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天錄 第一卷:二王子初長成 第十六章:【煉金~消失的文明】
    第二天完主修課的查理抱著尼娜到處尋找煉金教室,最後在學校工作人員的指導下,終於在整個校區最偏僻最不起眼的一個房屋裡找到了煉金實驗室的入口。

    這個煉金教室就是在一個地下室裡,走過很多級的台階下到底層伸手推開沉重的大門,映入眼簾的情景讓查理恍然間好像回到了一世中學時代的化學和物理實驗室。

    各種各樣查理不認識的各式工具擺放在這個偌大的房屋正中間的大檯子,周圍靠牆的檯子擺滿了各種瓶瓶罐罐。裡面裝著各色的液體,從顏色看去就知道那些東西是屬於生人勿近的那種。還有的正架在類似酒精燈的小爐子燒著,散發出一股刺鼻的氣味。

    房間裡一大一小兩個身影正聚精會神的忙碌著自己的事情,一個相比而言比較高大的身影正蹲在一個燃燒的小火爐前聚精會神的盯著眼前已經快燒開的奇異液體觀察著什麼,另一個矮小的身影正站在一個木製檯子趴在那張大桌子在刻畫著什麼。

    「進來把門關,別亂動這裡的任何東西。」

    蹲在地的老人看都不看查理,只是說了一句帶有警告意味的話,自己還是該幹嘛幹嘛,完全不去理會已經進房間的查理。

    查理懷中的尼娜聞到屋裡的氣味好像感到很不舒服一樣,縱身跳下了查理的懷抱,跑到一邊靠牆的角落趴下,似乎這樣就可以減少聞到那些奇怪的味道。

    查理見狀隨手釋放了一個水系防護把尼娜籠罩起來,隔絕了這裡味道對她的刺激才轉身把門關,而尼娜也就乖乖的趴在那裡開始睡覺。

    看著房間的兩個人都不理自己,頗感無趣的查理只好自己圍著房子四處欣賞著。不懂的東西就是有趣的,這裡所有的一切都讓查理感到既陌生又熟悉,一會看看這個一會看看那個顯得好奇不已。

    看到大桌子似乎隨意的扔著一塊黑色的東西,由於看不出材質,查理不由下意識的伸出手來把它拿到眼前觀察著,誰知這一下卻引起了麻煩。

    正趴在桌子寫寫畫畫的矮個子看見查理拿起桌子那個黑色的物品後立刻著急的伸手去抓,結果因為身材矮小沒有抓到,自己反而摔趴在檯子,有些羞怒的衝著查理大吼:

    「放下!你這個混蛋小子。不是說了不讓你隨便動這裡的東西的嗎?」

    被罵的有些尷尬的查理手裡抓著似布非布的黑色物體站在那裡沒有被對方的臭罵激怒,反而因為看清面前矮個老人的外貌而奇怪的「哦?!」了一聲。

    「哦…哦…哦!哦什麼哦?!」矮個站直了身體氣憤的說道。「沒見過地精嗎?無知的沒有禮貌的小子。」

    地精?這就是傳說中的地精!對於《大陸通史》有了一定認識的查理知道,地精這個種族曾經是大陸輝煌的創造者,甚至是大陸科技的引領者。

    但是幾千年來由於戰爭災難殺戮等原因,這個曾經強大的種族已經幾乎滅絕了。

    眼前這個地精身材矮小並且很瘦弱的感覺,小小的腦袋面沒有幾根頭髮,五官都屬於很小的那種,灰白的小山羊鬍卻讓查理感覺到了智慧的味道,臉的褶子似乎記載著他經歷過的那些滄桑。

    看著這個地精老頭查理心想:原來是地精啊,身高這麼低還以為也是個學生呢。

    「沒事的,我只是隨便看看罷了,你們繼續忙,不用管我。」

    查理很隨意的搖著手裡的黑色物體大大咧咧的說道,他到現在都沒搞清楚這個地精為什麼這麼憤怒。

    「你怎麼不在進來的時候被雷劈死,這樣也就不用氣我了。」

    那個地精老頭看著傻乎乎的卻還如此理直氣壯的查理氣的直跳腳,似乎只有大聲的咒罵才能發洩他心中的怒氣。

    被斷罵的查理有點鬱悶,也覺察到自己被罵不是因為亂動東西而是因為他亂動手裡的這個物品才招致了這個地精的怒火。

    這個東西到底是什麼讓這個老頭這麼在意?想到就做一向是他的性格,兩隻手拎起這個東西來回看了看,揉了揉,手感軟軟的,還有很強的韌性,湊到鼻子聞了聞,沒什麼特別的味道,這到底是什麼呢?查理心中也冒出了一連串的問號。

    看著來回擺弄它寶貝的查理老地精急了,從他站立的檯子跳下來跑向查理,邊跑邊喊:

    「你是要我的老命呀,求你了行不,快給我放下!」

    看到老地精真的急眼了,查理很無辜的把東西遞給跑來的地精老人有點委屈的說:

