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防止意外,張傑瑞沒有撥打110,而是直接叫來了肖雅婷,這樣的話即便有一些漏洞,也可以被遮掩過去。
至於林美合的小弟,通過公安局家屬院門口的監控錄像,根本不用當事人指證,也完全可以斷定綁架罪名的成立。
經過剛才的一頓毒打,這四個小子終於明白,做流氓不止是威風,同樣還可能面臨危險。一開始嘴巴都挺緊,到最後心理防線坍塌,問什麼都知無不言。
當然,把他們整糊塗了,當全盤招認的時候,那包白粉也歸在了裡面。
肖雅婷憑借多年的工作經驗,她現了裡面不合常理的地方,綁架就是綁架,誰閒著沒事隨身帶包毒品,就算是想累了的時候輕鬆一下,也犯不著帶這麼大的劑量,不是腦袋有病的人估計做不出來。
連問都不用問,她把小六的伎倆歸在了張傑瑞的身上,這會也不便揭穿,誰讓他們是朋友呢,能幫就幫一把吧!何況她對那個林美合同樣懷有敵意,只要目的達到了,使用什麼手段並不是關鍵。
張傑瑞雖然覺得這樣有些過分,但不失為對付林美合的一記狠招,綁架的罪名遠不如販毒來的猛烈,等到公安方面把罪名定好,你就是有一萬張嘴,看你還能否說得清楚。
四個倒霉鬼被戴了手銬,低頭耷耳的由刑警同志押著上了車,這一去多半是有去無回。
有時候對付敵人來不得半點憐憫,也許他們只是個被僱傭的小混混,也許他們走出校園不久不過是誤入歧途,鬥爭就是這麼殘酷,沒人想對他們怎麼著,但是要想對付背後的林美合,就難免將他們朝死裡整。
待到警察們紛紛駕車離去,肖雅婷瞅著四面無人,這才湊近張傑瑞耳朵說道:「夠狠的啊!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想不到你這麼記仇?」
哪啊?都是小六的餿主意,不過通過肖雅婷一提醒,他突然想起去年被人在車裡放毒時的情景,還有在青雲河險些喪命的那一夜,一直以為是錢多那個王八蛋干的,現在看來,莫不是和林美合有關?不過那時候林美合應該不這麼恨他,未必捨得花大價錢除掉一個並不太顯眼的部門經理。但也未必就和朱堅強沒關係,查了他這麼久,唯獨弄不清楚他是何時來的清洲市,想想當年逃跑時牛逼哄哄的詛咒,不排除中間企圖要害他的可能。
肖警花亭亭玉立的站著,一張幹練的俏臉笑了笑,在張傑瑞眼前晃動了兩下手指,「張老總,想什麼呢?」
從一系列的想像中回過神,張傑瑞淡淡應道:「沒什麼,麻煩你了,謝謝!」
肖雅婷知道他的麻煩和謝謝是什麼意思,反正她也討厭朱堅強,也和那個為富不仁的林美合不對付。幾年的社會經驗告訴她,大到國際糾紛,小到私人恩怨,對付一個人要的只是結果,甚至可能只是個莫須有的借口,至於手段是否卑劣並不是考慮範圍內。
何況這並不是她設的套,可以假裝一切都不知道,順水推舟而已,即便有一天出了問題,那也只是一時疏忽,對仕途前程沒有絲毫影響。
大家都是心知肚明,聰明人之間說話點到為止,張傑瑞帶著陳雯去公安局錄口供,說明了當時的情況,有公安局內部的監控錄像證明,一切都只是走個形式。肖雅婷暗中告訴張傑瑞,被抓的四個人已經招了,直接指使他們的是一個叫做虎子的人,抓捕審訊的時機已經成熟。
張傑瑞大喜,虎子是林美合的貼身馬仔,順籐摸瓜上去,一切搞定。
肖雅婷沒那麼樂觀,這事情牽扯重大,局領導已經瞭解情況,指示只能先逮捕虎子,根據他的口供再決定下一步的行動。
「還用問嗎?肯定是林美合的意思,她和陳雯有矛盾,這個你是知道的。虎子只是個打工的,沒人安排他能幹這事嗎?」
「法律面前講究證據,何況林美合來頭不小,具體情況你比我清楚,沒有足夠的砝碼根本扳不動她。」
「販毒也不行?夠大的罪了!」
「那也得證明是她販的,或者她是幕後老闆,否則還是不行。」
張傑瑞撓撓頭,真他媽麻煩,要是放在平頭百姓身上,抓進去一頓打,各種酷刑亮個相就行,不是你幹的都能招了,哪用得著這麼費事。
肖雅婷攤攤手,誰讓人家是知名企業家呢,誰讓人家是三八紅旗手呢?沒辦法,等消息吧!
張傑瑞很想補充一句,誰讓人家和市長睡覺呢?關係自然不是尋常人可比,別說是販毒,就是練輪子都能說成體育運動。
辭別肖雅婷出了公安局大門,張傑瑞感覺比剛才更為難了,陳雯,陳雯怎麼辦?
帶回家?那得借他一萬個膽!
放外面?林美合沒倒,不擔心才怪!
被陳雯攬住手臂,一團酥軟有意無意的摩擦在上面,張傑瑞腦袋很自覺的低下,他怕遇到熟人。
好不容易上了車,張傑瑞長出一口氣,這是典型的玩火行為,玩火者必將**,想起來就心裡頭糾結的慌。而眼前的情況,也確實不適合陳雯繼續留下來,但是他怕那句話一出口,眼前的女子又會聯想到張傑瑞要趕她走。
「小雯,去哪?我帶你吃點東西去。」
「哪都不想去,我好累,只想好好睡一覺!」
睡一覺?往常多麼簡單的事情,如今說起來覺得有難度,問題是去哪睡?要不還是去雅婷那吧,雖然門口有劫匪,裡面總該安全一些!
陳雯沒反對,歎了口氣,要不……要不我還是離開這吧!只是……只是我捨不得你。
張傑瑞打心眼裡贊同她的提議,雖然他無限嚮往陳雯的美麗嬌軀,對在老沙上的咯吱行為戀戀不捨,但那種玩火**的想法始終揮之不去,如果任由展下去,出事只是或遲或早。
但是他又不能表現出來,勸說道:「我也捨不得你,小雯……」
「你別說,我知道你的意思!」
「我……」
「別說了,我就當你是愛我的,對我的離去傷心不止,那樣我會好受點。」
張傑瑞低下了頭,心裡頭羞愧不已,實話實說他不是陳雯說得那樣,雖然確實會有些捨不得,時間長了說不定還會有點想念,但更多的是慶幸,一場出軌沒咋地,家庭照舊和諧幸福,這是他目前能想到的最圓滿結局。
圓滿只是對於他,對陳雯未免就殘酷了一些,一個女子好不容易在城市裡站穩腳跟,卻又要失去眼前的一切,重新開始一段人生的拚搏。
多愁善感的男人注定滿腹憂愁,想到這心裡又變得不是個滋味,他的心底畢竟尚存善念,基本的同情心並不欠缺。
說到底還是不夠堅決,張傑瑞接下來的話裡充滿了妥協,他說道:「先別著急,如果林美合倒了,那你就安全了,我們就不用害怕什麼。如果林美合萬一不倒,那咱再想辦法。」
陳雯難得如此的溫順,如果不是形勢所迫,其實還是不想走,小聲問,那我就不用走了?
張傑瑞心情複雜的用力點了點頭,也不管他是在開車,陳雯一腦袋鑽了上來,喜極而泣的抱著男人的胸膛搖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