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技者遊戲 第二部 第九章 謎之任務
    「老闆,來兩份斯塔特酒,一份水果酒。有什麼好吃的小菜,也幫我們挑兩個。」掌管財政大權的索德自然也得負責點菜。

    「來咯!」酒館侍者的手腳相當的麻利,幾乎是剛聽到索德的吩咐,他便已經準備好了東西。

    兩份烈性的斯塔特酒擺在男士的面前,只能稱作是飲料的水果酒自然是絲凱依的。每次喝慶功酒的時候,都是如此的安排,所以絲凱依也就從來沒有真正地醉過。

    「呵呵,你們老闆一定很器重你吧?」羅爾看著侍者往桌上擺東西時,就這麼問他。

    「先生,您是對我說話麼?」

    「當然。」

    「瞧您說的,我不就是個普通的招待麼。」

    「普通?我可不這麼認為。瞧你多會做生意呀!我們說是隨便來兩個小菜,你就給我們上了三個價格不菲的好菜。不愧是這家酒館的棟樑!」

    「先生,瞧您說的。你們不是三個人麼,兩個菜怎麼夠呢,所以我就自作主張地幫你們多要了一個。再說了,您說要好吃的。我們這裡,最好吃的就數這三樣,去掉哪一樣都讓人覺得可惜。如果您覺得太多了,我可以幫您退掉一個。不過怎麼看三位也是懂得欣賞美食的體面人,自然不會為了一點點小錢而放棄一道好菜的,是麼?」

    「是,是,是。話都被說盡了,我們還能不要麼?」羅爾無奈地笑了。

    這樣的感覺,讓他想起故鄉的酒店。在那裡,酒店裡的服務生總是會同時報出兩樣價格相當不菲的菜色,然後問你要哪一樣;而不是像新手一般,直接問說「你要不要某某菜?」他們偷換概念地把是非變成了二選一。愛面子的顧客總是很難拒絕他們的推薦,只好硬著頭皮多掏腰包了。

    「哪裡,我也是看各位一身體面的打扮,猜測你們是吃慣了好東西的,才自作主張地幫你們決定了。其實呢,這三個菜還遠遠不能展現我們店裡大廚的手藝。要不,我再推薦兩個,您選擇看看?」

    「哦,不用了!」索德趕緊制止了他的「好意」。並不是他捨不得這幾個錢,而是他們根本就是吃過了早餐才來的。

    「這樣吧,這三個菜我們先吃著,還要什麼的話,我會叫你的。」羅爾在進入遊戲前的工作本身就是從事商貿的,出入酒店本就是常事,應付這些整天盯著你口袋服務生,自然是不成問題。

    「那好,先生小姐請慢用,我隨時聽侯您的招喚。」這個臉上總掛著職業笑容的男招待終於要退下了。

    「等等!」見到時機成熟,羅爾決定開始實施計劃。

    「還有什麼吩咐麼?先生。」以為羅爾還想加菜的招待笑瞇瞇地立刻又迎了上來。

    「你們這個酒館,生意不如我想像中的好哇,特別是有你這麼出色的招待。」羅爾的口氣中暗含著諷刺的意味。

    「先生,我們的生意確實是不錯的,可是現在才是上午。三位算是今天的頭撥客人,自然覺得生意冷清,要是您晚上再來,一定很熱鬧!逢年過節的時候,還有表演看吶。」

    「哦,我說呢。這個鎮子明明剛剛公佈了一個S級任務,怎麼也不見有多少人來。原來是我們來得太早!」羅爾裝出一幅恍然大悟的樣子。

    「幾位也是特技者吧!說起來,這可是我們鎮子裡的第一個S級任務!鎮子裡的商家們都高興得很呢。」

    「哦!是不是因為有生意做的緣故?」

    「呵呵,先生您真是明白人!可不是麼,以前我們鎮子最多只有公佈過C級任務,來的都是些窮光蛋。除了最終完成任務的團隊會來光顧我們,喝喝慶功酒以外,幾乎沒有什麼人光顧。哪像幾位,一看就知道是來自財大氣粗的大團隊!」侍者適時地奉承幾句。這是作為招待與顧客閒聊時必須具備的基本功,一旦顧客心情好,能夠掏出來的鈔票可就更多了。

