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只是一次,你還可以認為是意外,但是連續兩次致命的陷害,張傑瑞不得不相信一個現實,對方確實欲除自己而後快。
當巨大的壓力撲面而來,必要的防範還是要的,張傑瑞不但把馨兒放在父母家,還從公司找了幾個保安日夜在門外守護,另外就是讓小六派人在周圍潛伏,對方不出手就算了,一旦有動靜就會自投羅網。
再怎麼說班還是要上,奧迪車已經送去了修理廠,張傑瑞乾脆先送馨兒上班,然後再駕著馨兒的紅色poLo去巨能,下午再去醫院接馨兒一起回家。想法是很好的,問題是馨兒的工作時間不固定,白班、中午班、大夜、小夜的交替上,時間不長就弄得張傑瑞焦頭爛額。
鄭財神說,要不你開我的悍馬吧,又堅固又跑得快。張傑瑞黑著臉,那只會讓我死的更快,你的仇人可比我多多了。
鄭財神陰險的笑笑,傑瑞你也不用太擔心,不是派了倆高手保護你嗎,你也別嫌累贅,時間長了就習慣了。
張傑瑞不能不領情,說了幾聲謝謝,不過不累贅是假的,你時刻都清楚有人跟著自己,做點啥事都不方便,尤其是晚上回家睡覺,明知道門外就有人守著,連動作都不敢做得太大,那滋味一點都不好受。
鄭財神又問,你覺得會不會是老錢,那王八挺毒的,最近神情很異常。張傑瑞早就讓公安局肖美眉查過他,沒有一點蛛絲馬跡,歪著嘴回答道:「我現在看誰都像懷裡揣著把刀,雖然沒有任何證據,但老錢恨我是最應該的。」
鄭財神點點頭,我也覺得這王八最可疑,能捨得百萬人民幣買人頭,而且跟你有深仇大恨,想來想去全清洲市也沒幾個人吧,錢多算是其中一個。
在鄭財神話語引導下,張傑瑞也越來越懷疑錢多,他有那個經濟實力,而且動機也容易找,張傑瑞在公司算是他的冤家對頭,前些日子還曾經得罪過他,錢多如果除了張傑瑞,相當於卸掉了鄭財神的左膀右臂,對他在公司權力的爭奪中會有幫助。
知道了又能怎麼辦?鄭財神祇是暗示了一下,需要出錢我幫你。張傑瑞哪裡會不懂,老鄭同樣想廢了錢多,這可是件大事情,錢多在清洲市是有頭有臉的風雲人物,連公安局輕易都不會抓捕他,張傑瑞動手的後果有可能是很嚴重的。
這屬於公司高層的爭鬥,張傑瑞可不想做那個跳樑小丑,他目前跟鄭財神混是沒錯的,但不代表會為他殺人,那事情不但後患無窮,而且良心上也會受譴責。
張傑瑞隨之想到了一條計策,一味的防守只會讓自己愈加被動,既然錢多的嫌疑最大,為什麼不能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當然他不會去殺人,威脅一下總是可以的。
片刻都沒有耽擱,張傑瑞回辦公室取了資料,全是關於錢多的,選取一部分打印出來,拿著a4紙去了錢多的辦公室。
錢多正在捧著一本書,書的封面很黃,書名很露骨,估計內容也很**,這廝看得眉開眼笑,見張傑瑞進來欠起身子,笑道:「傑瑞啊,好久沒過來了,最近忙什麼呢?」
自己的事情幾乎全公司都知道,錢多的消息又比一般人靈通,張傑瑞心中暗罵幾句,裝得也太傻了吧。他表情輕鬆,微笑著一**砸在錢多辦公室對面的轉椅上,左腿壓在右腿上悠閒地坐著,「最近遇到些麻煩事,被一幫龜孫子搞得團團轉,今天剛一得空,這不就趕來找錢總匯報工作了嘛。」
錢多收住笑容,問道:「你的事情我有所耳聞,查出是什麼人幹的嗎?」
「你也知道公安那邊效率不行,不給辦案費更是使喚不動,何況手段不夠狠辣。我那幾個黑道的哥們都在忙乎著,查到了一定將他碎屍萬段,折騰死老子了。」
張傑瑞的話語聲音不大,但卻充滿了威嚴和憤恨,幾乎就是咬牙切齒崩出來的。錢多畢竟是老油條,明知道張傑瑞是意有所指,臉色不見絲毫的變化,附和道:「那是當然,需要幫忙的話說一聲,我錢多在清洲市也是有些身份的。」
張傑瑞冷哼一聲,據他理解,錢多的話是說自己不好惹吧,有身份怎麼著,褪去那些漂亮的外殼,還不就是俗人一個,腦袋砍掉同樣長不出來。
「那就先謝謝錢總了,不過我想可能用不著,我那兩個兄弟小六和黑牛在清洲都是大佬級的,應該能幫我做成這事情。」
還是威脅,錢多看起來並不懼怕,「如果他們做不到的話記得告訴我,清洲市還有位七哥跟我相熟,他可是一向獨來獨往,但沒人敢不給面子。」
張傑瑞知道七哥的大名,小弟不多也不收保護費,但據說功夫了得心狠手辣,做得都是掉腦袋的買賣,黑牛最初就是跟著他起家的。現在錢多搬出七哥,意思就是有他罩著我,你那兩個兄弟也不敢輕舉妄動吧。
這時候有兩個人進來請示工作,被錢多劈頭蓋臉的好一頓訓斥,的儘是無名之火。張傑瑞坐在旁邊小心觀察,雖然錢多始終沒有承認過,但他還是越來越確信事情是他做的。張傑瑞苦於沒辦法挑明,挑明了對方也不會承認,反倒會讓自己陷入被動,剛才的威脅也不是太成功,他看著錢多對下屬那張猙獰的臉,不讓他難過自己可能就不會好過,他不斷琢磨著害人的辦法,到底如何才能搞垮他呢?
待兩位下屬離開,錢多的臉立刻變了天,笑嘻嘻的對張傑瑞說:「瞧那倆蠢蛋,現在的年輕人就是不懂事,多簡單的事情搞得一團糟,你說像我這麼好脾氣的人都氣成這樣,都什麼玩意?」
張傑瑞感覺錢多在罵自己,什麼年輕人不懂事,分明是說自己的,語言上反駁幾句沒有意思,張傑瑞遞過他手裡的a4紙,請錢總過目。
錢多盯著a4紙看,臉上寫滿了疑問,不解道:「你想幹什麼?」
「沒事,快到中秋節了,我是按鄭總的意思辦事,給各位領導的親屬送些禮物。錢多可千萬別推辭,我已經訂好禮物了,怎麼,鄭總沒跟你說嗎?」
錢多的臉都綠了,心裡想的可能是,張傑瑞,算你狠!
張傑瑞告辭離開,那張紙上是四個人的聯繫方式和家庭住址,兩男兩女,均是錢多的孩子,有的已經工作了,有的還在國外上學。
張傑瑞賭了這一把,假設是錢多干的,那你掂量一下,是要我的命重要,還是保你孩子的命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