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刁蠻有心計的小丫頭,到今天全然不是那個樣子,張傑瑞即便是鐵石心腸,又怎能不化作繞指柔。
他感覺虧欠了陳雯太多,明知道車子在駛向一個危險的方向,等到目的地到達的時候,很可能就是他感情難以自拔的一刻。
但是,他還是有些情不自禁,陳雯為了他失去了一切,連肚子都已經搞大,現在可謂是一無所有,再不憐惜還談什麼男人的責任。
房門並沒有關嚴,張傑瑞透過防盜門縫看到了陳雯,她穿著淡紅色的針織毛衣,胸前掛了塊破舊的布片,正趴在地上辛苦的擦拭著。
陳雯見到他很含蓄的笑了笑,把男人的外套掛在衣架上,給倒好一杯咖啡,自以為是的幫張傑瑞把電視調到net聯播平台。然後便自顧自的又去擦地,擦得很慢很認真,額頭上滿是汗珠,一副持家小媳婦的形象。
電視上正在播放nBa火箭與爵士的比賽,姚明同學接待小麥美眉的傳球,一個單手大力灌籃引全場球迷的尖叫,主持人直接激動的語無倫次,差點沒哽咽了。
張傑瑞掏出一根中華煙點上,曾幾何時,他對抽湮沒有絲毫的偏好,權當作可有可無的東西。也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每當鬱悶,或者遇到難題的時候,總會吞雲吐霧一番,感覺到有股氣體在身體裡穿梭,看著眼前飄渺模糊的景象,整個人就會充實很多,張傑瑞也終於明白那些大煙鬼為何對煙樂此不疲了。
一會兒看陳雯,一會兒看電視,張傑瑞目光不停游移著,他有很多話想對陳雯說,可陳雯一副淡然處之的樣子,也就不好直接開口。電視上姚明給了布澤爾一個大火鍋,替補席上的穆大叔搖起了中指,電視下張傑瑞剛要叫好,感覺手指一陣疼痛,原來是香煙快要燒完。張傑瑞手一抖扔掉了煙蒂,在潔淨的玻璃茶几上撒下一堆煙灰。
為了珍惜陳雯的勞動成果,張傑瑞從盒子裡抽出兩張餐巾紙,一股腦把煙灰劃拉到垃圾桶裡。笨手笨腳的樣子惹得陳雯陣陣笑,張傑瑞傻笑兩聲,又抽了幾張餐巾紙,把灑到地上的那部分也擦乾淨。
陳雯用淺藍色的毛巾抹著汗水,斜著身子,一條腿壓在另一條腿上,半個屁屁挨在沙上,一副沒有從勞動中解脫,隨時準備為祖國衛生事業赴湯蹈火的樣子。
陳雯說,真熱,小區的暖氣開得太足了。
張傑瑞擦拭完地上最後一絲污漬,起身後臉上露出輕鬆平靜的神態,「開得足才能對得起你掏的暖氣費,冷了多遭罪,熱了你可以脫掉毛衣,那不就涼快了。」
陳雯皺皺鼻子,鼻尖上的汗珠顫了顫,失落了最後一點連接,掉下後落在薄薄的秋褲上。出乎張傑瑞意外的是,他說得一句玩笑話,陳雯當真脫下了毛衣,裡面是一件半透明的內衣,挺拔胸部的輪廓一覽無遺,就連最頂端兩個迷人的點,都是清晰可見的。
張傑瑞掐了下大腿,勉強穩住了心神,狠嚥著口水,喃喃道:「算了,你還是穿上吧,現在,你是不熱了……我熱!」
陳雯這次沒聽他的話,反而靠得更近,張傑瑞感受到那股**的氣息,一個少女誘人的體香,夾雜著勞動過後的香汗淋漓,足以讓他的大腦間斷性的窒息。如果說剛才視覺上的巨大衝擊讓人陶醉,現如今又加上嗅覺上的蠱惑,換作世間任何一個正常的男人,沒有想法純屬騙鬼。
張傑瑞這會的目光雖然呆滯了一些,但人還是無動於衷的,他很像把持和陳雯的距離,從今年夏天就開始了這項工作,到頭來卻是這麼個結局。他不是一個傳統的男人,但還是想著維護一個家庭的安穩,他愛著馨兒,珍惜著擁有的一切幸福。
但是張傑瑞本身又充滿了不確定性,和工作上的老練穩重完全不同的是,他感情上優柔寡斷,心底深處又過於善良。兩三年前他在馨兒和可可之間選擇了前者,原因既有馨兒本身的可愛美麗,又因為她柔弱嬌嫩讓人一眼望去就有種保護欲,那段時間恰逢可可遠走省城,他的選擇正確與否,也許只有天知道。
張傑瑞性格上還有一個特點,他是如此的安於現狀,如果一件事情已成事實,甭管以前具體的對錯,他都會當作是理所當然的,很坦然的面對一切。於是,他從來都不會後悔,因為他一直向前看,眼下的生活會怎樣,他是順其自然的。
說順其自然也好,說隨波逐流也罷,張傑瑞就是這麼一個人,至於算優點還是缺點,他也從來不當回事,愛咋咋的吧!
如此看來,這就是個沒心沒肺的傢伙。
陳雯已經欺身過來,兩個人最近的距離不足二十公分,她說:「我就知道你會來的。」
「你真傻,那件事情做不做都成,為了它失去前程,至於嗎?」
「怎麼不至於,我知道你之所以那麼做,都是為了一個女人。就因為那個女人比我有愛心嗎?……我也有,為了討回這一千兩百萬,不過是一份見習記者的工作,有什麼捨不得的?」
暈死,居然是因為爭風吃醋,人家可可對自己是純友情,現在跟馨兒好得跟親姐妹似的,甚至要遠遠出和自己的老關係。陳雯的想法是奇怪的,膽子也著實大了一些,她假傳聖旨讓生活報刊登了新聞,這得罪的人可不止是美合公司,包括報社裡喬安娜等人,還有市裡的朱市長、周部長,對她有看法的不在少數,付出的代價也太大了點。
「陳雯,答應我,以後千萬別做傻事了,有什麼事情商量一下再做,好嗎?」
看陳雯聽話的點點頭,張傑瑞便將腦袋抬高,他不太敢直視對方,尤其是胸前深深的溝壑,那是一個一旦陷入便無法自拔的所在。
陳雯突然嚶嚀一聲,徹底撲入張傑瑞的懷抱,張傑瑞再想阻攔已經來不及。更何況,他壓根沒有阻攔的想法,又情不自禁了一次。
不過這一次,相比從前,恐怕要嚴重的多。
他撫摸著她,她也撫摸著他,一團熱火在兩人之間燃燒,喘息也越來越沉重。
張傑瑞尚存的一絲理智,讓他說出,小心點,別碰著孩子。
陳雯羞澀道,沒事,我在上面。
張傑瑞又說,房門沒關好,別讓人看見。
陳雯早已聽不清這些,雙眼迷離的纏了上來。張傑瑞只好自問自答,不管了,完事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