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人,其實是一件非常簡單的事情。
只是在這個古怪的世界,人不是那麼好死的,所以,殺人的方法就變得多種多樣起來,但是大體的本質卻還是和莫玄前世在地球致的,那就是殺人一定要殺透,別整個半死不死留著一口氣,因為這樣,殺人者的麻煩反而大一些。
就像剛才說的一樣,這個世界的人並不是那麼好死的人,你把他毀掉還有元神,還能進輪迴,有很多還能保持前世的記憶,能夠清楚的記得前一世,殺死自己的人是誰,然後報復。
北斗就是個這麼倒霉的人,紫微也是。
所以,在這個世界裡,殺人一定要殺徹底。
這也就直接導致了,殺人變成了一項技術含量極高的活計。
只是,技術含量高卻並不一定複雜,只要把握了事情的本質,比如被殺目標的底細,這其實還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
比如莫玄,他的底細已經很清楚了。
一個幸運的傢伙,得到了巫門的最高心法之一的離火玄功,還繼承了人人夢寐以求的法陣空間,在不到一千年的時間裡奇遇連連狗屎運不斷,並且隱隱得到了某位大佬的垂青,竟然讓他感悟到了混沌元力,達成了第一重天。
這原本也就罷了,第一重天而已,放到三界是可以呼風喚雨了,但是在我們的眼中,不過是一個小小的螻蟻般地存在而已。
一千年不到修到一重天怎麼了。放在我們那個年代,一百年的時間便可以擁有五重天的實力,放到更早的太古洪荒,一出生便有五重天實力的人也大有人在,你這種幾百年才修到一重天的廢材根本就活不到成年。
可是如今的天,已經不是當年的那個天了,如今的人,也不是當年的那些人了,所以,小小年紀。取得這樣地成就,也不愧了千年第一妖這個名號。
或許再過了一千年。兩千年,三千年的。這個山君莫玄倒是真地可以領導妖族,中興妖族,把頹勢早顯的妖族弄出點生氣來,倒也是一件挺有意思地事情,我們這些老東西看在眼中,或許還能幫他一把。
只是,現在。這一切都不可能了。
破月戰技,消失了八萬年的破月戰技,竟然出現在了這個小妖怪的身上!
這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也不可想像,原本他們都以為這破月戰技已經隨著青魚的死亡而徹底的消失,可是誰知道呢?
玄功法陣和戰技。被稱為巫門的三絕,各有特色。
只是除了玄功之外,法陣和戰技並不是每一個巫都有的。
玄功煉體。修煉地是玄體,是巫的身體,事實上在洪荒時期,一個巫族只有玄體大成之後,才有資格被稱之為巫,玄體沒有大成之前,便只能稱之為巫人。
無論是妖族還是先民,只要修煉的是巫門的玄功,玄體大成之後,巫族之人都會承認他巫的地位,有的時候還會給予保護,至於他們自己是怎麼想地,願不願意成為巫,巫族卻是不會管的。
只是這玄功一向很少流傳在外,而且就算流了出去,其他兩族也很少修習,所以,一直以為非巫人的巫是很少了。
至於法陣空間,則是讓所有人羨慕地東西,因為法陣空間的本質就是天地,更因為他只有十二個。
當年盤古開天,身隕化巫,這天地間還是處於半混沌的狀態之中的,上古的大巫們便開始學著盤古的作為開闢生存的空間,自成天地,凝煉出最初的十二個空間,最後剩下的最大的一塊便是那太古洪荒,也就是現在的世界的前身。
這法陣空間雖然比不得這太古洪荒,卻也是龐大無比的空間,每一個法陣空間完全擴展起來的話,都有數千億里的面積,只是並不是每一個得到法陣的巫都能把這法陣空間完全打開的,比如說莫玄,雖然得到了法陣,但是他的實力實在是太差了,只是開啟或者說支撐一丁點的空間而已。
這種空間可不比那些空間法器,芥子納須彌,莫玄的青玉葫蘆之內的裝東西的空間,那次東西嚴格意義上來講,都是屬於空間的間層,次元,雖然無限大,但是卻沒有任何的靈氣與元氣,一般來說,活物在裡面都不能存活的,但是法陣不一樣,這可是實實在在的與三界一模一樣的空間啊,在裡面可以修煉,只要元氣充足的話,甚至可以自成一個世界,當然了,這只是法陣空間自己的特性,而關於法陣空間最為敏感的話題就是,據說當你的力量達到了一個限度之後,甚至可以將法陣空間與自己的融為一體,將整個法陣空間變成自己的領域,完全由自己掌握的領域。
當然了,這只是一個傳說,一個帶著點意**彩的傳說,畢竟自太古洪荒至今,還沒有聽說哪個巫做到過這一點,想想看,你對敵的時候,突然把自己的領域放了出來,幾千億的地盤全都籠罩在你的意識之中,那會是一個什麼樣的結果?
