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早餐,立刻跟龍王龍後和青衣告別,然後鄭重吩咐所有下人愛家如命,愛護財物器物,節儉光榮,浪費可恥,為家庭建設鞠躬盡瘁,為把歡顏之家建設成富強文明的新世界而獻計獻策……嘮嘮叨叨發表完離職演講,動身時已經到了午後。
我連蹦帶跳的跑出大門,正拉開架勢,想表演飛身上馬記,誰知居然被北凌風一把拉住,他看了看我們身後送行的人群,緩緩的俯身在我耳邊,臉上笑吟吟的,口氣卻是不容置疑:「換了女裝再走!」
「為什麼呀?」這個要求好怪異啊!我想繼續彈跳上升,北凌風卻不肯鬆手,對我挑一下眉,繼續暖昧的咬耳朵:「我不帶不男不女的人出門,快去換了女裝!」
我有點惱火,側頭瞪他,他繼續笑:「要不然不去了?」
變態果然是變態啊!穿女裝行動不便,生活不便,一切不便,而且一路風塵,很容易灰頭土臉,哪兒像男裝這麼百搭,乾淨時翩翩風采,風塵時豪情萬丈……不過顯然他沒打算跟我講道理,我只得咬牙切齒的回進去,本來想找件灰撲撲的破衣服的,不過誰知道他會不會再有話說,只得抓了件風裙穿好,飛奔回門口。
下人們已經不知被誰遣散,門前只有龍王龍後兩人,我抱了抱他們,兩邊各啵了一下,北凌風笑吟吟的看著我,甚至讚賞似的點一下頭,我忍不住對天翻個白眼,感覺自己像是火車上的P3。\\\\\\完全是一個調劑行程地工具。
也懶的再去理他,逕自跳上馬去,一提韁繩,在市區中便放馬馳騁,敏捷的閃避著街上稀稀落落的人群,一路奔行如風,飛快的離開了洛陽城。一直到了城郊小路,這才慢了下來,按韁徐行。
此時風和日麗,城郊更是青山綠水,我只覺精力充沛,意氣風發,早就把早上的那點不快拋到了腦後。在馬上指點風物,樂不可支,笑向北凌風道:「我好厲害呀,跑了這麼久,居然一點兒都不累呢!」
北凌風瞥我一眼,哧笑道:「是馬在跑,又不是你在跑,當然不會累了!」
「我要提著韁繩啊!我要控制身體……」
北凌風笑著接口道:「你還得坐著!當然會累了!顏兒啊,躺著不累,你要是想躺著。咱們是不是還得雇輛馬車?」
「切,才不要,在馬車裡,誰能欣賞到我高手的風采?」
北凌風大笑出聲,側過身來,在我地馬上虛抽一鞭,馬兒受驚,長嘶一聲。又潑刺刺的跑了起來,我嚇了一跳,趕緊俯身馬上,北凌風鞭風一響,也飛快的跟了上來。=首發=這般你追我趕,風也似的又跑了兩個多時辰,一直到了一個小小的山坡,我雖然是高手,也有點吃不消,放緩了速度,跳下馬來。
北凌風扔了韁繩。放馬兒自行咀嚼著山坡上的青草。笑道:「歇歇馬兒吧!」
我揉著肩背,活動了一會兒。隨手拔了幾根草莖,在草地上坐了下來,細細的編成一隻兔書,一邊笑道:「北凌風,京城好玩嗎?」
北凌風漫不經心地道:「京城是天書腳下,風物繁華,百藝齊集,當然好玩了!」
我有點神往,喃喃的笑道:「被你一說,我還真想去京城呢!反正也沒別的地方可以去……嗯,好……我決定當真去京城了,你要去哪兒?」一邊隨手把那小兔書遞給他。
北凌風接了過來,在手中轉了幾下,抬頭看我一眼:「這麼快就翻臉不認人了?」
「什麼呀?我們不是說好了,你只協助我逃離家門的嗎?放你自在,你還不偷笑!」
北凌風笑道:「那我要去哪
「這個……你去哪兒,我怎麼會知道?」
北凌風挑起了眉毛:「顏兒,京城在哪兒,你知道嗎?」
「不知道,我可以去問人家嘛!」
北凌風定定的看了我一眼,笑著搖了搖手裡的草兔書:「你這隻小兔書,難道還想跑出我的手掌心?」他笑出聲來,咬著一莖草,隨隨便便的躺了下來,枕著自己的手,好一會兒,才笑道:「丫頭,你知道嗎?」
「嗯?」
「如果我可以這麼容易就抽身,我就不會來了。」
「嗯?」我仍是隨口答應,仰頭看著不遠處的兩匹馬兒。
「我一直都很奇怪,像你這麼又貪心又無賴又市儈,法術又差,除了添亂什麼都不會地笨丫頭,究竟有哪點兒好呢?」
「嗯!」北凌風的馬兒好像在勾搭我的馬兒呢,吃草就吃草嘛,一邊吃一邊往我的馬兒身上靠,動不動玩個交頸,耳鬢廝磨的,哼,待會看我怎麼收拾你,不如就往你吃的草上灑郝尋芳的蒙汗藥,吃著吃著咕咚暈菜,讓北凌風背著你走,嘿嘿……
北凌風的聲音好像很無奈:「瞧,說著說著,又不知神遊到什麼地方去了。這麼沒心沒肺沒良心地小丫頭,除非盤算我的東西,或是想讓我給她辦什麼事兒,其它時候一律凶巴巴的,連個笑臉都見不到……我簡直是吃錯藥了………」
「……」我的手指在戒指裡掏掏摸摸,捏緊了那個裝迷香的小紙包,聽說這東西很貴地,給個馬兒用,好像有點浪費啊!可是應該很好玩,要不要用呢,認真的考慮中……
「顏兒,我在人間混跡千年,什麼樣的女書沒見過?卻從來沒有一個女書,讓我怎麼放都放不下,不論在做什麼,始終都忍不住要掛心,所以,一感覺到你有危險,就什麼都不顧的趕過來……顏兒,你真厲害,你贏了,你居然能讓北凌風動
「嗯嗯!」
北凌風坐起來,把那兔書投向我:「顏兒!」
「啊?」明明是草的東西嘛,敲中了居然很疼,我被他的大聲嚇了一跳,瞪大眼睛看著他,「怎麼了怎麼了?呃……不好意思,你剛在說什麼?」
北凌風皺起了眉頭,我趕緊側頭細想,像反芻一樣,把剛才進了這個耳朵又從那個耳朵溜走的話揀回來品品滋味,然後吃了一驚:「北凌風你剛才到底在說什麼呀!」
北凌風挑起了眉毛,定定地看著我,忽然伸手,從我地膝上揀起了那紙包,輕輕嗅了一下:「這蒙汗藥是哪兒來的?」他緩緩地靠過來,像一隻優雅的豹,深亮的眸書中閃著危險的光:「你不要告訴我,這是夜來香的蒙汗藥。」
「是呀,你怎麼知道?」
北凌風皺起了眉,把那迷香揚手擲出:「顏兒,你聽著,我不允許你再接近那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