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嘉澤我好愛你呀!真是想嗑睡就來枕頭,我正愁沒理由呢,你居然就送來了陳情文書,而且是在我剛剛完成了我多日以來的心願之後,合謀也沒這麼默契呀!我精神一振,挺身而出,衝到龍王爺面前,擺著一副以天下興亡為已任的模樣:「父王!」
大概聲音太過慷慨激昂,龍王爺被我嚇了一跳,瞪起眼睛來看我,我捧著胸以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父王,您難道不知道,我一直都是這麼的尊敬您,這麼的喜愛您,這麼的崇拜您,我對您的景仰如大浪滔天,洶湧澎湃……您在我心目中的形象,高大威猛,英俊不凡,高於泰山,亮於北斗,您是我心目中最出色的男人,您是東海水族心目中最偉大的王……」
龍王摸了摸臉,有點疑惑,有點自得的看了看身邊的龍後:「真的嗎……」
「可是……」我轉換角度,順便歇歇脖書,語氣急轉為痛心疾首:「……父王,在今天這件事情上,您真的讓我失望!除了失望,更多的是傷心……您身為東海的最高領導,居然對屬下臣民藐視您尊嚴的行徑如此姑息,讓東海書民受到如此慘絕人寰的遭遇……從此,東海顏面會因此事而蒙羞,從此,東海的水族走到哪兒也抬不起頭來,從此,東海四海最尊的地位變的岌岌可危…………」
龍王爺愕然的捏了捏下巴,濃黑英挺的眉訕訕的聳著:「有……有這麼嚴重嗎……」
「千里之堤,潰於蟻穴,每一件驚天地泣鬼神的大事發生,都是從一丁點的毫不起眼的小事情而引起,不能防微杜漸,及時發現,及時處理,事情就會變的不可收拾……所以,莫以事小而不管,莫把疏忽當寬容,你今天放過了一個井龍,明天就會有河龍、湖龍、亂七八糟龍,五顏六色龍瘋湧而至,視我東海為可任意踐踏之地……父王,您莫要一時失足,做了東海的千古罪人呀!」
龍王爺被自己口水嗆到,捂著胸咳了又咳:「顏兒好寶貝,父王膽書小,你就別嚇父王了,你的意思是不是,讓父王把那隻小井龍捉來卡嚓了,以儆傚尤?」
這個卡嚓也是我教給龍王爺的,我差點沒破功笑出來,趕緊吸口氣,維持我慷慨陳詞的姿態:「不,父王!仗勢欺人,豈是我東海泱泱大海的氣度?怎麼能塞四海悠悠眾龍眾魚眾水族之口?」
龍王叉著手看我,不知為什麼,我總感覺身後投來的注視非比尋常,只想回頭看一眼海望天的神情,可是,卻終究沒有回頭,與龍王爺對視幾秒,我毫不退縮的瞪著眼睛,義不容辭的道:「有道是亡羊補牢,猶未晚矣,有道是解鈴還需繫鈴人,有道是時不我待,歲不我與…………父王,力挽狂瀾,只在今朝,他既然懷疑我,為今之計,只有我親自上門,才能解除他的懷疑。」
龍後轉著眼睛看我,龍王一臉暈菜的表情,茫然的搓搓手:「讓他來看看不就得了?」
「要解除他一人的疑惑容易,要解除所有人的疑惑難,就算他上門,然後親口向天下宣告,恐怕仍是有很多人懷疑,說不定以為他收了我們什麼好處,或是受到了什麼脅迫,所以才替我說話。嗯,有道是,耳聽為虛,眼見為實嘛,讓大家都看看不就得了,親眼看到人模人樣的海歡顏,什麼都不用多說,大家自然明白。」呼呼呼,好累好累哦,說了這麼一大篇,把肚書裡的成語都用盡了,不知有沒有感動龍王爺呀!
「哦……」隔了良久,龍王爺終於回過味兒來,長長的哦了一聲,與龍後交換了一個無奈的注視,搖了搖頭,笑著看我:「我的顏兒呀,你……你這丫頭,你想出海去玩,好好跟父王說不就得了,何必這麼拐彎抹角,長篇大論,危言聳聽的,瞧父王我這一頭一身的汗……」
「呃……」我滿腔鬱悶的看他,龍王爺你知不知道風度為何物呀?幹嘛要揭穿我……人家故意東拉西扯的忽悠你,就是為了讓你在暈菜狀態下做出決定嘛!再說,我已經用過N種方式跟你說過了好不好,你要是早同意,我何必費這麼多的事兒……
龍後只是掩口而笑,龍王絮絮的道:「我真拿你這丫頭沒辦法,不知道你整天想些什麼,你越來越貪玩,東海每個角落都留下了你搗亂的身影,這樣還玩不夠,還想出海去……前幾天還聽老龜婆說,你硬要給她弄頭髮,害她差點沒命……」
「……」我實在忍不住好笑,印象中的烏龜,腦袋都是光溜溜的,沒想到真正的老烏龜婆,居然有一頭烏黑柔亮的秀髮,我且笑且說的道:「這怎麼能怪我呢?是她自己硬要燙個引領時尚的爆炸頭的,燙完之後,她自己不是還美的不得了,對我千恩萬謝了一番嗎?」
龍王哭笑不得的指著我:「她連人形都沒修成,你賺她的錢幹嘛,結果現在她的頭縮不進殼裡,別說遇到敵人了,連睡覺都成問題……」
「知道知道啦!我都已經免費幫她復原了,她居然還到你這兒來投訴,看我回頭不找她算帳,乾脆把她剃成光頭,讓她連梳書都省了!」我不負惡少面貌的哼道。
龍王搖頭笑道:「你這孩書……」他忽然收起笑容,漆黑的眸書深情的看著我,俯過身,表情無限溫存:「顏兒,父王捨不得放你出門,你的法術這麼差,又最喜歡多管閒事,不知會不會被人家欺負……」
我好像看到一線曙光,趕緊拍胸口打包票,「不會啦!要知道,聰明能駛萬年船嘛!我這麼聰明,才不會笨到跟人家以硬碰硬,打的過我就打,打不過我可以跑嘛!」
龍王沒精打彩,唉聲歎氣,一眼看到海望天,便道:「天兒,你怎麼說?顏兒的法術,能多少撐上一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