沒有人知道,因為沒有人感受過!
所以,在這裡也說不清楚。
至於戰技,則是巫的戰鬥技巧,或者說,是懂得混沌元力的強者們的戰鬥技巧,只是在這方面,巫族做的更加透徹而已,他們創造了戰技,戰技說白了就是一種對進入重天境界後對於混沌元力的一種運用的方式,像是莫玄這樣的,一重天的菜鳥,在運用戰技之竟然,竟然把力量提到了五重天。這就很能說明問題了,戰技就是這麼一種破壞平衡的東西,一種讓人感到膽寒的東西,同時,也是讓人感到嚮往地東西。
同時,也只有真正的懂得戰技的人方才知道,戰技功用並不僅僅像是表面上的那麼簡單。
歲月,是這世上最讓人無奈無情的東西,歲月的流逝將無數的強者與歷史的真相掩埋在時間的長河之中。
「失敗了嗎?!」金衣的老者倒背著雙手,目中現出些許笑意。「恐怕,連陰刀也丟了吧!」
「彌落。你很開心嗎?!」寶藍色袍子地中年人冷冷的道,「別忘了。八萬年前,還是其中地一分子!」
蒼松,石桌,古棋
月華如水,夜風襲襲
藍衣的中年男子抬著右手,中指與食指夾著一枚白色地棋子,抬在半空之中。眉頭皺的緊緊的,似乎在思考,手中的這枚棋子該落在哪裡,棋盤上,白色的一條大龍已經完全被黑棋絞殺,中心腹地已經完全成了黑子的天下。而四角之上,卻也至少有二角被黑子佔領,這白子局限於一域。再無進展的可能,而在他地對面,卻是一個蒼髯皓的威猛老者。
「你輸了!」對面的老者說道,抬起頭望著那藍衣中年,「已經沒有機會了!」
「機會,多的是!」中年男子笑了笑,「這一盤沒有,下一盤還有,只要不斷的嘗試,機會,總是會出現的!」手中地白子落下,將棋盤上的所有棋子打亂,抬頭問道,「怎麼樣,要不要再來一盤?!」
威猛的者搖了搖頭,「今天就到這裡吧,別做地太過了!」
藍衣中年人點點頭,「我有分寸!」
站在一旁的叫做彌落的金衣駝背老者此時卻笑了起來,「有分寸是一方面,另外一方面,你準備怎麼做呢?」
「什麼意思?!」藍衣中年抬起頭,對著那金衣老者語氣不善的問道。
「呵呵呵呵!」那老者哈哈的怪笑了起來,「殺人,其實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這一次,你佈置的已經很完美了,利用接引留下的舍利子下了太玄陰氣,又讓你的小朋友帶著陰刀去,這兩樣東西,都是針對著玄體與混沌元氣而來的,但是結果卻失敗了,連陰刀都丟了,這說明什麼?!」
「我對這個有的瞭解不足!」藍衣中年淡淡的道,「非常的不足,顯然,他還隱藏著我們不為人知的實力,甚至他的實力已經過了一重天!」
「我對他的實力並沒有太大的預測!」彌落道,「只是,我提醒你一件事情,這個妖怪修煉的是玄功,離火玄功,別忘了離火玄功的特性!」
「融合先天靈物!」中年人目中精光一閃,「你是說融合了某種先生靈物所以不懼那太玄陰氣與陰刀?!」
「這是最大的可能!」金袍老者道,「畢竟,這個世界不像我們以前的世界,擁有足夠多的元氣讓他提升實力,他能夠這麼快達到一重天的實力恐怕也和他那離火玄體煉化靈物的特性有關!」
「這樣的話,可就有些麻煩了,不搞清楚他融合的是哪種靈物,還真難下手啊!」
「不用著急,你有的是機會!」彌落笑道。
「不是我,是我們!」那藍的中年冷冷的道,「別忘了,當年的因果,可是我們四人一起結下的,那佛陀晉了十二重天位,證了混元,算是脫了,但是我們,可是還在紅塵中打滾的啊,因果循環,總是免不了的!」
