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雲楓在廳內坐定後便對韓玉容說了來意,並遞上了崑崙仙令,韓玉容卻沒直接回答,只是讓他在故內多留幾天,上次他便匆匆離去讓她這個做長輩的都難得好好招待一番。而當張羽川聽到天師府也要派一人上崑崙山後卻又興奮地上串下跳,這天師府除了他還有誰有資格派去崑崙山,而且這次道一掌教言明各派弟子都需要自行上山不得由派內長輩陪同,這張羽川哪裡還有不開心之理。
在幾人閒聊之時,那張羽顏又氣呼呼地闖了進來,狠狠地瞪了眼簡雲楓就站到母親後面不再說話了,看這模樣估計是棒打鴛鴦未遂,拿那惡雞沒有辦法,只有將這口惡氣發洩到簡雲楓這主人身上。
簡雲楓倒是一臉自然,這張大小姐對他這種態度已經不是一日兩日了,依舊神態自若地和韓玉容聊著。
眾人約莫聊了一個多時辰,韓玉容便吩咐人安排了三處廂房領著三人自行去歇息了。
簡雲楓被一棲鳳谷女弟子領著往自己住處走去,還沒走到一半便見一個熟悉的人影立在過道上,看仔細了雖然是個窈窕多姿粉肌玉膚的美人兒,而簡雲楓卻暗呼倒霉。
那女弟子似乎也有默契一般,見了張羽顏便自行離去,留下兩人就這麼面對面地站在走廊上。
簡雲楓乾笑著不知如何答話,張羽顏倒先開口了:「你沒看到谷口石頭上寫著什麼字麼?」
簡雲楓一聽心中也稍有不滿了,自己又不是故意上門的,還不依了道一真人囑托來送信的麼,再說自己可沒做什麼對不起她的事,總不能把那只怪雞做的都算我頭上吧,既然這樣,那我簡雲楓可也不是吃素的,還怕了你個小丫頭不成。便存心調侃道道:「看見了,張若虛與狗不得入內,應該是韓姨寫的吧。」
張羽顏見他故意打岔,柳眉一豎道:「還有一句呢?」
簡雲楓卻怪異地看了眼她道:「是你寫的?」
張羽顏氣道:「當然是本姑娘寫的!」
簡雲楓臉色更加怪異,小心翼翼問道:「你……確定?」
張羽顏不知他葫蘆裡賣什麼藥,但想想也沒什麼不妥,眼睛一瞪道:「當然確定!還要我再寫一遍給你看看麼?」
簡雲楓聞言佯裝輕咳了幾聲,語重心長道:「我說師侄女啊,那起先一句是你娘寫給你爹看的,其中意思大家都心知肚明。可你在旁邊又給師叔我添上這麼一句,這個……恐怕不怎麼適合吧?」
「有什麼不適合了?」張羽顏想也不想道。
簡雲楓卻繼續道:「雖然我倆年紀相差不多,可好歹也是你師叔,你在自家大門口寫上這些,我是怕別人誤會,你一姑娘家……」
到這裡,張羽顏立刻明白了過來,一張俏臉立刻紅到了耳根,羞憤交加咬著嘴唇半天才說出了句:「你……你!真不要臉!……」跺了跺腳便扭頭跑開。
走廊上,只留下簡雲楓一人在偷偷發笑。
接下來幾日,韓玉容帶著三人盡覽了棲鳳谷內美景,當舒,錢二人聽說故內都是四季如春之時,更是驚訝地張大了嘴巴,大讚這棲鳳谷之奇妙非凡。而那隻金色怪雞自從那日進了谷後就再也沒有出現過,也不知道此刻在哪裡逍遙快活,簡雲楓也懶得去管它,每次只要那隻金色怪雞在總會給他惹來一堆麻煩。
簡雲楓算算日子也緊迫了,便向韓玉容提出辭意,韓玉容也知道道一真人囑咐之事必定非同小可,也不再多加挽留,便讓簡雲楓帶著張羽顏和張羽川直接上崑崙山便是,天師府那裡她自會派人去說。
這三個孩子獨自出門,韓玉容心中放心不下,臨行前一晚拉著三人特意囑咐了一番,還叮囑張羽顏路上可不許給簡雲楓找麻煩,一切事宜三人都依簡雲楓決定,張羽顏雖然心中極為不樂意,可當著娘親的面也不好反駁,只是冷著副臉隨口應承不多說話。想起那日走廊被簡雲楓戲耍,事後心中更是羞憤難耐,當天便偷偷跑去將那幾個字全部抹了去,不過卻打定主意這虧一定要讓對方吃回來。
