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斗推理劇場 夢遊者怪談殺人事件 第二十五章 真相背後的故事
    他在最後一張信箋上寫的內容大致是這樣的:李想,你這個無恥的第三者,小夢的死你要負全責,如果不是你勾引小夢,她不會慘死在夢遊者怪談事件之中,如果不是你違背了約定,她不會被那兩個可惡的畜牲所欺辱,那麼美麗善良的一個花季少女,就是死在你的口蜜腹劍之下,那晚他是來找你的,找你的,你卻沒有去見她,因為你膽小,你懦弱。如果不是因為小夢的死,我也不會殺害雷波和魯泰,更不會結束自己的生命,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為你,因為你…………

    這樣的文字我無法詳述其完整,因為我所描述的內容不及原文的那種惡毒的詛咒、唾罵之萬一。他最後留下這個鐵盒的唯一目的就是要讓李想也就是天叢留下一生的悔恨和自責。

    人心是多麼可怕啊!即便他死了,依然留下對世俗的憎恨和聲討。可以想像,最後他自殺的那柄刀上之所以殘留有他養父的指紋就理所當然了,對於養父的始亂終棄他也是恨之入骨。

    將鐵盒所有的信箋看完後,還有一個不解之密仍然令我無法釋懷,那就是夢遊者怪談的始作俑者究竟是誰?原本我以為最初製造夢遊者怪談的人正是兇手林小浪本人,然而從他的信箋中得知,他是利用了這一怪談作為殺人的舞台,卻並不是怪談的締造者。另外還有一點,曾雅夢被害前所說的發現了夢遊者怪談真相的重要線索又是什麼呢?

    「想什麼想的入了神。」愛永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坐到了我對面的椅子上,正端著一個盛滿白開水的玻璃杯啜飲著。

    「你來了?」看見她,我如釋重負。也許愛永就是我的精神歸宿和寄托吧,正如林小浪對曾雅夢一樣,這種不恰當的比喻令我不寒而僳渾身不自在。

    「這是什麼呀?」愛永對桌上的鐵盒產生了興趣。

    「你最好不要看,是些非常可怕的東西,人心最陰暗的一隅都在這些文字裡!」我嚴肅的說道。接著,我將整個事件的經過以及鐵盒的大致內容向也講述了一遍。愛永只是靜靜的聽著。等到我說完,她仍然無聲的看著窗外,我突然發現她的眼角竟然已經濕潤。

    「怎麼了?為什麼這麼有感觸?」我輕聲的問道。

    愛永轉過頭來,擦了擦淚水,說道:

    「曾雅夢我是認識的,雖然交情不深,可大家也有過幾次交談。你知道嗎?有一次在文學協會活動中,我和小夢坐到了一起,因為她知道我是和平路高中的,就問我咱們足球隊是否有一個長頭髮大眼睛的球員?穿10號球衣的。」

    「10號?長頭髮?難道是天叢??」

    「對,你猜的一點沒錯。她給我講了一個故事,有一次和平路高中的足球隊到小夢所在的高中去踢比賽。小夢手捧著一束剛采的鳳凰花從球場邊走過,突然一個皮球飛過來,將她擊倒在地。很快跑過來一個長髮男生,傻里傻氣的衝著坐在地上的她憨笑,男生邊說著對不起,邊親手將她扶了起來,接著他脫下自己已被汗水浸得透濕的短背心給小夢擦起臉上的泥土起來,球場上正打著比賽呢,男生卻非常認真的給她擦拭臉上和身上的泥土,那神情是那樣無邪,更沒有一絲雜念和不敬。很快就有人喊著他的名字,小夢情不自禁的將他的名字記在了心裡。這個男生就是天叢,我告訴了小夢,並告訴她我和天叢是鄰居,非常熟悉。其實小夢已經知道了那個男生就是天叢,也知道了天叢正在江城科技大學就讀。小夢還問了許多關於天叢的事情,也知道他喜歡寫推理小說,更喜歡偵查一些怪談啊案件啊的真相。事實上,小夢一直都在默默的注視著天叢,他的每一場球賽她都會親臨現場、每一篇推理小說都如數家珍,連你們在禮堂接受推理大獎的時候她也在。我還把天叢的QQ號給了小夢呢!我一直都以為他們最終會走到一起。」

    「你不覺得嗎?這個故事似曾相識。」我打斷了愛永的回憶,「它竟然與當年校園流傳最初的夢遊者怪談事件如此相似。那個故事中也是一個男生將女生撞倒,然後男生為女生擦泥土,而使得兩人陷入情網。」

    「這並不奇怪啊?小夢對我說,她將他們的這段經歷改編成了一個靈異故事,收錄入在她的《靈之役》故事集中呢!」

    經過愛永這麼一說,我已敢斷定,在校園BBS上發佈那個怪談的始作蛹者GOAL原來正是第一個被害人——曾雅夢本人。也許,她在發佈自己的靈異故事的同時,也在以這種方式在向天叢示愛,希望他能找到作者之所以要寫下這個夢遊者怪談的答案,更希望他能找到這個已為真摯的戀愛夢遊許久的癡心女孩。那麼,天叢對我所說,看見墓碑上曾雅夢的相片時似曾相識也是有原因的,那句「我們在無數個擦肩而過中回首對方的背影」的話證明天叢的感覺並沒有錯,他們確實早就認識了。但是此刻,我並不能肯定天叢是否已經回憶起小夢就是當年的那個羞澀的小女孩,或許是他逃避自己?又或許……或許,從那個普通的週末之夜,天叢讓我幫他找尋畢業證書開始,我已經在被天叢引導著來揭開當年的夢遊者怪談殺人事件的真相!?我在不知不覺中落入了他的「陷阱」??

    不論是哪種可能性,在得知了事件真相後面的這個故事,我已然決定,不會將結果告訴天叢,因為我知道這樣的結果對天叢來說無疑是另外一種殘酷的懲罰。天叢毅然換名、性格大變也許都是他對自己的救贖,然而,他一直還在等待,等待這最後的答案。也許他根本就知道這樣的答案,只是不願面對,或者期待奇跡出現。

    如夢伊始那場青澀如初熟之果實般的戀情,那段迷離如噩夢之詛咒般的怪談,真相後面的故事竟會是如此的美麗,美麗的令人心痛。也許這本來就是一個美麗的錯誤。原來,我們以往的等待不過是人生中最初的蒼老,我們今後的堅持也不過是夢與無夢之間的痛苦抉擇,如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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