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愛驕陽 正文 第二部分 她+他 訂婚(3)
    其實心底早早有了些許預感程澈雖然沒有提前流露出這些心思但是憑借她對他的瞭解很輕易的便看到了他眸中流動的是如何性質的情愫。一直只是在給理由讓自己逃避一直都是僥倖讓自己生活在這樣近乎純淨的關切中卻不料到這樣的關懷總會有個時限。

    她的腦子突然亂的不可思議根本不知道該如何面對這樣的局面。卻見眼前的男人眸光一閃一直專注於她的眼睛彎成了熟悉的弧度似是看到了什麼熟人。

    接下來的稱呼幾乎讓她崩潰「易總!」

    她倏然反身果真見易明在身後的位子上對著他們微笑。他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來到了這裡她竟然一直未能察覺。

    橙鎮的裝飾佈置別具風格並不像其他地方那樣有包間或大廳此類設置而是大家都擠到一塊兒除卻中間的大空台是樂者們表演的地方其他都是賓客的坐席。中間採用隔板劃分領域只不過那隔板是透明的塑鋼玻璃。

    所以這兒賓客的一舉一動其餘人都能看清楚。

    怔愣間程澈與易明已經起身握手。猶如沒有現她一般與程澈寒暄的時候目光不曾觸及到她的方向。大體就是承蒙程澈信任合作愉快之類的客套話。傳入到她耳朵裡亦是空茫的虛聽。到了最後他彷彿才看到她唇角上揚。又是那種魅惑至疏離的微笑「焦揚也在這兒。」

    她點頭心中竟暗自慶幸他稱呼的不是「焦總」依然是她地名字。小說網心中一激動馬上就回復了一句。「易明。」

    可是那三個溫暖的字剛剛出口立刻幻化成了心中的百般交結。

    她竟然沒現他的身邊已有了其他女人相伴。橙鎮燈光昏暗可那女人唇角的笑意卻甜蜜地灼透了她的眼睛。

    略帶嬌羞的淺莞卻勾起了她心中的痛楚。小鳥依人般的緊偎在他的身邊笑著與她打招呼「你好。」

    與他的相見再一次演變成了猝不及防的重逢。焦揚力爭自己作出大方笑意聽到易明問她什麼時候來c城地時候鎮定回答「因為投標卻沒料到還是輸給了易總。」

    聽見她這樣打趣易明笑意更深「還是林總承讓才是。」

    「沒有。」她繼續假扮正經「我給林總匯報了說你們毓泰是我們雅高的劫。只要商場相逢我們必輸無疑。所以下次再適逢這樣的事情雅高需提前做好工作。事先打聽好毓泰參加沒。」

    「什麼劫不劫的。」易明笑眼神看向程澈「贏得程總不是更好?」

    話鋒突轉由工作接著轉到了私人感情角度。且轉變的自然流暢毫無突兀感覺。焦揚的心有一瞬間的痛楚但很快便恢復出最自然的常態揚眉看向易明「雖不能同事而語但易總說的也算是精闢。」

    話剛落身後突然有侍者擊桌示意暗示易明他們飯菜已上齊備好。一路看中文網易明再次微笑看他們「不好意思我們先用餐了。」

    隨即給他們一個體貼關切的背影他轉身與那個關係貌似很好地女人進餐。焦揚與程澈也回到座位上坐下很奇怪的是原本覺得甜美無比的食品。現在竟覺得食之無味。彷彿瞬間變成了一種形式化的工程只是在機械地將食品填往肚子。直到塞不下去為止。

    最後上的菜是茶館的招牌據說是什麼雞肉玉蓉羹菜尚未上來之前程澈就吹噓說這菜是名菜不僅味道醇香久遠更重要的是據說極其養顏。很快菜便端了上來雖然對這些名菜不感興趣可是看程澈一派興起的樣子還是裝作很有胃口似的湊上前去。

    程澈剛剛拿過勺子攪拌焦揚便湊上前去想聞聞這羹是什麼味道。只是一進入那蒸騰的白氣那股濃郁至刺鼻的香氣便如此霸道地由氣管延至胃裡焦揚只覺得胃裡一陣翻湧強烈的噁心感受騰湧而至根本不給她去洗手間的時間甚至也來不及作出以手掩嘴的動作只聽哇的一聲她頭一側將剛才所有吃下的東西都吐了出來。

    程澈匡地摔下勺子連忙到她身邊拍她背「沒事兒吧?焦揚?焦揚?」

    聲音很大再加之吐出來地東西有一股酸腐之氣橙鎮所有人的目光大概都聚焦到他們身上來。焦揚想要說自己沒事可是奈何眼淚模糊嘴裡又苦又酸地像是吞下了最難喝的酒頓了半天只能搖頭示意自己無礙。手機小說站