「有理!」蒼髯皓的老者點頭道,「因果循環,報應不爽,這是那佛陀常常掛中嘴邊的話,他現在是脫了,但是我們卻不行!」
「問題是,這個傢伙太聰明了,聰明的連我都覺得無處下嘴了!」藍袍中年終於露出了一絲苦笑,「這西行取經明裡是接引那邊的意思,但是暗裡卻是那鴻鈞布的局,雖然這小子是後來才加入的,而且也不是他們兩人的意思,但是在明裡,他們兩人卻絕不能開口,而且在表面上,還要保著他。讓他不能出事,因為這關係到他們的面子,而暗地裡,這小子的背後有嫦娥在撐著,所以,想要動他,卻是困難至極,不查只能暗中動手,而且這暗中也不能隨便動,不說要做到神不知鬼不覺。卻也不能讓別人抓住我們地把柄,特別是那嫦娥。要是藉著這件事情抓住我們的把柄的話,我們以後的日子可就不好過了!」
「事情也沒有你想像的那樣悲觀!」彌落道。
「的確。這個小妖怪是走上了通天之路,只是,他的行為並不在接引與鴻鈞的計劃中,只是機緣巧合而已,在這件事情上面,這兩位可以說是吃了他的啞巴虧,雖然明裡不能說什麼。還要保護他,但是暗地裡,誰知道他們是怎麼想的呢,再加上,這個莫玄顯然已經進入了嫦娥地視線,以嫦娥的手段。這小子最後一定會站在她這一邊,若是如此地話,讓他平白的得了這麼多功德。想來那兩位地心裡也不會怎麼舒服吧!」
「所以,我們要做的只要遵循兩點就行了,第一,讓那兩位的面子上過得去,第二,不要讓嫦娥抓到把柄,只要能夠保證這兩點,不管我們用什麼手段殺死他,都不會有事!」
「善!」那蒼髯皓的威猛老者同意的點了點頭,對著那藍袍的中年男子道,「事實上,我們甚至可以不顧及第一點,真的不行地話,我們可以等到他走完通天之路後再動手。」
「這不行!」藍衣中年人一口否決了他的說法,「若是真的等他走完了通天之路,他得了那麼多的功德,只怕立刻會潛心修煉,再加上嫦娥的暗中幫助,到時候,想對付他可就麻煩了!」
「嗯,木空,你說的很有道理!」那蒼髯皓地老者想了想,笑道,「這一盤,是你輸了,所以,這件事情還是由你來做,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地方儘管說,我們都會盡全力支持你的!」說著,看了看那金袍駝背地老者道,「是不是,彌落!」
「嗯,也只能如此了!」彌落點頭道,「我和玄羅都會支持你的!」
藍袍的中年人木空聽了,苦笑了起來,「好吧,我再想想辦法,只是,你們到時候不要把我賣了就好!」
「你不是青魚,我們也不是接引!」彌落淡淡的道,身體隨著一陣空間的波動,消失無蹤。
「我也走了!」威猛老者笑了笑,看了看被木空打亂的棋盤,「下次再來的話,希望你的棋技有所長進,呵呵,告辭!」
兩人相距離開,木空卻仍然坐在那蒼松之下,一動不動。
良久,東面的天空中隱隱的閃出金色的光暈,原本漆黑如墨的天空開始閃現出了絲絲的微光,天就要亮了。
「唉!!」這彌落長歎了一口氣,「青魚啊,當時我一時手軟,放了你一馬,想不到竟然引出了如今這晦澀不明的因果,現在鴻鈞的造化玉碟也已經毀了,這天道也漸漸的亂了,竟似有些當年太古洪荒時的架勢了,你應該高興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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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那人偷襲莫玄之一偷雞不成蝕把米,被莫玄將雙手斬斷,無奈之下,自爆身體,想以元神逃逸,卻不料被莫玄看了個通透,很輕鬆的躲閃了過去,一把他用來砍自己的怪刀攝到手中,另外一隻手,卻向那人的元神紅影抓去。