    「只是看看而已,你不用這麼緊張,真弄壞了大不了我賠給你就是了。」

    嘴還算客氣可是心裡卻是對於地精的態度有點不屑,他身為帝國王子的優越感告訴他,世應該沒有什麼東西是他賠不起的。

    從查理手中接過那塊「黑布」,正心疼的把那個「黑布」放在自己臉好像愛人一樣摩挲著的地精聽到查理的話停下了自己的動作,昂著腦袋看著他鄙夷的說道:

    「就你,還不是看不起你,你還真沒這本事再搞一個這個。要是你能再搞一個這東西,我老弗朗西斯把命賣給你都行。」

    地精完全無視他王子的身份一句話頂的查理差點摔一個跟頭。

    一直蹲在那裡注視著火爐的老人吹熄了小火爐也站了起來,看著查理問道:「你是來學習煉金術的查理王子,弗朗西斯說的沒錯,你們戰龍帝國也未必可以再找到一塊這個東西了。」

    看著走到眼前的老人聽了他的話,查理還就真的有點不服氣的問到:「這位老師。請您告訴我這個好像黑布一樣的東西到底是什麼呢?」

    「黑布?」地精老人看著查理的眼神更加鄙視了,不由撇著嘴說:

    「無知不是你的錯,但是你不要把無知當有趣好不好啊!」

    老地精得氣似乎還沒有消,抓住機會就要罵他幾句出出氣。噎的查理站在那裡都不知道是該發火還是該虛心受教了。

    老者走前去,從弗朗西斯的手裡拿過那塊東西放在查理面前指點給查理解釋道:

    「這是一塊大陸龍族黑龍的龍皮,而且還是下巴那裡最柔軟的一塊。」

    「你看這裡,在這裡長的龍鱗就被稱為『逆鱗』。這東西可是做抗魔裝備的頂級材料,因為黑龍可是免疫元素魔法的,你說這個東西珍貴嗎?!」

    說完把龍皮還給眼巴巴盯著他,的地精弗朗西斯。接過龍皮的弗朗西斯才放鬆下來。愛惜的撫摸著龍皮的褶皺,就好像查理撫摸尼娜一樣,眼神中都充滿了溫柔。

    聽了老師的講解查理這下的確有點尷尬的撓了撓頭,想了半天才不由喪氣的點點頭承認道:

    「是的,我承認這個東西就算是戰龍帝國甚至整個玄天大陸都很難在找到第二塊了,如果我弄壞了確實賠不出來。」

    此刻他的心裡也就理解了地精老頭為什麼對於這個東西顯得那麼緊張對自己的行為那麼憤怒了。

    其實這一刻查理的心裡其實挺不是滋味的,多年的王子生活已經逐漸的消磨掉了他一世謙和謹慎的性格。王子的優越感讓他漸漸的變得有些跋扈,覺得很多事情都有父皇和帝國金庫給它撐腰。可是這次黑龍皮的事情告訴他,這個世絕對有他父皇和帝國金庫也沒有辦法解決的難題。

    再這樣下去他甚至有點懷疑他心中的善良會不會也被消磨掉!他到底是要活出自己還是逐漸的變成一個真正的紈褲王子……

    正在他還在沉思的時候那個老者開口問道:

    「查理王子,我很奇怪你為什麼要選修『煉金術』?難道你不知道人人都在享受煉金術的成果,但是卻沒什麼人看得起這門學科嗎?」老者站在台前一邊擺弄著那些瓶瓶罐罐一邊等待他的回答。

    「老師我該怎麼稱呼您呢?」此刻的查理又變得謙虛恭敬的微微低頭詢問老者,畢竟他的本性還是非常善良的。

    那個老人聽到查理的問話似乎也有點意外,頓了頓笑著道:「我叫因加薩,以後你可以叫我因加薩老師。」說完指了指又趴在那裡畫圖的老地精說道:「他是弗朗西斯,你已經知道了。」

    查理來到老人身邊,看著老人的工作說道:「我選修煉金術是覺得這門學科很神奇。藥劑學和煉金有關,生活處處都離不開煉金。魔法物品,魔法武器等等……!」

    「我覺得煉金無處不在,我甚至在想如果我們的身邊沒有了煉金術的存在,那麼大陸人民的生活會變成一個什麼樣子。所以我才奇怪為什麼現在『煉金術』反而不受到重視了?!」

    隨著查理的話音落下,兩位都在忙碌的老人停下了手中的工作怔怔的看著眼前的這個年輕人。沉默了片刻後因加薩老師歎了一口氣:

    「相信你也瞭解大陸的歷史,過去的煉金術曾經發達到一個不可思議的地步。」

    說完示意查理坐下。自己也就近找個椅子坐了下去。

    「數千年前,煉金術的鼻祖地精創造了一個近乎神話的文明。相傳幾千年前第一次魔族入侵大陸的戰爭幾乎就是靠著地精一族一己之力打敗了魔族。地精研製的各種戰鬥機械魔偶,戰爭殺器全都威力無窮,歷史記載中那個時代被稱為『鋼鐵文明』。」

