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冬
冷風習習
在汶水上游,連接狗族與蠶族的山路上,豎起一排木牆,再在缺口的地方做一個攔柵就算是大門,一個簡單的關隘就形成了
守衛這個關隘的是一個百人隊,現在天氣涼了,除了每天日常的訓練之外,就以十人為單位輪流值班。現在,站在門口的兩個狗族的士兵已經把手夾到胳肢窩裡,雙腳不斷地在地上踏著,想靠活動來溫暖身體,作為武器的兩隻長槍,則丟在別後的木牆邊了。
狗族的士兵已經習慣了這裡的清冷,自從和蠶族開戰以來,除了每隔十天半個月有一隊販鹽的商人會從這裡路過以外,平時連鬼影子都看不到一個。
現在,大多數的駐守士兵都在龜縮在屋內烤火聊天,輪到自己站崗的只有祈禱時間過得快一些。
突然,從通往蠶族的山路上,走出一個馬隊,大概有五六匹馬,每匹馬上都馱著兩個巨大的袋子,從袋口可以看出裡面裝滿了上好的絲布。看來是有到蠶族做生意的商人滿載而歸了。
兩個士兵對望一眼:財神爺來了
馬隊一路來到關隘下面。
「站住,幹什麼的?」一個守兵拿著長槍,槍尖直指領頭的人。
領頭的是一個又黑又壯的漢子,見守兵不讓過去,陪笑道:「兩位軍爺,我是販布的商人,請兩位行個方便。」
「你不知道現在兩族在打仗嗎?這條路已經被我族封鎖了。」守兵說道。
「我知道,我知道,不過各族生戰爭都不會限制行商的是不是。」黑壯漢子陪笑道,眼睛卻在往守兵駐紮的地方瞥。
「不行,不行,誰也不許過去。」守兵依然一幅公事公辦的樣子。
我明白,我明白。」黑壯漢子做恍然大悟狀:「兒子,把我準備的給軍爺的禮物拿出來。」
了!」從馬隊後面跑出一個強壯青年,手裡拿著一個大包袱。
黑壯漢子接過包袱雙手捧著交給守兵,一不小心,包袱散了,裡面裝了幾匹絲布,幾個銅製的小玩意掉在地上,出「叮叮」的聲音。
……
肥羊啊!
要知道青銅可是很貴的哦,以前的行商大多孝敬的都是牲口和絲布什麼的,頂多加上一小袋鹽巴,沒想到這次竟然有青銅器i。而且,青銅這種東西可是體小價貴,偷偷扣下一兩個小的,百夫長大人是不會現的。
頓時,青銅清脆的聲音把在周圍的幾個值班的守兵都吸引過來了,這些守兵圍在一起,盯著這些銅燈,銅製飾等小玩意,有些都已經開始在盤算這次可以私扣多少,自己又能分到多少了。絲毫沒有察覺馬隊的其他人已經漸漸把他們圍在中間。
「這裡怎麼回事,怎麼這麼吵……」見有利可圖,值勤的十夫長明知故問道。
「大人,他們是販賣絲布的商人,想要過去。」守兵回答道。
「這怎麼能行,不是規定不准放行嗎?」十夫長嘴上雖然這麼說道,眼睛可一直沒有離開過包裹。
「還請行個方便。」黑壯漢子見狀,又從懷裡掏出一個青銅做的小刀,放在包裹上面。
「這個……」雖然十夫長心裡樂開了花,但還是做出一副很為難的樣子。
突然,十夫長眼睛突然一亮:那黑壯漢子和他兒子都配著青銅刀,而且兒子的青銅刀明顯不是凡品。
「乖乖的,原來以為只是普通的肥羊,沒想到這頭肥羊這麼肥。」十夫長心中暗想。
於是,十夫長立刻板起臉,做出一幅不通融的樣子。
可惜,這黑壯漢子不懂風情,雖然再三請求,卻再也沒有加碼。無奈,最後十夫長只好對他說:「讓你們過去可以,不過,要拿你這把刀來換……」
說著,就把手向兒子的刀伸去……