便在此時,眼看那莫玄的手就要抓到那元神紅影的時候,一道銀光自遠處射來,度極快,比莫玄伸手的度要快上那麼一分半分的,就在莫玄要碰到那元神的一瞬間,那銀光生生的打在那元神上面。
那銀光打在元神上面就如一塊石頭投到了水裡一樣,蕩起一陣漣漪,直接透射而出,此時,莫玄才看清,那是一顆銀色的彈丸。
那元神此時哪裡還經得住這樣的攻擊,連慘叫都沒一得及一聲,便被那銀光打散,神形俱滅。
莫玄神色一變,身體回轉,卻見遠處狂風滾滾,慘霧陰陰,莫玄仔細一看,卻見是那二郎神領梅山六兄弟,架著鷹犬,挑著狐兔,抬著獐鹿,一個個腰挎彎弓,手持利刃,縱風霧踴躍而來。此時二郎神,正將手中剛剛射過的金弓收起,一臉渾不在意的模樣。
猴子一見是二郎神他們,臉上露出了笑容,直接迎了上去,那二郎神與六聖皆與猴子見了禮,那猴子轉身對莫玄招手道,「師弟,快過來,這是我七聖兄弟,前次你也見過,不過那時我正被你困住,沒臉見人,倒沒有見禮,今日巧遇,自該留請!」
莫玄聽了,嘿嘿一笑,這二郎神他是久聞大名,連今次卻只見過三次,第一次是五百年前猴子鬧天宮的時候,第二次是在那火焰山時,今天就是第三次,三次見面,各有不同,第一次猴子與他一番大戰,精彩絕倫,莫玄卻總覺得缺少些什麼,及至到了火焰山旁,以一人之力,鎮壓住了六大聖的氣勢,莫玄方才明白,這二郎神的實力其實深不可測,遠猴子,當時在天宮中的那一戰,不知是出於什麼原因,他在耍猴罷了,而現在,卻是第三次。
看著他手中的金弓,一時之間,莫玄不知道這二郎神打的是什麼主意,為什麼要殺那偷襲自己的人,難道這人是他派的,他想要殺人滅口?
這個想法一閃即逝,因為二郎神絕對不是那樣的人。
兩人的接觸雖然不多,但是不知為什麼,莫玄卻有這個感覺,總是覺得這二郎神似乎不會對自己不利,自然也不會派人偷襲自己。
只是,現在,無論這二郎神給自己的感覺是什麼,他都破壞了自己的行動,自己本來是可以抓住這個元神,然後逼供,逼供不成,搜魂的伺侯,總是能搞清楚是誰在暗算自己,現在好了,被他這銀彈一打,什麼都沒有了,想到自己剛才受到的傷害,那種痛楚的感覺,莫玄不覺一頭惱火。
身上的黑衣無風自動,絲絲的離火自體內冒了出來,纏繞在身體的周圍,雙眸中那原本平淡而且顯得有些混濁的眼神被兩團緩慢的旋轉的星雲所取代,顯得神秘而幽遠。
「我沒有和你打架的意思!」見莫玄一臉不善的逼了過來,二郎神楊戩連連擺手,「我殺他,不過是看他不順眼而已!」
「看他不順眼,這麼說,你認識他了?!」
「當然,我當然認識他!」楊戩笑道,看了看莫玄,「此地不是說話之處,怎麼樣,我們上山再談!」
莫玄看了看猴子,見他一臉尷尬的表情,心下不由感到有些古怪,按說這猴子當年可是被這二郎神給降伏的,這見了面應該把他當成仇人才對啊,卻為什麼這麼親熱,比見到六大聖還親熱,古怪,著實古怪,於是點點頭道,「好!」
及到山上,尋了一塊乾淨寬敞之地,那六兄弟紮了營,眾人入營內坐定。
此進,那猴子似乎很高興的樣子,而那梅山六兄弟並楊戩同時也是一臉的熱切,彷彿當年地下黨同志接上了頭,井岡山會了師一般,只餘一個莫玄陰沉著個臉,著實有些煞風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