    「看來你們也相當瞭解這個任務咯。那個,那個任務叫什麼來著?」羅爾裝出絞盡腦汁的樣子,順便用眼神制止了想要回答的絲凱依。

    「『謎』,那個任務叫做謎。說起來,還真是個謎呀。我們這些一輩子住在這裡的人,都不知道這究竟是個什麼任務。除了名字,連老人們都一無所知。他們說的對,如果我們這些不會特技的普通人都能知道,這還能算是個超高難度的S級任務麼!想必,幾位也是為了這個任務來的吧?」

    「呃,不。不過也算是吧。S級的任務嘛,誰不想來見識一下!只是說到完成任務麼,還是那幾支超一流團隊的事情。」羅爾似是而非的回答主要是為了避免洩漏自己團隊的真實意圖。

    侍者的臉上露出些許失望的表情,看來他是很想親眼見識一下那些傳說中的超一流團隊。不過更失望的是羅爾,看來情報並沒有想像中的容易獲得。

    等到侍者退下以後,羅爾才對著空氣小聲地說,「斯派,計劃有變,讓阿庫雷西他們不要來了。你則繼續監聽那個侍者,看看他到後面去的時候,會不會和其他人討論這件事。」

    「那我們該怎麼辦?」索德探過頭來問到。

    「怎麼辦?吃,吃飽了回去!」

    ※※※

    和羅爾預料的一般,男招待回到裡面去之後,閒來無事的廚房裡立刻掀起一股討論「謎」的熱潮。但是也正如羅爾所預料的,討論歸討論,他們並沒有什麼實質性的情報。他們所討論的內容,無外乎是「S級任務好神秘」、「S級任務很刺激」、「超一流團隊行蹤詭秘」等等。這對於羅爾而言,都是一些沒有意義的廢話。

    「晚上再試一次,這次讓阿庫雷西和喬爾先去,我們隨後。」

    「如果還是不行呢?」斯派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不行再說。」羅爾從來都是個走一步算一步的人。其實以這樣的性格,還真不適合成為一個好軍師。不過,這又有什麼關係呢?反正這個遊戲裡面,也就僅有他這麼一個狗頭軍師存在。

    晚上的時候,酒館裡果真是熱鬧了許多。來這裡的,絕大部分是鎮上的居民。雖然今天不是週末,更不是節日,但是由於S級任務的出現,這裡的熱鬧程度一點都不亞於節日。

    對於SR0007上的玩家來說,遊戲就是工作,遊戲就是生活。他們已經完全喪失了節假日的概念。當然,對於生活在這裡,工作在這裡的居民們卻不同。雖然不知道他們是否真的是原住民,或者是特技者公司聘請來的職員,但他們確確實實在這個遊戲裡擔當著普通人的角色,過著普通人的生活。他們無法體會身為特技者的樂趣的同時,特技者們也無法體會他們的平凡。

    這些普通人們,他們在這裡過著刀耕火種,近乎於沒有科技力量的生活。節假日對於他們而言,自然是相當的重要。高級別任務的出現,對他們來說,更是勝於一般的節日。大量特技者的湧入,對於他們就是滾滾的財源,這比什麼都值得慶祝。

    不過,這回他們恐怕要失望了。S級任務是所有級別中參與者最少的。不像A級任務有三十支,甚至更多的團隊參與其中。S級任務最多就只有三到五支團隊參與,這還是道提斯特團隊逐漸崛起才有的好事。

    平均每年出現四個的S級任務,到現在是第四個年頭的尾聲,算上這還未被完成的一個,總共也只有十七個。這十七個任務當然不可能出現在同一個地方,甚至是鄰近的地方也不可能。所以,NW125NE鎮的居民們根本不知道S級任務的行情。

