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石頭、耗子約了在餡餅店吃早餐,吸溜著稀飯,聽石頭狂侃他在馬爾代夫的見聞,說什麼美女都光著**游泳,沙灘上一眼望去淨是乳波臀浪,還都丫的是異域風情,以唯美的歐美風格居多,猥瑣的倭國其次。
「咳,咳……吃飯呢,不准談a片!」
耗子在桌子底下踢張傑瑞一腳,別說話,石頭呢,繼續說。
石頭咧著大嘴,醞釀著下面的說辭。張傑瑞特鄙夷的看耗子,也就是你們這幫小白讀者,才養活石頭這樣的白癡作家,除了種馬和後宮,他還懂個啥?哎,對了,石頭的書咋樣了,還沒被和諧嗎?
「滾球的,你就不能盼著我一點好?」
石頭嘴裡嚼著滿是肥肉的餡餅,大快朵頤的樣子活像狗熊啃苞米,憤憤的看著他,你們這幫小子,整天說支持我,揚言投了多少票,誰能說出我的書名,說對了我請中午飯。
張傑瑞和耗子你看我,我看你,靠,你這不是難為人嗎?
「耗子,你那小女朋友咋樣了?」
對他們倆無視的轉移話題,石頭氣得低頭扒拉飯,就知道你們圖嘴上過癮,虛偽,忒虛偽。
耗子也不好意思讓他講異國見聞了,面對張傑瑞的問題,說道:「上學去了,挺好的。」
「成績好不,今年就高考,你可得把後勤工作做好了。」
「還行吧,底子好,再努力一把,爭取和火火都考個好學校,到時候咱一塊去看她們。」
石頭鬱悶著呢,諷刺道:「人家是看妹妹,你是看老婆,老大不小的了,老婆還在上高中,不知道的還以為你老婆留級了呢。」
耗子不生氣,這樣的話聽過好多次了,他有個小女友,即便是等到法定結婚年齡,那也得好幾年,不過自己的幸福自己知道,自得其樂就好。
張傑瑞的手機嘀嗒作響,摸起來看了眼,是助理蕭蕭的提示短信,打了個招呼起身先離開,你們倆繼續扯馬爾代夫吧,我有事先走了。
公司一大早就開會,據說是關於體育場地塊的新動靜,參與的都是各相關科室,老鄭在百忙之中親自主持。
自從上次大搜查過後,公司裡面人心惶惶,尤其是錢多的一眾同黨們,看待鄭財神的眼光裡有了些隱藏不住的敵意。很正常,他們的同夥被趕走了數人,這對剛剛調整過中層領導的企業來說,顯然是別有用心。
很多人生來就是活在鬥爭之中,大多數的集體都充斥著這樣那樣的矛盾,鄭財神想著剷除異己一統江湖,但當他有一天真的唯我獨尊,那肯定還會有新的矛盾產生,這個世界什麼都可以缺,唯獨不能缺少鬥爭,利益糾紛注定了人都是閒不下來,自古皆是如此。
張傑瑞和工程部的高胖子有說有笑,這讓很多人頗為不解,高胖子一向自負,言語頗為刻薄,極少和人主動交流。張傑瑞作為對立方的主要成員,兩人能相處成現在這樣,原因就是在這次爭奪體育場地塊過程中結下的深厚友誼,以及互相之間的一些佩服。
張傑瑞認可高胖子的專業水準,對他的職業操守也非常贊同,拋開雙方立場的不同,高胖子的所作所為都是大家的表率。而一向對張傑瑞頗有微辭的高胖子,也對他在整個拍賣過程中的老練和決斷印象深刻,這是一個越到危急關頭越能把持自己的人,同樣是最適合聯手做一番事業的人。
眾人越是用奇怪的眼光打量他們,張傑瑞越是有恃無恐,同樣是兩派的骨幹,他是最沒有理由叛變的,絲毫不擔心流言蜚語。而高胖子自來蠻橫,認定的事情毫無顧忌,倒惹得錢多似有不滿,不停拿眼神示意他。
說實話,當張傑瑞現錢多的不滿後,就有那麼點故意了,和高胖子扯的很火熱,或許有動搖對方軍心的效果,那也說不定。
鄭財神的出場中斷了現場討論的聲音,公司秘書室的曹公公用他抑揚頓挫的太監調,把大體情況說了個清楚。原來自從興隆垮掉,體育場地塊再次變成無主之後,市裡的相關負責人心急如焚。上次把地給了美合已經招來非議,惹得省裡派來了調查組,這一次在調查組的眼皮底下拍出天價,不成想一切都是水中月鏡中花,興隆壓根就是個大忽悠,看著不行跑路了事。
這不是笑話嗎?電視台都直播了,在眾多媒體關注的情況下,清洲市這次是丟大了,老百姓倒還好說,只求舒舒服服活下去,沒人願意操這份閒心,問題是,官老爺的顏面何存?
於是乎,以朱市長為的一幫人,不由得又想起了他們的老戰友,巨能公司。當然,他更願意想起他的老情人,林美合,以及她所代表的美合公司。問題是兩者之間要如何取捨,才能真正穩住人心,既讓事情有一個圓滿的解決,又對檢查組有個交待。
再也不能繼續折騰了,市裡定下了接下來的對策,重新組建專家組審議,負責監督工作的仍然是省裡的檢查組,主要對象就是出價較高的巨能和美合兩家公司。
依照調查組的意見,既然興隆公司放棄,那麼出價第二高的巨能公司,理應以兩億三千萬的價格拍得土地。結果是巨能不同意,鄭財神明確表態,天底下就沒這麼幹的,如果不是興隆公司亂出價,我們完全可以花更低的價錢得手。
但如果把地給美合,以他們所出的最高價兩個億,即便美合願意,巨能不提意見,檢查組也不會同意,憑空少了幾千萬,這個差額哪裡去了,到底進了誰的腰包。
天呢,一個原本簡單的問題,一旦牽扯到了多方利益,就會變得無比複雜起來。
重新拍賣一次?也不是不行,就是有點丟不起那人,最後各方面達成妥協,採取一個折中的方法,由巨能和美合輪流出價,由出價較高的巨能開始,地價兩億三千萬,如果放棄就歸美合所有,價格是兩億,如果美合也放棄,那就屬於出價一億九千萬的巨能,以此類推……
這個方法漏洞很大,如果兩個公司聯手,完全可能用很低的價格撈到土地。市裡對此也有對策,他們有個底線,即便沒有的話,如果兩家公司出的低於拍賣現場其他公司的價格,那麼土地也就跟你們都沒有關係了。
另外一方面,他們也看得很清楚,巨能和美合就不可能聯手,這是一對不共戴天的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