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已經開始了,李洵謙虛了半天,還是坐在了主位
莊親王並沒有來,只是派了一個侄子善慈過送過來了一份壽禮。
張>昭自然過來為自己的姑父祝壽,但是到了張氏的房間的時候,看到四下裡無人,卻再也忍不住了。
張氏看到張>昭的神情有異常,便關切的詢問了起來。
張>>昭猶豫了一下,還是跟姑姑說了。
原來莊王福晉前幾天曾經將她叫過去,說了一些話,其中就有關於他們夫妻孝敬莊王夫婦的情況。
張氏聽了,便豎起耳朵來,仔細的聽著。
莊王福晉說起這些的時候,張>昭卻漸漸的感到了有些不太對勁。
莊王福晉誇獎了善喜辦差事謹慎,和張>昭的賢惠,持家有道,最後才說跟莊王商量了,打算替他們夫妻向宗人府請封貝子。
張氏聽了,臉上也陰陽不定,「莊王夫婦這般做究竟是怎麼回事?」
「姑姑你看今天善慈代表莊王府送來賀禮。也該知道。莊王心中想要選擇地嗣子是善慈。這個貝子。不過是補償我們夫婦地。也省得我們心懷不滿。再折騰出什麼事非來。」
張>>昭地神情沮喪。也難怪。他們夫婦對這個莊王府嗣子地位置可以說是費盡心機。花費地金錢精力都是最多地。如今落空了。心中地失望自然可想而知。
善慈是善喜地堂兄弟。他地父親跟善喜地父親同是莊親王地弟弟。
張氏看到侄女這般傷心。也有些難過。如今只有先想個法子勸說侄女寬心。
想了想。張氏說道。「這般看來。莊王夫妻也不是全然沒有良心地。給一個貝子地爵位雖然比不上收為嗣子。但是起碼這個爵位看得見摸得著。能夠馬上就到手地。那個善慈。雖說莊王有意。但是我看日後未必是一個好結局。就連禮親王他們府上。可還是親生子地。最後幾個兒子還不是為了爵位大打出手。最後還鬧到了御前。善慈不過是嗣子。我看這個爵位未必能夠繼承順當了。」
張>昭聽了張氏地話。雖然還是覺得心中有些委屈。但是也認同張氏地話。
自從他們夫婦被莊王看重以後,善喜那一邊張>昭知道的不多,但是妯之間相處,冷言冷語自然是少不了的,可以看得出,跟張>昭夫婦懷著同樣想法地堂兄弟還不少。
善喜並不是莊王的親子,這個過繼跟日後的繼承爵位還要有皇帝的同意,鐵帽子親王地爵位還是很有誘惑力的,想來到時候,會有人跳出來反對的。
善慈是嫡子,卻不是長子,如果真的成了,日後豈不是善慈的大哥善資見到他都要施禮?那善資的一家之主又該如何做下去?