    也因為如此,此時他們還在酒館裡討論著,為何遲遲不見特技者的來臨。

    「豈止是沒人來!原先駐紮在這裡的博吉歐司團隊甚至連夜失蹤了呢!」一個人這麼抱怨。

    「是有人來的,早上的時候,我才剛見過三個。」斯派認出這個聲音是屬於那個侍者的。

    「三個人?那最多也不過就是一個團隊而已。怎麼比C級任務來的人少?」大家還是不明就裡。

    當阿庫雷西和喬爾這兩張陌生的面孔出現在酒館裡時,正在討論這些的酒客頓時安靜了下來。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他們的身上,以至於他們兩個尷尬不已。

    「這裡面肯定沒有克雷吉子團隊的人在。」斯派向羅爾報告,「因為阿庫雷西他們一出現就引起了當地人的注意。」

    「那兩個傢伙,一定很不自在吧?」羅爾暗自慶幸自己沒有先去。

    此時的阿庫雷西和喬爾確實很不自在,雖然他們的耳朵不如斯派,但卻依然可以感受到周圍的人都在討論自己。

    「該死的!沒見過特技者呀!」阿庫雷西忍不住小聲罵到。

    「別管他們,還是按照羅爾的計劃實施吧。」喬爾安慰他。

    「兩位先生,請問來點什麼?」早上的那位侍者已經靠了過來。

    「兩份斯塔特酒,兩個小菜。」

    知道了羅爾他們早上的經歷,阿庫雷西也就不會對侍者一次端上三盤菜感到奇怪了。當然,也少不了根據羅爾的安排就此引出話題來。

    閒扯了一會兒,喬爾終於問出了心裡的問題,「你們這裡還有其他的特技者來麼?」

    「有啊,早上還有三個來我們酒館呢。」侍者說的不就是羅爾他們麼。

    「就三個?沒有別人?」喬爾當然也知道。

    「是啊,這次也真是奇怪!我們也都討論著呢,為什麼S級任務反而來的人少?」侍者滿臉的不解。

    阿庫雷西自然是知道其中的原因,但他也不忍心打破鎮上居民的發財夢,更不願意暴露道提斯特團隊的意圖。

    「可能是因為你們沒有提供足夠的線索,其他特技者們也就沒有多大的興趣和信心。」喬爾拐著彎刺探情報。

    「或許吧。但我們也無可奈何呀!沒有情報,我們也變不出來。誰知道特技者公會的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侍者無奈地抱怨著。

    ※※※

    當羅爾稍晚些時候抵達酒館時,一些當地的酒客們已經帶著深深的失望離去。這些酒客多半是鎮上的生意人,原本指望著大量特技者的湧入可以帶來大量的消費需求。現在從酒館侍者和旅館服務員那裡得來的消息,卻是只有區區九名特技者進入了這個鎮子。這無疑讓他們的發財夢破滅了。

    羅爾進入酒館,裡面已經剩下屈指可數的幾名客人,而且其中還包含了喬爾和阿庫雷西。

    「先生,你們果真又來了。你們的隊友已經在那裡了,是要和他們並到一桌麼?」早上的侍者立刻迎了上來。

    「你怎麼知道他們是我的隊友?」羅爾不知道哪裡出了紕漏。

    「您說笑了吧,先生。現在整個鎮子裡就你們一個團隊,那兩位還不是您的隊友?」

    「呵呵。」羅爾不得不以虛假的笑容來掩飾自己的尷尬,「既然你都知道了,還不幫我們安排。」

    看著羅爾他們三個走向自己,阿庫雷西不得不對他抱以苦笑,「原以為可以來這裡打探一些關於這次任務的情報,沒想到卻全變味了,我們倒成了他們打探的對象。」

    「哦!怎麼說?」羅爾出門的時候並沒有向斯派詢問這邊的對話。當時斯派只是一臉失望地對他搖搖頭,因此羅爾也不知道阿庫雷西他們兩在酒館裡究竟發生了什麼。

    「別說不知道關於『謎』的情報,他們居然還反過來向我們『S級任務是啥樣的呀?』『你們有沒有關於謎的情報呀?』」這回說話的是喬爾,他一臉的不甘心,「他們問的最多的,還是關於其他團隊的。什麼『還會不會有其他特技者團隊過來?』『你們來的人怎麼只有九個?』『S級任務來的特技者怎麼反而少了?』我都快被他們煩死了,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

