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浮在空中。
朦朧中，是這個感覺。
我的翅膀並沒有揮動。
卻，浮在空中。
我是站立的，站在空中，腳下沒有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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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真的麼？
夢吧？
夢裡不用揮動翅膀便會浮在空中的。
準備掐自己一把，卻記起，我是劍，掐不疼的。
我搖了搖頭，睜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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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是？
我的腳下是一望無際的花海。
沒錯，是花海。
我不忍落地，怕踩壞了它們。
淡紫色和淡藍色的，透明的花？
我揉了揉眼睛，仔細地看過去。
那些花雖然有各式各樣，但卻幾乎都是透明的，發著淡淡的螢光，比較大的花瓣上，還映射著遠處城堡的樣子。
城堡？
遠處的城堡在也發著淡淡的光，那些是羅馬式的古典建築，高聳的柱子，精細的花紋。
花紋？
那花紋是？
透明的。
牆也是？透明的牆！
這裡是？
玻璃城。
整個城堡晶瑩晶瑩剔透，發著清冷的光。
忽然想起恩洛斯的水晶城。
相比起來，那裡只是用水晶製作的粗糙的樣子。這裡，確是精雕細琢，好像下過一番很大的功夫。
雕刻著小天使的門，裝飾著仕女的柱子，連那牆上面都雕著科林斯式的花紋。
牆的後面，也是一片片的花海。
一直望到天邊。
天空中，漂浮著一個巨大的黃金色的輪子，像水車一樣，在緩緩地轉動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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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的一切都是那麼地不真實。
難道，我真的在夢裡？
忽然想起了我的那個夢，綠色的夢。
在夢裡……
四周都是綠色的草地和森林，開著淡藍色的花。
一個個的小矮人和精靈在跳著舞。
空中飛舞的妖精們在快樂地唱著歌。
快樂地……唱著歌……
……
……
這裡……
好像。
只是，沒有人？
也沒有精靈。
空曠得讓人……寂寞……
這裡，真是我的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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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竟然來到了這裡。」一個蒼老的聲音響起。
「卡達門？」
「是我。」他坐在一個玻璃長凳上，凳子下面是一個獅子頭一樣的裝飾。
「這裡是？」
「夢想之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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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想之國？
我愣在那裡。
傳說……
神要創造一個新的世界。
她夢想中的世界。
那個世界就被稱為：夢想之國。
是這裡嗎？
「不錯，夢想中的花，叫做夢想之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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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蝴蝶。」我喃喃地開口。
花叢中飛舞著的是？
淡藍色的蝴蝶！
「那塔利亞姐姐！」我喊出聲，漂浮著過去，沒有揮動翅膀。
那蝴蝶，和那塔利亞姐姐羽化時的蝴蝶，一模一樣。
「是你嗎？那塔利亞姐姐？」
「不是，她們只是妖精蝴蝶。」卡達門的回答。
「妖精蝴蝶？」
「西門王的妻子，是一個大妖精。」
大妖精？
傳說中長著蝴蝶翅膀的妖精？
好像是早晨的朝露一樣的妖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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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伸手，一隻蝴蝶落在了我的手指上。
忽然震動了一下，想起，這隻手不久前曾經捏死過，一隻蝴蝶……
不去想那麼多吧……
大妖精……
就是妖精的首領。
妖精們只能活很短的時間，即使是大妖精。
「我的母親，是妖精。」
當時，紫指著自己的鼻子這麼說著。
以撒王的妻子，也是一個大妖精吧？
……
為什麼都喜歡如流星一樣的妖精……
……
因為她們漂亮嗎？
還是？
和她們在一起，會快樂？
我搖了搖頭。
`
短暫的快樂後面跟著的總是無盡的痛苦。
就像……
夜帝。
我愣住。
有點暈，怎麼會把他和妖精扯到一起？
可是，他的感覺……
他喜歡抱著我，用鬍子茬輕輕地扎我的脖子，搞得我吃吃地笑。
