嬉笑紅顏 第一卷 第十六章、暗潮湧動
    耗子在醫院住了整整三天,張傑瑞電話通知了陳雯。

    陳雯當時就驚呆了,她那天見過耗子,耗子又一次請求她做自己的女人,說他是真心真意的,不信的話你掏出我的心看看。

    陳雯不勝其煩,好好的掏什麼心,鬧出人命我還得賠。耗子咋呼,我是自願的,為你死一萬次都行,你不信?

    陳雯聲音很小,咕噥了一句,別拿死嚇唬人。

    事情就是這麼湊巧,耗子只是鬱悶出去吹吹風,不成想真就表演了一次跳水運動,向前跳出兩米半接轉體十五度,然後半直立落水,濺起水花極大。

    陳雯堅持要來醫院看看耗子,兩人好說好散,即便自己從未愛過他,但一樣可以做朋友。

    張傑瑞阻止了她,一來劇組實在太忙,黃忠劍導演趕在雨後加班加點的拍戲,爭取最近幾天關機走人,遠離這是非之地。二來是從最近的事情看出,耗子在其它方面是巨人,但在感情上是個侏儒,好不容易忘卻過去,不敢保證他遇到陳雯後不會重燃愛火,那麼好不容易的大徹大悟,也將會前功盡棄。

    陳雯點頭稱是,本來在一次劇烈爭吵之後,即便心存不滿,但至少是分開了,不成想兩人在張傑瑞住院期間再次相遇,陳雯又說了一些軟話,原意是安慰耗子受傷的心靈,不成想弄巧成拙惹了今天的麻煩。

    說完耗子的事情,張傑瑞著急要掛電話,陳雯想了想還是說了,「你就那麼討厭我嗎?出院都得把我支出去。說什麼買西瓜,還非讓我買兩個,知道那兩個瓜的結局嗎?」

    「石頭讓你買西瓜?……呃,不會被你用刀子碎屍萬段了吧?」

    「沒有,我全吃了,流著眼淚全吃了。」

    張傑瑞早料到這一點,所以打電話前才會猶豫不決,可這個電話必須要打,又不能指望石頭那廝,他對付美女的戰鬥力幾乎為零,前些日子張傑瑞曾派他當說客,結果幾個回合就敗下陣來,如果輸東西的話,估計內褲早沒了。

    「陳雯,我不是討厭你。相反,我認為你是一個可愛懂事的女孩子,你現在年紀還小,愛情根本不像你想像的那樣。耗子對你的是過於衝動的迷戀,而我們之間說到底就是兄妹間的關心,何況我比你大出不少,而且還有家室,我和你嫂子感情很好,不用我說,你覺得合適嗎?」

    「你別騙我,聽小胡他們說,你在外面挺花心的,你和老婆感情能好了才怪。」

    「這個嗎,你不懂,真的不懂,聽說過一句話嗎?家裡紅旗不倒,外面彩旗飄飄,這是男人到了一定境界的體現,我是遠遠達不到,現在是在努力做前半句,哄得老婆開心了我日子才舒坦。」

    「什麼啊,男人的最高境界應該是,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

    張傑瑞被她嚇得手一哆嗦,手機險些掉在地上,「你一個丫頭片子,研究這個做什麼?照你這麼說,我這人就更不值得托付了,做事衝動又花心,好吃懶做還自大,最嚴重的是晚上睡覺既打呼又磨牙,簡直就是個協奏曲,煩人著呢。」

    「我又沒有要和你結婚,在乎那麼多幹什麼,再說打呼磨牙算什麼,我還夢遊呢。」

    「那你……那你什麼意思?」

    「我只想做你的好朋友,或者說紅顏知己也行。」

    張傑瑞掛了電話好一陣激動,在媳婦從省城歸來之前,陳雯的事情這麼容易解決了?石頭在一旁好心提醒,防止這丫頭以退為進,他怕你不敢見她,故意露個破綻。

    張傑瑞豎起大拇指,到底是寫小說的人,***陰險。

    「陰險?你有陳雯陰險,你有耗子陰險?」

    「陳雯對付耗子的事情你我都知道,耗子怎麼陰險了?」

    石頭一口吐出了嘴裡的半截香煙,咂吧咂吧嘴唇,「你就沒看出來?」

    「什麼?」

    「我不是對耗子有意見,咱就事論事。」

    「放心吧,自家兄弟,有錯誤也能原諒。」

    石頭拉開架勢,像個講書的一般,對張傑瑞開口說道:「毛總去醫院看你是耗子通報的吧,這小子連續好幾天蹲點守候,連班都不上了,下的力氣夠大吧?還有咱們出院時遇到毛總,那天商議時他正好過來,咱只是防備劇組的人,沒有避他,這兩天我就一直納悶,除了耗子還能有誰?」