    羅爾無言地用手支著額頭,拇指用力地按壓著,似乎是想把辦法從腦袋裡擠出來。

    「剛才那些人怎麼都走了?」索德轉頭看了看變得冷清的酒館。

    「他們呀,都是些本地的商人。剛才也就是他們向我們打探消息。S級任務剛發佈,他們立刻從臨近的鎮子買進了許多特技者使用的貨品,準備大賺一票。沒想到……所以,他們都失望地回去了。至於留下的這些人,」阿庫雷西也轉頭看看四周,才又接著說,「我想他們都是道地的當地酒鬼,為了喝酒來的。」

    「那他們有什麼消息沒有?」羅爾又說話了。

    「這個,這個應該問斯派。」阿庫雷西聳聳肩,表示了自己的無奈。

    「在座的先生們!」羅爾突然加大了嗓門。

    聽到這樣的聲音,酒客們立刻轉過頭來,看他想說些什麼。

    「今晚你們的酒就由我們請了……」

    羅爾的話剛說出口,酒館裡立刻沸騰起來。剩下的酒客雖然不多,但是帶著醉意的嗓門卻都是那麼的大,一下子蓋過了羅爾還沒說完的話。

    「耶!」

    「敬您一杯!尊敬的特技者先生!」

    「喂!我的酒喝完了,再給我來一杯!呃,不,來兩杯,或者三杯也可以。」

    「呵,如果來這裡的特技者們都能像這位大方的先生,我們日子可就好過了。」

    「來了,來了,馬上給各位加酒加菜!」這個聲音是侍者的。

    酒鬼們帶著濃烈酒意的臉此時都放出了幸福的光彩,一直站在櫃檯後面的酒館老闆也興奮得親自出來給酒客們加酒。

    「動作這麼快!我的話都還沒說完吶!」羅爾小聲地咕噥著,這次的聲音只有同桌的隊友們能夠聽得到。

    「那你想說這麼?」絲凱依好奇地問到。

    「我是想說,還有一個前提條件,那就是誰能夠提供關於『謎』的情報,才能獲得我們的款待。沒想到他們倒好,我的話才說出一半,便被打斷了。現在,想要說清楚都不可能了。」

    「算了,就請他們一次又何妨,說不定這些傢伙一杯酒下去,情報就出來了呢!」索德安慰他。

    羅爾的表情卻變了,「你對我們也沒這麼大方過!沒想到我們吝嗇的隊長也會有轉性子的一天?」

    羅爾的表情剛變,索德就知道事情不妙,立刻採取了應變措施。他以比酒客們更大的嗓門說到,「各位,請聽我說一句。這頓酒,我們是請了。但你們也不能這麼白喝吧,至少提供一點關於『謎』的情報也好!」這樣一來,他的聲音就完全蓋過了羅爾的聲音,自然也可以裝作沒聽見。

    「可惡!他也變狡猾了!」羅爾狠狠地瞪著索德後背。

    索德雖然感覺到了來自背後的那種冰寒刺骨的目光,卻繼續裝作什麼都不知道地走到各桌與酒客們攀談。可惜的是,不管他怎麼地努力,這頓酒終究還是白請了。除了個別人明顯在瞎編以外,其他酒客幾乎都是以「不知道」、「無能為力」、「愛莫能助」這樣的話來回應他。

    最後,當索德垂頭喪氣地回到自己座位上時,今晚小小地發了一筆財的酒館老闆笑瞇瞇地走過來。「先生,您別洩氣。反正我這裡總是有客人的,我會幫您打探情報的,只要有人知道的話。」