來也怪,第二天簡雲楓正要去找那隻金色怪雞時,對方早早就在谷口等候,身邊也不見那只孔雀身影,簡雲楓雖然心中好奇,不過也無處去問,只是嘴上讚了這怪雞兩句。而那舒,錢二人也因為上次上崑崙山未遂,這次見簡雲楓再去,便也商議決定跟隨他們一同上山,路上也好有個伴,這個決定自然讓韓玉容滿意贊成。一行五人便離了棲鳳谷,往西向崑崙山而去。
此時崑崙山玉虛峰頂崑崙大殿內,道一真人此刻正和一個老道士說話。
「掌門師兄,你確定要讓大師兄來做麼?」
「嗯,我意已決,況且,我舊傷未復,恐怕也只有他有能力護得周全。」
「可是,他自從被師傅逐出師門後就再也不曾上過崑崙山,就算找到他,他又如何肯答應。」
「自從師傅仙逝後,每年祭日他都會偷偷上山祭拜,唉,他其實也是個多情之人,只是為何當年他會說出那番話來頂撞師傅。」
「論修為,其實師傅最看重就是掌門師兄你和大師兄了,只是當年他下山回來後說的那些話太過大逆不道了,也怪不得師傅狠心了,這麼說,那上次道修會上他也回山了麼?」
「不錯,我還在後山見過他。」
「那這件事情他答應了麼?不過掌門師兄,他當年說此生不會再修道,這麼多年了,他真的有能力再去麼?」
「這點你無須擔心,當年他可是我們師兄弟間最早修得道胎的人,況且他可也是轉世重修,這方面就連我也遠遠不如,修為到了他那程度,修不修道早已經無多大關係。論修為,若我不用巨闕劍,他應該不下於我吧。」
「既然這般,那我就去安排了,師兄你好好養傷吧,對了,東海來的那位客人今日便已經下山了。」
「嗯,知道了,那就有勞你了。」
崑崙山腳下百里開外一處茶鋪。
「終於到了,我這半年裡就是從靈山到崑崙,再到靈山,再到崑崙……」
「哼!路上要不是你拖我們後腿,我們早就御劍飛行至此,哪裡要那麼久!」
「姐姐,我也不能御劍飛行……」
「哈!師侄說的有理。」
「你一小孩子懂什麼!大人說話少插嘴,信不信回去告訴爹爹讓你一年都出不了天師府!」
「師侄女,這就是你的不是了,師侄一路上多麼乖巧聽話,你為何還要去張師兄那裡說他壞話?」
「就是,我哪裡又做錯什麼,你老是拿這欺負我!」
「就是什麼就是!你們兩個一路上狼狽為奸別以為我不知道,小弟你太讓姐姐我寒心了!還妄我這麼疼你!哼!」
「還不是你老是威脅我……」
「咳咳,師侄女啊,你就莫怪師侄了,韓姨說了這路上你們兩個都聽我的,師侄這也是遵從母親教誨,其孝心可嘉啊!」
「孝心可嘉什麼?你的意思是說我沒孝心了?你是不是還想在比試一番?有本事你就別老仗著那身法跑!哼!還有你,被人家幾個下九流的騙人道術就收買了,居然反過來對付你姐姐我!」
「姐,我哪裡敢對付你,那不是什麼下九流的騙人道術!那是四象生死卦和陰陽**卦!是茅山派的不傳絕學……」
「你再頂嘴!」
「……」
「師侄女你怎麼可以……」
「誰是你師侄女!哼,你那只惡雞呢?怎麼這幾天不見了?躲哪裡去了……」
「姐,它幾天前被你浸到水裡逼它給你抓魚後,就一直和我們保持數十丈距離了,你看,在那後面樹林裡躲著呢……」
不遠處樹林裡一棵大樹後面,一隻縮頭縮腦的金色怪雞正在往這裡偷眼張望,此刻見兩道陰冷的目光向自己射來,急忙脖子一縮躲了回去顫抖不止。
而舒萬卷和錢千盅兩人此時更是一臉苦相,根本不敢說話,自從上次舒萬卷不小心插了句嘴就被這張大小姐認為是簡雲楓的同黨,連續幾天沒得安寧後,兩人就再也不敢多嘴了,每到這種時候都低頭喝著茶水,一臉事不關己高高掛起模樣。不過心中都頗為納悶:這張家小姐怎麼對簡兄有這般仇視,看她如此仙女般的一個人物怎麼會生那麼大氣,莫非是簡兄做了什麼對不起人家的事?莫非他對她……是了,簡兄一定是年輕氣盛,血氣方剛一時無法克制才……唉,紅顏禍水吶!
?
olor:#f00;text-decoration:underlin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