    因加薩老師激動的問他:「你聽說過能在水高速航行的用鋼鐵製造的船嗎?你想像的到一個不會魔法鬥氣的普通人也可以通過器具在天空飛行嗎?你想得到一個普通的士兵卻可以釋放接近甚至超過七階的魔法攻擊嗎?」

    情緒激動的因加薩老師看著眼前面色依然平靜的查理心中有些驚訝,但是還是繼續說道:「但是誰也不知道為什麼,鼎盛時期的地精最終卻逐漸的開始整部族的滅亡。」

    「而且消失的無聲無息,有人說他們研製出了可以穿梭於空間的飛行器去了別的位面,也有人說他們是得了瘟疫集體死亡,還有人說是不敬神靈受到神罰才消失的!唉……說什麼的都有,總之現在的最終結果就是地精文明不存在了。」

    一陣陣壓抑的哭泣聲傳來,兩人回頭看到弗朗西斯已經停下了工作,站在那裡小聲的哭泣著。顯然是因加薩老師的話引起了他心中的傷痛。

    查理回過頭看著因加薩老師問道:「那麼現在地精文明還保留幾成呢?」

    他的心中也在感慨,這些矮小的地精竟然在幾千年前就創造出了可以接近地球文明的科技時代,不難想像當時地精一族的昌盛程度和足以蔑視一切的囂張。

    老師想了想,慎重的說道:「曾經的鋼鐵文明已經消失了。但是『魔造學』『藥劑學』等基礎的東西還是留了下來。」

    「而且地精一族的想像力和創造力都不是我們可以想像的。有時候甚至只要你提出構思,他們就可以設計出達到你要求的物品。」

    「材料,現在來說最主要的就是材料。主要是受到材料的限制。要不然弗朗西斯就可以作出更多的魔法物品,甚至傳奇級別的魔法裝備。」

    因加薩老師說到這裡想了想加了一句:「還有就是地精實在太少了,你知道弗朗西斯多少歲了嗎?他已經一百多歲了。按地精的壽命計算他也快走到生命的盡頭了。真的不敢想像弗朗西斯走了以後這個大陸是不是就真的沒有地精的存在了。」

    「難道弗朗西斯老師已經是大陸最後一個地精了嗎?」聽到因加薩老師的話查理也驚訝的站了起來,震驚於這樣一個創造過高度文明的種族就要這樣消亡了嗎?

    因加薩老師艱難的搖了搖頭,情緒非常低落:

    「老弗朗西斯已經在教廷生活了七十多年了。當時他年輕的時候也是生了重病,他們的部族僅剩的幾個族人都死了,教廷的祭祀救了他,他才跟著來到了這裡。至於這個大陸還有沒有別的地精了誰也不知道。」

    「每個地精都是煉金大師嗎?」查理的心情也逐漸的低落下去,遺憾這樣一個種族為什麼會難以生存在這個大陸。

    大師點點頭:「地精族把『煉金術』當作一生的追求,從可以拿動魔刻刀開始就會把自己的一生獻給煉金術,這是一個值得敬佩的種族。」

    查理歎了口氣站起來走到弗朗西斯老師的面前,摟著他的肩膀說:「弗朗西斯老師,我相信『煉金術』可以經過幾千年而得以流傳,就一定會有再次發揚光大的一天。」

    「您也一定要有信心,這個大陸這麼大,我相信你一定還有族人生活在大陸。我一定會和你們好好學習的,我堅信在我們的努力下可以再次向世人證明煉金術的偉大和地精一族的智慧光輝。」

    弗朗西斯老師擦擦眼淚抬起頭看著查理眼中充滿了感動的希望:「你認為真的還有那麼一天嗎?」

    查理看著老師,拍拍他的肩膀肯定地說:「一定!」

    就是這簡單的兩個字卻讓地精大師的眼中出現了希望光華。

    查理也絕對不是無的放矢,雖然他的腦袋裡沒有什麼高科技的知識,但是關於機械類和剛才因加薩老師講到的諸如輪船,飛行器和單兵軍事武器還是有一定的瞭解的。

    畢竟這些知識都可以通過隨處可買的籍進行學習,而一世不愛學習的他卻對這些課外知識非常感興趣,也在大學的幾年中進行了比較深入的研究。

    查理和兩位煉金老師不知不覺就一起打了一局很強大的感情牌,三人通過這番談話拉近了彼此感情的距離,兩位老師從此也對查理悉心教導,而查理也為了自己的一個諾言開始了認真的學習。

    在這一世還不知道要待多久也非常有必要給自己找一個業餘愛好,又能實現諾言又能打發時間,何樂不為呢。

    煉金,必須先從認識材料瞭解材料的各種用途開始,最關鍵的是要學會刻畫各種繁雜的魔法圖案。

    辛苦嗎?肯定很辛苦!這是一項非常消耗心力的工作。要不然也不會每個煉金師都顯得那麼蒼老了,因為刻畫魔法圖案需要非常認真和用心。

    從此後,查理每天都會在這個地下室和兩位老人在一起學習很久,在學習之餘給兩位老師講解經過他改編的可能在未來會出現的「科技時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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