張>>昭越想越覺得腦子亂,搖搖頭,塞翁失馬,焉知非福?這樣想來,自己夫妻一個穩穩當當地貝子爵位到手,倒也不算吃虧了。
雖說這般想,但是張>昭想到自己給莊王府孝敬的那如山地金錢,就覺得有些肉疼。
當初自己可是奔著鐵帽子親王的爵位去地,花錢的時候自然不會嫌出得多,如果此時在拿貝子地爵位去衡量,便覺得有些委屈了。
這個時候,張氏又開口了,「雖說莊親王心中已經有了定論了,但是日後你們夫妻該孝敬莊王的時候,也別落下,畢竟事情還沒有定下來,不是沒有回轉的餘地,而且,如果你們夫妻繼續如以前一般的孝敬莊王府的話,別人知道了也會說你們夫妻仁義,起碼以前的孝敬並不是奔著莊親王府的爵位去的!」
張>>昭聽了姑姑的話,心中一凜,自己剛才的那點委屈已經煙消雲散了。
張>昭一直以為,自己的姑姑出嫁的早,丈夫又不過是一個商人,姑姑本人也多在後院裡,是個沒有多少見識的後宅婦人,如今這番話,卻讓張>昭刮目相看,相比之下,自己倒是身在局中。
張>昭正色道,「姑姑說的極是,侄女受教了!」
姑侄倆又說了一些別的閒話,李惠水就帶著孩子過來了。
除了林安外,李惠水年後又生了一個兒子,李伊水選完秀回家的時候,李惠水正在做月子,沒有回娘家,這番李洵過壽,李惠水又出了月子,自然帶著全家都回娘家了。
見到表姐在座,李惠水給母親見過禮後,也給張表姐施禮,張氏見李惠水身後的丫鬟抱著孩子,連忙讓人將外孫抱過來看。
小嬰兒長得細皮嫩肉的,一雙大大的眼睛像極了李惠水,見到張氏也不哭,抓著張氏的衣角把在手裡玩。
張氏見了欣喜,給了自己的外孫厚厚的見面禮,抬頭看到李惠水的時候,心有所思,便讓人請李姨娘過來。
過了一會兒,李姨娘過來了,見到了自己的女兒外孫,心中高興的不得了,雖然站在一旁,不能多說什麼,但是眼中的喜悅卻是掩藏不住的,就著張氏的懷抱,李姨娘站在一旁,仔細的打量著自己的外孫,怎麼看都看不夠。
過了一會兒,柳氏派人請李惠水過去說話。
李惠水聽了,便猜到柳氏是找她談論生兒子的事情,自己雖然理解柳氏想要生兒子的急切心情,但是,眼前兒子,還有自己的生母嫡母都在,而且是在逗著自己的兒子,其樂融融的氣氛讓李惠水還真的有點捨不得馬上離開。
但是張氏聽到柳氏來請李惠水,便抬頭說道,「既然你弟妹請你過去,說定有什麼事情呢,你過去看看吧,你們姑嫂好好說道說道。」
李惠水見嫡母這般說,便也站起身,跟著丫鬟往柳氏的房間裡走去。
鑼鼓賓天,戲台上的戲已經開始唱起來了。
李洵忙於做生意,招待達官貴人的時候,也沒有少聽戲,但是李家請戲班子地機會卻並不多。
李衛雖然不喜歡唸書學習,但是對於吃喝玩樂也並不上心,李紀是李洵的希望
讓其能夠安心唸書,自然很少在家裡聽戲,以免影
李家其他的人,張氏不喜歡聽戲,李伊水一聽這種戲,一個音調能夠唱地上半天,並不像流行音樂一樣節奏明快,實在聽不出什麼趣味來。李汶水李沉水各自有自己的事情忙碌,對聽戲抱著聽也可,不聽也可的地態度,當然偶爾出門,去茶館歇腳的時候,也會在外面聽一會兒的。
納喇氏嫁過來地時候,見到婆婆並不喜歡聽戲,便也跟著不喜歡起來,逢年過節也很少往家裡叫戲班子,柳氏雖說在娘家的時候,喜歡聽戲,但是在婆家卻是一個做不了主的,自然也不會多提要求,惹婆婆嫌棄,妯娌笑話了。
今天這個戲班子,請的卻並不是京城最好地戲班子,聽說,京城最好的戲班子被一家王府請過去了,為太福晉做壽。
這個戲班子是李華從戲園子裡打聽的,聽說評價也不錯,便請了過來。
鑼鼓響後,各個角色上台,唱的也確實賣力,贏得了台下陣陣叫好聲。
弘恩心不在此,台上雖然唱的很好但是弘恩還是四下裡張望。
過了一會兒,弘恩看到走廊的一頭出現地浩星,便起身,裝作要去更衣。
一直注意弘恩的弘暄也悄悄地跟了上去。
浩星已經換成了一番婦人的打扮,穿著跟李家地婆子很是相似,並不引人注意。
