煉金正太傳說 正文 第二十八章 疤臉
    煉獄入侵失敗後,王國依舊不得安生,敵人有因為各種原因渴求煉獄力量的墮落者,被煉獄力量侵蝕的變異生物以及時不時從裂縫中鑽出來的煉獄怪物。實際上,若非一直有法師在嘗試修補空間裂縫,王國的壓力要比現在大上許多。不過亡羊補牢的效果並不好,任何東西都是破壞比建設更加容易,末日荒野的空間裂縫一直以十分緩慢的度與日俱增,這是黑暗獸潮一次比一次兇猛的緣故。

    就算煉獄封印能夠維持更長的時間,這些裂縫也遲早會形成新的入口,煉獄的第二次入侵在所難免,對此人類早有預感。

    「我當然知道什麼是墮落者。」修利文說:「不過我對她的目的更感興趣。」

    「那麼我再補充一點,她是天生的墮落者。」蘭說。

    天生的墮落者是煉獄怪物和人類結合後誕生的餘孽,在入侵初期,這些煉獄生物形態醜陋,也無法和人類進行配種生育,可是後期卻不知為何出現了類人的新種,其中大多數呈現於符合人類審美觀的女性形態,讓人類手忙腳亂。

    對此有兩種解釋:一是煉獄生物能夠對入侵環境進行適應和調整,二是這種人形煉獄生命根本就是由後天吸收了煉獄之力的人類變化而來。

    不過人類從未捕獲過活著的人形煉獄生物,也聽不懂煉獄語言,因此也就無從判斷哪個才是真正的原因。

    修利文雖然知道墮落者和人形煉獄生物的存在,但從未在末日荒野和煉獄城見過這兩者,這次的俘虜讓他產生了濃厚的興致。

    是不是要飼養一個墮落者呢?他心頭升起一個冒天下之大不韙的念頭,他覺得蘭心中也有同樣的想法,說不定正源自這種想法她才產生了要將這名女刺客拉入女僕衛隊的念頭。

    「恐懼、痛苦和毀滅,她選擇的是哪一個?」他問。

    「痛苦。」蘭說:「就算是自身的痛苦,也能強化她的力量,對煉獄力量的癮性產生的痛苦,同樣會在恢復煉獄之力後讓她得到可觀的成長,實際上我認為她一直主動嘗試用這種方法提高實力,否則不可能在這個年紀就獲得如此強大的實力,因為她的資質和起點太低,所以不必憐憫她,這是她選擇的道路。」

    「真可怕。」瑪莉亞感到一絲寒意。

    「是的,恐懼和毀滅的力量在這個時代更容易獲得,但對自我的影響太大,也太依賴於外力。她明智地選擇了源於自身的力量,充滿了追尋力量的韌性,這正是我欣賞她的原因。」

    修利文在最後一間牢房見到了這個女刺客。原本借助瘋狂的行為宣洩痛苦的女人一見到他們,立刻壓抑住自己的動作,就連呻吟也倔強地哽在喉頭。她穿著寬大的獄袍,抱著雙腿,垂頭偎坐在門邊,身體的劇烈顫抖和如漿汗水卻說明了她正忍耐著何等強烈的癮性。

    這副矜持而高傲的態度立刻征服了修利文的心靈。

    守衛打開了牢門,女人早就失去了反抗的能力。

    「失禮了。」男孩說著,勾起她的下巴,端視那張因為一道刀疤而充滿殘缺美的面龐。

    刺客總在最不經意的時候起致命攻擊,瑪莉亞對修利文的行為感到擔憂,不過在她阻止之前,蘭按住了她的肩膀。

    「相信他。」蘭說。

    瑪莉亞被這三個字觸動了。

    「你叫什麼名字?」修利文問道,他用手輕輕地撩開女人被汗跡打濕的長。

    她的頭是亞麻色的,齊頸長,劉海放下來同樣會遮住眼睛,不過她總是用夾別起來,夾同時亦是她的武器,現在被沒收了,在劇烈的苦楚中也絲毫分不出精力來整理儀容。男孩的手指擁有一種滲透人心的陰涼,在接觸到肌膚時,竟然讓她感到一絲緩解和安然。她不禁感到愕然,這是從未有過的事情,她還從他的氣息裡嗅到了熟悉的感覺,讓她差一點將其誤認為自己的同類,不過當她重新打量這個男孩時,才覺他根本不是。

