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沒人來了她拉上窗簾想洗個澡舒舒坦坦的到床上休息。在外面被風沙浸染了一天洗頭的時候甚至會有小碎石冒出來好不容易將自己搓洗乾淨。她換上睡衣這才覺得有一種脫胎換骨的舒爽。
剛在床上坐下突然傳來了敲門聲。焦揚一怔想到除了那個女同事沒人知道她的房號便只緊了緊浴袍一邊打趣一邊開門「不是不來……?」
話未盡便被熟悉的香氣奪去了注意力。焦揚驀然抬頭滿臉笑容在撞入那雙眸子間冷凝成冰像是失去反應能力那般愣在那裡。易明將她的驚愣納入眸中低低的化為齒間繾綣「焦揚。」
那一聲稱呼讓她驀然反應過來未經收斂的驚訝轉變成為刺骨的冰冷她看著他的眼睛「你來做什麼?」
他唇角微勾卻流露出一彎無奈「讓我進去。」
「現在不大方便。」她下意識的揪住領口卻被他眼睛裡的脆弱將警惕性擊潰的無形「我要休息了。」說罷便欲關門。
「可是有些事情非說不可。」他用掌抵住門定定的看著她眸內柔和似水語氣卻不容置疑的強硬「焦揚讓我進去。」
意識未做決定行動已然先行……她覺得自己依然猶疑不決竟已經做了側身相邀的姿勢看著易明進門她慢慢將門關上。
剛洗完澡頭還滴滴答答的滴著水漬。整個身體被睡袍包著。雖然沒有什麼有失風化的地方但畢竟是睡袍單是想想便能延伸出無數曖昧不明地含義。焦揚看了看自己及膝的長度只能包住膝蓋以上位置浴袍無袖且寬大。一不注意肩膀便會失去遮掩。因此只能揪住領口慢慢移到他的對面。
她看著他故作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漫不經心的在沙上一坐拿出遙控器調小音量「怎麼了?」
「焦揚我知道了。」他在她對面地床上坐下。擰眉看她。
「哦。」焦揚應了一聲腦中卻驀然閃現出母親在洗手間的慘狀來順理成章的他的低沉在她心裡竟有了兔死狐悲的效果。她不去看他眼睛執著的盯向電視語氣卻是飄忽的輕揚「有什麼想法?」
像是將一切都置之度外那種眼神空洞的竟讓他感覺懼怕。易明靜靜地看著她突然握住她的肩膀用力將她板正看向自己。大概是用力太大。他隱隱的聽到嘶的一聲吸氣心裡一揪卻仍不願意撒手……
雖然面對自己她的眸子卻是低垂的。刻意躲避了他的視線。那一刻他似乎成為她世界裡最不願意見到的那個人。
莫大的難過壓得他喉嚨酸痛。他看著她握著他肩膀的手依然不曾放鬆半分像是怕她在指尖溜走一樣執著用力。良久才擠出一句話「焦揚你看著我。我想和你解決問題。」
她真地抬起頭眸瞳裡卻有如此明顯的戲謔和無奈交相流轉。「易明怎麼解決?如何解決?」
事情已成定論上天不是給每個人都恩賜了反悔的權力。有些事情做了便注定無法回頭。
「我媽不對是她錯了。她不該用那種方式來逼迫你。」他的語懇切急迫。像是想要將這些話融入她地心裡逼迫自己的語氣綿軟柔緩。如同誘哄「焦揚我們攤開一切說開好不好?」
她只是看著他眼睛一眨都不眨長如蝶翼的睫毛微閃襯得眸光中的無力和冷漠更為分明。
「我知道這是你和我分開的理由現在一切說開咱們還在一起好不好?」他低頭看她還是無動於衷似的怔愣像是要融化她心底的絕望一樣緊緊將她擁入懷裡「我愛你。真的愛你。這麼多年我心裡沒法有另一個人……」
那種低沉地聲音猶如蠱惑在她耳邊迴響軟軟綿綿的如此動聽。她從未見過這樣的易明眼神不安連聲音都透著忐忑和無措。放到幾年前這樣的誓言都會讓她停駐一切事情就那樣心甘情願的隨他走。可是如今連上天都剝奪了她與他再一起的權力。
那樣辛酸地絕望募得騰湧升起如同蓄積了這幾日所有地氣力就那樣悲切的抵在她地喉嚨痛苦的讓她不出聲音。焦揚緊緊咬唇終是慢慢推開他的擁攬指尖在脫離他的溫暖之時如同被刀劃過一樣竟有一種痛入心扉的疼痛。
可她的笑容卻是絢爛的甚至是那麼張揚的盛開在他的眸瞳中她看著他緩緩而語「易明不是每件事情都能回頭。」
「我有我的世界悲哀也好淒楚也罷總是我該行的路。如果我們以後有任何不快那也只是基於法理基於道德。已經如此我們沒法再牽扯下去人情。」
「而你已然成家立業。現在有了夫人過不久或許還會有可愛的孩子。」她緩緩的說著這些話唇角始終保持美好的弧度心中彷彿不曾經歷過那般痛徹心扉的廝殺掙扎。
他被她的話驚住相處這麼多年他何曾見到她如此一面?一直習慣了她喜怒於形。頂多不過是怒及反笑。可那心裡真正所想他都能在她的那雙澄澈的眸瞳中窺探到讓他心安的痕跡。
但是今日那雙眸子像是蒙上了一層迷霧隔得如此近他卻只能看到她的空洞和蒼茫。
心裡像是被人挖去一塊。他看著她眼神陰鷙焦灼「焦揚你要是覺得阻礙在我這方面那我離婚我們重來。」
她仍是笑像是在聽一個過時的笑話水色眸光中都飄蕩著幾分譏嘲。
「我會做的很好你若是答應。咱們便一同回c市都說清楚。焦揚我從不相信什麼宿命定數。這個事情並不是沒有回圜餘地只要我們相愛只要我們想在一起我們還年輕還有那麼多年!」
平時在多少人面前神采飛揚遇到再大的事情也鎮定如山的易明竟也表露出了這樣的情緒。這一番話說的毫無邏輯顛三倒四語句重複繁冗。焦揚笑出聲來。
那一聲笑猶如冷水澆熄了他眸中燃燒正燦的希望。
我弱弱滴說我想要推薦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