形魔劍,在無垠的黑暗裡那樣奪目,那樣遙遠——

    我的耳中仿佛聽見無數鬼魂的嘶嚎哀泣,金戈鐵馬的殺伐震耳欲聾,恍惚又回到了慘烈悲壯充滿死亡與光榮的戰場上。

    “暗月!”我下意識的低吟道,一種熟悉無比的感覺在此刻前所未有的清晰,甚至是觸手可及!

    鏡月公主在我的撫弄挑逗中已漸漸迷失,雲鬢輕散,香體盡現,將世間最年輕完美的一副胴體毫無保留展露在我眼前。

    不知道什麼時候,我們的唇舌又糾纏在一起,直吻到兩人氣絕亦不肯放手。

    仿佛,在我們之間隱藏著一種莫名的,猶如磁石一般的力量,一旦彼此吸引,就再無法分開!

    “轟——”我的腦海裡響起一記轟鳴,從鏡月公主的香舌之間回湧過一股龐大無比的柔和能量。

    它有別於我的暗黑能量,渾厚而內斂,收起了鋒芒畢露的霸道;

    它也不似鏡月公主體內的聖門仙氣,柔和卻激蕩,平添了幾分不羈與冷烈。

    鏡月公主“啊”的低吟,眸中蕩漾著迷醉之色,卻用最後的一點清醒努力將我推開分毫說道:“修嵐,你果真受了很重的內傷——”

    我炯炯的眼神低視著她含著一抹隱憂的眸子,沉聲道:“相信我,你體內的聖門仙氣就是我最好的良劑!”

    我沒有告訴她關於暗月的秘密,那太耗時間也太離奇了些,相信不用我說很快她就能夠切身去體會明白。

    鏡月公主深情凝望著我,眸中漸漸露出一縷堅毅與坦然,輕聲道:“如果真是這樣,鏡月願意將自己毫無保留全部交給你,修嵐,來愛你的小妻子吧!”

    我的欲望竟被這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再度點燃到最高點,思維頓時再容不下其他,完全投入眼前的醉人天地。

    月隱蒼穹,星爍九霄。

    任清風徐來,花草吐芬,這些我們兩人都已全然不去留意感受。

    在被能量封閉的結界中,只是彼此僅存的天地,卻足以容納下整個宇宙!

    鏡月公主最後的矜持在我毫無憐香惜玉的侵略中土崩瓦解,忘情的迎合與享受生命的動人美妙。

    在此刻她已放下所有羈絆束縛,只全心全意成為我的女人。

    什麼聖殿的嫡傳弟子,未來聖殿宮呼聲最高的繼承人;

    什麼帝國皇帝最寵愛信任的公主,萬千仰慕榮寵一身。

    在今晚都統統讓它見鬼去吧,懷中的女人什麼也不是,她只是屬於我的小妻子!

    “修嵐,我的愛人,讓鏡月將一切奉獻給你!”艷絕倫寰的少女發出驚心動魄的呻吟,將我的欲火推向顛峰。

    我再按奈不住心頭獵獵鼓蕩的欲念,不顧一切粗蠻的進入她的體中,用人類最原始的方式求得最緊密無隙的融合。

    鏡月公主感受到處子之身被破所帶來的奇妙感覺,那是一種痛楚與極度歡暢攙雜交融的巨大沖擊,幾乎如潮水一般沒過了頭頂。

    在一記低低的痛呼中,在一陣美麗的顫抖中,落英繽紛,流紅如霞。

    這一瞬,少女的記憶已成為永恆,封存於歷史的濤波中;

    這一瞬,世界化為烏有,卻生出最真實幸福的天地。

    “修嵐——”體味中疼痛與刺激,興奮與甜蜜的少女從心底發出最真摯深情的呼喚,星眸中隱約的淚光是因為痛楚,抑或快樂?

    “轟——”一團白光在我們身上暴出,形成巨大的光柱直沖雲霄,五彩的流光不可思議的在我們身邊縈繞流轉,依稀奏出最動人的聲樂。

    兩股原本截然不同的能量膠合在一起,如它們的主人一般纏綿交錯,會聚成一股嶄新浩蕩的大潮,噴薄出最耀眼的光輝!

    我的眼前驀然亮起那一抹熟稔的黑色暗光,包含著千年血腥與滄桑的魔劍暗月終於真切的展示在腦海中。

    她是那樣近,幾乎觸手可及。

    我體內的欲望伴隨著能量的奔騰同時沖向前所未有的最高峰,一種不可遏制的沖動隨之而來,令我在奇異的清醒與恍惚間,在極度的歡暢與興奮中盡情享受濃烈的況味!

    依稀,我融入白光;

    依稀,我耳中聽到鏡月公主醉人的呻吟,感受到她的悸動與快樂。

    我的眼前跳躍著一幕又一幕的影象,仿佛是那般的遙遠,又無比的熟悉。

    我看到自己身披黃金甲胄,揮舞著血刀沖向重重敵陣,身後是漫無邊際的魔族大軍。

    我是誰?

    我為什麼在那裡?

    我終於記起,那時候的我,統帥著百萬的魔族大軍,席卷大半夕蘭大陸,塗炭生靈,睥睨四海。

    我是修嵐,是的,我就是千年前的魔帥修嵐!

