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不怕是假的,張傑瑞又不是內褲外穿的人,也不是飛簷走壁的蜘蛛俠,對付小舅子問題不大,但是如果加上他身邊的兩個壯漢,那就有些力不從心了。
於是,張傑瑞先施了個緩手,能拖一時是一時,轉身問錢多,「錢總,這是怎麼回事?」
錢多沒事人一般,攤攤手表示他很無辜,然後質問趙斯道:「你們搞什麼呢,進來也不敲門,當是你們家啊?」
趙斯像是和他串通好的,背台詞一般的說道:「趙總請不要插手,這是我們兩個之間的矛盾,出來混的遲早要還,早上他小弟打我,現在就讓我小弟打回來,這樣應該公平一些吧!」
「那你也不能在我這胡鬧,不像話,信不信我告訴鄭總?」
張傑瑞心想你拉倒吧,明明是你們串通好的,假仁假義的死樣,剛才還講笑話故意拖延,原來在這等著我呢。
「趙斯啊,說句良心話,我上午對你動一個指頭了嗎?」
趙斯傷勢還挺重,鼻子用一個東西固定住了,嘴巴說話比較吃力,但人還是有些激動,似乎對早上受辱的事情很在乎。
「你是沒動,你張大經理想幹什麼,還用得著自己動手嗎?」
他說著話就逼了上來,張傑瑞知道和他講道理是沒用的,現在也沒時間打電話叫人,等待援兵是不現實的。既然架不得不打,那就來吧,想當年咱也是此中高手,以寡敵眾不是第一次了。
趙斯離張傑瑞還有好幾米,張牙舞爪的瞎咋咋。張傑瑞心想你牛逼什麼,不就是身邊有兩個幫忙的嗎,有恃無恐了是不?索性一個欺身逼近了趙斯,拳頭打在鼻樑上,又飛起一腳正中胸口,把他踢翻在地。
沒有人會想到,明明處於劣勢的張傑瑞會主動攻擊。趙斯沒想到,所以倒在了地上,鼻子又一次歪斜,緊捂著胸口。錢多同樣沒想到,這小子居然不按常理出牌。趙斯的兩個小弟愣了一下,然後一左一右攻了過來。
張傑瑞回身摸起錢多辦公桌上的鐘乳石,跟根JB似的,倒是用起來很合手,側身躲開一個的拳頭,舉起來對另一人砸去。
錢多驚呼一聲,都給我住手。他不是心疼誰,是怕張傑瑞弄壞了他的鐘乳石。
「怎麼了?錢總,剛才怎麼不喊停?」
張傑瑞一字一頓,語氣裡充滿了嘲諷。錢多臉皮紅了一下,事情是辦得不怎麼地道,雖說齷齪事對方肯定清楚,但當眾被揭穿同樣很沒有面子。
「幹什麼,這裡是辦公場所,你們都像什麼樣子,都給我好好反省,回去寫檢查去!」
張傑瑞真想問候他八輩祖宗,都這樣了說話還擺官架子,讓老子寫檢查去,你***配嗎?不過現在已經是不錯的結果了,至少能毫無損的走出這個房間,以後有事以後再說,全清洲市染頭混痞子的就沒幾個不認識我的,還能怕了你不成。
沒想到一個疏忽,有人從後面一把抱住他的腰,另一人抬腳就踢。張傑瑞本能的拿著鐘乳石一擋,那小子疼得嗷嗷直叫,鐘乳石被踢落在地,實現了數量上的昇華。
錢多在那裡唏噓不已,看來這塊鐘乳石並不容易搞,就這幅捨不得的鳥樣,剛才推來推去相送也是虛情假意,這個老王八蛋鬼點子不少。
但是張傑瑞這會沒空對付他,後面有人死死抱住自己的腰,剛才踢到石塊的傢伙又一次襲來,兇猛的拳頭夾著風聲直奔腦門。
猛一低頭,咬牙大喝一聲,肩頭使足吃奶的力氣,一個漂亮的背摔把身後的傢伙翻了過來,正迎上另一人的大拳頭。一時間哎吆之聲不絕於耳,被摔的小弟頭部著地打了個滾,張傑瑞腳下不穩向後倒去,正撞在粗壯的桌子腿上,頭上起了個大包。
地上那位捂著腦袋不動了,張傑瑞心下稍安,起身就在錢多辦公桌上找東西,看看有什麼能拿來當武器。錢多眼睜睜看著他拿起自己裝飾用的硯台,忍不住叫道,放下,那是東晉年間的,據說王羲之用過。
王羲之用過又如何,放在你那裡跟垃圾無異,放我這裡還不如板磚好用。不過畢竟是有了件冷兵器,對方就不得不忌憚。
小舅子一邊喊著讓小弟向前衝,一邊從牆上取下一個畫框,掂量著向張傑瑞走來。
錢多再次大喊,兔崽子你給我放下,那是我專門找藝術大師畫的,弄壞了我揍你。
還沒等錢多動手,小舅子啊的一聲被踢了個狗啃屎,門外躥進一個條尺好漢,勢如猛虎,氣若蛟龍,左手握拳……呃,右手也握拳,兩腳生風,緊跟著又是一腳,把剛剛爬起一半的小舅子再次踢倒。