    「蛇者……」她擠出連自己都幾乎聽不清的聲音。

    修利文聽得很清楚。

    「是的,是我。」修利文笑起來,「你呢?叫什麼名字?」

    女刺客似乎從中汲取到某種振作的力量,這種詭異的心情讓她不禁一陣恍神。

    「她叫疤臉。」碧達夏雪代替她回答道,「疤臉,抬起頭來,還認得我嗎?」

    疤臉艱難地仰頭看了看她,幾乎不能相信眼前這女人的存在——三公主殿下竟然出現在蛇者的監牢裡。

    不知道是情感還是痛楚在作祟,她覺得眼前的世界有些暈眩。

    「我能幫你。」修利文撩起了自己的劉海,將左眼睜開來,說:「看著我的眼睛,告訴我,你為什麼來這兒。」

    他的眼睛流露出最真摯的感情,他的聲音充滿了撫慰的魔力,讓疤臉忍不住將心中的苦痛一一傾述,實際上,因為癮性和驚訝,她在恍惚的漩渦裡早就身不由己,抵抗是如此微弱,喉舌如同不在屬於自己般動了起來。

    「來……來打開……天,天界的入口。」

    「是誰讓你這麼做的?」

    「…疤臉忽然狠狠將頭磕在地上,**的疼痛頓時讓她一霎那間清醒過來。

    她抬起頭來,從額頭留下一絲鮮血,猙獰地順著鼻樑滑下。

    「你,你這個怪物,從來,從來沒人能夠,能夠動搖我的心志。」她惡狠狠地瞪著修利文,可是眼眸深處充滿了恐懼。男孩的那只左眼根本就不是人類該有的眼睛。

    修利文用鼻息歎了一口氣,略顯無奈地笑了笑,將劉海放下來。雖然沒有得到答案,但他並無意再追問下去。

    「我能幫你。」他仍舊這麼說,「你不相信我嗎?」

    「誰要相信你?來吧,快點,完成美杜莎的女囚協議,然後把我放出去。」疤臉幾乎是呻吟般說著。

    「為什麼要去打開天界入口?」修利文自顧自問道:「天界是什麼?和煉獄有什麼關係?」

    「別廢話……上我,隨便……你喜歡,這個身體……怎麼弄……都可以,滿意後,放我出去。」疤臉想要揭開衣服,可是似乎連抬手的氣力都沒有了。

    「你可以不要那麼痛苦的。」修利文輕輕按住她的手,順著她胸膛的曲線滑倒她的臉龐,宛如情人般輕輕撫摸著:「要當我的女僕嗎?可比當個野狗好多了。」

    疤臉彷彿聽到了這個世界最荒謬的玩笑。

    「女僕?我?」她上氣不接下氣:「你的意思是,你要飼養一個墮落者?哈,哈哈……」

    「我是認真的。」修利文沒有笑,他的目光真誠得讓疤臉悚。

    「主人!」瑪莉亞在一旁不可置信地叫出聲來。

    「我可以保證。」碧達夏雪開口了:「由我美杜莎家為你提供祭品。」

    「美杜莎……公主殿下,你是認真的?」疤臉這次真的動容起來。

    「我全力支持我的未婚夫想要做的一切。」碧達夏雪說,「你和我結識已久,應該知道我言而有信。」

    「我很看好你,疤臉。」蘭也說道:「你會現,女僕衛隊才是自己的歸宿,那對於你這種人來說,那可是一個相當美妙的地方。」

    「你到底為什麼要打開天界入口呢?」修利文將疤臉的臉撥回自己眼前,「你看,這裡沒人介意你是否是個墮落者,我想,你可以告訴我那個理由。我雖然沒有聽說過天界,不過……想必那不是煉獄的好朋友,對於你來說,也不該是一個可信任的朋友。」

    疤臉閉上眼睛,表情迅變化著,回憶、痛苦、思念、期盼……數不清的神色交織在一起,讓她的五官變得扭曲。

    最終,她做出了自己的選擇。

    「它說,它可以救贖我,讓我不再是一個墮落者。」說著,她的身體好似沒了骨頭般,一瞬間癱軟在修利文的懷抱裡。

    疤臉撤下了身為刺客的所有警戒,沉沉昏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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