青年哪肯幹,青銅刀一聲出了鞘……
你……」十夫長怎麼也沒想到對方就這樣動手了,只說了三個血就從脖子上滲了出來,身體一軟,就倒了下去。
眾守衛大驚,紛紛把手伸向自己的武器,但是已經遲了,武器還沒有握穩,就已經被人從背後砍倒在地上……
見守衛們全都倒下了,這群「商販」三下五除二把擋在門口的攔柵清理到路旁旁,這時一個騎著白虎身穿銅甲的戰士領著大隊的蠶族士兵從山路的拐角處衝了過來。
當初蠶族決進攻狗族時,雅魯為了避免狗族在地形險要的地方死守,於是利用各族之間征戰不禁商運的慣例,制定了這個偷襲計劃,只要軍隊來到寬闊地帶,狗族就無法佔據地利的優勢。這次扮演商隊頭領父子的是田中牛和成,其他人都是特別挑選出來戰士中的精英。
幾百個蠶族戰士在雅魯的帶領下,放輕腳步,快湧進了關隘。
「你們幹什麼?敵襲!敵襲!百夫長大人……」一個狗族士兵出門就看到一大群人向駐地衝來,急忙報警,但話還沒說完,就死在雅魯的箭下了。
聽到叫聲後,百夫長也衝出來了,青銅劍夾在腋下,一邊整理著盔甲一邊叫道:「來人,來人!集合!集合!」
屋內的狗族士兵這才從屋子爭先恐後地裡擠了出來,但是已經晚了,蠶族的士兵已經衝到了營地裡,和狗族士兵開始了白刃戰。
狗族守衛的戰士完全沒有準備,哪裡敵得過如虎似狼的蠶族勇士,頓時敗象即顯。
百夫長見勢不妙,對著離自己最近的兩個狗族戰士吼道:「你們,兩個回去報信!」
那二人也很精明,迅脫離戰團,相互扶挾著準備向後方跑……
只聽一聲,一道虛影,一支箭把後面那個狗族戰士直接射穿,箭力不減,又直接釘進前面那個狗族戰士的背部,兩個狗族戰士就像糖葫蘆一樣被串了起來,一起倒在地上……
「好厲……」百夫長還沒出口,喉嚨就被一支箭貫穿。
這邊,雅魯騎在小白身上,手裡握著弓,剛才那兩箭就是他出的。
……
這一天,同樣的故事也在汶水上游通往蛇族的山路上生著,當狗族的族長得知消息的時候,蠶族和蛇族都已經在汶水會師了。
汶水是岷江和雜谷腦河的交匯處,原來有一個自由村,即不屬於蠶族,也不屬於蛇族和狗族,當下游的狗族佔領這裡以後,把這裡當成了一個屯兵的地方,這樣既可以牽制蠶族也可以牽制蛇族。
這日,汶水的狗族駐地卻遭到了蠶族和蛇族的同時攻擊……
清晨,太陽剛剛升起,輪班的士兵打著哈欠,把在屋外守衛一夜的凍得搓手跺腳的守兵換下來……
一個黑影從天而降,當靠近駐地的木柵門的時候,突然降下一串火焰把守門的兩個士兵全身點燃了。
守衛的軍人頓時亂了套,其他人定睛一看,來的居然是一隻翠綠色的大鳥,只見那大鳥在營地上空繞了一圈,接著又轉了回來,一個俯衝,一串火焰又吐了出來。
「巨鳥啊!有巨鳥啊……」馬上就有人扯起嗓子喊。
「吵什麼吵,不就是鳥嗎?拿弓箭射啊……」聽到喊聲,一個看上去是頭領的人從帳篷裡伸出頭來罵道,顯然,嘈雜聲攪擾了他的美夢。
於是就有人搭起了弓箭,但怪鳥卻沒有飛回來。順著怪鳥離去的方向,一看,不知何時,一大隊弓箭手已經列隊,頓時,天空一暗,一輪箭雨就落了下來。
三輪箭雨過後,只見一隻犛牛大的白虎迅奔到駐地大門口,用力一撲,木製的欄門就已經倒在地上,隨後,大群的士兵如潮水般湧了進來……
只用了不到一頓飯時間,汶水就已易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