    張傑瑞忙不迭點頭,分析的有道理。石頭侃勁上來,拉著張傑瑞繼續說:「他這麼做為什麼?還不是為了借毛總來牽制陳雯,讓陳雯對你徹底失望,最終投向他那邊。你說這種行為還不夠陰險呢?怎麼說也是兄弟,耗子這次有些太處心積慮了。」

    「行了,可以理解,再說陳雯是人家耗子先認識的,某些意義說起來,我是第三者插足,雖然是無意的,但畢竟事實已經存在,耗子不找我算賬就不錯了。」

    「呵呵,也對,我就是說說,有一些話悶在肚子裡不吐不快,咱們三個還是最好的朋友,這件事情也不會說給任何人聽。」

    「那就好!」

    「哎,我提醒你一句,得上班去了,小心後院起火!」

    「怎麼了?我跟老總打招呼了,再說科裡有助理周媚頂著,最近都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我去了也懶得管。」

    「那另一個助理呢?」

    「你說趙斯那個混蛋?靠,不足為慮,年紀不大卻整日牛逼哄哄,不是討論美國大選就是要干預索馬裡內政,有一次喝醉了酒非要拉倆卡車兄弟出兵台灣,要讓中華大地早日一統。那感覺彷彿除了中東事務他不願意干涉,其他的一切盡在掌控中。」

    張傑瑞在本市最大的房地產公司上班,名字叫巨能集團,他是公司行政部經理,管著諸如接待應酬、行賄送禮、保潔保衛、活動組織、公文放、上傳下遞等方面的雜事,作用相當於有些單位的辦公室,別人不管的他都管,別人管的他也要適當過問。

    公司最近出現了一些問題,核心點在於權力的爭奪,一方是出任老總的鄭財神,另一方是以錢多為代表的董事會,這老小子是公司主管重大項目的副總,但背後的主使者卻是鄭財神的媳婦。

    說來說去,問題的關鍵出在老總的夫妻感情上,鄭財神的跡很大程度是靠他岳父,當時他只是個窮小子,除了長得帥點沒什麼優勢,卻幸運的遇到一位天姿國色的漂亮姑娘。後來這位漂亮姑娘的父親做了公安局長,鄭財神就靠著這層關係開始起步,加上他為人活絡講義氣,做事大方有魄力,恰好又再趕上國家施行住房體制改革,靠關係整了塊地,隨後個人資產幾何級的急膨脹,僅僅幾年時間就成了清洲市最聲名顯赫的富翁。

    本來一切都處於平衡狀態,但兩年前清洲官場生了一場大地震,很多高官因為經濟問題紛紛被雙規。公安局長,也就是老鄭的岳父,多方遊走卻現沒有人能保得住自己,在檢查組暗示下主動請辭,總算臨退休保住了名節。

    這事聽起來是一場災難,但是對已經枝繁葉茂的鄭財神算不了什麼,他的關係網早已覆蓋了全省,公安局長對他來說只是棋盤上的一枚棋子,被人拿去又何嘗不是種解脫呢,因禍得福也說不定。

    鄭財神從此就猖狂了,再也沒有人敢在自己面前指手畫腳,平日驕橫的媳婦明顯收斂了氣焰,不可一世的老丈人也懂得了低聲下氣。鄭財神趁機收復失地,以後家裡誰都得聽他的,想幾點回去就幾點回去,想泡誰就泡誰,想去哪就去哪,想幹什麼就幹什麼,不服就悶肚子裡,他根本沒興趣聽。

    他的妻子趙美也是見過世面的人,知道一味退讓只會讓鄭財神更無法無天,很快聯合了包括副總錢多在內的一幫董事,在董事會裡呼風喚雨,在各大部門安插親信,經常和鄭財神對著幹。

    張傑瑞所在的行政部不可避免的受影響,原來負責的人事管理工作交給了後來成立的人力資源部,另外還分出去一個公關培訓部。趙美甚至派出她的親弟弟進駐行政部,名義上是張傑瑞的助理,實際上相當於監視。

    張傑瑞倒不是太懼他,這小子腦袋不太靈光,拍個馬屁他就傲,挖個坑他就跳,給個棗他就笑,純屬廢物那個級別的。

    但是石頭告訴他,趙斯最近猖狂的很,對外宣稱很快要升職。張傑瑞痛罵一句,他升了老子擺哪?

    張傑瑞是該回去了,他既要穩住行政部的態勢,還要努力幫鄭財神對抗敵人。倒不是說鄭財神就是正義的,張傑瑞只是感謝他對自己的賞識。

    當初張傑瑞由三a進入巨能,在公司遭遇困難,眾多高層惶恐不安的時候,幾乎是憑一己之力幫助公司左右逢源,不但穩住了局勢,還靠便民工程徹底打消省裡檢查組的疑慮。

    至今還記得鄭財神當時說過的話,他握著張傑瑞的手,很是深情的說,你小子無恥的樣子,很有我當年的風采。

    士為知己者死,至少在巨能,張傑瑞是一心一意跟著鄭財神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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