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夜,在桑木村穗住的山洞裡……
「你這個娃兒不要命了,喊你不要到山上去,你偏要到到山上去,怎麼樣,遇到巨目怪了吧?差點把命搭上,要不是你受傷了,看老子不揍死你。」田中牛對躺在床上的成罵道。
「不要說了,好好養傷。」說著,田中牛把門一拉,出去了。
屋外,
的兒子的傷勢怎麼樣啊?」田中牛問
「只是皮肉受傷,靜養十來天就沒事了。」穗笑著答道。
「那就好。沒想到這兩個孩子竟然能夠打敗一隻巨目怪,真不可思議。」
「是啊,真是幸運啊,就算兩個成年人遇到了巨目怪,也不一定能活著回來。」
「成小小年紀就這麼厲害,看來是我平時調教有方啊……」田中牛作出一幅自我陶醉的表情。
巫穗見田中牛又開始做白日夢了,搖了搖頭,逕直走進屋裡。
「穗奶奶,」見到巫穗進來,成掙扎著想要坐起來。
「別動,別動……」巫穗急忙阻止道:「就躺著說吧。」
「穗奶奶想跟你學習巫術。」
為什麼想要學習巫術呢?」
「今天和巨目怪打架,雅魯的巫術好厲害哦,我也想學。」
「巫術可只不是用來打架的。作為巫,也要擔負責任,要為氏族的安全和生存展作出犧牲。」
「我就想要成為一個巫,穗奶奶,你就教我麻!」
「我可以教你。不過成為一個巫不是簡單的事,除了有天賦以外,還要經過自身不斷的努力。這樣好了,我明天給你爸爸說一聲,你就跟著我學習吧。」
「那太好了,那麼我現在是不是就是一個巫了?」
現在頂多算是一個學徒,成為巫不是那麼容易的事,學有所成後,還要通過老師的考核,不能通過考核的,絕對不能自稱是巫。通過考核後,再經過一個加冕的儀式,你就正式成為巫了
巫穗頓了頓,又說道:「就像我,我的名字叫穗,是我父親取的,代表著豐收的希望,跟大巫空木學習成為巫以後,我的名字前就加上一個前綴,別人就叫我巫穗。」
「那大巫是不是比巫更厲害?」成問道。
「可以這麼說,但這也不是絕對的,巫是可以簡單的分為巫、大巫和巫王的。但具體在巫師鬥法時也不一定大巫就能打敗巫,不同的巫所擅長的巫術也不相同。比如我的師傅空木,擅長的是木系巫術,攻擊力肯定比不上擅長火系和水系的巫師,但是木系巫師對各種草藥的熟悉和對生命的理解可以為部族治病療傷,促進農作物生長,與植物動物溝通,是擅長其他系的巫師所不能及的。」
這時,一直靜靜聽著巫穗和成說話的雅魯,也禁不住問道:「奶奶,你給我們講一些其他巫的故事好嗎?」
「當然可以,不過今天很晚了,你們該休息了,我以後再給你們講,好嗎?」
從此以後,在巫穗的石洞裡,成就跟著雅魯一邊養傷一邊學習巫術的知識。
在雅魯他們養傷期間,巫穗上山采過兩次藥,每次都會帶一隻鹿回來,巫穗告訴雅魯,這是白姑姑給他們獵的,鹿肉湯加快了傷口的癒合,而喝著鹿肉湯的成也是對母虎心存感激,和雅魯相約等傷勢完全好了以後,馬上上山去看母虎。
就在雅魯他們養傷期間,村裡卻生了一件大事。
前面說過,桑木村村前是若水,村後是大山。有一條山路沿江而下,串聯著包括桑木村在內的沿江村落,這條路有時經過險峻的山巖,有時經過低窪的河灘,時寬時窄。不時有商人的馬隊經過,桑木村的村民們用自己養蠶所織的絲布跟商人換取必需的鹽巴、陶器和昂貴的青銅器。
這一天,田中牛如同以往一樣在巡視著村落,突然前面傳來一陣嘈雜,幾個村民簇擁著一個人來到他的面前,來人又黑又壯,還牽著一匹馬,這人田中牛認識,是常來附近幾個村落的商人,名叫福旺。
福旺來到田中牛面前,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對他哭訴自己的遭遇。
