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簡雲楓的馬車離開馬隊之後,他就將那對白猿從八寶乾坤袋放出,叮囑一番,化作兩道白光往方纔那兩個番僧逃走的方向追去。
過了半柱香功夫,那兩個番僧就被捉了回來,其一個鼻青眼腫已經昏了過去,另一個身上倒是沒有什麼損傷,完好無損,估計是看到同伴的慘狀後直接放棄了抵抗的念頭。
那番僧一見到蔣問陰沉的目光朝自己看來,立刻癱軟在地上,不住對著他磕頭,口嘰嘰呱呱說著一大串胡語。
簡雲楓輕輕咳了一聲,那番僧一驚,急忙停住不語,膽怯地瞧著簡雲楓看,簡雲楓從罕達爾老漢那裡學來了毒龍寺三個字的胡語說法,就對著那個番僧比劃了一通。那番僧聽完,面露驚訝,低著眉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看他臉上那猶豫模樣,蔣問冷冷哼了一聲。
那番僧原先還有些後怕,現在被那蔣問一哼,心所有心思都被嚇得一乾二淨,急忙磕頭表示願意帶路。方纔那領頭的大和尚死的慘狀,兀自在他心頭盤旋不去,估計現在蔣問要讓他做什麼都願意。
一行人越是往前走,眼前的景物也變得越加生動起來,和方纔那番大漠風沙截然不同,這裡卻屹立著一處蔥鬱的山群,花草繁盛,山流不絕。又走了沒多久,遠遠就能看到那半山腰上一座金碧輝煌的巨大寺廟穩穩矗立在山林之間。
簡雲楓見到了目的地,與蔣問對視一眼,蔣問會意,伸手輕輕在那領路的番僧背後一拍,後者雙眼一瞪就載到在地。
「這兩人怎麼處置?要殺了麼?」蔣問冷冷道。看書閣*
「你將他們血脈封住就好,讓他們昏上個三五日便成。」
蔣問隨手凝起兩道黑氣,將那兩個昏死過去的番僧體內真元盡數封住。
「我們要進去麼?」這時候,念心卻興奮了起來。
她還是第一次看到這麼大的寺廟,而且這裡蔥鬱的山林也讓她活躍了許多。
簡雲楓搖頭道:「進去就是死路一條,聽言木師叔祖說當年他道胎小成境界的實力去闖毒龍寺也被十幾個番僧用密陣困住,若不是玄陽前輩趕到,估計他就死在那裡了。我們這次是來大歎消息罷了,沒必要和毒龍寺正面相抗。」
蔣問問道:「我去抓幾個番僧出來問問?」
「這也不妥,需得找個會講漢語的番僧來。到時候動靜一大難免打草驚蛇,這裡儘是荒漠戈壁,我們沒有什麼好的藏身之地。」簡雲楓說到這裡開始有些後悔當初怎麼不找一個會講漢語的胡人來。
念心聽簡雲楓這也不行那也不妥,頓時覺得有些洩氣,自顧自地逗弄起懷那隻金絲小雀來。
蔣問沉默不語,簡雲楓望著遠處那座雄偉的寺廟也在皺眉苦思。
「唉,你先去打探打探裡面情況吧,記得莫要暴露行(11)蹤就好。」看著天色漸黑,簡雲楓實在想不出什麼好辦法,只能讓簡雲楓先去探路。
蔣問二話不說,身如一隻黑色鷹隼,兩個起伏就消失在山林之。
簡雲楓看到忍不住感慨:「唉,要是我這修為還在多好……」想到這裡,心對那個將自己打落懸崖的春秋塚咒罵起來。
念心卻在一旁眨眼道:「簡大哥,你不是有修為的麼?」
「咦?為何這麼說?」
「唔,上次在玄陽洞我看到了,而且我發現你(11)體內有一股奇怪的真元,但是好像被什麼東西給攔住了,又看不太清楚……」念心撅嘴道。
簡雲楓乾笑道:「咳咳……此事我們以後再說。」嘴裡這麼說,心卻暗驚:這丫頭,一雙眼睛比我還亮,真是人比人比死人,千年木魄果真不是蓋的,靈識之敏銳真是罕見。
他體內的修為確實還在,而且渾身經脈也恢復了正常,但是他體內的經脈和金丹都被一團模糊的黑氣包裹著,只有當黑氣完全消失的時候,他才能恢復功力,這黑氣自然是神魔洞天那老頭施下的,不過這卻不是害他,其深意普天之下也只有三個人知道,還有一個就是蔣問。
過了半個時辰左右,蔣問就又飛了回來。
「如何?」簡雲楓有些緊張道。
蔣問卻搖頭道:「密不透風,看來這毒龍寺仇家甚多,不但裡面各處都有大小番僧看守,外面還布著各種機關,我差一些就著道了。」
簡雲楓眉頭大皺,又問道:「那些個番僧修為如何?」如果都是和自己白天遇到的三個草包一樣,那憑著自己一行人的實力,硬闖都不成問題。
「我們不可能闖地進去。」蔣問一下就猜到了簡雲楓的想法,道,「這裡面光是金丹期修為的高手起碼有十個,至於元胎期的,我現在還發現不了,不過我估計至少有兩個。」
「這幫番僧這麼厲害?」簡雲楓倒吸一口涼氣,這實力比起原道門大派也不遑多讓了。
「還有一事,裡面似乎有許多毒蛇,就和白天看到的一樣,不過卻要大上很多,而且……」說到這裡,蔣問頓了頓,擔憂道:「這寺廟的後院有一個鸀色的水潭,裡面好像藏有什麼東西,不過一定不是什麼好對付的東西。」原來他打探的時候,看到那水潭周圍並沒有番僧在看守,就想靠近一看,但是還沒等接近水潭,心警兆頓生,他知道自己已經被什麼東西給發現,急忙就退了出來。
「毒蛇?」簡雲楓思索不語。
想了半天,他忽然笑道:「哈,真是天助我也。既然我們無法靜取勝,那不妨來個趁火打劫吧。」
「你讓我去放火?」蔣問眼神一緊,他懷疑簡雲楓是不是腦子昏了,對於金丹期的高手來說,想要放火燒死他無疑於癡人說夢。
「嘿嘿,火得放,但不是你去放。」簡雲楓神秘笑道。
蔣問一臉茫然地看著他往念心走去,這傢伙難道是想打念心的主意?不行,這毒龍寺裡危機四伏,自己去了都有危險,念心去了豈不是羊入虎口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