    穩了幾秒神看她的狀態像是好了些程澈低低的湊到她旁邊手中的動作依然輕緩「是孕期反應嗎?」

    聲音很低但她依然聽了個清楚微微思索兩秒她搖頭「吃的太多了胃脹的吧。」

    隨即便在程澈的攙扶下踏出橙鎮大門度之快幾乎像是落荒而逃。

    坐上車子才敢回身側視彷彿她從來沒有在橙鎮生過如此事端這個被人稱為c城黃金俱樂部的地方依然透著一種低調至昏暗的奢華。程澈看她回視不由得低笑「你剛才走那麼快幹什麼?人家又不追著你打掃衛生。」

    她同樣低笑「我就是怕人家讓我下不來台好不容易到一次高檔場合消費還惹了這麼一場禍事現在那些人肯定都笑話死我了。」

    其實哪是怕那些人笑話。她從頭到尾在乎的只是那一個人的眼光。因為在乎所以狼狽。

    所以就連肚子裡他們的寶貝也看不下去她這樣的懦弱像是懲罰似的讓她在他面前出醜。她從來沒有過孕期反應的感覺只這一次足夠銘記半生。

    回去草草洗澡睡覺明明沒有做什麼力度大的勞動可偏偏就是疲憊的要命。一整晚都在渾渾噩噩的夢境中度過易明的臉模模糊糊的飄來移去微笑的平靜的淡然的邪魅的霸道的怒氣的擾亂了她整個意識。

    直到起床意識彷彿還未在那樣混沌的夢境中甦醒。到洗手間將自己一通拾掇這樣的迷濛之意才減了幾分。等到收拾好的時候程澈早已做好了早餐等她。色澤誘人的雞蛋餅飄散著豆香的豆漿看起來便極有胃口。昨晚上吃的東西將她一天的食物都吐了出來因此焦揚打算好好吃頓早飯恢復體力。

    只是沒料到只是剛剛觸及那看起來可口的雞蛋幾乎要將她吞噬的反胃感覺再次傾襲於是毫無以外的再次乾嘔再次淚眼朦朧。

    好不容易制止住這樣難受的煎熬程澈端著早就涼好的白開水看她若說昨天還可以以吃的太多掩飾那那個理由今天一點也矇混不下去了。她今天粒米未進還是這個樣子。

    果真程澈看她喝完水說道「這樣下去不是辦法你到底打算怎麼做?」

    他的語氣很平常平常的甚至有些低聲。可是她卻偏偏在裡面聽出了煩躁猛地將杯子放到桌子上洩恨似的用力戳著雞蛋餅「不怎麼辦。」

    「不怎麼辦是怎麼辦?」

    壓抑幾天的情緒終於在這種逼問中蛻變成怒意焦揚直視著程澈的眸瞳砰的一下放下筷子「程澈你是不是也盼望著我把這個孩子打掉?你是不是也覺得我取掉這個孩子才能活過下半生?你是不是也巴不得我這樣做?」

    三句問句每一條是與不是的選擇都描繪著她的心路堅信。她有一次假裝無意的問了同事如果不小心懷孕該怎麼辦?幾乎毫無疑問的同事們都給她一個答案就是流掉似乎孑然一身的輕鬆才是面對未來的最好狀態。

    可是面對這麼一場注定沒有未來的愛情她卻真的不忍心。或許是自己母愛太過氾濫她竟對腹中這個還未完全成型的胎兒有了那麼深刻的感情。像是將所有依托都轉寄到了她的身上雖未誕生已經是她的全部。

    她想起媽媽的話因為母親是先天性心臟病據說生下她的時候也是付出了很大的風險。先天性心臟病患者原本就是高危產婦的代表人群。所以她的出生幾乎是賭下了母親的生命。所以在那一場劫後餘生的車禍後母親還是在她心灰意冷的時候教育她她承接的是父母的希望生命原本不易她不該這麼草率的怨天尤命不珍惜。

    所以她真的想把他孕育下來看他一步步長大教他一步步辨別人生與他父親一樣有著瀟灑的氣度和獨特的風骨。

    所以她真的想把他孕育下來自私的讓他成為她與他的延續。不管以後如何總有一種情愫能讓自己感懷祭奠。

    可是這所有的一切在社會世俗的眼裡全都成了不切實際的幻想。會有人告訴她這是不為自己留後路會有人告訴她以後這樣會多麼艱辛會有人不厭其煩的向她分析以後生活的一切苦痛。

    可她卻還是頑固的捨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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