事實上,浩星是嫁給了簡親王府的一個管事地,這個管事的很是能幹,得簡親王的信任,並且打算將他放出去做一個小官。
明月捨不得自己的姐姐遠離,便去求了簡親王,想給他在京城謀一個小官。
但是,京城的官職並不是經常有空缺的,這件事情也就暫時拖了下來。
因為明月回李家另有打算,浩星為了方便,便找過去在李府相熟的人借了一套衣服。
浩星帶著弘恩來到後院,對著弘恩說道,「伊水的房間你也不方便去,雖然你們是未婚夫妻了,但是畢竟人言可畏,要是伊水在婚前傳出點什麼難聽的話,這一輩子就別想嫁人了,所以,福晉將你們見面的地方安排在花園,如果有人碰到,你們就說是偶遇,而且,我跟福晉也在不遠處給你們做掩護,放心吧,不該聽到的話,我們是一句也不會聽到的。」
弘恩臉上紅了紅,趕緊說,「姐姐這般安排,我哪裡還能埋怨?」
等到了花園,伊水已經跟明月在旁邊說著話,猛然轉身看到了弘恩。
弘恩已經站住了,明月見狀,悄悄招呼浩星一起退下。
這是弘恩指婚後第一次看到伊水,想起上一次見面,自己還不確定跟伊水的將來,心中忐忑不安,對於伊水求自己,如果不能做他的嫡福晉,就請他放手的話。
如今,曙光在望,心情自然是不同的。
卻是只知道傻笑。
伊水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垂了一下頭,又抬起頭來,大大方方的說,「弘恩阿哥,好久沒見了!」
弘恩回過神來,「是啊,好久沒見了!」說著,便走進前。
見到了相思已久的伊水,弘恩有一匣子的話要說,但是對於自己當初在知道伊水指婚給自己做正妻無望的時候,自私的想要將伊水留在自己的身邊,哪怕是指給自己做側室的事情,弘恩是永遠也不會說的。
畢竟,如今伊水是指給了自己為嫡福晉,那些過去的容易生是非的事情,又何必再提呢?
但是在弘恩心中,對自己的四伯雍親王確實充滿了感激。
暗中悄悄的跟著弘恩過來的弘暄,在花園裡看到了自己思念已久的明月便猛然站住了。
自己就算是過去,又還能跟她說什麼呢?
弘暄突然的坐在了一旁的石凳上,看著遠處的明月低聲跟浩星說笑的側臉,有些茫然,其實,在很久以前,自己已經失去了喜歡她的資格。
就這樣遠遠的看著她,其實也挺好的!
弘暄雖然這樣想著,心中卻是止不住的辛酸,如果、如果當年,如果一切能夠重新開始的話……
「你說是四阿哥幫的我們的忙?」伊水有些吃驚,畢竟在她心中也是一直認定幫助她的是十四阿哥,而且,在離宮前,德妃娘娘請她過去,話裡話外也都是自己看在十四福晉的親戚面上,對她才另眼相看的,去莊王府的時候,莊王福晉也曾經明言相告,在選秀的時候,幫助伊水的是十四福晉和平王福晉。
弘恩看伊水一時半會兒理解不了這些,而這其中夾雜的波折又太多,自己跟她見面的時間又只有這麼一會兒,自然不願意將寶貴的時間浪費在這些事情上,便匆匆的交代了一下,就將話題轉移到伊水身上。
伊水見到弘恩這般關切著自己,心中甜滋滋的,也默契的將這個話題放下,跟弘恩甜蜜蜜的說了一些知心話。
至於究竟是誰幫自己的忙,要是有心的話,還能查不出來嗎?又不是緊要的事情,何必著急這一時半刻呢?
雖說是在自己的家裡,對面的人又是自己的未婚夫,但是伊水還是有些緊張,生怕被別人看到,有一種偷情的感覺,心中暗喜弘恩的掛念自己,但是還要小心周圍和旁邊明月的動靜。
過了一會兒,明月估摸這一齣戲的時間已經差不多了,要是弘恩還不會席上的話,未免不會被人猜測,便讓浩星打出信號。
伊水看到浩星的信號,也不敢久留,便匆匆的跟弘恩告辭。
看著弘恩的背影,伊水心中感歎,恐怕只有成親後,才能正大光明的跟弘恩在一起,想到這裡,伊水倒是有些期盼能夠早點跟弘恩成婚,省得受這相思之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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