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到了天虹商場,子謙告訴無痕自己先不回去,本來還要告訴她盈盈回來了,想想又忍住了,現在無痕正高興,不好掃她興。但就是這一猶豫,讓子謙後面後悔不已。
現在的子謙,心情猶如當年高考揭榜般激動,這就要見到自己朝思暮想的盈盈了。一口氣衝到三樓,遠遠就看到口透出的燈光,內心一下子變的猶豫,這是為什麼?難道心怯了?
慢慢走到門口,從虛掩的門縫裡看見朝思暮想的背影,在溫和的燈光下顯的那麼柔弱無力。一股酸楚慢慢往上升,到了鼻根堵住,終於忍不住,開口輕輕喚道:「盈盈~。」
隨著子謙的呼喚,那抹倩影也為之一顫,慢慢的轉過身來,眼神裡同樣的激動,夾雜一些不安,慌亂,最終全都化為欣喜。
「子謙~。」
不等謙字落下,子謙已經一個急衝將她摟緊懷裡,雙臂猶如熊掌般有力,用力,再用力,似要把那可人兒摟進自己身體一般,聞著她絲裡的淡淡清香,一種痛楚滲透心扉,眼淚,滴了出來。
子謙是個男子,但卻不是一個硬漢,至少在外人眼裡不是。小時候還有個外號,人稱小劉備,其原因就是愛哭,這個毛病一度讓其父頭痛,直到有一天他的板磚戰事傳回村裡,才讓父親挺著腰板從村頭走到村尾。
一旁的阿盈原本還要說些什麼,看著緊緊擁抱在一起的人兒,嘴唇動了動,終究沒說,意味深長的看了盈盈一眼,反身出去,帶了門。
過了良久,盈盈終於忍不住,輕輕推了推子謙,「熱!」
謙趕緊鬆開,擦了眼淚笑笑,「太想你了。」這話說的有些生硬,也不怪子謙,盈盈做了美容手術,和以前不一樣了,雖有七分相似,但總是長的不一樣了,甚至都沒無痕長的像盈盈,好像是感覺就是不一樣。
難道是我心變了?子謙有些蒙了,不敢想,再仔細看看盈盈,一種陌生的感覺,雖然也很漂亮,但是另一種風味的漂亮。盈盈和無痕是一種類型,溫柔賢惠大度型,和早年的白素貞一個性格。而面前的盈盈給人感覺似乎帶些淘氣精靈的味道。難道美容手術可以改變一個人的氣質?看來為了躲避飛哥一夥人盈盈下了不少本錢。
盈盈也在仔細打量子謙。見子謙看她低頭羞澀一笑。「你還是沒變。」
「你也是。不是。變是變了。但是和以前一樣地漂亮。不是。比以前更漂亮。」子謙心裡捏了一把汗。怎麼會緊張成這個樣子。話都說不全。調整下情緒又問:「手術時痛不痛?」
盈一愣。反應過來又嗯了一聲。「不痛。」兩人一時無話。
愣了兩分鐘。盈盈先反應過來。起身從廚房端出一個小湯堡。輕輕放在子謙面前。咬著嘴唇說道:「本來是你來那天我做給你地。」抬頭望了子謙一眼。「現在也不晚。你嘗嘗看。」
蓋子慢慢揭開。子謙眼眶又濕潤了。
「白菜豆腐湯。」
白菜豆腐湯,很簡單的一個湯。
子謙高三寒假,在學校複習,為了省錢在學校不吃飯,然後餓八個小時走五里山路回家,實在抗不住就倆冷饅頭加一堆醃辣椒。為了不受同學白眼,每次吃飯都不去食堂,也不敢待在教室,因為有些同學會在教室裡買肉夾饃回來,就一個人跑到教室後面,背著北風將板磚一樣的饅頭咬碎,有時運氣好還能吃上風雪。
有一天子謙剛到教室後面,就看見盈盈笑嘻嘻的站在哪裡,手上捧著一個熱氣騰騰的砂鍋。盈盈家境也不富裕,只能炒白菜豆腐,但盈盈為了能讓子謙吃口熱的,就往裡面加了開水,便成了白菜豆腐湯。味道並不是多鮮美,卻陪著子謙過了一個寒冬。
現在這白菜豆腐湯又出現在面前,無疑對子謙造成一個震撼,什麼才是真感情,這就是。
見子謙陷入回憶,盈盈輕輕推推子謙,「別看著,嘗嘗。」
子謙點點頭,又抹一把眼淚,坐到桌前,夾了塊豆腐吃了,剛咬兩口就愣住,眨巴著眼看著盈盈,「味道不對啊。」
盈盈一聽就慌了,緊張地問,「什麼不對?鹽放多了?」說著自己也夾口菜放進嘴裡,疑惑的看著子謙。
子謙狡猾的一笑,「不是,比以前的好吃多了。」說著又吃兩口,一聲驚呼,用港台腔喊道:「哇塞,居然有五花肉耶~!!」
盈盈被他逗的噗嗤一笑,「好吃就多吃點,特意為你做的,記得以前你可是狼吞虎嚥的。」又從廚房端出一碟饅頭,輕輕放在桌上。
看到饅頭,子謙心又回到從前,那個青澀的小丫頭,水汪汪的看著自己,用疼愛的口氣對自己說,「我媽說過,男人吃飯狼吞虎嚥的才是真漢子。」
吃完兩個饅頭後,子謙放下筷子,心想以後怎麼辦。按我國婚姻法,重婚是要判刑的,可盈盈已經回來,又是真心對自己,總不能寒了人家姑娘的心。但無痕給無痕解釋一下,反正她也認為男的多娶幾個老婆是好事。
思想見盈盈遞過來一杯水,子謙接過一仰脖子喝了。
盈盈紅著臉看子謙喝完,蚊子哼哼一般說道:「我先沖涼了。」說著進了浴室。
子謙傻了眼,這是準備做什麼?雖然是定了親的,可也太急得在屋裡團團轉,等下該怎麼脫身,實在不行,打個電話給無痕,就說盈盈回來了,讓她也有個心理準備。
正想撥電話,忽然下腹一股火熱,全身都開始燙,這是怎麼了?眼睛一瞟,看見垃圾簍裡一個藍色小包裝袋,上面寫著「威虎」,難道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