原來在若水下游到桑木村的路上,有一段路很窄,這段路一邊是懸崖,一邊是河水,在懸崖下邊有一段一人多寬(約兩米寬)的河灘,那路就在河灘上。
當時福旺走在隊伍的最前面,在他身後是三匹用繩子栓成一竄的馬,再後面跟著五個夥計。正當他們快要走出這一段路的時候。突然,一聲從水裡竄出一隻大鼉(鱷魚),一口咬住最後一匹馬的前腿,迅把它拖進水裡,由於三匹馬是用麻繩連在一起的,中間一匹馬緊接著也被拖進水裡,也還好福旺反應快,抽出自己的佩劍,一劍砍斷栓馬繩,才保住了最後一匹馬。事情生後,那五個雇來的夥計嚇得不顧義氣的轉身就跑了,而福旺也不敢再獨自經過那段險路去追,只好繼續向前走到桑木村來。
「兩匹馬呀,每匹馬還馱著兩袋鹽,一共四袋鹽呀,在馬族那裡,一袋鹽可以換一頭牛啊……」福旺眼淚直流。
田中牛看到福旺淚流滿面,心裡一陣快感,暗道:「活該,誰叫你平時把鹽價提那麼高,遭報應了吧!」。
不過田中牛還是很快冷靜的想到,如果山路就這樣斷了,以後村裡人需要的鹽巴和陶器從什麼地方運來呢?村裡出產的絲布也無法販賣出去啊!
在利益共同的前提下,很快的,田中牛和福旺達成了協議,桑木村出人力捕殺那頭鼉,以便福旺能夠繼續在這條路線上經商,作為回報,福旺以後只能以比成本價高出一成的價錢賣給桑木村鹽巴。另外,由福旺出錢在石頭家買一隻羊作為捕殺鼉的誘餌。
第二天,旭日初升,田中牛就帶著村裡二十幾個小伙,身上穿著籐甲和皮甲,拿著石斧、石鋤和繩子。田中牛撇著自己的青銅刀,石頭牽著自己的羊,雄赳赳氣昂昂從桑木村浩浩蕩蕩地出了。
在遠處的山坡上,巫穗站在自己石洞的門口,望著田中牛他們離去的背影,歎了一口氣,自言自語地說道:「能把兩匹馬拖下水的大鼉,真的就這麼容易被捕殺嗎?但願田中牛他們好運吧。」
田中牛也不笨,到了事地點後,遠遠的探測了一下地形。
在那段狹窄的險路過後,有一小塊水土沉積的河灘,河灘上的石子很多,所以草長的又稀又淺,簡直就是一個天然的圍捕場所。
於是田中牛先讓村民在河壩後面的灌木中找好地方隱蔽,然後他把山羊牽到水邊,用青銅刀在山羊的腿上割了一個口子,讓血水慢慢流到河水裡,在覺得羊已經流了足夠引誘鼉的血到水裡後,再把羊牽到河灘上,拴在事先釘好的木樁上。
「過一會等那只鼉上來以後,老五,大蝦用繩套。其他人用石斧,石鋤。我們二十幾個人一擁而上,活活打死他!」田中牛吩咐道。
人齊聲回答。
於是大家或蹲或臥,靜靜的在灌木叢中等待。
時間慢慢的流逝,整個河灘上只有那只山羊淒慘的的叫聲……
就在大家快要失去耐心的時候,河灘附近的河水裡,慢慢飄來了一塊「木頭」頭」逆流而上,帶起一串不尋常的漣漪。
帶著破水的聲音,鼉的頭慢慢露出了水面,這時,藏在灌木叢中的人全都屏住了呼吸。
當這只鼉完全露出水面的時候,所有的人都震撼了,這只鼉給人的感覺就一個字—個身長有四匹馬連起來那麼長(約十米),站在地上,大約有一人高,身上疙疙瘩瘩,嘴上的獠牙粗大而尖銳,最奇特的是,在它的頭上還長著一個手臂粗的暗黑色的角。
鼉慢慢的向山羊爬去,山羊嚇得四肢直顫,跑也不敢跑了,只是出驚恐的叫聲。
鼉爬到山羊跟前,一口就把它咬在嘴裡,那羊立刻死了,再一口,就把山羊整個吞進肚子裡。
然後鼉轉過身,慢慢的爬進水裡……
許久,才聽到石頭叔心疼的叫道「我的羊誒∼」
夕陽西下,田中牛帶著二十幾個村民,如鬥敗的公雞一般,灰溜溜的回到了桑木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