張傑瑞大叫一聲耗子,你***終於出現了,不愧是及時雨宋江在世,小旋風柴進重生,來得太是時候了。
耗子呸了一聲,你誇得也太噁心了。手腳卻不怠慢,虛晃一槍迷糊對手,緊跟著一個踢襠直接廢掉趙斯僅存的小弟,反身對著地上的趙斯又是幾腳,把他們三個湊到一堆,撿起地上的畫框踢得粉碎,恨恨的又扔過去一把椅子,驚得三人叫苦不迭。
耗子沒準備罷手,迎著錢多快走近了幾步,張傑瑞連忙叫停,那個就算了。
「錢總,你也看到了,是他們先動手的,跟我沒關係吧?」
「沒……關係,沒關係……當然沒關係。」
這廝被耗子的流氓樣嚇懵了,這也忒暴力了。張傑瑞過去拍拍他,我不是故意的,再說鐘乳石是被那小子踢壞的,他們兩個涉嫌在公司毆打領導,請錢總做主,最好是馬上開掉。否則的話,我見一次打一次,打死為止。
也不理會錢多的表情,張傑瑞帶著耗子盛氣凌人的離開。耗子一股子勁還沒使完,臨走了照著房門又是一腳,出震天價的聲響,整個樓層都聽到了。
坐著電梯回去,張傑瑞感謝耗子道:「行啊,咱哥倆心有靈犀,你居然知道哥哥有難。」
「屁靈犀,是周助理告訴我的,她看到小舅子上樓去,說如果你半小時不下來,那就上去看看,錢多那人陰得很,不得不防。」
「我暈,那娘們還真是個狐狸精,能掐會算,這都能猜到。不過,真是要謝謝她,否則的話,你肯定看不到完整的我了。」
「太監了更好,天下的良女子又有幾個可以逃脫魔爪。」
「你他媽才太監,我倒是沒事,你小心點,錢多分管你們部門,別讓他找著麻煩。」
「儘管來,我弄不死他才怪!」
兩人在電梯口分開,張傑瑞一肚子悶氣,看來不是自己想不想的問題,對方已經認定自己是鄭財神一夥的,想撇也撇不清。
那倒也無所謂,咱行得正坐得直,所有的努力都是為了公司,即便董事會都是你家開的,不信還能挑出毛病來。
聽說小舅子送醫院了,張傑瑞沒當回事,這是他罪有應得的。沒想到僅僅是下午,這件事情又有了新的篇章。周媚打內線電話過來,說生活報的領導要拜訪他。如果記得沒錯,小舅子偷偷蓋章的文件就是關於訂閱生活報的,那就來吧,從繁忙的遊戲事業中抽點空,少看會a片,聊會唄!
來的人一進門便遞名片,上面的名頭是生活報總編輯,因為馨兒也在生活報投稿的緣故,張傑瑞多少還是客氣了一些的,吩咐前台小姐過來倒水。
那人姓柳,長相很粗放,開門見山的說道:「我們報社和貴公司多年來長期合作,報社的樓房都是巨能蓋的,巨能的宣傳也離不開生活報,這兩年投放的廣告量越來越大,這表明我們利益攸關,都是值得信賴的好朋友。」
柳總編說得沒錯,張傑瑞應和了幾聲,等著聽他的下文。
「明年的報紙征訂已經開始了,我們報社對領導有一些硬性的要求,是在征訂量方面的。如果完不成,訂報費要從工資中扣除。」
張傑瑞明白他的意思,想起上午見到的合約上是一萬份,未免有些誇張,說了句:「需要一萬份,你們報社要求也太高了點吧?」
「當然不會那麼多,普通記者和編輯都是二百份,我之所以需要那麼多。不瞞你說,我們報社的社長最近要陞遷,如此便會騰出來一個位置,我本人還是相當有競爭力的,征訂報紙就是一項考核指標,可以說是我們工作能力的一個體現,還請張經理高抬貴手幫在下這一次。」
原來如此,他們社長要走的事情早就傳來了,第一個接替人選可是喬安娜,是張傑瑞的堂姐。用**想他也不能幫助外人,張傑瑞冷笑幾聲,「柳總編,根據以往的習慣,這種事情是需要公司會議通過的,請你稍作等候,到時候我會主動通知你的。」
「此話當真?」
「當然!」
那人躊躇了一下,貼近張傑瑞耳邊說道:「那就請張經理多費心了,如果是一萬份,事成後提成三十萬,要是再多點就更好了,提成加倍。」
三十萬確實不少,張傑瑞在巨能忙活一年也多不到哪去,裝出幾分嚮往的樣子,送走了這位大編輯。關上門來一直冷笑,你以為三十萬就買得動我,隨即撥通了堂姐喬安娜的電話,「姐姐,聽說你們報社開始征訂明年的報刊了,我們公司留給你來做……對,沒錯,回扣是不要的,直接從報刊費裡扣除,初定五千份,你盡快擬定一份合約,明天一早送到我們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