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之後,林秋露身上的傷勢已經基本上痊癒,但她現在卻越發的覺得有些問題。自己是來這裡做護衛的,但如果不能練功的話,遇到事情,怎麼盡到護衛的職責?
看來,這個問題只能再次求助於秦逸凡。上次秦逸凡說話說了一半,只說了一個簡單的練功方法,還有一個複雜的,一直沒有開口,不知道能不能解決這個問題?
終於在秦逸凡再次從水中上來之後,林秋露看著秦逸凡把身上的衣物運功烤乾,準備回去客棧的時候開口問道:「你上次說的,還有一個複雜的困難方法,到底是什麼?」
這是幾天來林秋露第一次主動開口和秦逸凡說話,以前秦逸凡不問的話,她肯定是一言不發的,好像是一個不存在的人。
「真的想知道?」秦逸凡扭頭看著林秋露:「不怕發生上次的事情?」
林秋露沒有回答,只是狠狠的點頭,眼光中露出那種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堅毅。
「你是習武的,還是修道的?」秦逸凡要確認一下,如果是修道之人,說不定還可以請教些東西。
詫異的看著秦逸凡,林秋露瞪大了眼睛:「你也知道有修道之人?」在他的印象中,知道修道之人的人已經很少。秦逸凡既然知道,怎麼還會走上習武這條路?這不是白白的耗費自己的生命嗎?
點點頭,確認了林秋露是修道之人,秦逸凡開始指點林秋露:「複雜的方法,就是習慣它!」秦逸凡也沒有什麼可藏私的,本來也沒有必要藏私:「每次運功的時候小心一點,牢牢控制住自己的心念,不被外物影響,慢慢的習慣,總有一天,你可以自如的在這裡修行。不過……」
本來聽了秦逸凡的話還有些希望的林秋露,聽到他後面的不過兩個字,心中微微有些一驚:「不過什麼?」
「你要指望在這樣的環境下還有什麼修行突破,估計很難了。能完整的完成一兩次周天循環就不錯了。雖然我不知道你練習的是什麼功法,但是既然受影響,那麼你也別奢望能短時間內適應。」秦逸凡實話實說,也不存在打擊或者勸導的問題:「另外,你最好從遠處開始慢慢的習慣,否則一定會出昨天的問題。」
「我明白!」以為多大的事情,沒想到只是這樣。說實話,離開了九五至尊身邊,林秋露也沒有指望自己能在和秦逸凡一起的幾十年歲月中增加多少修為,有思想準備。
上次的受傷讓林秋露也小心翼翼,沒有再次拂逆秦逸凡的意思馬上就在湖邊運功。但她也並不認為自己的修為就弱到了什麼地步,還需要遠遁之後緩慢的習慣。夜晚降臨,兩人回到小村,林秋露返回她的居所,就開始準備好一切,晚上,她打算加倍小心,緩慢的習慣這裡凶戾之氣的影響。
儘管這次已經有所準備,但也依舊是受到了影響。畢竟林秋露還是屬於修道之人當中的武修一派,雖然和普通的習武之人不同,但是,作為護衛皇帝陛下的護衛,相對的能力還是偏向於戰鬥的。他們這一派的功法,也和戰鬥有一定的關聯。當然,根本的部分,還是天道的修行。
嘴裡含著的藥丸,在恰當的時候起了作用。當自己實在無法抵擋外界的瘋狂騷擾,無法控制靈力的時候,只能無奈的中斷。當然,如此的中斷一定會受傷,嘴裡早已準備好的藥丸就是以備不時之需的。還好準備的充分及時,但也依舊耗費了一天一夜,才把這次有備的傷勢復原。饒是如此,還是驚出一身冷汗。
連著兩次,林秋露在這裡受傷,都被秦逸凡看在眼裡。也許是身為皇家鳳衛的尊嚴,也許是因為自己一直是自詡比那些赳赳武夫要優越,但在這裡,卻被秦逸凡這個她眼中粗鄙不堪的武夫看到她對此地無可奈何,這是一向在鳳衛當中也是佼佼者的心高氣傲的林秋露決不能容忍的。
來到這個窮鄉僻壤,而且還是個凶煞之地,放棄了在九五至尊身邊吸收真皇之氣的修行,連接兩次因為被這裡的凶戾之氣影響而練功受傷,每次還都被自己要保護的對象看在眼中,一次還是被他所救,而且還是在那樣曖昧尷尬的情形下,更重要的是,他還只是個習武之人,連修道者的邊都摸不上,這如何能讓林秋露心平氣和的面對?
秦逸凡雖然沒有表現出過任何的蔑視或者小看的表情,但是,林秋露卻自己都無法原諒自己如此的軟弱。聽秦逸凡若無其事的說出習慣就好的字樣,經歷了第二次受傷的她真想對秦逸凡說,他說的辦法根本就行不通。不過,秦逸凡已經有言在先,這是一個複雜的不容易做到的辦法,她自己做不到,卻也怪不得秦逸凡。
原本已經對自己被發配到這裡賞賜給這個男人極度不滿,後來還是因為慢慢的想通才不再那麼憤怒。現在卻因為練功上的挫折,再度的浮現在心頭。
林秋露自己都不明白,只是在這短短的幾天之內,心魔已經開始在她的心中慢慢的紮下根須,悄悄的擴展開來。一旦有了嗔怒,心魔就會慢慢的壯大,悄悄的腐蝕元神。
凶煞之地果然名不虛傳,僅僅是不到十天的時間,就成功的讓一個已經從師門出師的年輕弟子心中產生了心魔。而在此之前,這個年輕弟子還在九五至尊的身邊呆過很長的一段時間,見識過很多官場上的齷齪勾當。那樣的情形都沒有讓她心神失守,卻栽在這個地方。
可能還是因為林秋露的一貫表現太優秀,所有的事情都是一帆風順。從師門到龍鳳衛,一路全部都是順風順水,就連厲害的敵手都沒有遇上過幾個。之前的那場御駕親征的戰爭也沒有趕上,從根本上說,林秋露還只是一個沒有經歷過風雨的雛燕,產生心魔,不足為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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