    「算了,還是不用你幫忙的好。」羅爾卻出言反對,「如果是你鎮上的人,相信也沒人知道什麼。如果是其他特技者,他們也不會告訴你。」

    「不要緊,我盡可能地打探就是了。」酒館老闆依然很有興致。

    「我說不用就是不用了!你今天已經賺了不少錢了,不是麼?」羅爾的口氣中已經充滿了不耐煩。

    老闆也不是不知進退的人,連忙辯解,「是啊,所以我更覺得應該為你們做點什麼。」

    「那你就請在座的所有的酒客都對今天的事情閉嘴,這就算幫我們一個大忙了。明白了麼?」

    「明白,明白!」雖然還不是很清楚對方的用意,但酒館老闆還是很乾脆地答應了。畢竟開門做生意的人是很擅長觀顏查色的,特別是對這些身懷特技的玩家,更是輕易得罪不得。

    就在老闆去向其他酒客囑咐此事的同時,斯派也來到了酒館。他面色凝重地直接走到羅爾面前,「有一個情報,不知道算好算壞。」

    「哦?」所有人都專注地看著他。

    「克雷吉的情報子團隊終於行動了。或許也是在鎮上打聽不到什麼情報,他們乾脆直接綁架了這個鎮子的鎮長,對他進行嚴刑逼供。」

    「哼!這種事,果真也只有克雷吉這樣的團隊才做得出來。」阿庫雷西立刻露出不屑的眼神。

    「還是什麼情報都沒有,是嗎?」羅爾歎了一口氣,無力地斜靠在椅背上。

    「沒錯。所以說,我不知道這個消息是好是壞。唯一值得慶幸的,就是這支子團隊已經放棄了,他們打道回府去向他們的頂頭上司匯報。不過這樣一來,下次估計會是『幽靈的影子』親自出動。這樣的話,我們就麻煩了!」

    「我知道,我知道……」羅爾痛苦地呻吟著。

    在他看來,S級任務果然是非一般的棘手,要麼是「絕望的困境」,要麼乾脆就是個「謎」。這也難怪S級任務的平均完成週期要達到三個月,單單是初期的情報搜集工作就是一個毫無頭緒的龐大工作。

