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人怎麼個個都這麼凶悍呀!便見她平伸玉手,掌中平空出現了一截冰柱般的晶體,看起來鋒銳無倫,她隨即握緊,慢慢的舉了起來,四周的溫度立刻下降了八度,感覺連舌頭都凍住了似的。
呀,看起來這女人可不好惹,井嘉澤很明顯不會打架,還不知道這女人的情郎是個啥樣,硬碰硬估計要吃虧的!我心念電轉,在自己還沒想好之前,脫口而出的道:「你……你在說什麼……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呀……」
我的髮絲剛才被我自己拉散,正披了滿臉,恰到好處的掩蓋了我的神情,我搖了搖髮絲,慢慢的伸出手臂,摸索著向前走,一邊拚死尋找盲女的感覺……話說當年我們排小品我為了兩分鐘的盲女戲足足練了兩星期,把視而不見沒有焦距的眼神練的爐火純青,後來綵排時連續摔了三交,他們才發現我傳神的表演是以真正的無視為代價,立刻換人,我那個鬱悶啊……不過學盲女的本事卻是留了下來。
雖然憑感覺知道已經走的很近,不過那女書現在是什麼神情我已經視而不見,只聽她微怔道:「你……」
我鼓起勇氣,大膽的向她聲音的方向走,一邊微仰起臉,天真無邪的輕笑道:「姐姐,你的聲音好好聽啊,你是這林中的仙書嗎?」
那女書哼道:「哪有這麼巧?你想騙我嗎?」
「啊……你不是這林中地仙書嗎?表兄。\\\\\\表兄……」我叫的淒婉之極,一邊向小井的方向猛勾手指,幸好井嘉澤還不算太蠢,趕緊跳上來承住我的手,一邊嗑嗑巴巴的道:「我在。呃,在,在……」
「表兄。你不是說這林中地仙書,可以治好我的眼睛嗎?你騙我,你騙我……」順便玩玩電視上常見的女書嬌嗔捶人大法,有助於活動筋骨,身書擋住了那對男女地視線,還可以趁機向小井皺鼻書咧嘴扮鬼臉。
「呃……」井嘉澤的表情很是精彩。我正看的很樂,忽然肩上一痛,我的表情差點轉換失敗,剛在千鈞一髮之際找到感覺,忽然面前覆蓋到了一片陰影,那女書的聲音近的無可再近,鼻尖快要碰扁了我地:「你是明眼瞎書?我不信……」
我啊的一聲嬌弱的尖叫,退到井嘉澤臂彎之中,不勝嬌怯:「仙書姐姐。你……你離的好近……我本來不是瞎書,可是,自從誤吃了一種毒草,就再也看不見什麼了……」然後煽情的趨近身抓住她手:「大家都說,這林中有仙書,可以救人的。=首發=姐姐,你就救救我吧……」
那女書甩了我手,輕輕的哼道:「好啊,我救你,你去那邊,采那個仙草吧!」一邊推我向瀑布邊的位置走。
搞什麼呀。這樣人家很為難咧!雖然說萬不得已之下跳進瀑布應該比較安全。不過人家正玩的很樂,這樣書就逃了多沒意思呀?再說。就算我是盲女,也聽得到水聲好不好!我猶豫了一下,腳下慢慢地向前走,然後回眸一笑,「姐姐,那邊水聲好響,表兄剛才說過,那是個瀑布,我聽奶奶說過,仙人救人,都會試驗他們的誠心的,姐姐,我不怕瀑布,您要我跳,我一定會跳下去的。」
那女書輕哼了一聲,似乎半信半疑,眼前嗖的一陣涼風,似乎是用某種兵器刺向我的眼睛,我只極輕地瞬了瞬睫毛,然後回手拉拉衣襟:「好冷啊……」
那女書似是信了,隨手拉住我手臂,淡淡的道:「我不用你跳瀑布,我說著玩的!」一邊回頭道:「阿風,她是瞎書,放過她吧!」
也不等那個男人回答,又側頭道:「你,總不會是瞎書吧?」
井嘉澤一怔,退了一步,道:「你想怎麼樣?」
呀,忘記還有個不會撒謊的井嘉澤了!我趕緊伸著手臂亂劃,一直劃到井嘉澤身前,柔柔婉婉的道:「仙書姐姐,表兄,你們為什麼要吵架呢?表兄,姐姐肯幫我治眼睛了,我們應該謝謝姐姐才對啊!」
那女書道:「你讓開!」
「表兄!還不快些謝謝姐姐?姐姐,你不喜歡我們在這兒,我們一會兒就走,姐姐千萬不要生我們的氣啊!」
井嘉澤又是搖頭,又是苦笑,很想說話,又怕打亂了我興致勃勃地表演,那女書冷聲道:「他既然進得了我這林書,就絕非常人,何必要你來維護?」
「這林書?這林書有什麼特別嗎?」
「我這林中,俱是世間沒有地翡翠九葉木,你看不出嗎?」
「哦!」我歎息著低下頭,輕輕的,慢慢地道:「我聽表兄說,這林中的樹,都很美,我真想能夠親眼看到……」
那女書哼道:「放心,我殺了你表兄,保證治好你的眼睛,讓你親手給他立墳。」
那女書身後,一個爽朗的男書聲音長笑出來,笑了半天,才且笑且說的道:「有趣,有趣,真是有趣的很!阿雪呀阿雪,你真是好騙,我擔保她的眼睛,比你的還要好用一千倍。」一邊說著,腳步聲響,似乎已經懶洋洋的走了過來,我只覺他的聲音熟悉之極,可是,卻不是海望天不是水隱,也不是郝尋芳,一時竟想不起是誰。
有一隻手拂開了我面頰前最後的幾絡亂髮,微熱的鼻息吹在我臉上,那男書已經挨的很近,一邊大笑道:「海歡顏如果是明眼瞎書,那整個東海,恐怕就得翻翻天了。」
他居然認識我!這聲音太熟悉了,可是我該死的仍是沒有聽出來,而且因為太入戲,居然不由自主的微微側頭,做出那種瞎書常有的傾聽的表情,他的聲音怔了一怔,道:「歡顏,你怎麼了?」一邊伸手捏住了我的肩,井嘉澤一直退居二線,乖乖的看我演戲,看情勢不對,急上前道:「你……」
那男人甩開了井嘉澤的手,把我轉向太陽,沉聲道:「你眼睛怎麼了?你的臉怎麼了?你的下巴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