    我看到我與一位絕美的女子對陣沙場,在殺氣彌漫的修羅場上一顆冰冷的心卻被那女子的溫柔與善良逐漸融化,最終是一場驚天動地的愛戀緣起。

    她是誰?

    我為什麼記起她?

    她可是我曾經以生命所愛的女子,是我以熱血所保護的愛人——

    而她卻被魔王尤裡西思所封印。

    於是,為了解除魔王的“永生之咒”,為了喚醒沉睡的心靈,我懷抱著她沖破暗黑之宮三道封鎖線,直面尤裡西思!

    於是,在暗黑之宮中我孤軍奮戰,瀝血破金,展開毀滅末日的殊死一戰!

    左手擁你,右手持刀。

    那一抹驚艷的記憶已與我的生命一起永恆。

    我看到最後時刻聖劍重生,暗月呼嘯。

    最終,我封印了尤裡西思,卻終究沒有能夠救活她!

    而我自己,亦被封印在暗黑之戒中直至千年。

    於是,我開始在無邊的黑暗中漂泊,沉淪在無垠浩瀚的黑夜。

    不知道盡頭,亦尋找不到來時方向。

    沒有光,沒有時間,沒有我的愛人與我的刀。

    路,漫漫,漫漫!

    我的靈魂奇異的與軀體分離,仿佛已進入了另一個時空。

    這時的疊翠苑中一片靜謐,白色的光柱包容著我們,包容著攬鏡亭,柔和的光華照亮四周的景致,無數七彩光暈環繞著光柱翱翔蕩漾。

    突然間從黑暗的角落中閃出四道敏捷詭異的身影,幽靈一般躲避過值夜衛士的視線,朝著攬鏡亭撲來。

    他們的身形如風如電,物理上的距離幾乎已無法構成任何的差異。

    “四位請留步!”費羅的聲音在他們的身後響起。

    四名黑衣人同時一驚停下腳步,回頭望向費羅。

    他們的面上都蒙著黑紗,掩飾住本來的容貌,但仍然可以依稀看出一點端倪,尤其是那四雙有別於人類的幽藍色眼睛,分明是北方魔族的特質。

    費羅一皺眉道:“四位都是魔族的高手,不知這麼夜了闖入疊翠苑有何貴干?”

    四名黑衣人互相對望一眼,不約而同的輕聲呼喝,扇面似打開陣形凌空襲向費羅,竟是連話也不多說半句。

    四點刀光如星,上下左右配合得天衣無縫,將費羅鎖在漫天的刀影殺氣中。

    “原來是風花雪月,魔宮四衛!”費羅微笑道:“四位大駕光臨,本人榮幸之至。”

    短短一句話的工夫,費羅長劍出鞘,以不可思議的角度反手揮灑,編織起一道亮麗弧光,將四人的攻勢全部接下。

    沖在最前頭的風衛嘎嘎冷笑道:“好眼力!”手腕一翻,四尺長的蘭色彎刀卷起一蓬颶風利箭一般射向費羅。

    “疾風之刃?”費羅不敢怠慢,將聖騎士的實力發揮到淋漓盡致,長劍似慢實快朝上挑出,一纏一引,把疾風之刃撥向左側卻正刺向凌空撲來的雪衛。

    雪衛一聲低低驚呼,嬌美的玲瓏身軀一蜷一彈,堪堪讓過疾風之刃。

    費羅一聲長嘯,鼓蕩清越的嘯聲足以驚醒半座聖殿城,揉身撲近,以肉眼不可分辨的速度左右開弓,長劍挑向花衛、月衛。

    “叮,叮”兩聲輕響,花月二衛抱刀而退,臉上血色一閃即沒。

    舉手之間魔宮四衛的第二波聯手攻勢冰雪消融。

    花衛寒聲道:“你是聖殿弟子,怎會投身修嵐門下?”

    費羅一改往日溫文拘謹的作風,灑脫微笑道:“你們是倫格大祭司座下四衛,又為何要夜襲疊翠苑?”

    雪衛飄落到風衛身邊,冷哼道:“我們要找的只是修嵐,無意與聖殿結仇。如果閣下現在閃開也還來得及!”

    倘若不是費羅如此扎手,恐怕四人早已將他分刃,哪容多說一句話?

    費羅搖頭道:“這話也是我想奉勸四位的,我們彼此也無深仇,何苦以命相拼。假如四位現在離去,我可擔保所有人放行。”

    原來就這一刻間,四人周圍早被重重的銀甲騎士包圍,無數弓箭在夜色裡閃爍著森寒冷光,對准著他們的要害。

    風衛冷冷道:“看來是說不通了,動手!”

    弓弦響動中四人再次飛起,直視銀甲衛士如無物,層層刀影翻飛旋轉,將費羅卷裹其中。

    那些箭矢射在空中,驀然有一道銀色光華橫掠,竟把數十支羽箭輕而易舉的擊碎!

    直至銀光回落到主人手中,眾人才看清那居然是一支兩尺長的箭矢!

    那人從容自若的站在一方假山上,右手執弓左手捏箭,朝著腳下的銀甲衛士和聲道:“我勸你們以後都不要再射箭了,你們的箭姿和手法簡直是在侮辱真正的箭手!”

    “閣下是誰?”一名銀甲衛士的統領驚疑不定的問道。

    那人不經意的翻轉手中銀色的箭矢,淡淡微笑道:“能夠將一支箭用的如此出神入化的,除了黑精靈族的亞賽外還能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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