他對我的寵溺……
那段時光……
象流星。
只有那麼一點點的時間。
然後……
我就被拋棄了。
呵呵……
後悔嗎？
不知道。
可是，如果有選擇，我還會，掉進去。
就像，愛上一個妖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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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有一個夢想。」老人的聲音響起。
我在聽。
「就是復活神。」他輕輕地接下去。
「那你製造那麼多的複製人做什麼？」我疑問。
「我只是在製造一個神可以復生的軀體。」
「軀體？」
「神的軀體被那塔利亞玷污了，加入了她女兒卡米拉的靈魂，不可饒恕。」
憤恨，在他眼中表現得那麼強烈。
「你製造出來了嗎？」
複製人很多，有適合的嗎？
或者說，全部適合。
還是……
「一個都沒有。」他要著頭。
「像神那樣完美的，一個都沒有。」他繼續說著，聲音，那麼地遠。
「勉強用的，有吧？」不要太挑揀吧。
「有一個。」
「誰？」
「薔薇。」
……
薔薇？
十二號，代號薔薇，據說是所有複製人裡面最強的。
她要，被培養成神嗎？
「不是，要加進去神的靈魂。」
「那麼，薔薇的靈魂……」我說不下去了。
「會消亡。」淡淡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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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胸前石頭裡，封印的靈魂，將代替她嗎？
那麼，她呢？
會消亡……
「她知道嗎？」
「嗯。那是她的榮譽。」
……
`
榮譽？
我嗤笑。
「我不會讓你得到的。」我握著胸前深紅的精靈石。
「命運，不可改變。」他這樣說著，望著遠處的天空。
一個金色的輪子佔據了半邊的天空，像水車一樣，在緩緩地轉動著。
「遠處的那是？」
「命運。」
「什麼？」
「命運之輪已經開始轉動。一切，不可改變。」
呵呵……
我笑出聲。
不要告訴我在空中飄著的那個就是傳說中的命運之輪哦。
一直聽人說命運之輪，可是怎麼想也是邏輯上的東西。不用真的擺出一個輪子，指著說「啊！這就是命運之輪」吧？
那口氣好像還在說：「看吶，一匹馬。」
笑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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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笑什麼？」
「沒事，沒事……」
哪裡沒事了？我都快抱著肚子笑成一團了。
「你在笑，你以為自己是強大的？」他問。
我在聽。
「其實，在命運之前，你是無助的。你只能任由你的背上的翅膀一隻隻地生出來，眼看著神的復活，新世界的到來。」
我的笑僵在臉上。
七隻翼終將一一生出。
而在神降臨的那一瞬間，我會死。
這是，命運。
無可改變，或許說，我不知道怎麼去改變。
我從剛開始知道的時候一步一步走到了現在，所有的都是那麼地順理成章。
應該的……
命運？
身上的感覺，好涼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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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是命運，你為什麼還要封印我？」
封印我是為了毀滅我，而解放神的靈魂。
既然不可改變，又為何勞師動眾，又是製造複製人，又是抓斯爾拉。
「我怕命運之輪，偏離了它原本的方向。」
呃……
太強了，我真的忍不住了。
天啊，原諒我的不淑女吧。
哈……哈哈哈哈哈哈……
命運之輪，不可改變……
……
怕它偏離了原本的方向……
……
哈哈……
啊哈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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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套理論簡直好笑極了。
我已經在捶地了。
「你到底在笑什麼？」他失態的大吼著。
我猛然停這了笑，猛抬頭，一臉的陰森：「我要出去。」
這裡……
可笑。
「你說，你要出去，而不是放我出去？」
「嗯。」
「你知道怎麼出去嗎？」他狐疑著。
「我不知道怎麼出去，但我要告訴你一句話。」我幽幽地開口。
「什麼？」
「你最好馬上從我眼前消失，免得我為你立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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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去？
一定要保護好……卡米拉的身體……
這是我來卡諾的原因吧？
靜。
他走了。
我要出去。
可是，怎麼出去？
不知道。
搖了搖頭，忽然感覺好累。
那麼，睡一會吧。
睡一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