    以前道提斯特團隊之所以能夠獲得較多的情報,大多是斯派竊聽來的。這一次,作為第一支介入任務的團隊,就不可能再指望斯派那裡能夠獲得什麼有用的消息。

    「嗨,做一支強隊真難吶!」羅爾感歎著。

    ※※※

    「怎麼樣?回去吧。」索德看著那些酒鬼們似乎還沒有罷手的意思,不免有些心疼。雖然這些酒錢對於現在的道提斯特團隊,已經算不上什麼。但這種錢花的,實在是不值。

    羅爾正想答應,卻見到一個不到六歲的小男孩正站從桌子邊上露出頭來,眨著明亮的大眼睛,好奇地看著他們。

    「小朋友,你怎麼會到酒館裡來了呢?這裡不是你待的地方,快回家去。」羅爾笑瞇瞇地對他說。

    「這裡就是我家。」小男孩的聲音還是如此的稚嫩,「叔叔,要不要我幫你倒酒?」

    「呃,不用,謝謝你了!」羅爾此時抬頭正好看見酒館老闆的面孔,與小男孩是如此的想像,「那是你爸爸麼?」

    「嗯,叔叔你猜對了,真厲害!」小男孩露出崇拜的眼神。

    「這麼小,就懂得幫爸爸的忙,你真乖!」羅爾伸手摸摸他的頭,一頭細軟的金髮觸感相當的不錯。

    「比爾,快過來,不要打攪客人。」酒館老闆此時也發現了自己的小兒子,連忙招呼他回去。

    「叔叔!」小男孩正想回到櫃檯後面去,突然又想起了什麼,「你很會猜謎麼?」

    「謎!」這個字眼強烈地刺激著羅爾的大腦,這不正是這個任務的名稱!「難道這就是線索?這就是情報?」

    「比爾,不聽話呀!快回來。」老闆又再催促。

    「不要緊的,讓他和我們玩玩。我很喜歡你的比爾,他是個聰明的好孩子。」羅爾此時已經完全沒有回旅館的意思,他想要從男孩的身上發現點什麼。

    「噢!」比爾也不管父親怎麼說,快樂地又跑回桌子邊。

    「說說,你是要我猜謎麼?」羅爾一刻也不願意浪費。

    「對,先考叔叔你一個簡單的。」小男孩的大眼睛開始滴溜溜地轉了起來,試圖從腦海裡找出一個他認為相當困難的謎語。

    「有了!叔叔你聽著。有一個廚師,他做了一張白白的大餅。每天晚上掛起來,結果有人偷吃。可是這張餅好大好大!」小男孩還展開雙手比劃著,逗得絲凱依開心的直笑,「廚師可是用了三個月才把餅做好的。偷吃的人每天就只能咬掉一小塊。咬啊,咬啊,也足足過了三個月,才把那張大餅給吃掉。就這樣,大餅被吃掉了。廚師又做了一張新的,重新掛起來……」

    「然後呢?是不是又有人偷吃?」絲凱依突然發問。

    「嗯,姐姐你也很聰明哦!居然猜得到!」比爾驚訝地看著她。

    「這個謎語很簡單呀,就是SR0007那顆半年圓一次的月亮呀。你說我猜的對不對?」絲凱依順手摸了摸他的臉蛋。

    「不對,不對!」阿庫雷西卻在一旁搖頭。

    「對呀,姐姐猜對了,你怎麼會說不對?」比爾反對地甩著頭。

    「我不是說她的答案不對,我是說你的稱呼不對。你叫羅爾叔叔,卻叫絲凱依姐姐,他們的輩分被你搞亂了,事情可就更麻煩了!」

    「麻煩?什麼事情麻煩?」絲凱依相當不解地問到。

    羅爾則完全明白阿庫雷西話中的意思,在一旁直冒冷汗。「先不說這些,我們猜謎要緊!」他不得不轉移絲凱依的注意力。

    比爾疑惑地看看這些表情各異的大人,在羅爾的一再催促下,才開始說出他的下個謎語。「既然你們都很會猜謎,我就考你們一個更難的!」看來小男孩是下定決心要難倒他們了。

    「有一種生物,早上有四條腿,中午就剩下兩條腿,晚上卻又變成三條腿。你說這是什麼?叔叔,我可提醒你,這個謎語可是很難的哦!」

    聽到這個,羅爾啞然失笑,沒想到外星人這裡也有史芬克斯的謎語,「比爾,這個謎語更簡單,就是人啊。」

    「咦?這是為什麼?」絲凱依卻沒有地球人的文化背景,一點都不瞭解這個流傳千古的古埃及謎語。

    「因為人在剛出生的時候是趴在地上爬行的,就是『早上有四條腿』;長大以後用兩條腿走路;到了老的時候,像我爺爺一樣,要拄著枴杖走路,這不就是三條腿了麼!」比爾邊解釋邊形象地用肢體動作表演給眾人看。

    「原來如此!羅爾你居然想都不想就能猜得出來!真的好厲害喲!」

    「呵呵,沒什麼啦。」能夠得到絲凱依的稱讚,羅爾自然不會傻傻地去解釋自己從小就熟知這個謎語的事情。

    「那我現在要出一個最最最難的謎語咯!」比爾挺起胸膛,莊重地向大家宣佈著。

    「問題的關鍵,就要來了麼?」羅爾全身都緊張起來,目不斜視地看著小比爾,想要把他從現在開始的一舉一動牢牢地記住在心裡。

    「左邊看是右邊,右邊看是左邊,從前面看還是前面,從後面看卻什麼都沒有。你們說,這是什麼?」比爾這回卻沒有任何的附加動作,只是簡單地說出這麼一個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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